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染青石雨,是玄天城最好的掩護。沈硯之撐著油紙傘,踏過青石板上蜿蜒的血跡。
十七年來,他第一次違背父親"不可夜出"的訓(xùn)誡。巷口飄來的血腥氣裹著雨絲鉆入鼻腔,
那味道太過熟悉——是玄天宗特有的"離魂香",三日前父親書房里就殘留著這種氣息。
"?!?玉佩突然發(fā)燙。沈硯之猛然按住胸前,
那枚自襁褓便戴著的羊脂白玉此刻泛著詭異的青芒,在雨夜里明明滅滅。他抬頭望去,
朱漆大門上"玄天宗"三個燙金大字正在滲血,檐角銅鈴無風(fēng)自動,發(fā)出尖銳的嗚咽。
"終于來了,玄脈之子。"沙啞的聲音貼著耳畔響起。沈硯之旋身揮袖,一道銀光劈開雨幕。
黑衣人鬼魅般后仰,袖中寒芒直取他咽喉。刀劍相擊的火星映亮對方蒙面黑巾下的一道疤痕,
那形狀像極了父親書房懸掛的星宿圖。"你...認識我父親?"沈硯之劍尖微顫。
回答他的是破空而來的三枚透骨釘。避無可避之際,懷中玉佩突然爆發(fā)出湛藍光芒,
九道水紋般的靈力自心口炸開。沈硯之感覺有熾熱的溪流涌向四肢百骸,
原本綿軟的經(jīng)脈瞬間貫注千鈞之力。"九天玄脈!"黑衣人聲音陡然尖利,"主上說得沒錯,
果然是他!"劍氣掃過雨簾,黑衣人化作黑霧消散。沈硯之追至街角,
只來得及抓住半截斷裂的衣袖,
繡金線的云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那是玄天宗內(nèi)門弟子的標(biāo)志。"少爺!
"暗處閃出一個青衫老者,是父親最信任的管家沈伯,"快走!
宗主...宗主他..."話未說完,遠處傳來震天巨響。沈硯之回頭望去,
玄天宗方向沖起一道赤紅光柱,將夜空撕開猙獰裂口。整條長街的青石板開始龜裂,
縫隙中滲出粘稠的黑霧,所過之處草木瞬間枯萎。玉佩突然滾燙如炭,
沈硯之掌心被烙出紅痕。腦海中響起蒼老的聲音:"吾兒,若聽得此言,
速往南荒...玄天宗已被魔尊控制...你乃九天玄脈繼承者,
肩負拯救天下重任...""父親!"沈硯之嘶吼,淚水混著雨水滑落。
老管家猛地推開少年:"走?。∷麄円氖悄?!玄天宗三百七十二口性命換你一條生路!
"話音未落,一支血色羽箭穿透老人胸膛。沈硯之抱住倒下的沈伯,感覺世界在眼前崩塌。
胸前的玉佩光芒大盛,一道空間裂縫憑空出現(xiàn)。在魔修圍上來之前,
他縱身躍入那道耀眼的白光中..."叮——"清脆的鈴鐺聲喚醒了昏迷的少年。
沈硯之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片竹林之中,身旁站著一位鶴發(fā)童顏的老者,
手持一枚古樸的鈴鐺。"醒了?"老者笑瞇瞇地打量著他,"小家伙,你可是睡了三天三夜。
若非老夫恰好路過,你這九天玄脈怕是要被那些魔崽子吸個精光。
""前輩..."沈硯之掙扎著想起身,卻渾身疼痛難忍。"別亂動,"老者按住他,
"你體內(nèi)經(jīng)脈已斷大半,能活下來已是萬幸。我是青冥山靈虛子,感應(yīng)到九天玄脈異動,
特來查看。""玄脈?"沈硯之茫然。靈虛子嘆息一聲:"九天玄脈,
天地間至純至陽的修煉體質(zhì),萬年難得一見。傳說得此血脈者,可溝通天地,
掌握九重天外之力。你父親沈鴻煊,便是當(dāng)年守護玄脈的守護者之一。
""我父親...玄天宗...""玄天宗已被魔尊厲天行控制,你父親為保護你,
不惜以宗主之位為餌,引開魔修,最終..."靈虛子搖頭,"你胸前的玉佩,
乃上古神器'玄天鑒',能感應(yīng)玄脈之力,也是魔修覬覦之物。"沈硯之握緊玉佩,
眼中淚光閃爍:"我要回去,為父親報仇!""報仇?"靈虛子冷笑,"就憑你現(xiàn)在的樣子?
