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今天我娶的不是老婆,是催命符東市鑼鼓喧天,紅綢從蘇府大門一路鋪到街心,
像是給整個天瀾城臉上貼了金??砂傩諅償D在路邊,指指點點,笑得比哭還難看?!扒埔姏]?
蘇家大小姐招贅,招了個廢物回來?!薄翱刹皇锹?,墨塵那名字聽著像個人物,
實則連覺醒境都沒踏入,純純的凡胎一個,配得上蘇家?”“噓——小聲點,
聽說蘇家賬面空了三個月了,這次招贅,明面是沖喜,暗地里是找棵救命稻草。
”風里飄著譏諷,也裹著憐憫。而紅毯盡頭,墨塵一身大紅喜袍,低著頭,腳步緩慢,
像拖著千斤鐵鏈。他不該活著。前世,他是蘇家那個毫無異能的贅婿,被趙家設計陷害,
與蘇輕煙一同慘死在一場“意外”火災中。家族覆滅,美人香消,他死前最后一眼,
是趙天風站在火光中冷笑:“一個廢物,也配娶天瀾第一商女?”可如今,
他回來了——重生在迎親當日,命運的齒輪剛剛開始轉動。花轎行至半道,馬蹄聲驟起,
一道青影如狂風般撕裂人群。趙天風騎著通體銀白的風鬃馬,橫沖直撞,馬尾一掃,
直接將花轎掀翻在地!碎木飛濺,紅布散落泥中?!鞍?!”林媒婆尖叫后退。
圍觀百姓噤聲,空氣凝固。趙天風居高臨下,嘴角勾起譏誚:“蘇小姐嫁個廢物,
不如改嫁給我。趙家不嫌棄你們窮,還能救你們一救。”蘇輕煙坐在轎中,指尖掐進掌心,
臉色蒼白如紙,卻不敢抬頭。她恨這門婚事,
更恨那個連異能都沒有的墨塵——若他有點本事,何至于讓她今日受此大辱?
可就在這死寂時刻,墨塵緩緩抬起頭。他目光平靜,甚至帶著幾分困倦,
仿佛眼前一切與他無關。他拍了拍衣角的塵土,一步步跨過翻倒的轎子,繼續(xù)往前走。
心中卻冷笑如刀:“這一世,我不會再死在你們手里?!碑斔と胩K府大門的剎那,
一道冰冷而宏大的聲音,
轟然在腦海中炸響——【“氣運加身”系統(tǒng)激活】【規(guī)則:宿主越躺平,氣運越強;越爭斗,
氣運越弱】【當前氣運值:+1(初始)】墨塵腳步微頓,眼底深處掠過一絲幽光。
原來如此……不爭,才是最強的爭?;檠玳_始,賓客滿堂,笑語盈盈,卻處處藏刀。
林媒婆端著酒杯湊近,笑得油光滿面:“墨公子,以后可得多努力,
別讓人說蘇家撿了個飯桶回來?!碧K管家站在角落,看著墨塵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冷茶,
眉頭緊鎖,低聲嘆氣:“大小姐這輩子,算是毀了?!蹦珘m不語,只懶洋洋靠在椅上,
眼皮半闔,像是隨時能睡著。就在這時,趙天風眼神一冷,指尖輕叩桌面。
他身旁一名黑衣仆從悄然靠近宴席,袖中滑出一滴無色液體,精準落入墨塵的酒杯。
——蝕骨散。無味無形,飲下三日內異能盡廢,終生淪為凡人。仆從退下,趙天風端杯輕笑,
等著看那廢物癱倒在地的丑態(tài)??上乱凰病皣W啦!”一只野貓從窗外躍入,直沖桌角!
酒壺翻倒,墨塵的酒杯被撞飛,清酒潑灑一地。滿堂一靜。趙天風笑容僵住,瞳孔驟縮。
那仆從冷汗直流,幾乎跪下。而蘇輕煙,終于第一次,認真看向那個她從未正視過的男人。
他正打著哈欠,懶洋洋道:“今天真累,想睡覺了?!睕]人看見,
他腦中浮現(xiàn)出一行冰冷文字——【氣運值+5:危機規(guī)避成功】夜風拂過窗欞,
吹動紅燭搖曳。墨塵嘴角微揚,閉目養(yǎng)神。這一世,他不爭不搶,可天,會替他爭。
第2章 躺著也能撿錢?這贅婿怕不是老天爺養(yǎng)的!清晨的天瀾城還裹在薄霧里,
蘇府卻已亂作一團。錢掌柜跌跌撞撞沖進主院,臉色發(fā)白,手里捏著幾張皺巴巴的賬單,
聲音都在抖:“大小姐!出大事了!昨日三筆匯票全卡在趙家錢莊,兌不出銀子!
