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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念之正蹲在檔案室角落整理資料,灰塵嗆得她直咳嗽。編輯部主任李進突然推門而入,

帶起一陣風(fēng),揚起的灰塵在陽光下飛舞。"念之!你姐人呢?"李進急得額頭冒汗,

公文包啪地摔在桌上,"這都第三天了!總編要的專題稿一個字沒交,再這樣下去,

我們整個編輯部都得卷鋪蓋走人!"時念之拍著沾滿灰塵的毛衣站起來。

她確實三天沒見到姐姐了,最后一次見面時姐姐說要和趙卿真去看畫展。"李主任,

我...""該不會真跟趙大公子同居了吧?"李進突然壓低聲音,眼里閃著八卦的光,

隨即又急得跺腳,"見到她立刻押來上班!就說她親妹妹要被連帶開除了!

"等李進風(fēng)風(fēng)火火離開,時念之想起上周家宴——西裝筆挺的趙卿真舉著紅酒杯,

表面在聽姐姐說話,眼神卻斜斜瞟向她這邊。她當(dāng)時就惡心得吃不下飯,

那種黏膩的視線像蛇信子舔過后頸。她突然想到蕭既明,可憐天下有心人啊。

"我才不會像他那么傻。"時念之搖搖頭,轉(zhuǎn)頭開始整理,看著身邊堆積如山的資料,

“今天務(wù)必拿下”。時念之剛踏進家門,就抓起電話撥通了趙卿真的公寓。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那頭傳來趙卿真慵懶又帶著不耐的聲音:“誰啊?

”背景音里隱約有女人的輕笑,還有玻璃杯輕碰的脆響。時念之攥緊聽筒,強壓著厭惡,

冷聲道:“我姐呢?”趙卿真一聽是她的聲音,語調(diào)立刻變了,帶著幾分玩味:“喲,

念之???你姐去哪兒,我怎么會知道?”“她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時念之語氣更急。

趙卿真低笑一聲,故意拖長音調(diào):“你姐現(xiàn)在可是萬樂匯的經(jīng)理,忙得很,

哪能天天圍著我轉(zhuǎn)?”時念之直接掛斷電話,一轉(zhuǎn)身,卻見母親沈青站在身后,眉頭緊鎖。

“媽!你怎么偷聽我打電話?”她嚇了一跳。“偷聽?”沈青冷笑,

“報社的電話都打到家里來了,問你姐為什么曠工三天!我還需要偷聽?”她盯著女兒,

語氣沉下來,“那個趙卿真……真能對你姐好?”時念之抿了抿唇,

眼神暗了暗:“誰知道呢?!彼龥]說的是——趙卿真剛才的語氣,

根本不像是在乎姐姐的樣子。時念之還在睡夢中,就被張媽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小姐,

快起來!趙公子來了,在樓下等著呢!”她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含糊道:“趙卿真?

他來干什么……”“哎喲,不是那位趙大公子,是卿桓少爺!”張媽壓低聲音,

“老爺正陪他說話呢,您趕緊收拾收拾。”時念之猛地清醒過來,一把掀開被子。趙卿桓?

他怎么會突然來家里?她匆匆洗漱,

隨手把長發(fā)扎成馬尾——她不像姐姐那樣會盤發(fā)髻、編花樣,每天都是最簡單的發(fā)型。

對著鏡子照了照,又覺得自己太隨意,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拆開重梳。下樓時,

餐廳里已經(jīng)傳來父親時鴻儒爽朗的笑聲,夾雜著趙卿桓溫和的應(yīng)答。她一進門,

趙卿桓的目光就落了過來,眼底的笑意像是晨光漫開,連唇角都跟著微微揚起?!澳钪?。

”他聲音清潤,像是特意等她。時念之點點頭,低頭扒拉了幾口粥,只想趕緊吃完走人。

“我送你去報社?!壁w卿桓忽然開口。她筷子一頓,抬頭看他。

時鴻儒笑呵呵地接話:“卿桓有心了,念之,別讓人家久等。

”父親的眼神里帶著了然——他當(dāng)然看得出趙卿桓的心思,但也知道女兒沒那個意思。

時念之悶悶地“嗯”了一聲,三兩口喝完粥,抓起包就往外走。趙卿桓不緊不慢地跟上,

在她身側(cè)半步的位置,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既不會讓她覺得冒犯,又不會顯得疏遠。

