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八年，我親手將我的男人顧衛(wèi)從一個愣頭青小兵一路扶上了團長寶座。
我以為這八年的相濡以沫，能換來他的一世珍重。誰知，在他團長上任的慶功宴上，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握住我資助了三年的“妹妹”陳婷婷的手，許諾要給她一個家。
他不知道，當初他能踏入軍營，靠的是我家老爺子的一封親筆推薦信；他更不知道，
他未來的老丈人，就是他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軍區(qū)司令員！01“林素，婷婷無父無母，
一個人在鄉(xiāng)下太苦了。以后，就讓她跟著我吧。”“顧衛(wèi)，你什么意思？”我的心，
像是被瞬間丟進了臘月的冰窟窿?！耙馑季褪?，我要和她結婚。”顧衛(wèi)的聲音不大，
卻像一顆炸雷，在喧鬧的慶功宴上炸響，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過來。我看著他，
這個我愛了八年的男人，此刻他的眼神堅定，沒有一絲玩笑的成分。他身邊的陳婷婷，
那個我從鄉(xiāng)下接到家里，當親妹妹一樣疼了三年的女孩，正怯生生地躲在他身后，
一雙眼睛哭得又紅又腫，像只受驚的兔子。她穿著我上個月剛買的的確良白襯衫，
更襯得她楚楚可憐，而我身上這件略顯陳舊的軍綠常服，在此刻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戰(zhàn)友們面面相覷，竊竊私語聲像蚊子一樣嗡嗡作響。
“嫂子平時多好的人啊，顧團長這是喝多了？”“什么呀，
我早就看那陳婷婷不是個省油的燈，天天嫂子長嫂子短，背地里專往顧團長跟前湊。
”“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孤女，能有什么壞心思，肯定是顧團長自己的問題。
”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像無數(shù)根細針扎在我的心上。八年，
我陪著他從新兵蛋子熬到全團最年輕的團長，陪他熬過多少個日夜的訓練，
為他處理好后方所有瑣事，讓他無后顧之憂。我以為我們是軍功章上最牢固的另一半，
沒想到，這軍功章，成了他贈予別人的聘禮。陳婷婷見我不說話，從顧衛(wèi)身后探出頭，
聲音細若蚊蠅：“嫂子……你別怪顧大哥，都是我的錯。我……我第一眼見到顧大哥，
就覺得他像天上的太陽。我知道我不配，我會走的，我這就回鄉(xiāng)下……”說著，
她轉身就要跑，那柔弱的姿態(tài)，仿佛風一吹就倒?！把荩又?，
奧斯卡不給你發(fā)小金人都說不過去?！蔽倚牡桌湫?，這套“以退為進”的把戲，
我在醫(yī)院見得多了。顧衛(wèi)果然一把拉住她，將她護在懷里，對著我皺起眉頭：“林素！
你鬧夠了沒有？婷婷她一個女孩子，你別這么咄咄逼人！”咄咄逼人？
我看著他護著別的女人的樣子，看著他臉上對我毫不掩飾的厭惡，一股怒火直沖天靈蓋。
我林素，軍區(qū)大院里長大的孩子，從小到大沒受過這種委屈。我為了他，收斂了所有脾氣，
甘愿做一個默默無聞的軍嫂，換來的卻是這樣的背叛和指責?！昂茫婧??！蔽覛鈽O反笑，
點了點頭。所有人都以為我會哭，會鬧，會上前去撕打那個小三。但我沒有。
我只是緩緩站起身，端起桌上那杯沒喝完的“茅臺”，走到他們面前。
顧衛(wèi)下意識地將陳婷婷護得更緊，警惕地看著我：“林素，你別亂來！”我沒理他，
只是看著陳婷婷那張梨花帶雨的臉，突然笑了。我揚起手，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
將杯中酒盡數(shù)從她頭頂澆了下去。酒水順著她的頭發(fā)流下，粘濕了那件本屬于我的白襯衫，
勾勒出她自以為傲的曲線。她尖叫一聲，整個人都懵了?！鞍 薄傲炙?！
”顧衛(wèi)怒吼著，一把將我推開。我踉蹌著后退兩步，穩(wěn)穩(wěn)站住。我沒有看他，
目光死死地盯著陳婷婷，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杯酒，不是我潑的，是我替你死去的哥，
那個為了救顧衛(wèi)而犧牲的張大力潑的！他要是知道你這么作踐他的名聲，
不知會不會從墳里爬出來掐死你！”這話一出，全場死寂。
陳婷婷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我不再看他們那副惡心的嘴臉，轉身，
在所有人復雜的目光中，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走出這個讓我作嘔的慶功宴。走出飯店，
八零年代夜晚的冷風一吹，我瞬間清醒。眼淚再也忍不住，洶涌而出。但這不是軟弱的淚，
