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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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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雨夜重生重生穿越到龍族世界,我果斷在楚子航雨天邁出車前攔住了他。

成功活過十五歲,我功成身退直接跑路出國。本以為情節(jié)順利走完,

直到卡塞爾學院開學第二年,我與迷妹芬格爾圍觀楚師兄冷臉接機新生。

芬格爾嘖嘖感嘆:“師弟這冷臉,簡直像為哪個早死的白月光守節(jié)——”話音未落,

楚子航冰冷的目光穿透人群,牢牢鎖定了我:“你沒死?”全場嘩然里,我轉身要逃,

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這次,我不會再讓你消失?!?--雨的氣味先于一切鉆進鼻腔。

潮濕,冰冷,混雜著柏油路面被車輪碾過時揚起的塵埃腥氣,

還有一種鐵銹似的、若有若無的……血味。林晚猛地睜開眼。雨水正噼里啪啦砸在窗玻璃上,

蜿蜒扭曲的水痕割裂了窗外飛速后退的、濕漉漉的街景。車廂里暖氣開得足,熏得人頭暈,

混雜著皮革和某種車載香薰的甜膩味兒。引擎低沉地轟鳴,雨刮器規(guī)律地左右擺動,

刮開一片短暫清晰的視野,隨即又被密集的雨點覆蓋。不是在宿舍。

也不是在任何一個她熟悉的地方。她僵硬地轉動眼球,看向駕駛座。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背影挺拔的男人正專注地開著車。副駕駛座上是個男孩,

看起來十四五歲,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側臉線條已經(jīng)有了日后清峻的雛形,

只是此刻緊緊抿著,透著一股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沉郁。楚子航。還有……楚天驕。

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猝然停止了跳動,又在下一秒瘋狂地擂鼓。

血液轟的一聲沖上頭頂,耳邊嗡嗡作響。不是夢。那股縈繞不散的、帶著不祥預感的血味,

那個雨夜,這輛車……仕蘭中學。邁巴赫。高架橋。奧丁。所有關鍵詞在她腦中瞬間炸開,

拼湊出她此刻的處境——她穿進了那個光怪陸離、龍與死侍橫行的世界,

而且正坐在那輛注定駛向毀滅的豪車上,距離那個改變楚子航一生的雨夜岔路口,

可能只剩下幾分鐘!跑!必須立刻下車!這個念頭像燒紅的烙鐵燙過神經(jīng),

讓她幾乎要尖叫出來。但她死死咬住了下唇,指甲用力摳進掌心,用疼痛強迫自己冷靜。

不能慌。直接喊停車,理由呢?楚天驕不會在意一個高中生莫名其妙的要求,

他甚至可能笑著遞過來一顆糖,說“小姑娘是不是暈車了”。時間不多了。雨越來越大,

車窗外的世界模糊一片,路燈的光暈被拉長成昏黃扭曲的絲線。她深吸一口氣,

壓下喉嚨口的戰(zhàn)栗,身體微微前傾,聲音盡量放得平穩(wěn),

甚至帶上一點點不好意思:“楚叔叔,不好意思,我……我好像有點暈車,想吐。

能不能麻煩您前面路邊停一下?我緩一緩就好。”開車的楚天驕從后視鏡里看了她一眼,

語氣輕松:“喲,不舒服???沒事沒事,馬上就到……”“爸?!背雍胶鋈婚_口,

打斷了他,聲音有些低,“停一下吧,她臉色不好。”楚天驕似乎愣了一下,

隨即爽快地道:“成!聽我兒子的!路邊停停,小姑娘你可別吐我車里啊,這車貴著呢,

哈哈!”半開玩笑的語氣,但車速已經(jīng)開始放緩。車輛靠著路邊停下,輪胎碾過積水,

發(fā)出嘩啦一聲輕響。林晚幾乎是立刻去推車門,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抖?!鞍?,帶傘啊!

”楚天驕提醒道?!安挥昧酥x謝楚叔叔!就跑幾步,前面便利店躲下雨就好!真的不好意思!