城南錢莊已經(jīng)被擠兌了半日,街面都堵死了!再拿不出五千兩現(xiàn)銀,
咱們蘇家的信譽……就徹底完了!”蘇輕煙坐在案前,指尖捏著一枚銅錢,指節(jié)泛白。
她一襲素色長裙,眉目冷峻,眼神卻如刀鋒般掃過賬本上的赤字。五千兩,不是小數(shù)目。
偏偏這個時候,所有周轉渠道都被趙家暗中截斷,連借都借不到。
她剛要起身親自去聯(lián)絡幾位商會舊友,卻被蘇管家急匆匆攔住。“大小姐,您別白忙了。
”蘇管家壓低聲音,“剛才我親眼所見,姑爺還在后院曬太陽,嘴里叼根草,
眼皮都不帶眨一下!我氣得直跺腳,問他知不知道家里快塌了,他倒好,
懶洋洋來一句——‘急什么,錢會自己來的’!”蘇輕煙眸光一凝。她猛地起身,素裙翻飛,
直奔后院。藤椅吱呀輕晃,墨塵仰面躺著,陽光灑在臉上,草莖在唇間晃蕩,呼吸平穩(wěn),
像是真睡著了。可就在蘇管家話音落下的瞬間——一陣狂風突兀卷起,院中落葉亂飛,
檐下銅鈴狂響。一張泛黃的紙片被風裹挾,翻滾著、旋轉著,像被無形之手精準操控,
啪地一聲,死死糊在墨塵臉上。他慢悠悠睜開一只眼,隨手一揭。一千兩銀票。
趙家錢莊印鑒,火漆完整,編號清晰?!皢选!彼麘醒笱笞?,打了個哈欠,“還真來了。
”蘇管家當場瞪大眼,差點咬斷舌頭:“這……這怎么可能?!趙家昨夜密庫被盜,
失竊五張千兩銀票,全城都在通緝盜賊!這張……這張怎么會飛到姑爺臉上?!
”他沖出去追查,不到半盞茶工夫,帶回消息:這張銀票是從趙家賬房密室破窗飛出,
隨風飄過七條街,繞過三座坊市,穿過一條窄巷,最終在無數(shù)人頭頂掠過,
偏偏落進了蘇府后院,貼在了那個躺著的贅婿臉上。離奇得不像巧合,倒像天意。
而更離奇的是,街頭混混陳三也撿到一張同批銀票,剛在酒樓得意地拍出,還沒喝上一口酒,
巡城司就破門而入,當場拿下。他大喊“這是從趙家飛出來的”,卻被當成瘋子抽了十鞭,
關進大牢。蘇輕煙站在廊下,望著藤椅上又閉眼假寐的墨塵,指尖微微發(fā)緊。
她親自調了暗衛(wèi),徹查銀票軌跡。風向、時間、落點、路徑……每一環(huán)都看似偶然,
卻環(huán)環(huán)相扣,仿佛有一只看不見的手,把命運的絲線,一根根纏在了這個“廢物”身上。
她眸光深沉,紅唇輕啟,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這個人……真的只是個廢物嗎?”風停了,
陽光靜謐。墨塵唇角微揚,夢中輕笑。【氣運值+10:財富天降,
敵方損失】他什么都沒做??哨w家,已經(jīng)開始流血。第3章 釣魚釣出百年靈藥?
