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抽回手“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瞎猜,”我低下頭,假裝沒看見他眼里的慌,“老話不是說嗎,有些人命硬,會克身邊的人。你看她那天兇巴巴的樣子,說不定……”
他沉默了,眉頭擰成個疙瘩。
這幾天的霉運像根刺扎在他心里,被我這么一點,眼神里漸漸浮起懷疑。
第二天一早,林東揣著個厚厚的信封出門了。
我知道他是去找那個女人。
林東剛敲開房門就被潑了一身冷水。
那女人叉著腰堵在門口罵:“林東你什么意思?給這點錢打發(fā)要飯的?兒子要買進口奶粉,你給的錢連個零頭都不夠!”
“我最近手頭緊!”他抹了把臉上的水,火氣噌地冒上來,“你以為錢是大風刮來的?”
“不是大風刮來的,是那個賤人的血換來的!”女人尖叫著推他,“你是不是跟她舊情復燃了?舍不得動她了?”
林東被推得后退幾步,想起這幾天的倒霉事,一股邪火直沖頭頂,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女人被打懵了,捂著臉瞪他,他正要再罵,突然覺得自己的臉像被重錘砸中,疼得倒抽冷氣。
兩人都愣住了。
女人看著自己沒動的手,又看看他瞬間紅腫的臉頰,突然打了個哆嗦:“你……你這是怎么了?”
林東捂著腮幫子,疼得說不出話。
這一巴掌明明扇在她臉上,怎么疼的是自己?他突然想起我說的“不干凈的東西”,后背瞬間爬滿冷汗,嘗試著又扇了女人幾下,卻都反彈到他自己身上,林東感覺邪性,什么話都沒跟女人說,就跑回了家。
林東沖回家時,帶起的風掀動了玄關的掛簾。
他像只被獵槍驚到的兔子,鞋都沒脫就撲過來,死死攥住我的胳膊,指節(jié)掐得我生疼。
“她有問題!那個女人絕對有問題!”他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額頭的冷汗蹭在我肩膀上,黏膩得讓人惡心,“我打她,疼的是我自己……就像被鬼纏上了……”
我抬手拍著他的背,“好了好了,回來了就沒事了?!?/p>
他卻不肯松手,反而得寸進尺地往我懷里鉆,下巴磕在我鎖骨上,呼吸帶著哭腔:“還是你這兒安全……只有在你身邊,我才覺得踏實?!?/p>
我垂眼瞅著他發(fā)頂稀疏的頭發(fā),嘴角悄悄挑起來。
“可能是你想多了?!蔽夜室鈬@口氣,推開他一點,去拿桌上的水杯,“也許就是巧合呢?”
“不是巧合!”他猛地抬頭,眼白布滿血絲,“我扇了她三巴掌,自己臉腫得像豬頭!她一靠近我就渾身疼,真的!”
當然不是巧合,我早就在他的手機里裝了竊聽器,
掐著點兒動手,正好有那種詭異的效果。
我把水杯遞給他,指尖“不經意”地擦過他紅腫的臉頰。
他瑟縮了一下,卻沒躲。
“那……以后少跟她來往就是了。”我垂下眼,裝作擔憂,“你看你這幾天,瘦了多少?!?/p>
他捧著水杯猛灌幾口,水順著嘴角流進脖子,打濕了領口。
“對,不跟她來往!”他像是突然下定了決心,把水杯往桌上一墩,
“我就在家待著,哪兒也不去!我看她還怎么克我!”
接下來的三天,林東真的沒踏出家門半步。
他把自己關在臥室里,除了吃飯上廁所,其余時間都縮在床上刷手機。
林東這下真的以為那女人克他,殊不知,是我沒動手罷了。
他漸漸放松下來,有時會湊到客廳看我做飯,
林東還感嘆:“咱們兩個人又像是回到了最初的模樣?!?/p>
我冷笑了一下,心里腹誹:“要是回到當初,我肯定是不會嫁給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