車剛在報社門口停下,時念之就看到了蕭既明的黑色轎車,旁邊還站著兩個穿制服的軍官,

神情冷肅。他怎么在這兒?她心里一緊,匆匆和趙卿桓道別,快步走進大廳。一進門,

就察覺到不對勁——同事們?nèi)齼蓛删墼谝黄穑吐曌h論,而社長正對著蕭既明點頭哈腰,

臉上堆滿討好的笑。時念之低著頭,想悄悄溜過去,可剛走兩步,

就聽見一道低沉的嗓音——“時念之?!彼_步一頓,暗嘆一口氣,不得不轉(zhuǎn)身,

勉強扯出個笑容:“蕭副官,您來辦事的吧?我還有工作,就不打擾了?!闭f完就想走,

可社長眼尖,立刻呵斥:“時念之!蕭副官叫你,你跑什么?”她硬生生剎住腳步,

深吸一口氣,再次回頭。這次,她終于看清了蕭既明的樣子——他眼下泛青,衣領(lǐng)微亂,

像是熬了一整夜??杉幢闳绱耍难凵褚廊讳J利,直直盯著她,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

“我打過招呼了,真的有急事。”她語氣生硬,不等社長再開口,轉(zhuǎn)身就走。剛到工位,

李進就一把拽住她:“別發(fā)呆了!你姐的專欄空窗三天了,今天必須補上!

”他甩過來一沓資料,壓低聲音:“社長剛下令,

調(diào)你去編輯部——你那篇揭露紡織廠童工的文章,上頭很欣賞。

”時念之一愣:“可那篇稿子不是被壓下了嗎?

”李進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現(xiàn)在有人‘撐腰’,自然不一樣了。

”他的目光往蕭既明的方向瞟了瞟。蕭既明一走,報社里的空氣終于松動了幾分。

同事們回到工位,卻沒人急著干活,反而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低聲議論著什么,

眼神時不時往時念之這邊瞟。她皺了皺眉,正想低頭趕稿,

隔壁工位的小黃忽然推過來一份報紙,指尖在頭版上點了點,壓低聲音:“念之,你看這個。

”報紙上的標(biāo)題觸目驚心——《華文大學(xué)女教師慘死宿舍,死狀詭異引恐慌》,

旁邊配著一張打了馬賽克卻依然令人毛骨悚然的照片:女教師的雙手被反綁成扭曲的姿勢,

蒼白的臉仰著,雙目圓睜,舌尖詭異地垂在唇外,像在無聲尖叫。時念之手指一顫,

差點把報紙捏皺?!安皇钦f上次游行的老師都放出來了嗎?”小黃湊近,聲音壓得更低,

“可我聽人說,有幾個長得漂亮的女老師……根本沒回來。

”旁邊的小張立刻接話:“我表妹在華大讀書,現(xiàn)在女生宿舍晚上都沒人敢單獨出門,

連上廁所都要結(jié)伴。

”時念之死死盯著報道細節(jié)——兇手竟把尸體直接塞在教師宿舍的衣柜里。

宿管阿姨是因為聞到腐臭味才發(fā)現(xiàn)的,而根據(jù)法醫(yī)推斷,尸體至少已經(jīng)藏了三天。

“太囂張了……”她喃喃道,后背竄起一股寒意。這哪是普通的兇殺案?分明是挑釁,

是示威。李進突然從辦公室探出頭:“時念之!趕緊寫稿子!”她猛地合上報紙,

卻遮不住腦海里那張猙獰的照片。時念之將剛寫完的稿子往桌上一甩,

抓起包包就沖出了報社。

她等不及李進審核了——那張女教師慘死的照片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雨水開始滴落時,

她站在了蕭既明的公寓門前,拳頭重重砸在門上。"蕭既明!開門!"門幾乎立刻就開了。

蕭既明斜倚在門框邊,領(lǐng)口松散,眼底帶著預(yù)料之中的神色:"現(xiàn)在連'副官'都不叫了?

""那些教師你不是說都放了嗎?"時念之直接闖了進去,雨水從她發(fā)梢滴落,

"為什么會在宿舍里發(fā)現(xiàn)尸體?還...還是那種樣子!"蕭既明的表情瞬間凝固。

他反手關(guān)上門,聲音壓得極低:"我今天去報社,就是讓他們撤下那篇報道。

""一定是趙十成干的!"時念之攥緊拳頭,"那個變態(tài)——""念之!

"蕭既明突然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發(fā)疼,"這件事到此為止。一個字都不要再提,

否則...""否則怎樣?"她猛地甩開他的手。"連我都保不住你?

"蕭既明的眼神暗了下來。雨點砸在窗戶上的聲音越來越急。"我不需要你保!

"時念之轉(zhuǎn)身就要走,"我去找趙十成問清楚——""站住!"蕭既明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將她狠狠拉回。他的眼睛通紅,聲音嘶?。?你以為知道真相就能替她們討回公道?

你以為趙十成會付出代價?"時念之被他突如其來的爆發(fā)震住了。

雨水混合著不知是誰的汗水,順著兩人交握的手腕滑落。

"念之..."蕭既明突然軟了語氣,手指微微發(fā)抖,"這次聽我的,好不好?