這運氣逆天了!蘇家老夫人寒毒發(fā)作那夜,天瀾城正落著冷雨。寒氣順著窗縫鉆進屋內,
燭火搖曳,映得滿室人影晃動。李大夫枯瘦的手搭在老夫人腕上,須發(fā)皆白的臉色愈發(fā)凝重。
良久,他緩緩起身,聲音低沉如鐘:“寒毒入髓,非‘玄冰蓮心草’不可救。此藥百年一現(xiàn),
生于極寒深潭,遇陽即化,市面早已絕跡……老朽無能?!睆d中一片死寂。
蘇輕煙指尖掐進掌心,眸光冷冽:“我親自去尋?!彼D身欲走,
卻被一道懶洋洋的聲音攔住?!皠e去了?!蹦珘m倚在門框上,衣衫松垮,睡眼惺忪,
像剛從夢里爬出來,“今天釣魚去?!睗M堂嘩然?!肮脿?!您瘋了嗎?老夫人命懸一線,
您還在想釣魚?”蘇管家氣得胡子直抖??赡珘m只是打了個哈欠,轉身就走,
背影散漫得不像話。誰都沒當真,唯有蘇管家鬼使神差地跟了出去。他不知為何,
總覺得那張千兩銀票糊在臉上的畫面還在眼前——風起、紙飛、命落,
像是天意親手寫下的劇本。城西寒潭,終年不化,水寒如刃。墨塵支起破舊魚竿,
往岸邊一坐,閉目假寐。魚漂靜靜浮在水面,紋絲不動。蘇輕煙站在遠處石階上,冷眼旁觀,
指尖輕敲袖中玉佩——她在等,等他再一次暴露那副廢物嘴臉。一炷香過去,無魚咬鉤。
兩炷香過去,潭面如鏡。她轉身欲走,忽聽“嘩啦”一聲巨響!潭水驟然翻騰,波浪炸開,
一道赤紅身影破水而出——竟是條通體如火的錦鯉,鱗光耀目,竟似有靈智般騰空一躍,
口中赫然叼著一株泛著幽藍寒光的靈草!墨塵眼皮都沒抬,只“哎喲”一聲,順手一撈。
那錦鯉落地即化作水霧,消散于風中,仿佛從未存在過。而他掌中之物,通體晶瑩,
根須如雪,花瓣似冰,隱隱有寒氣繚繞——正是百年難見的玄冰蓮心草!李大夫聞訊趕來,
只看了一眼,當場跪地,老淚縱橫:“天降神藥!此乃天意佑蘇家??!
”蘇管家抱著墨塵的胳膊嚎啕大哭:“我們姑爺釣魚都不用餌,魚自己送藥上門!
這是活神仙下凡?。 毕⑷顼L傳遍全城。趙府書房內,趙天風猛地摔碎茶盞,瓷片四濺。
“又是他!”他雙目赤紅,咬牙切齒,“一個吃軟飯的廢物,憑什么連天都幫他?!
”他一把揪住跪地的暗衛(wèi):“查!從他重生那日起,每一刻行蹤都給我翻出來!
此人必有古怪,絕非表面這般簡單!”與此同時,蘇府偏院。墨塵正枕著手臂酣睡,
桌上那株玄冰蓮心草仍在微微發(fā)光,像是還帶著寒潭深處的低語。門被輕輕推開。
蘇輕煙立于燈下,素衣如雪,目光復雜。她看著他,良久,才輕聲問:“你到底是誰?
”墨塵睜開一只眼,唇角微揚:“一個只想躺著過日子的人。”她凝視著他,
忽然道:“明日我要去談一筆大生意,你……能陪我去嗎?”墨塵懶洋洋翻個身,背對她,
聲音含混:“看你表現(xiàn)。”窗外,風起云涌。誰也不知道,這一場看似隨意的邀約,
即將掀開天瀾城權力棋局的第一枚棋子。第4章 姑爺釣魚都不用餌,魚自己送藥上門?