經(jīng)脈盡斷,靈力全失,連個普通武者都打不過。"沈硯之抬頭,唇紅齒白的面容雖沾滿血污,
卻掩不住那股子清雅氣質(zhì)。他目光堅定:"請前輩教我。"靈虛子凝視少年許久,
忽然笑道:"好!好一個唇紅齒白的俊少年!老夫平生最喜有骨氣的小輩。既然如此,
你就隨我去青冥山吧。不過,復(fù)仇之路漫長,你得先學(xué)會如何活下去。""多謝前輩!
"沈硯之深深一拜。靈虛子揮袖,一道青光籠罩二人:"從今日起,你便是我青冥山弟子。
我會教你如何重塑經(jīng)脈,覺醒玄脈之力。待你修為大成,便是你踏平魔窟,為父報仇之時!
"沈硯之眼中閃過一絲決然。風(fēng)雨中,那抹白衣如雪的身影挺立竹林,雖傷痕累累,
卻風(fēng)度翩翩,唇角掛著一絲不屈的微笑。這一刻,一段傳奇就此開啟。
第二章:青冥山下青冥山,云霧繚繞,宛如仙境。沈硯之跟隨靈虛子踏上山間石階,
雖經(jīng)脈受損,行動不便,卻依然保持著翩翩風(fēng)度。白衣勝雪,雖沾染塵土,卻更顯清雅氣質(zhì)。
"前輩,為何選我?"沈硯之問道,"我如今靈力盡失,不過是廢人一個。
"靈虛子捋須笑道:"傻孩子,九天玄脈豈會輕易消失?它只是暫時蟄伏。
你可知為何魔尊厲天行要不惜一切得到你?"沈硯之搖頭。"因為傳說,九天玄脈繼承者,
乃是上古神族后裔,身負拯救蒼生之重任。"靈虛子神秘道,"而你,沈硯之,
正是這一代的玄脈傳人。""拯救蒼生?"沈硯之苦笑,"我現(xiàn)在連自己都救不了。
""緣法如此,命途多舛。"靈虛子拍拍少年肩膀,"但老夫觀你骨骼清奇,唇紅齒白,
風(fēng)度翩翩,日后必成大器!"沈硯之被逗笑了,這是父親死后他第一次展露笑容。陽光下,
少年面容清俊,雖然衣衫襤褸,卻難掩那與生俱來的優(yōu)雅氣質(zhì)。"到了。
"靈虛子指向山頂云霧中的幾座閣樓。青冥山雖不如玄天宗宏偉,卻自有仙家氣韻。
幾座精致閣樓依山而建,云霧繚繞間若隱若現(xiàn),宛如仙境。"這里是?""青冥山靈虛閣,
老夫隱居之地。"靈虛子領(lǐng)著沈硯之走進主閣,"此處雖小,卻勝在清凈,
正適合你養(yǎng)傷修煉。"閣內(nèi)陳設(shè)簡單,卻處處透著靈氣。正中一張玉榻,旁邊一鼎古樸丹爐,
香氣氤氳。"你且在此休養(yǎng),待為師為你診治經(jīng)脈。"靈虛子取出一枚碧綠丹丸,
"此乃青冥回氣丹,可暫時穩(wěn)固你的傷勢。"沈硯之接過丹藥,恭敬道謝:"多謝師父。
""哈哈,好!好!"靈虛子大笑,"我靈虛子一生收徒不多,今日得你,甚是欣慰。
從今日起,你便是我青冥山唯一弟子!"沈硯之心中一暖,唇角微揚。
白衣少年在云霧繚繞的山閣中跪下,鄭重叩首:"弟子沈硯之,拜見師父!"就這樣,
沈硯之在青冥山安頓下來。每日清晨,他便在山巔吐納修煉,盡管經(jīng)脈受損,無法運功,
但他仍堅持鍛煉體魄。風(fēng)度翩翩的少年在懸崖邊舞劍,白衣如雪,劍光如水,即便動作緩慢,
也自有一番風(fēng)骨。"師父,我何時才能重新修煉?"一日,沈硯之問道。
靈虛子審視著弟子的進展,微微頷首:"不錯,雖不能運功,但你每日堅持鍛煉,
體魄已比常人強健許多。再過月余,為師便可開始為你重塑經(jīng)脈。""重塑經(jīng)脈?