”她語速極快,不敢回頭看那對父子,尤其是楚子航。她怕看到他那雙總是過于安靜的眼睛。

跳下車,冰冷的雨水瞬間澆透了她的頭發(fā)和單薄的校服,激得她一個哆嗦。

她頭也不回地沿著人行道向前狂奔,肺葉在冷空氣的刺激下尖銳地疼痛,腳下的積水四濺。

跑了大概二三十米,在一家已經(jīng)亮起燈光的便利店屋檐下,她猛地停住腳步,喘著氣回頭。

那輛黑色的邁巴赫還停在原地,像是蟄伏在雨幕中的巨獸。然后,它重新啟動,匯入車流,

紅色的尾燈在滂沱大雨中漸漸模糊,最終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駛向那個她已知的、不可逆轉的命運終點。她站在那里,雨水順著發(fā)梢臉頰不斷滴落,

冷得牙齒都在打顫,心里卻一片空茫。改變了……嗎?她救下了自己。那么楚子航呢?

他依舊會踏上那條高架橋,依舊會目睹父親的消失,依舊會握著那柄鑰匙,

獨自走下報廢的車,走進那個再無至親的、冰冷的雨夜里。

一種復雜的、混雜著愧疚和慶幸的情緒細細密密地啃噬著她。但很快,她甩了甩頭,

抹去臉上的雨水。活下去。首先,要活下去。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里,

活到有能力自保的那一天。她轉身推開便利店的門,暖氣混合著關東煮的香氣撲面而來。

她需要一杯熱水,需要一個干燥的環(huán)境,然后,計劃下一步。功成身退,直接跑路。

·2 冷面重逢兩年零三個月。加州陽光猛烈,曬得柏油路面蒸騰起扭曲的熱浪。

林晚扣上那頂印著卡塞爾學院半朽世界樹?;盏陌羟蛎?,拉高了行李箱的拉桿,

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她臨時落腳、堪稱簡陋的公寓。手續(xù)齊備,獎學金到位,

飛往芝加哥的機票安靜地躺在背包夾層里。她做到了。避開所有可能的情節(jié)線,

像個真正的普通留學生一樣埋頭苦讀,刷出足夠亮眼的成績和評估,

終于拿到了這張遠離“正?!笔澜绲拈T票,同時也是一張?zhí)と搿罢鎸崱笔澜绲耐ㄐ凶C。

卡塞爾學院。那里有楚子航,有路明非,有芬格爾,有昂熱,有秘黨,

有龍族……還有無盡的麻煩和危險。但同樣,也只有在那里,她才能真正獲得力量,

而不是永遠提心吊膽地躲藏。機場巴士搖搖晃晃。她靠窗坐著,

看著窗外熟悉的街景逐漸被拋在身后,心里意外的平靜。芝加哥奧黑爾國際機場,人流如織。

按照郵件指示,她找到了那個不起眼的候機口。這里的人明顯少了很多,氣氛也略顯古怪。

幾個年輕人分散站著,彼此間幾乎沒有交流,但眼神里都帶著某種相似的、銳利的審視意味。

然后她看到了他。即使是在人群里,楚子航也像一把收入鞘中的冷兵器,沉默,孤直,

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低氣壓。他穿著卡塞爾學院的墨綠色校服,領口塞著白色的襯衣,

一絲不茍。金色的黃金瞳冰冷地掃視著周圍,像是在執(zhí)行某種機械的安檢程序,

沒有任何情感溫度。他比兩年前更高,更瘦削,輪廓也更深刻,

那種少年氣的沉郁徹底沉淀成了冰封的冷硬。僅僅是站在那里,

就仿佛隔開了一個小小的、絕對零度的空間。林晚下意識地往人群后方縮了縮,壓低帽檐。

“哇哦!快看!是楚子航!

”一個略顯亢奮、帶著奇怪口音(主要是日語腔調夾雜德語單詞)的女聲在她旁邊響起,

“真人比守夜人論壇照片上還要冰山!這禁欲感!這破碎感!

這為誰守節(jié)一樣的凜然不可侵犯!”林晚眼皮一跳,微微側頭。一個穿著同樣墨綠色校服,

但穿得歪歪扭扭、露出半邊肩膀,頭發(fā)染成夸張亮粉色的女孩正舉著手機,

對著楚子航的方向瘋狂拍照,嘴里喋喋不休,眼神狂熱得像追星的私生飯。……這畫風,

是卡塞爾學院的?林晚有點懵。女孩旁邊,站著一個更高大魁梧、不修邊幅的男生,

一頭亂糟糟的金毛,嘴里叼著根沒點燃的香煙,校服外套隨意敞著,露出結實的胸肌。

他耷拉著眼皮,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打了個巨大的哈欠。“拜托,櫻井小百合,

收收你的口水,都快滴到我鞋上了?!彼曇艉?,帶著點懶洋洋的嘲弄,“守節(jié)?