次日清晨,天剛蒙了一層灰白,蘇輕煙便親自來接墨塵。她一襲素色長裙,外罩輕紗披風,
眉目冷峻如霜,腳步卻比往日多了一絲遲疑。昨夜那一句“你到底是誰”,始終懸在心頭,
像一根細線,纏得她呼吸都輕了幾分。墨塵還躺在搖椅上,眼睛都沒睜,
只懶洋洋道:“來了啊。”“嗯?!碧K輕煙盯著他,聲音壓得極低,“今日北境商盟談判,
非同小可。若能拿下五年專供權,蘇家便有翻身之機。但……你也別添亂。
”墨塵“唔”了一聲,翻了個身,像只曬太陽的貓,慢吞吞起身,
連衣裳都是蘇管家手忙腳亂給他套上的。城北商會大堂,早已賓客云集。
北境商盟的代表端坐上首,面沉如水,身后站著數(shù)名氣息沉穩(wěn)的護衛(wèi),
顯然都是入階境以上的異能者。蘇輕煙步入大堂時,風姿凜然,
可目光掃過桌上空缺的席位——寒玉令未至——心頭猛地一沉。糟了。
她昨夜已知寒玉令失竊,趙家動作太快,她甚至來不及封鎖消息。沒有信物,
連密談資格都沒有,更別提競標專供權。就在她斟酌措辭,準備以“途中受阻”為由拖延時,
后排傳來一聲哈欠。眾人側目。墨塵揉著眼睛站起來,褲子還沒系緊,
一臉困倦:“我去趟茅房。”滿堂寂靜。蘇輕煙氣得指尖發(fā)顫,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出去。
可她竟鬼使神差地沒出聲。片刻后,腳步聲懶然響起。墨塵晃了回來,一手提著褲腰,
另一只手隨意往桌上一拍——“喏,茅房墻縫里卡著個這玩意兒,硌屁股。
”一塊泛著幽寒藍光的玉牌,靜靜躺在檀木桌上。雕紋古樸,邊緣沁霜,正是失蹤的寒玉令!
全場死寂。北境商盟首席代表猛地站起,雙目圓睜:“這……這是寒玉令?你從哪得來的?
”墨塵打了個呵欠:“蹲久了想摳墻解悶,一扒拉,就掉下來了?!庇腥巳滩蛔∴托?,
可下一瞬,首席代表已恭恭敬敬捧起玉令,注入異能查驗——紋路契合,寒氣共鳴,
確為真品!“天意!”老者顫聲高呼,“此令失而復得,又落于蘇家之手,此乃天授之緣!
準予密談!”蘇輕煙站在原地,指尖冰涼。她看著墨塵那張依舊懶散的臉,心中翻江倒海。
撿銀票,可能是巧合。魚送靈藥,或許還能勉強歸為奇遇。
可寒玉令被盜、藏匿、輾轉、最終卡在茅房磚縫,
偏偏被他“誤入”時摸到——這已不是運氣。這是某種她無法理解的力量,在無聲無息中,
為他鋪路,替他破局。而他,只是躺著。趙府之內,趙天風聽聞消息,當場暴起,
一腳踹翻紫檀案幾!“他上個廁所都能撿到寒玉令?!我趙家布的局,動用三名玄妙境高手,
就為了藏一枚玉牌,結果被他蹲坑時順手摸出來?!”他雙目赤紅,殺意沸騰:“我不信命!
我不信天!我要親手宰了他!”心腹急忙勸阻,卻攔不住他拔劍出鞘。就在此時,
下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來報:“少主……林半仙求見,說……有要事相告?!壁w天風冷哼一聲,
卻還是壓下怒火,召人入內。林半仙白發(fā)凌亂,面色蒼白,手中銅錢尚在微微震顫。
他一進門,便撲通跪地,香爐“轟”然炸裂,青煙如蛇亂舞!“此人……無命格!
”他聲音發(fā)抖,“他不在天機之中!所行之處,氣運如潮,卻無源無根!
不是好運——是天道在替他遮掩!在替他出手!”趙天風渾身一僵,劍尖微顫。
“你……說什么?”“少主若執(zhí)意殺他……恐遭天譴反噬!”林半仙額頭冷汗涔涔,
“此人……不可力敵!”趙天風立在原地,怒火未熄,卻已添了幾分寒意。窗外月色如霜,
照進蘇家后院。墨塵躺在搖椅上,望著漫天星斗,唇角微揚。“想查我?”他輕聲呢喃,
聲音散在風里,“可以……但你得先活得夠久?!币癸L拂過,樹葉沙沙作響,
仿佛天地也在低語回應。而遠在城南幽鱗閣深處,一道密令悄然傳出——三日后,開閣拍賣。
寶物名:炎心核。邀全城豪強,共赴風云之局。第5章 夢話都能坑死人?