"沈硯之驚訝。"你原有經(jīng)脈已被震斷,需重新開辟。"靈虛子解釋道,"此過程痛苦異常,
但你可忍受?"沈硯之毫不猶豫:"弟子愿意!"靈虛子滿意點頭:"好!
不愧是我青冥山弟子!記住,九天玄脈一旦覺醒,將引動天地異象,屆時魔修必會尋來。
你必須足夠強大,才能保護自己,為父報仇!"沈硯之握緊拳頭,
眼中閃過堅定光芒:"弟子明白!"時光荏苒,月余過去。這日清晨,
靈虛子將沈硯之帶到后山一處幽靜山洞。"今日,為師將為你重塑經(jīng)脈。"靈虛子嚴(yán)肅道,
"此過程痛苦非常,你需咬牙堅持。若撐不過去,輕則經(jīng)脈盡毀,重則...""師父放心,
弟子不會退縮。"沈硯之平靜道。靈虛子嘆了口氣,
取出一枚晶瑩剔透的靈晶:"此乃千年玄冰靈晶,可助你抵御痛楚。含在口中,不可吞下。
"沈硯之接過靈晶,鄭重點頭。隨著靈虛子法訣運轉(zhuǎn),一股奇異能量注入沈硯之體內(nèi)。
剎那間,如萬箭穿心般的劇痛襲來,沈硯之咬緊牙關(guān),將靈晶含入口中,強忍劇痛。
"啊——"一聲悶哼從少年喉間溢出,冷汗瞬間浸透衣衫。靈虛子不斷輸送靈力,
引導(dǎo)新經(jīng)脈在沈硯之體內(nèi)形成。這重塑經(jīng)脈的過程極為兇險,稍有不慎便會經(jīng)脈爆裂而亡。
但沈硯之憑借驚人意志,硬是撐過了最痛苦的時刻。三日三夜,靈虛子寸步不離,終于,
在第三日黃昏,沈硯之體內(nèi)新經(jīng)脈終于成型。"呼..."靈虛子長舒一口氣,
疲憊不堪地坐倒在地。沈硯之躺在石臺上,渾身顫抖,但眼中卻閃爍著喜悅光芒。
他能感覺到,體內(nèi)新生的經(jīng)脈雖脆弱,卻暢通無阻,比從前更加堅韌。
"師父..."他虛弱地呼喚。靈虛子連忙上前,檢查一番后,欣喜道:"成功了!
經(jīng)脈重塑成功!雖然目前還很脆弱,但只要好好修煉,很快就能恢復(fù)甚至超越從前!