就他那張臉,看起來像是死了老婆……呃,或者死了老公?反正就是那種,

‘全世界都欠我五百萬并且殺了我此生最愛’的調調。嘖嘖,也不知道哪個倒霉蛋這么榮幸,

成了我們殺胚師弟早死的白月光……”芬格爾·馮·弗林斯。果然是他。

林晚的心臟驟然停跳了一拍。血液似乎瞬間涌向四肢,又猛地退潮,

留下冰冷的指尖和微微發(fā)麻的頭皮。她把自己更深地藏進人群的陰影里,

祈禱這頂棒球帽能發(fā)揮最大的作用。“這次的新生質量看起來不怎么樣啊,

”芬格爾還在喋喋不休地點評,目光掃過人群,忽然頓了頓,落在林晚的方向,吹了聲口哨,

“嗯?等等,那個角落里的學妹倒是不錯,雖然遮得嚴實,但這氣質……是我喜歡的款!

看起來乖乖的,讓人想……”他的話沒能說完。因為就在那一瞬間,

一直像尊冰雕一樣靜止不動的楚子航,猛地轉過了頭。不是隨意的一瞥,不是程序化的掃視。

那雙熔巖般的黃金瞳,像是被無形的線牽引,穿透熙攘嘈雜的人群,

精準無比地、死死地釘在了她的身上。機場廣播的背景音,芬格爾的廢話,

其他新生的竊竊私語,所有聲音仿佛被一只巨手憑空抹去。

絕對的死寂以他為中心驟然擴散開。楚子航臉上的冰冷面具出現(xiàn)了一絲裂紋,極細微,

卻驚心動魄。那下面是驟然的空白,是無法置信的驚悸,

是某種沉埋已久、驟然被撕裂血肉翻攪出的劇烈痛楚。他的嘴唇動了動,沒有發(fā)出聲音。

但林晚讀懂了那兩個字的唇形。下一瞬,冰冷蝕骨、帶著劇烈震顫的質問,

斬釘截鐵地劈開了凝滯的空氣:“你沒死?”嘩——!像冷水滴進滾油,

整個接機口瞬間炸開,所有目光聚焦而來,驚疑、好奇、探究。林晚大腦一片空白,

唯一的指令是:逃!她猛地轉身,行李箱都不要了,拔腿就往人群里擠。但來不及了。

一道身影快得只留下殘影,撕裂了空間的距離。手腕被一只冰冷如同鐵鉗的手死死攥住,

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她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強行拽停,踉蹌著回身,

撞進一雙燃燒著的黃金瞳里。那里面是滔天的巨浪,是冰封下的火山,

是兩年零三個月日夜煎熬后徹底崩斷的理智。楚子航的手指收緊,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間碾磨出來,帶著血腥般的執(zhí)拗和絕望:“這次,我不會再讓你消失。

”手腕上的力道驚人,鐵箍似的,捏得骨節(jié)生疼。冰冷的觸感透過皮膚直刺進來,

激得她細微地抖了一下。不是錯覺。楚子航的體溫低得異乎尋常,簡直不像活人。

那股冷意順著相貼的皮膚蔓延,幾乎凍結了她的血液。林晚猛地抬頭,撞進他眼底。

熔金色的瞳孔里像是砸碎了什么容器,

敢置信的裂隙、底下翻涌的某種更深更暗的、幾乎帶著恨意的痛苦——全都咆哮著奔涌而出,

幾乎要將她溺斃。他呼吸急促,胸膛不明顯地起伏,下頜線繃得像拉滿的弓弦。周圍死寂。

所有聲音都被抽空了,只有他灼燙的呼吸拂過她冰涼額角的細微聲響,

還有她自己心臟撞鼓一樣擂在耳膜上的轟鳴。逃。必須逃。這個念頭尖嘯著竄過大腦。

她手腕猛地一擰,試圖掙脫,但那桎梏紋絲不動,反而收得更緊,痛得她抽了口冷氣。

“你認錯人了!”她聲音發(fā)顫,幾乎是脫口而出,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視線慌亂地落在他扣得一絲不茍的校服領口上?!罢J錯?”楚子航的聲音低啞得可怕,

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碾磨出來,帶著一種瀕臨失控的、尖銳的質疑,“林晚。

你化成灰我都認得。”他叫出了她的名字。不是疑問,是斬釘截鐵的確認。

那兩個字像燒紅的針,刺得她渾身一顫?!拔摇彼龔埩藦堊欤韲蹈蓾?,

所有事先準備好的、遇到這種情況該如何搪塞的說辭瞬間蒸發(fā)得干干凈凈。

在他這種幾乎要撕碎一切的注視下,任何謊言都顯得蒼白可笑。“哇哦……”旁邊,

那個粉毛女孩——櫻井小百合倒吸一口涼氣,手機鏡頭都快懟到兩人臉上了,

眼睛里閃爍著極度興奮的光,“守節(jié)的白月光……是活的!活的哎!師兄他抓住了!

