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盤石上的黑影被步槍能量彈掃得連連縮退，根須在綠光里"噼啪"炸響，像被烈火燎過的麻繩。胖子抱著炸藥往棋心沖時，防彈衣撞在石棱上"哐當(dāng)"響，他倒像沒事人似的，把炸藥往青銅片縫里一塞，拽著引線就往回滾——"轟隆"一聲炸響，棋格綠光瞬間暗了半截，黑影裹著碎根須往石下鉆，卻被老秦的合金斧劈中尾巴，綠血噴得石面全是。
"往死里打！"陳硯舉槍連射，能量彈在黑影身上炸出串火星。金山的砍刀劈斷最后幾根纏人的根須，小林舉著掃描儀喊："它核心在左肋！"小靈揚手甩出燃燒瓶，火焰裹著黑影燒得它嘶吼連連。這回有了無限彈藥的步槍和厚實裝備，眾人打得毫無顧忌，連胖子都敢拎著砍刀往黑影腿上砍，直打得那怪物殘魂在石縫里縮成一團，連綠光都快透不出來。
可沒等眾人喘口氣，空腔深處突然傳來"簌簌"的爬動聲，熱成像儀上瞬間跳出片通紅的輪廓——是蟲群！打頭的那只蟲首領(lǐng)足有百丈長，蟲身覆著墨綠硬甲，十幾條腿碾過蟲蛻時發(fā)出"咔嚓"響，口器開合間噴著綠霧，子彈打在甲上只留道白痕，反倒惹得它嘶吼著往眾人沖。
"退！"老秦拽著胖子往洞口撤。步槍能量彈打光了仨彈匣，蟲首領(lǐng)連趔趄都沒打，反倒用腿掃塌了半面石壁，碎石砸得人抬不起頭。胖子扔出的炸藥炸在蟲甲上，竟只炸掉層殼，露出來的新甲泛著冷光。"這玩意兒不怕槍！"金山喊著砍斷纏腿的蟲須，卻被蟲尾掃得撞在石壁上，"往山洞邊緣退！"
眾人且戰(zhàn)且退，退到山洞邊緣的石縫后才穩(wěn)住陣腳。蟲首領(lǐng)堵在空腔口，綠霧順著石縫往里滲，熏得人喉嚨發(fā)疼。陳硯摸著發(fā)燙的步槍罵了句："硬得像坦克！"胖子扒著石縫往外看，見蟲首領(lǐng)正用口器啃咬棋盤石，似要吞了那黑影補力氣，急得直拍大腿："再不想轍，連棋煞都要被它吞了！"
老秦往背包里翻衛(wèi)星電話時，指節(jié)都在抖："叫救援！讓科學(xué)家送外骨骼來！"陳硯接過電話往研究所撥，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狠勁："要國內(nèi)最先進的型號，能扛住炸藥那種——我們遇上蟲王了，沒家伙撐不?。?
電話那頭的老張連聲應(yīng)著，說直升機已經(jīng)在裝裝備，最多一小時到。掛了電話，眾人靠在石壁上喘氣，聽著空腔里蟲首領(lǐng)啃咬石頭的"咚咚"聲，誰都沒說話。小靈往石縫里塞了捆炸藥做警戒，低聲道："等外骨骼到了，非得把這蟲甲劈成碎片不可。"
陳硯望著棋格石透過來的微光，忽然攥緊了步槍："不光要劈蟲甲，還得趁這功夫想想——蟲群跟那怪物到底啥關(guān)系？總不能是憑空湊到一塊兒的。"老秦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斧刃在光下泛著冷光："管它啥關(guān)系，等家伙到了，一并解決就是。"
山洞外的風(fēng)裹著腥氣往里鉆，蟲首領(lǐng)的嘶吼聲越來越近。眾人攥著手里的家伙，等著那架能帶來轉(zhuǎn)機的直升機——這回有了外骨骼，說啥也得把這秦嶺深處的邪祟連根刨了。
空腔口的蟲甲摩擦聲越來越密，老秦用斧柄抵著石壁聽了會兒，忽然轉(zhuǎn)頭往陳硯那邊湊：“子彈打不動它甲，要不試試能量風(fēng)暴？”陳硯正攥著衛(wèi)星電話發(fā)怔，聞言猛地抬頭——之前研究所提過新研發(fā)的便攜式能量炮，能瞬間釋放高頻能量場，專門用來破硬甲。
“對！”小靈突然拍了下手，手里的燃燒瓶差點晃掉，“光譜儀掃到它甲縫里有能量弱點，風(fēng)暴要是能灌進去……”話沒說完就被胖子打斷：“還等啥？趕緊打電話！讓那幫科學(xué)家把炮也送來！”
陳硯指尖在電話按鍵上敲得飛快，接通老張時聲音都帶著急：“除了外骨骼，再加兩臺便攜式能量炮！要能釋放高頻風(fēng)暴的那種，越快越好！”老張在那頭頓了秒，接著是翻倉庫的動靜：“有！剛調(diào)試好的樣品！我讓直升機直接空投！”
掛了電話，眾人扒著石縫往外看。蟲首領(lǐng)還在啃棋盤石，綠霧裹著碎石往半空飄，棋格的綠光被啃得越來越暗。金山忽然低聲道：“要是能量炮也沒用咋辦？”老秦往他后腦勺拍了下：“沒咋辦——外骨骼能扛住它撞，咱就貼著它打，總有能下刀的地方?！?/p>