是憤怒，是委屈，是告別過去的決心。我擦干眼淚，走到街角的公共電話亭，摸出一枚硬幣，
投了進去。電話接通，那邊傳來一個威嚴而沉穩(wěn)的聲音：“喂？”我深吸一口氣，
聲音卻還是帶上了一絲顫抖：“爸，我林素?！薄伴|女？怎么了？受委屈了？”電話那頭，
我那鐵骨錚錚的軍區(qū)司令員父親，語氣里瞬間充滿了擔憂?！鞍?，”我握緊了話筒，
指節(jié)泛白，“你那個被你破格提拔的‘得意門生’顧衛(wèi)，他不要我了。
”02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鐘，我甚至能聽到父親壓抑著怒火的沉重呼吸聲?！八?！
”最終，兩個字如驚雷般炸響，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現(xiàn)在在哪？我讓警衛(wèi)員去接你！
”“爸，不用。這件事，我想自己處理?！蔽夷ǖ糇詈笠坏窝蹨I，聲音恢復了平日里的冷靜，
“我只是想告訴你，別再管他的事了。從今往后，他顧衛(wèi)，跟我們林家再無半點關系。
”“胡鬧！你是我林家的女兒，他敢欺負你，就是打我的臉！”父親的怒氣未消?！鞍?，
你聽我說，”我放緩了語氣，“這件事傳出去，丟人的不只是我，還有您。
一個司令員的女婿，鬧出這種婚內丑聞，您讓軍區(qū)其他人怎么看您？您放心，
您的女兒不是軟柿子，我能處理好?！蔽伊私馕业母赣H，他愛面子，更愛惜羽毛。
比起直接動用權力壓垮顧衛(wèi)，他更不希望這件事成為別人攻訐他的把柄。果然，
電話那頭再次陷入沉默。良久，他嘆了口氣：“你長大了。需要什么，隨時給家里打電話。
林家，永遠是你的后盾。”“我知道了，爸?！睊斓綦娫?，我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卻又像被注入了新的力量。三年前，顧衛(wèi)在一次任務中身受重傷，
是他的戰(zhàn)友張大力用身體替他擋住了致命的彈片。張大力犧牲了，顧衛(wèi)活了下來。從那時起，
顧衛(wèi)胸口那道長長的疤痕，就成了他永遠的“勛章”和枷鎖。他時常在深夜撫摸著那道疤，
嘴里念叨著：“是我欠大力的?！卑肽旰螅麖膹埓罅Φ睦霞?，
領回了一個瘦弱的女孩——陳婷婷。他說：“林素，這是大力的妹妹，無父無母，
一個人在鄉(xiāng)下活不下去。我們得管她?！蔽铱粗錆M愧疚的眼神，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我把家里最好的房間讓給她住，給她買新衣服，托關系讓她去附近的工廠子弟學校上學，
教她讀書寫字，希望她能有一個新的開始。起初，陳婷婷確實很乖巧，一口一個“嫂子”，
手腳勤快?？蓾u漸地，一切都變了味。她總是在我不在家的時候，穿著我的睡衣在屋里晃悠。
被我撞見了，就紅著眼圈說：“嫂子，我看你的衣服真好看，就想試試……我不是故意的。
”她總是在顧衛(wèi)面前說：“嫂子真是太能干了，在醫(yī)院是受人尊敬的林醫(yī)生，不像我，
笨手笨腳，什么都不會，只會給你們添麻煩。”話里話外，都在暗示我太過強勢，
不如她溫柔體貼。而顧衛(wèi)，那個曾經欣賞我獨立自主的男人，竟然開始附和：“林素，
你一個女人家，沒必要在醫(yī)院那么拼。多花點時間在家里不好嗎？你看婷婷，
就把家里收拾得多好。”我當時只覺得可笑，我一個正經八百的外科醫(yī)生，
難道要跟一個靠男人養(yǎng)活的菟絲花比誰更會做家務？我冷冷地回他：“我拿手術刀的手，
可拿不穩(wěn)鍋鏟。你要是喜歡，你自己拿?！蔽覀兊臓幊吃絹碓蕉?，而陳婷婷，
總是在最合適的時機出現(xiàn)，扮演著善解人意的和事佬，實際上卻句句都在火上澆油。
現(xiàn)在想來，我真是蠢得可笑。我以為我資助的是一個可憐的孤女，沒想到是引狼入室，
養(yǎng)出了一條美女蛇?；氐郊覍僭海煲呀洀氐缀诹?。我們那間小小的屋子還亮著燈，
想必是那對“苦命鴛鴦”已經回來了。我沒有進去，而是轉身走向了隔壁的王政委家。
王政委是顧衛(wèi)的老領導，也是看著我們結婚的，為人最是正直。開門的是王政委的愛人，
李嬸。她看到我，一臉擔憂：“小素，你沒事吧？顧衛(wèi)那小子，真是昏了頭了！”“李嬸，
我沒事?！蔽页冻鲆粋€笑容，“王政委在嗎？我有重要的事找他?！?3“小素啊，你別急，
我已經狠狠罵過顧衛(wèi)那小子了！他就是一時糊涂，你們八年的感情，哪能說散就散？
”王政委見我進來，連忙起身，一臉的痛心疾首。我搖了搖頭，直接從隨身的布包里，
拿出了一樣東西，輕輕放在桌上。那是一個帶鎖的日記本。王政委愣了一下：“這是？
”“陳婷婷的日記?！蔽移届o地說道，“前幾天我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從她床墊底下發(fā)現(xiàn)的。
本來想還給她，一直忘了。今天這事一出，我倒覺得，王政委您有必要看看里面的內容。