"她抬頭看他,突然意識到什么:"你家的事...也和趙十成有關(guān)?

"蕭既明的瞳孔猛地收縮。下一秒,他將她緊緊摟進懷里。

時念之感覺到有溫?zé)岬囊后w落在她頸間——這個在槍林彈雨中都不曾退縮的男人,

此刻在她肩頭無聲地崩潰了。窗外,暴雨傾盆。雨水順著屋檐串成珠簾,

在窗臺上敲出急促的節(jié)奏。"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輕聲問道,

手指無意識地揪住他的襯衫下擺。蕭既明深吸一口氣,緩緩松開她。他轉(zhuǎn)身走向酒柜,

倒了兩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晃動。"二十年前,你父親負責(zé)的鐵路工程。

"時念之接過酒杯,冰涼的指尖碰到他溫?zé)岬氖终啤?那個塌方事故?""不是事故。

"蕭既明一飲而盡,喉結(jié)滾動,"是趙十成為了強占土地,故意炸毀了支撐架。

"玻璃杯在她手中猛地一晃,酒液濺在手背上。她想起父親當(dāng)年連做半個月噩夢,

總在深夜驚醒念叨"那些工人"。"十七個工人被活埋,但趙家壓下了所有報道。

"蕭既明從抽屜取出一個牛皮紙袋,里面泛黃的照片上,

一個穿學(xué)生裝的少年站在廢墟前——赫然是年輕時的蕭既明。

"這是我父親承包的工程..."他的聲音沙啞。時念之的呼吸凝滯了。

照片角落有個模糊的身影,雖然像素粗糙,但那倨傲的站姿分明是趙十成。

"這些年我收集的證據(jù),足夠讓他死十次。"蕭既明突然攥碎了一張照片,

"但每次剛要行動,就會有證人消失,文件被毀..."時念之始終想不明白,

為何所有人都對趙十成避如蛇蝎,仿佛他比惡鬼還要可怖。時懷之已經(jīng)數(shù)日未歸,

時鴻儒和沈青急得團團轉(zhuǎn),托人四處打聽卻始終杳無音信。無奈之下,

時念之決定去找趙卿桓??蛇@人似乎存心躲著她,接連幾日去警署都撲了個空,

連他的手下也支支吾吾說不清去向。她只好獨自前往趙卿真的公寓,原本約了閔謙同行,

偏巧他臨時出差去了。至于蕭既明...她實在不愿開這個口。站在公寓門前,

時念之深吸一口氣,抬手叩響了房門。開門的竟是個濃妝艷抹的女子,

猩紅的指甲襯著慘白的粉臉,活像戲臺上的花旦。時念之心里頓時涼了半截——這趙家,

果然沒一個好東西。屋內(nèi),趙卿真衣衫不整地斜倚在歐式大床上,見是她,

懶洋洋地支起身子:"喲,這不是我的小姨子嗎?""我姐呢?"時念之強壓著怒火。

"懷之還沒回去?"趙卿真漫不經(jīng)心地擺弄著酒杯,"那老爺子肯定另有安排,

我可就不知道了。"時念之轉(zhuǎn)身就要走,卻被趙卿真叫住:"急什么?來都來了,

喝一杯再走嘛。""誰知道你那杯子里摻了什么臟東西。""怕什么?

"趙卿真突然笑得曖昧,"說起來,你本該是我的未婚妻呢...""閉嘴!

"時念之胃里一陣翻涌,"你背著我姐做這些齷齪事,良心不會痛嗎?

"趙卿真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整個人笑得前仰后合:"你姐?

她玩得可比我還花呢..."時念之再也聽不下去,摔門而出。就在房門合上的剎那,

里面突然傳來清脆的耳光聲,接著是女人帶著哭腔的求饒。那聲音像毒蛇般鉆進耳朵,

讓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時念之實在走投無路,只能硬著頭皮去找蕭既明幫忙。

她在司令部門口來回踱步,昨日的談話內(nèi)容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更添幾分焦灼。

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老長,映在灰白的墻面上顯得格外單薄。

石生剛踏出大門就看見時念之在臺階下徘徊,連忙轉(zhuǎn)身跑回辦公室。蕭既明正伏案審閱文件,

聽見急促的腳步聲抬起頭。"時小姐在外面等您。"石生氣喘吁吁地說。

蕭既明手中的鋼筆一頓,墨水滴在文件上暈開一片。他放下筆快步走出大門,

只見時念之穿著素色旗袍站在暮色里,發(fā)梢被晚風(fēng)吹得微微顫動。時念之見他出來,

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不由分說拽著他的袖口將人拉到梧桐樹下。

"你能不能幫我打聽我姐的下落?"她聲音發(fā)緊,"她已經(jīng)五六天沒回家了,我去找趙卿真,

那混蛋根本不知道...""你去找趙卿真了?"蕭既明眉頭驟然鎖緊,聲音沉了幾分。

時念之眼眶泛紅,攥著他袖口的手指微微發(fā)抖。蕭既明看著她泛白的指節(jié),

輕嘆一聲:"先上車。"車內(nèi)彌漫著淡淡的皮革氣味。時念之將這幾日的奔波一一道來,

說到最后聲音已經(jīng)哽咽,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蕭既明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觸到的是單薄衣衫下微微顫抖的肩胛骨。"別怕。