他不放手!這是什么曠世奇緣劇本!”芬格爾嘴里那根沒點燃的香煙“啪嗒”掉在地上。

他嘴巴張著,睡意全無,看看楚子航又看看林晚,猛地抬手搓了搓臉,

發(fā)出難以置信的呻吟:“……靠!不是吧?來真的?我這破嘴開過光?

”其他新生和接機的老生也終于從石化狀態(tài)中驚醒,竊竊私語聲浪潮般涌起,

目光像探照燈一樣聚焦在兩人身上,混雜著震驚、好奇和探究。

這聚焦讓林晚感到一陣窒息般的難堪。她再次用力,試圖抽回手,

聲音帶上了哀求的哭腔:“你放開!疼……”楚子航像是被“疼”這個字燙了一下,

指關節(jié)微微一僵,力道下意識松了半分,但依舊沒有放開,只是攥著她的手腕,

用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力度將她固定在自己觸手可及的范圍內。他眼底翻涌的情緒更加混亂,

某種深切的恐慌壓過了之前的暴烈,仿佛怕一松手,她真的會像煙霧一樣再次消失?!皫煹??

”芬格爾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試探性地上前半步,試圖打圓場,語氣小心了不少,

“這……什么情況?大庭廣眾的,要不先……”楚子航根本無視了他。

他的全部注意力只在林晚一個人身上,目光死死鎖著她,

像是要從她臉上找出任何一絲撒謊或者再次逃離的跡象。他向前逼近一步,

將她更徹底地籠罩在自己的陰影里,隔絕了大部分窺探的視線?!盀槭裁??”他問,

聲音壓得更低,卻更沉,更痛,像鈍刀子割肉,“那天之后……你去哪了?

所有人都說你死了。檔案記錄……是失蹤,但找到的血跡和破損物品……”他頓住,

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像是無法再重復那些冰冷的字眼,“……顯示死亡概率超過99%。

”他的質問像冰冷的潮水,一層層漫上來,淹沒她的口鼻。她心臟縮成一團,尖銳地疼。

那些他獨自面對的證據(jù),那些被蓋棺定論的“死亡”訊息,她都知道,

那是她處心積慮留下的?!拔摇彼齑蕉哙轮荛_他灼人的視線,

“我當時……嚇壞了,我跑了……后來,后來就出國了……”“出國?

”楚子航重復著這兩個字,語調沒有任何起伏,卻透出一種極致的荒謬感,“兩年。

沒有一點消息。一個電話。一條短信?!薄拔摇彼Z塞,百口莫辯。

所有的理由在這樣沉重的兩年面前都輕飄得像灰塵。他的目光在她臉上寸寸掃過,

像是在審視一件失而復得卻布滿疑云的珍寶,忽然問:“你的校服呢?”“啊?”林晚一愣。

“仕蘭中學的校服,”他提示,聲音冷硬,“那天,你穿著?!彼难核坪跛查g涼透了。

他記得這種細節(jié)?“扔……扔了……”她幾乎是本能地回答,說完就后悔了。

這答案聽起來更像是一種徹底的割裂和背叛。果然,楚子航眼底最后一絲微弱的光熄滅了,

徹底沉入冰冷的深淵。他下頜繃緊,沒再追問,但那沉默比任何質問都更令人窒息。

就在這時,一個略顯怯懦的聲音插了進來,打破了對峙的僵局。“那個……師兄?

請問……卡塞爾學院的集合點是在這里嗎?”一個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男生,

拖著巨大的行李箱,頭發(fā)有點亂,眼神躲閃,帶著點舟車勞頓的萎靡和面對陌生環(huán)境的緊張,

正小心翼翼地看著楚子航,又飛快地瞟了一眼被緊緊攥著手腕的林晚,表情困惑又有點害怕。

路明非。楚子航像是被這個聲音從某種沉浸的夢魘里強行拉扯出來,

極慢地、極其僵硬地轉過頭,熔金的瞳孔掃過路明非的臉,沒有任何表示,

又緩緩地、固執(zhí)地轉回來,釘死在林晚身上。路明非尷尬地站在原地,

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芬格爾終于找到了突破口,一把攬過路明非的肩膀,

干笑著打哈哈:“是你是你!沒錯!就是這兒!歡迎歡迎,我是你親愛的學長芬格爾!