”這當然是謊話。這日記本，是我前兩天就“借”出來的。我本來還想給顧衛(wèi)留點臉面，
等他自己醒悟?，F(xiàn)在看來，完全沒必要了。王政委將信將疑地拿起日記本，
我遞上一把早就準備好的小鑰匙。鎖“咔噠”一聲打開，王政委翻開了第一頁。他的臉色，
隨著翻動的書頁，從疑惑，到震驚，再到鐵青。李嬸也好奇地湊過去看，隨即發(fā)出一聲驚呼，
捂住了嘴。日記里，沒有一個字提到對她哥哥的思念，也沒有對我們收留她的感激。
字里行間，全都是她對顧衛(wèi)露骨的愛慕，以及如何一步步設計，
離間我們夫妻感情的詳細計劃。“今天顧大哥又和嫂子吵架了。嫂子太強勢了，
男人怎么會喜歡那樣的女人？顧大哥在看我的時候，眼神里都是心疼。我知道，他心里有我。
”“今天我故意穿了嫂子的襯衫，不大不小，剛剛好。顧大哥夸我好看，
說比嫂子穿上更有女人味。我開心極了?！薄吧┳诱媸莻€傻子，她還真以為我是來報恩的。
她不知道，從我哥犧牲，顧大哥去我們村里接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發(fā)誓，這個男人，
連同他擁有的一切，都將是我的?！薄皯c功宴就是最好的時機。我要讓他當著所有人的面，
給我一個名分。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林素那個高傲的女人，除了離婚，別無選擇！
”每一頁，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算計和野心。王政委重重地合上日記本，
氣得手都發(fā)抖了：“混賬！簡直是混賬！我們部隊里怎么能容忍這種道德敗壞的人！
”他看向我，眼神里充滿了愧疚和同情：“小素，委屈你了。這件事，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我點了點頭，拿回日記本：“王政委，謝謝您。但我還不想把事情鬧大，
畢竟家丑不可外揚。我只是希望您能做個見證，我和顧衛(wèi)這婚，是離定了。
”從王政委家出來，我深吸一口氣，推開了自己家的門。顧衛(wèi)和陳婷婷正坐在客廳里。
見我回來，顧衛(wèi)立刻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怒氣：“林素，你剛才去哪了？
你知不知道你今晚的行為，讓我在戰(zhàn)友面前多丟臉！”陳婷婷也跟著起身，
怯生生地說：“嫂子，你別生顧大哥的氣了。你要是還不解氣，再潑我一次好了，
只要你和顧大哥好好的……”她不說還好，一說我更是火大。我懶得跟他們廢話，
直接走進臥室，拿出兩個早就準備好的行李袋，扔在顧衛(wèi)腳下?！笆裁匆馑迹?/p>
”顧衛(wèi)的臉色沉了下來。“意思就是，你的東西，我都給你收拾好了。”我指了指門口，
“你可以帶著你的‘真愛’，滾出這個家了?！鳖櫺l(wèi)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林素，
你瘋了？這是我的家！你讓我滾？”“你的家？”我從抽屜里拿出房契，在他面前展開，
“看清楚，這房子的戶主，是我林素的名字。這是我爸媽在我結婚時，送給我的婚前財產。
跟你顧衛(wèi)，沒有一毛錢關系。”顧衛(wèi)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他死死地盯著房契上那個陌生的名字，又抬頭看看我，眼神里充滿了不可置信。是啊，
他怎么會知道呢？我從未告訴過他我的家世。我只想讓他愛上我林素這個人，
而不是“軍區(qū)司令員女兒”這個身份?，F(xiàn)在看來，真是天大的諷刺。
“這……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皼]什么不可能的?！蔽冶痣p臂，冷冷地看著他，
“我給你十分鐘，帶著你的東西和你的女人，從我的房子里消失。否則，
我就叫保衛(wèi)科的人來，把你們當小偷給叉出去！”04顧衛(wèi)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他顯然被“婚前財產”和“保衛(wèi)科”這幾個字給砸蒙了。在八十年代，大多數(shù)人的觀念里，
結婚了，家就是兩個人的，哪里分得清你的我的。我這番操作，
無疑是狠狠地撕下了他作為大男人的最后一絲體面。“林素，你……你非要做的這么絕嗎？
”他聲音沙啞，帶著一絲懇求，“八年，我們八年的夫妻情分，就抵不過你一時之氣？
”“夫妻情分？”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顧衛(wèi)，說出這四個字，你不覺得虧心嗎？
你在慶功宴上，當著所有人的面要娶別的女人時，怎么沒想過我們八*年的情分？
你為了她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時，怎么沒想過我們八年的情分？”我的聲音越來越大，