胖子摸出最后半塊壓縮餅干嚼著，含糊不清地接話：“實在不行我再炸一回，反正死過一次了……”話沒說完就被小靈瞪了眼，他趕緊舉著餅干轉(zhuǎn)移話題：“你們說這蟲王跟那怪物是不是一伙的？不然咋專啃棋盤石？”
陳硯沒接話，指尖在掃描儀屏幕上劃著蟲首領(lǐng)的輪廓——蟲甲弱點分布得很散，偏偏在靠近口器的地方聚成一團，像刻意護著什么。他忽然想起怪物殘魂縮在石縫里的樣子，心里咯噔一下：“它可能不是要吞怪物……是在護著棋煞?！?/p>
這話一出，石縫后瞬間靜了。老秦往棋格石的方向望了眼，斧柄攥得發(fā)白：“不管它護啥，等家伙到了，先劈了再說?！憋L(fēng)從空腔里吹過來，帶著股更濃的腥氣，蟲首領(lǐng)的嘶吼聲忽然變了調(diào)，像在警告什么。眾人同時屏住呼吸——離直升機到，還有四十分鐘。
直升機的螺旋槳聲撕破山洞的死寂時，蟲首領(lǐng)正用口器將棋盤石啃出個深坑，綠霧裹著碎石簌簌往下掉。吊籃懸在半空晃了晃，四套銀灰色的外骨骼和兩臺黑沉沉的能量炮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金屬外殼在手電光下泛著冷光。
“胖子，穿這個?！崩锨仵吡缩吣_邊的外骨骼。胖子扒著裝甲板摸了摸，咧著嘴往里面鉆，液壓關(guān)節(jié)啟動時發(fā)出“嗤嗤”的響，整套裝備瞬間貼合他的身形，頭盔面罩落下時，屏幕上瞬間跳出蟲首領(lǐng)的熱成像輪廓?！暗脛?！”他晃了晃胳膊，外骨骼的金屬臂帶著風(fēng)聲揮出半圈。
陳硯將能量炮的接口插在外骨骼背部，按下啟動鍵時，炮口亮起淡藍的光：“記住，對準它口器旁的弱點打。我們在后面用步槍掃蟲群，給你騰位置?！迸肿颖攘藗€“收到”的手勢，邁著外骨骼的沉重步伐往空腔沖，金屬靴踩在蟲蛻上“咔嚓”作響。
蟲首領(lǐng)察覺到動靜，猛地轉(zhuǎn)過頭，十幾條腿同時往地上一碾，碎石飛濺中竟直直往胖子撞來。“就是現(xiàn)在！”老秦嘶吼著舉槍掃射，能量彈打在蟲甲上濺起火星，逼得蟲首領(lǐng)頓了頓。胖子趁機端起能量炮，炮口的藍光驟然變亮——“嗡”的一聲悶響，高頻能量風(fēng)暴像道藍色的鞭子抽出去，正打在蟲首領(lǐng)口器旁的弱點上！
蟲甲瞬間炸開個黑窟窿，綠血噴得足有三丈高。蟲首領(lǐng)疼得嘶吼著蜷起身子，十幾條腿胡亂地往地上掃，竟把周遭的蟲群碾死一片。眾人趁機往前沖，步槍子彈織成火網(wǎng)，將爬過來的小蟲成片掃倒。胖子舉著能量炮還想再打，卻見炮口的藍光迅速黯淡下去——屏幕上跳出“能量耗盡，需60分鐘恢復(fù)”的提示。
“娘的！”胖子罵了句，只能舉著外骨骼的金屬臂當(dāng)盾牌，硬扛蟲首領(lǐng)掃來的腿。陳硯往他身后扔了捆炸藥，炸得蟲腿縮了縮：“邊打邊退！先清小蟲！”眾人立刻分散開來，老秦和金山用砍刀劈斷纏來的蟲須，小靈甩著燃燒瓶在地上燒出條火帶，小林舉著掃描儀喊：“左側(cè)蟲群最多！往那邊打！”
蟲群像潮水似的涌上來，踩過同伴的尸體往前爬，明明被步槍掃得斷成兩截，還能扭著身子往人腳邊湊。胖子用金屬臂碾死爬到腳邊的小蟲，隨口嘟囔了句：“邪門了，這玩意兒咋殺不完？是不是還有個蟲王在后面管著？”
這話剛出口，陳硯忽然停了手——掃描儀屏幕上，蟲群的移動軌跡竟隱隱呈環(huán)形，像是在刻意保護某個方向。他猛地往空腔深處望，那里的黑暗里隱約有細碎的爬動聲，熱成像儀掃過去時，除了蟲首領(lǐng)的巨大輪廓，還有個拳頭大的紅點藏在石壁縫里，正隨著蟲群的移動微微閃爍。
“還真讓你說中了！”陳硯舉槍對準石縫，“小林，掃那個位置！”步槍子彈打在石縫上，碎石飛濺中，一只指甲蓋大的小蟲猛地竄了出來，通體漆黑，蟲甲上竟泛著和蟲首領(lǐng)一樣的冷光——正是它在暗處指揮蟲群！
蟲首領(lǐng)見狀嘶吼著往石縫沖，顯然是要護著那只小蟲。胖子舉著外骨骼硬頂上去，金屬臂和蟲腿撞在一起發(fā)出“哐當(dāng)”巨響：“快弄死那小的！”老秦趁機擲出斧頭，斧刃旋轉(zhuǎn)著飛出去，精準地釘在小蟲身上——那只指揮蟲瞬間被劈成兩半，周遭的蟲群頓時亂了陣腳，爬得東倒西歪。
“成了！”金山喊著劈斷最后幾條蟲須。可沒等眾人松口氣，蟲首領(lǐng)忽然發(fā)出震耳的嘶吼，綠霧猛地濃了數(shù)倍，竟將棋盤石徹底裹了進去。胖子的外骨骼屏幕上，蟲首領(lǐng)的能量值驟然飆升——它竟在吸收棋煞的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