這位冰山帥哥是楚子航,執(zhí)行部的殺胚……呃,精英!別怕,他今天……嗯,

遇到點特殊情況!”他一邊說,一邊拼命給楚子航使眼色,可惜完全無效。

芬格爾只好又看向林晚,語氣嘗試變得和藹可親:“這位……學妹?你看,

這接機口人來人往的,影響多不好。有什么話,咱們回學校再說?放心,

師兄我以新聞部部長的名譽擔保,絕對公平公正公開……呃,主要是公開,

保證給你一個暢所欲言的平臺!”林晚臉色白了白。新聞部?芬格爾的擔保?

那等于直接登上守夜人論壇頭條。楚子航似乎也被“回學?!边@個提議觸動,他沉默了幾秒,

終于極其緩慢地、極其不情愿地松開了手指。手腕上一圈清晰的紅痕,甚至有些發(fā)青,

在白皙的皮膚上觸目驚心。林晚立刻把手縮回來,藏在身后,像是怕再被抓住。

楚子航的目光在她手腕的紅痕上停留了一瞬,瞳孔細微地收縮了一下,隨即移開,

下頜線依舊繃得死緊。他不再看她,而是轉向所有新生,

恢復了那種冰冷的、公事公辦的語調,只是比之前更加僵硬,

像是強行壓抑著某種即將噴發(fā)的火山:“卡塞爾學院新生,跟我走?!彼f完,轉身,邁步。

墨綠色的校服下擺劃開一道利落的弧線。他沒有回頭,但每一步都仿佛釘在地上,

清晰地傳遞著一個不容置疑的信息——她必須在視線之內。林晚站在原地,

被他剛才那一眼看得渾身冰冷。芬格爾湊過來,壓低聲音,帶著點不可思議的驚嘆:“學妹,

牛逼啊……居然能從那種地方活著回來,還把我們楚少爺刺激成這樣……待會兒上了車,

務必接受學長我的獨家專訪!”前面,楚子航的腳步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林晚看著那個冰冷執(zhí)拗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發(fā)疼的手腕,

一顆心在胸腔里瘋狂地下墜、下墜??ㄈ麪枌W院。這條路,比她預想的,要難走得多。

而楚子航……他看起來,根本就沒打算讓她再離開半步。

那輛通往卡塞爾學院的專車是一輛改裝過的黑色廂式車,內部空間寬敞得反常,

座椅是冰冷的真皮,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機油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車窗玻璃顏色極深,

從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楚子航率先拉開車門,動作略顯僵硬地側身,示意新生上車。

他的目光沒有焦點地掃過所有人,但林晚能感覺到,那無形的視線像蛛網(wǎng)一樣纏繞在她周圍。

路明非猶豫了一下,被芬格爾推著后背塞進了車廂中間的位置。

粉毛少女櫻井小百合則異常敏捷地搶占了林晚正前方的座位,半個身子都轉過來,

眼睛亮得嚇人,手機鏡頭若有若無地對著后方。林晚深吸一口氣,

挑了個靠窗的單獨座位坐下,盡可能把自己縮起來,扭頭看向窗外飛速掠過的郊區(qū)景色,

試圖營造一個封閉的、拒絕交流的氣場。失敗了。身側的座椅皮料發(fā)出輕微的摩擦聲。

一股冰冷的、帶著淡淡皂角清冽氣息的壓迫感籠罩下來。楚子航直接坐在了她旁邊。

不是隔一個空位,而是緊鄰著。兩人手臂之間的距離不到十公分,

他校服褲子的布料甚至輕微地蹭到了她的校裙邊緣。林晚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脊背僵直,

盯著窗外的視線開始模糊發(fā)虛。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過快的心跳聲。車廂內一片死寂。

只有引擎平穩(wěn)的嗡鳴和輪胎碾過路面的噪音。芬格爾把路明非塞好,

自己一屁股坐在了楚明非旁邊,也就是林晚斜前方。他扭過頭,

視線在楚子航冷硬的側臉和林晚幾乎要嵌進車窗玻璃里的背影之間來回逡巡,

臉上那點玩世不恭收斂了些,舔了舔嘴唇,似乎在斟酌怎么開口。“所以……林晚學妹?