句句誅心。“現(xiàn)在，你被我趕出家門了，倒想起來跟我談情分了？晚了！”陳婷婷見勢不妙，
又開始她的表演。她“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抱著我的腿哭喊：“嫂子，求求你了，
你不要趕顧大哥走。都是我的錯，是我鬼迷心竅，是我不知廉恥！你讓顧大哥留下，我走，
我馬上就走！”她哭得肝腸寸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要不是我看過她的日記，
我差點就信了。我厭惡地甩開她的手：“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態(tài)的把戲，我看著惡心。還有，
別叫我嫂子，我沒你這么個好妹妹?！本驮谶@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顧衛(wèi)以為救星來了，
連忙去開門。門口站著的，是臉色鐵青的王政委?！罢?！您來得正好！
”顧衛(wèi)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您快評評理，林素她……”“你給我閉嘴！
”王政委厲聲喝斷他，然后轉向我，語氣緩和了許多，“小素，我剛跟團里領導班子通過氣。
大家的意思是，顧衛(wèi)同志在個人作風問題上，需要深刻反省。在他反省清楚之前，
暫時先搬到團部的招待所去住?！边@番話，看似是公事公辦，實則已經表明了團里的態(tài)度。
顧衛(wèi)徹底傻眼了。他沒想到，一向器重他的王政委，會如此不留情面。他更沒想到，
團里會這么快就介入他的“家事”。“政委，為什么？
這只是我和林素的家務事……”“家務事？”王政委冷哼一聲，眼神銳利如刀，“顧衛(wèi)，
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一名人民解放軍的團級干部！你的婚姻，你的家庭，
都關系到部隊的形象！你以為在慶功宴上鬧出那種丑聞，還能當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嗎？
”王政委的一番話，讓顧衛(wèi)啞口無言。他知道，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控制。
他頹然地拎起地上的行李袋，失魂落魄地往外走。經過我身邊時，他停下腳步，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復雜，有憤怒，有不甘，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悔意。陳婷婷見狀，
連忙爬起來，哭哭啼啼地跟了上去，活像一出苦情戲里的女主角?？粗麄兝仟N離開的背影，
我沒有一絲快感，只有一種塵埃落定的疲憊。王政委嘆了口氣，對我說：“小素，委屈你了。
你放心，部隊里絕不會讓一個受了委屈的好軍嫂寒心?！彼D了頓，又補充道，“那本日記，
我沒跟別人說。這是給你留的體面，也是給他留的最后一點余地?！蔽尹c了點頭：“謝謝您，
王政委。”送走王政委，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我一個人。我走到窗邊，
看著顧衛(wèi)和陳婷婷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我知道，這只是開始。顧衛(wèi)是個極其驕傲的人，
他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而我，也該為自己謀劃下一步了。
我不可能一輩子都頂著“顧衛(wèi)妻子”的名頭。離婚，是必須的。而且，我要讓他凈身出戶，
為他的背叛付出最慘痛的代價。我回到臥室，拉開床頭柜的抽屜，從最里面拿出一個小木盒。
盒子里，沒有金銀首飾，只有幾封泛黃的信件，和一張合影。照片上，
是兩個穿著軍裝的年輕人，英姿颯爽。一個是我父親，另一個，則是一個笑容燦爛的年輕人。
那是我從未見過面的，顧衛(wèi)的父親。顧衛(wèi)不知道，他的父親，曾是我父親的救命恩人。
這也是為什么，當年父親會親自寫推薦信，破格讓他入伍的真正原因。這份恩情，顧衛(wèi)，
你終究是親手斷送了。05第二天，我照常去軍區(qū)總醫(yī)院上班。一進外科辦公室，
我就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同事們看我的眼神，都帶著幾分同情和探究?？磥?，
昨晚慶功宴上的事，已經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軍區(qū)大院?！傲轴t(yī)生，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