這贅婿是來砸場子的吧!夜風穿堂,吹得燭火搖曳。蘇家后院的搖椅還在輕輕晃著,
墨塵躺在上面,眼睛閉著,呼吸均勻,仿佛剛才那一句夢話只是風掠過屋檐的低語。
可遠處幽鱗閣的方向,火把如龍,人聲鼎沸,巡城司鐵甲鏗鏘,早已亂作一團。沒人知道,
那一句含糊不清的囈語,是如何精準地刺入趙天風心臟的。拍賣場內,死寂如墳。
陳九爺?shù)拈匙討以诎肟?,手抖得幾乎握不住?/p>
他那只獨眼死死盯著隔壁包廂——巡察使已經(jīng)起身,冷臉下令:“封鎖四門,掘井搜查,
若有違抗,當場格殺!”而這一切的源頭,那個穿著洗得發(fā)白綢衫的贅婿,正歪在軟榻上,
嘴角微翹,睡得像個不知人間愁的閑人。
“炎心核是假的……趙天風在城西枯井藏了真貨……三天后換契……”一字不差。
趙天風臉色由紅轉青,由青轉白,整個人像被抽了筋骨,踉蹌后退兩步,
撞翻了案幾上的茶盞。瓷片飛濺,滾燙的茶水潑在他靴面上,他卻毫無知覺。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知道?”他嘶吼著,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的恐懼,
“那密契是我親筆所書,藏在貼身玉匣,連心腹都未告知!他一個廢物,整日發(fā)呆睡覺,
連異能都未覺醒,憑什么窺我布局?!”沒人回答他。只有墨塵那均勻的鼾聲,隔著幾道墻,
隱隱傳來,像是一首安眠曲,卻唱的是趙家的喪鐘。蘇輕煙坐在包廂角落,
指尖輕輕撫過唇邊,眸光深得似夜潭。她看著那個熟睡的身影,心中早已翻江倒海。巧合?
哪有這么多巧合。寒玉令卡在茅房磚縫,是他“誤入”時摸到的;毒茶打翻,
是他“手滑”碰倒的;百年靈植浮出水面,是他“釣竿一甩”撈上來的?,F(xiàn)在,
連夢話都能直指敵方核心機密?她忽然覺得,這個她曾恨不得一腳踹出家門的贅婿,
仿佛披著一層看不見的天幕,將所有災厄擋在蘇家之外,又把所有陰謀碾成齏粉。而他,
只是躺著?!肮脿敗媸莻€奇人?!卞X掌柜站在她身后,聲音發(fā)顫,
再不復往日的質疑與不屑,“這運氣……怕是老天爺親自養(yǎng)的兒子?!碧K輕煙沒說話,
只輕輕掀開簾角,望向夜空。星河如練,月光如水。仿佛天地都在為某個人靜默。而此刻,
城東大牢鐵門轟然關閉,趙天風被鐵鏈鎖住雙臂,狠狠摜在地上。他仰頭怒吼,聲嘶力竭,
卻只換來獄卒一腳踹在胸口。趙府深處,趙父接到急報,手中茶杯“啪”地摔碎在地。
“廢物!蠢貨!竟被一個贅婿當眾揭穿!”他怒極反笑,眼中卻閃過一絲寒芒,
“蘇家……還沒資格踏我趙家門庭?!彼D身,聲音低沉如鐵:“備帖,
城南王家——婚期提前?!眱仍荷钐?,趙婉兒獨坐銅鏡前,手中繡帕已被絞得不成樣子。
窗外,雨,不知何時下了起來。第6章 躺著也能當媒人?這運氣是來拆家的吧!夜雨敲窗,
趙府燈火未熄。趙父一掌拍在案上,震得筆架亂顫:“婚期提前?
現(xiàn)在整個天瀾城都在看我趙家笑話!一個贅婿夢話都能扳倒我兒,你說我如何穩(wěn)得住局面?