”芬格爾最終還是沒忍住,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聲音放得比平時正經(jīng)不少,

“真是……那個,好久不見?”林晚沒回頭,從喉嚨里含糊地擠出一個單音節(jié):“嗯。

”“當年那事兒……聽說挺慘烈的。”芬格爾繼續(xù)試探,一邊說一邊小心觀察楚子航的反應,

“我們都以為……咳,你能沒事真是太好了!這兩年……在國外哪兒高就???”“讀書。

”她言簡意賅,希望他能聽懂這拒絕深談的暗示。顯然芬格爾沒打算聽懂,或者說,

楚子航坐在旁邊的低氣壓讓他必須問下去:“哦?哪個學校?哎喲,師妹你這履歷可以啊,

能從那種地方……呃,我是說,能申請到我們卡塞爾,絕對不是一般人!

師兄我當年也是A級來著……”他開始習慣性地跑火車,試圖緩和氣氛。楚子航突然開口,

聲音不高,卻像冰錐一樣刺穿了芬格爾的絮叨,直接砸向林晚:“為什么跑?

”車廂內空氣瞬間凝滯。芬格爾的嘴巴張著,沒說完的話卡在喉嚨里。

前排偷偷舉著手機的櫻井小百合動作僵住。

連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路明非都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林晚放在膝蓋上的手猛地攥緊了裙擺,

指節(jié)發(fā)白。她依舊看著窗外?!皣樀搅??!彼貜湍莻€蒼白無力的理由,聲音干澀。“嚇到。

”楚子航重復了一遍,語調平直,聽不出情緒,卻比任何質疑都更具壓迫力,

“嚇到可以理解。之后兩年,音訊全無。仕蘭中學的檔案里,你是失蹤,推定死亡。

卡塞爾學院的初步篩查名單里,沒有你。直到今年?!彼nD了一下,像是在控制某種情緒,

車廂里的溫度似乎又降了幾度。“你避開了所有常規(guī)追蹤渠道。用了新的身份?誰幫你做的?

”每一個問題都像一把刀子,精準地剝開她試圖掩蓋的真相。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他根本不相信她那套敷衍的說辭。林晚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椎竄上來。她不能說出系統(tǒng),

不能說出重生,不能說出她對未來情節(jié)的恐懼。在他那雙仿佛能洞穿一切的黃金瞳注視下,

任何謊言都顯得拙劣而危險。她沉默了。她的沉默似乎激怒了他,或者說,

讓他眼底那冰封的裂痕更加擴大。他放在自己膝蓋上的手,無意識地攥緊,

骨節(jié)發(fā)出極其輕微的爆響?!澳憧吹搅耸裁??”他換了一個問題,聲音壓得更低,

幾乎只有他們兩人能聽清,帶著一種偏執(zhí)的、不容回避的尖銳,“那天晚上,在車上。

你堅持要提前下車。你看到了什么?或者……感覺到了什么?”這才是核心。

是他兩年來無法釋懷的痛點。為什么偏偏是她?為什么她提前逃離了那輛注定毀滅的車?

是巧合?還是……她知道些什么?芬格爾屏住了呼吸,眼睛瞪得溜圓。

櫻井小百合的手機鏡頭微微調整著角度。路明非一臉茫然,但也能感覺到氣氛的恐怖。

壓力像巨石一樣壓在林晚胸口。她不能回答。奧???尼伯龍根?

那些東西對于當時的“她”而言,根本不應該知道?!坝旰艽?,”她艱難地開口,聲音發(fā)顫,

帶著一種真實的、后怕的恐懼,這恐懼半真半假,卻最能掩飾真相,“我……我就是心慌,

很難受……感覺再待下去會窒息……所以才求你們停車的。真的……只是這樣。

”她終于轉過頭,看向楚子航,眼睛里逼出了一層薄薄的水光,試圖用情緒打動他,或者說,

…我當時太害怕了……后來聽說……聽說楚叔叔他……我就更不敢……我……”她語無倫次,

恰到好處地哽咽了一下,低下頭去。楚子航定定地看著她,看著她睫毛上沾染的濕氣,

看著她微微顫抖的肩膀。他眼底翻涌的劇烈的東西似乎凝滯了一瞬,

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眼淚燙到了。那冰冷的面具出現(xiàn)了一絲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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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7 08:15: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