瑞尚酒店,三樓宴會廳。
水晶吊燈折射出炫目的光。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一派浮華景象。
巨大的香檳塔旁,站著一對璧人。
林硯穿著剪裁合體的深色西裝,頭發(fā)精心打理過,英俊的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
他身邊,李灼瑩身著一襲艷麗的紅色露肩長裙,妝容精致,巧笑嫣然,挽著林硯的手臂,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
這是林硯與李灼瑩的訂婚典禮。
林父林成天為了給這個認回來的兒子撐場面,特意選了本市最奢華的酒店,請了不少圈里有頭有臉的人物。
林硯十分享受這種被矚目的感覺,這是他作為“林家少爺”本該擁有的一切。
“林少,恭喜恭喜!李小姐真是光彩照人?。 庇腥松锨熬淳?。
“謝謝王總?!绷殖幣e杯,一飲而盡,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燒的他心頭煩躁。
“硯哥,怎么心神不定的?”
李灼瑩湊近他,“今天是我們的重要日子,你別分心,這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等著你去結(jié)交呢?!?/p>
林硯眉頭緊蹙,還是點點頭,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準(zhǔn)備朝下一個人走去。
就在這時,宴會廳入口處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
眾人下意識地循聲望去。
只見一個穿著簡單白色連衣裙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那里。
裙子的款式極其素凈,甚至有些舊了,但穿在她身上,卻有種洗盡鉛華的清冽感。
她沒有化妝,臉色略顯蒼白,長發(fā)松松地挽在腦后,露出優(yōu)美脆弱的脖頸線條,上面還纏著紗布。
是沈晚舟。
她來了。
這樣突兀的裝扮,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瞬間,所有的交談聲、碰杯聲都低了下去,無數(shù)道目光驚疑不定地在沈晚舟和臺上的林硯、李灼瑩之間來回逡巡。
竊竊私語聲如同漣漪般迅速擴散開來。
“那女孩兒是誰呀,看著真漂亮,就是病殃殃的?!?/p>
“你不看這些不知道,那女孩兒叫沈晚舟,是個聾啞陶藝師,好像是林硯以前的女朋友?”
“她怎么來了?看著不像聾了啊?”
“天,這什么情況?林硯不是今天訂婚嗎?前女友找上門?”
“有好戲看了……”
林硯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了,握著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緊,指關(guān)節(jié)泛出森森白色。
他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大腦一片空白。
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她怎么敢!
他雖然想讓她回到自己身邊,但絕不是今天,絕不是這種時刻!
沈晚舟是故意想毀了他!
李灼瑩的臉色也瞬間變得極其難看,精心描繪的眉眼也變得扭曲。
她死死抓住林硯的手臂,指甲幾乎要陷進他的肉里,低聲咒罵:“這個陰魂不散的賤人!保安呢?把她轟出去!”
然而,不等保安靠近,沈晚舟動了。
她緩緩地抬手一揮,一沓紙漫天飛舞,飄飄揚揚的落下。
有好事的人撿起看了看,面色精彩紛呈。
紙上印刷的都是林硯出軌的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