”幕僚低頭:“王家勢大,聯(lián)姻是眼下唯一退路。只要結了親,趙家便有靠山,
蘇家不足為懼?!壁w父冷哼,目光掃過內院方向,聲音壓得極低:“婉兒那丫頭,
自小性子軟,卻倔得像她娘。這事她若不從……”話未說完,外頭小廝匆匆來報:“老爺,
大小姐冒雨出門了!說是去城南李大夫府上問母親的藥方……”“胡鬧!”趙父怒極,
卻也沒追。他知道,女兒心里憋著一口氣,這一去,怕不只是為了藥方?!鴷r時,
城西藥市。青石板路被雨水泡得發(fā)亮,趙婉兒裹著素色斗篷,在陌生街巷中越走越遠。
她本想打聽蘇家老夫人近況,誰知李大夫只輕描淡寫一句:“蘇老太太服了玄冰蓮心草,
如今能下地走棋了,連脈象都返老還童?!毙徯牟?。她指尖一顫。那是她十二歲那年,
在雪地里遇見重傷垂死的少年墨塵,他咳著血說:“若有一天我能尋到玄冰蓮心草,
你可愿對我笑一笑?”她點頭,說:“你若能摘來,我便為你繡一幅并蒂蓮。
”后來少年消失,她守著那句話,偷偷將一株藥草圖樣繡在帕子上,年年壓在妝匣最底層。
如今,他成了蘇家贅婿,整日昏睡如豬,而她卻被推去嫁給一個從未謀面的王家公子。
她不甘心??伤?,他早已忘了她。雨越下越大,她在藥市拐角處慌神一撞,
整排藥攤嘩啦傾倒。黃芪、當歸灑了一地,攤主破口大罵:“哪家小姐走路不長眼?賠錢!
”她正要解荷包,忽見一道黑影閃過——一只通體如墨的野貓躍上攤子,
一口叼走她發(fā)間玉簪,轉身就竄?!斑€我!”她急追而出,穿街過巷,
直到一堵青磚高墻攔住去路。墻內,藤椅微斜,墨塵仰面而臥,日光灑在臉上,呼吸平穩(wěn),
似已入夢。她怔住。那只黑貓輕巧躍上藤椅,玉簪從它口中滑落,“咔”地一聲,
卡進藤椅縫隙。就在這時,墨塵緩緩睜眼,目光淡得像風拂過水面?!澳銇G的?”他問,
聲音懶散。趙婉兒喉嚨發(fā)緊,眼眶忽然發(fā)熱:“你……還記得我嗎?”他搖頭:“不記得。
”三個字,輕飄飄落下,卻像三把刀,剜進她心口。她想笑,卻只擠出一絲苦意,轉身離去,
背影單薄如紙。墻內,墨塵重新閉眼,唇角幾不可察地揚了揚?!斎挥浀?。
可他不能動,不能爭,更不能認。氣運如絲,只纏順其自然之人。他越無心,
天道越助他拆局。而此刻,蘇家后院檐下,
那只黑貓正用爪子撥弄著什么——一枚雕著趙家紋印的銅鑰,在濕漉漉的石階上泛著幽光。
誰也沒發(fā)現(xiàn),它正靜靜躺在墨塵藤椅背后,仿佛從天而降。第7章 姑爺打個噴嚏,
仇家祖墳冒煙?趙家密鑰失蹤,滿府上下亂作一團。趙父坐在主廳太師椅上,臉色鐵青,
手中紫砂壺被他捏得咔咔作響。心腹家丁跪了一地,頭都不敢抬。
“一枚刻著趙家祖紋的銅鑰,就這么憑空消失了?你們是吃干飯的?還是讓野貓叼走了?!
”他怒聲咆哮。話音未落,蘇家管家便“恰好”登門,拱手笑道:“趙老爺,實在不好意思,
昨兒我家后院來了只黑貓,叼著個銅玩意兒,我當是哪家小姐的飾物,正要尋主呢?!闭f著,
他掏出那枚銅鑰,輕輕擱在案上。趙父瞳孔一縮。這鑰匙,是開啟趙家地下密庫的三把之一,
藏于內宅暗匣,連親信都不得近身。如今竟出現(xiàn)在蘇家?還說是貓叼來的?荒謬!
他猛地起身,冷聲下令:“召林半仙!立刻!”半個時辰后,林半仙踏著青煙而來,
鶴氅拂塵,須發(fā)如雪。他焚香擺卦,銅錢剛拋至半空,忽然面色劇變,猛然睜眼:“不好!
氣運逆流,禍起蕭墻!”滿堂死寂。林半仙指尖掐算,
聲音發(fā)顫:“令媛……已被‘無相運’纏身。此運無形無相,卻能引動天機反噬,所行之處,
機密自泄,親信反叛,乃天棄之兆!”“放肆!”趙父拍案而起,
“我趙家掌控天瀾城商路三十余載,異能者俯首稱臣,豈是你一句‘天棄’就能定論?!
”話音未落,門外急報——陳九爺?shù)剑『谑小坝镊[閣”之主陳九爺駝背獨眼,
向來只認銀子不認人。此刻卻親自登門,遞上一封密信。趙父拆開,只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