"他聲音放得很輕,像在安撫受驚的幼獸,"我這就讓人去查。"車窗外,暮色四合,

最后一縷夕陽透過玻璃,在時念之濕潤的眼睫上投下細碎的金光。蕭既明望著她緊抿的唇角,

不動聲色地攥緊了拳頭。蕭既明的車穿過暮色籠罩的街道,

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發(fā)出沉悶的聲響。時念之靠在車窗邊,望著外面漸漸亮起的燈火,

心里卻一片冰涼。"先去吃點東西。"蕭既明突然開口,"你已經(jīng)一天沒好好吃飯了。

"時念之搖搖頭,聲音輕得像羽毛:"我吃不下..."蕭既明沒再勸說,

只是吩咐司機改道去了一家僻靜的小館子。這是一家藏在巷子深處的蘇幫菜館,

門口掛著兩盞紅燈籠,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溫暖。"這里的蟹粉獅子頭很出名。

"蕭既明替她拉開椅子,"多少吃一點,才有力氣繼續(xù)找你姐姐。"時念之勉強拿起筷子,

卻只是機械地攪動著碗里的湯。蕭既明看著她這副模樣,眉頭越皺越緊。他起身走到門外,

低聲對等候的下屬交代了幾句。"我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他回到座位上說,

"趙家那邊也安排了人手盯著。"時念之終于抬起頭,

眼睛里閃過一絲希望:"真的能找到嗎?"蕭既明正要回答,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副官匆匆進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時念之看到蕭既明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怎么了?

"她猛地站起來,筷子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蕭既明示意副官退下,

吟片刻才開口:"有人在萬樂匯看到過你姐姐..."百花宮最里的廂房終日垂著絳紅帷帳,

時懷之?dāng)?shù)著窗欞投在地毯上的光斑度日。那些菱形光斑從西移到東,一天就過去了。

今天的光斑格外紅,紅得像她那天在萬樂匯包廂里打翻的酒。

三個月前趙卿真牽著她的手走進趙公館時,她還在想那對翡翠耳墜該配什么旗袍。

"父親最喜歡懂事的孩子。"趙卿真替她整理珍珠項鏈時,指尖有意無意擦過她后頸,

"待會他遞的茶,一定要喝完。"她記得那盞青瓷杯里的茶異常香甜,甜得發(fā)膩。

醒來時百樂門的雕花穹頂在旋轉(zhuǎn),水晶吊燈晃得人眼花。

有人在她耳邊說:"趙老爺看上的人,從來沒有失手的。

"她的指甲在紅絲絨沙發(fā)上抓出十道白痕,后來聽說那套沙發(fā)當(dāng)天就被扔了。

"你比你妹妹更溫婉。"趙十成用絹帕擦拭金絲眼鏡時總愛這么說。

現(xiàn)在這條帕子正蒙著她的眼睛,蠶絲料子吸飽了淚水,變得沉甸甸的。每次結(jié)束后,

趙十成都派人來送藥,黑瓷碗底沉著些可疑的渣滓。"趙老爺吩咐的,避孕的方子。

"碗沿磕在她牙齒上發(fā)出脆響。昨夜巡捕房突查萬樂匯時,她正被鎖在酒窖暗格里。

隔著橡木桶聽見警察的聲音,她拼命用高跟鞋敲打銅管,卻只換來看守的一記耳光。

今早發(fā)現(xiàn)翡翠耳墜少了一只,想必是掙扎時掉在了哪里。窗外樹枝突然劇烈搖晃,

驚飛幾只灰雀。時懷之看著飄落的花瓣,想起妹妹最愛的那句詩:寧可枝頭抱香死。

她摸了摸枕下的耳墜,對鏡涂上最艷的口紅?!摆w卿真說姐姐在萬樂匯當(dāng)經(jīng)理,

可我父親派去的人根本找不到她?!睍r念之攥緊手指,聲音微微發(fā)顫。

蕭既明眸光一沉:“你姐姐在五樓?!薄拔鍢??”“五樓又叫‘百花宮’,

是趙十成的私密地盤,只有他的心腹能進,門口還有專人把守。

”時念之眼眶泛紅:“趙卿桓能進去嗎?”“不清楚?!笔捈让鲹u頭,“你找過趙卿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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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7 06:1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