"沈硯之嘗試運轉(zhuǎn)靈力,發(fā)現(xiàn)雖然微弱,但確實可以流動了。他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
那笑容如春風(fēng)拂過冰雪,溫暖而明媚。"多謝師父!"靈虛子欣慰地看著愛徒:"好好休息,
明日為師便開始傳授你青冥心法。待你修為有所恢復(fù),我們便下山,尋找你父親的下落,
以及...復(fù)仇的機會!"沈硯之重重點頭,白衣少年靠在石壁上,雖疲憊不堪,
卻目光堅定。他知道,自己的復(fù)仇之路,才剛剛開始。
而那個風(fēng)度翩翩、唇紅齒白的俊美少年,終將在這腥風(fēng)血雨的修真世界中,一步步成長,
直至站在巔峰,為父親討回公道,為天下除去魔患!第三章:心法初成清晨,
第一縷陽光穿過云層,灑在青冥山的山巔。沈硯之已盤坐在一塊青石之上,
按照師父所授的青冥心法,緩緩引導(dǎo)天地靈氣入體。雖然經(jīng)脈才重塑不久,承受能力有限,
但他仍然堅持每天修煉。"呼...吸..."沈硯之雙目微閉,唇瓣輕啟,
一縷縷細微的靈氣隨著呼吸進入體內(nèi),沿著新生的經(jīng)脈緩緩流轉(zhuǎn)。靈虛子站在一旁,
滿意地看著愛徒的修煉狀態(tài):"不錯,雖然靈力微弱,但氣息已然平穩(wěn)。
青冥心法講究'以柔克剛,以靜制動',你天生性情溫和,正合此法。"沈硯之睜開雙眼,
眸中閃過一絲清澈光芒:"師父,我感覺到體內(nèi)有一絲暖流,比昨日更強了些。
""那是你新生的經(jīng)脈在逐漸適應(yīng)靈力運行。"靈虛子笑道,"你且記住,
修煉不可操之過急。你經(jīng)脈才重塑,基礎(chǔ)最為關(guān)鍵?;A(chǔ)穩(wěn)固,日后修煉方能事半功倍。
"沈硯之點頭,再次閉目調(diào)息。陽光下,白衣少年的身影寧靜而優(yōu)雅,
如同一朵綻放在山巔的雪蓮,清雅脫俗。數(shù)個時辰后,沈硯之收功起身,感覺渾身舒暢,
精神煥發(fā)。"師父,我今日感覺比昨日好了許多。"沈硯之活動了一下筋骨,
雖然動作仍有些僵硬,但明顯比初來時靈活多了。靈虛子滿意地捋須微笑:"很好,
照此進度,再過月余,你便可以開始修煉玄階心法了。屆時,靈力恢復(fù)速度將會大大加快。
""玄階心法?"沈硯之驚訝,"不是說青冥心法就是玄階功法嗎?
""青冥心法固然是玄階上品功法,但為師還有更高級的心法,等你基礎(chǔ)穩(wěn)固后再傳授不遲。
"靈虛子神秘一笑,"況且,你體內(nèi)有九天玄脈,普通心法難以發(fā)揮其真正威力。
為師正在研究如何將兩者結(jié)合,創(chuàng)造出一套適合你的獨特修煉之法。"沈硯之心中感動,
恭敬道:"多謝師父!"正說話間,山腳下傳來一陣騷動。靈虛子與沈硯之對視一眼,
迅速下山查看。山門前,一名衣衫襤褸的少年被幾名青冥山弟子圍住,雙方似乎起了爭執(zhí)。
"放開他!"沈硯之認出那少年是山下村莊的孤兒小虎,經(jīng)常來山中采摘藥草。
靈虛子快步上前:"何事喧嘩?"為首的青冥弟子拱手道:"師父,這小子擅闖山門,
還偷了我們晾曬的靈草。"小虎慌忙擺手:"我沒有偷!我只是撿了一些掉在地上的!
"沈硯之看向地上的靈草,確實有幾株散落在地上,小虎手中拿著的也正是這些。"胡說!
"另一名弟子喝道,"我們親眼看見他偷摘靈草!"靈虛子皺眉:"可有證據(jù)?
""他...他身上有靈草的香味!"那弟子支支吾吾道。靈虛子冷哼一聲:"荒謬!
靈草香氣四溢,豈是你這等凡夫俗子能分辨的?"轉(zhuǎn)向小虎,"你可有偷盜?
"小虎哭喪著臉:"師父明鑒,我真的只是撿了地上掉落的幾株,
想拿回去給我娘熬藥..."沈硯之走上前,輕聲道:"師父,小虎是我認識的孩子,
向來老實,不會偷盜。"靈虛子點頭:"既如此,此事就此作罷。小虎,
以后不可隨意進入青冥山地界,以免引起誤會。""是是是!"小虎連忙點頭,
感激地看了沈硯之一眼,"多謝沈公子!"待小虎離去,
靈虛子轉(zhuǎn)向那幾名弟子:"你們身為青冥弟子,不思修行,反而欺凌弱小,成何體統(tǒng)?
罰你們?nèi)ズ笊教羲眨?幾名弟子不敢反駁,悻悻離去?;氐缴介w,
靈虛子嘆道:"如今世道艱難,連小孩子都要為生計發(fā)愁。"轉(zhuǎn)頭看向沈硯之,
"你心性善良,但也要懂得保護自己。這修真界,弱肉強食,善良有時會成為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