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陳羽愣神許久,他已有10年沒聽到這兩個字。
自從上戰(zhàn)場1年之后,他無時無刻都想著回家。
他是有爹娘的,是有家的。
只要再咬牙堅持堅持,父母一定會接我回去的。
可現(xiàn)在,當初的想法如同云煙。
要不是秘境之內(nèi)宗門需要人手,他都不會受到父親的召回。
他還想見父親一面,問問自己什么時候能回家?
弟弟陳風從小就有父母關(guān)心,自己也想要。
對比晉陽城的那些小孩子,陳羽羨慕無比。
陳羽沉默半晌,緩緩開口:“還是算了吧?,F(xiàn)在我的身份敏感,若是讓顧家受到牽連,我心中有愧。”
說罷,陳羽繼續(xù)前進。
他的顧慮就是大周皇帝。
要是讓皇帝發(fā)現(xiàn)妖族奸細在顧家,就算陳羽跟他們撇開關(guān)系,說不定皇帝還要判他們一個欺君之罪。
此外,還有其他家族落井下石。
到時候顧家的商鋪甚至地位都會受到影響。
顧清寒見對方拒絕,瞬間來到其后面。
一個手刀下去,陳羽措不及防被再次暈厥。
她露出些許病態(tài)之色,嘴巴喃喃著:“你是我的,那些賤女人不配碰你?!?/p>
第二天。
陳羽再次迷迷糊糊的醒來,清香撲鼻而來。
他昨天察覺到顧清寒要對他做什么,可是沒能力反抗。
沒辦法,哪怕有《九幽魔功》也難以彌補境界上的差距。
況且還有五處經(jīng)脈受損嚴重,沒有恢復。
陳羽環(huán)顧四周,家具多為紅木,紫檀等珍貴木材制成。
此外墻上還掛著女子親手繡制的繡品。
看著精美絕倫的房間,陳羽瞬間意識到,自己身處女子閨房之中。
“咚咚咚!”
陳羽上前打開房間,眼前的少女綻放笑容。
她手端著米糕,還有蓮子粥。
“你醒啦!快吃點東西吧?!?/p>
顧清寒柔聲道。
吃完后,陳羽詢問對方為何這么做。
少女的回答很簡單,他不是妖族奸細,是個被人愛戴的英雄。
當然,她還有一點小心思沒有表明。
顧清寒從戒指中拿出一個儲物袋。
“這里面有1萬塊下品靈石你拿著用,沒有了記得跟我說。”
“每個月限一次哦!”
“還有你要的材料,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叫人去收集了。”
陳羽連忙擺手,住了人家,還拿著人家的錢,多多少少有點不好意思。
而且這可是1萬靈石。
要知道,陳風身為宗主之子,也才一個月7000下品靈石。
而他自己,父母沒有提供一絲一毫,全是賺來的。
“靈石要不得,我還是有點的?!?/p>
顧清寒眉頭一皺,臉上寫滿不樂意。
“你昏迷期間我都看過你的儲物戒了,再過幾天,它比你臉還干凈?!?/p>
被這么一說,陳羽頓時不吱聲。
看著對方面露囧相,顧清寒又拿出幾件衣服。
“喏!這是本小姐給你買的?!?/p>
“快試試合不合身?!?/p>
......
經(jīng)過一天時間,顧紹輝來到凌霄劍宗門口。
守門弟子連忙將其攔下:“這里是凌霄劍宗,無事回避?!?/p>
顧紹輝面露不悅,他乃大周皇朝定武侯,這兩人居然沒聽說過。
“讓開!”
“我要找陳牧川討個說法!”
顧紹輝氣息外放,道宮境七重的威壓頓時讓守門弟子喘不過氣。
他御劍行至山巔。
一路上,引起不少弟子注意。
來到大殿,他看見眼前的中年男子,嗓音雄渾:“大周定武侯,參過陳宗主。”
陳牧川有些意外,定武侯之名響徹整個荒洲。
按道理來說,他應(yīng)該在晉陽城。
“定武侯來到凌霄劍宗所為何事?”
顧紹輝的目的很明確,他要一個解釋:“我想問一下陳宗主,陳羽小友為何是妖族奸細?”
陳牧川眉頭一皺,顧紹輝是將軍,去關(guān)心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干啥?
“哼!我已和他斷絕關(guān)系,他是不是妖族奸細我并不知道?!?/p>
“而且這事是風兒所說,并非出自我口。”
陳牧川冷哼一聲,提到陳羽他就心煩無比。
上次事情發(fā)生后,害得夫人昏迷三天,都沒找對方算賬。
蘇婉寧醒來后,想將陳羽帶回來。
但陳牧川覺得不行,這不就是給兒子低頭嗎?
兒子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罷了,還要給他低頭,普天之下從未見過。
況且沒了陳羽,還有陳風在。
他也能擔任大旗。
在陳風和陳牧川一番勸說之下,蘇婉寧放棄了尋找陳羽的念頭。
甚至,陳牧川都覺得,陳羽只是意氣行事。
再加上妖族奸細這個名頭,他自己扛不住,肯定會回來找他們的。
這又何嘗不是磨練心性的另一種方法?
顧紹輝懷疑自己聽錯了,都不知道是不是妖族奸細,就直接放出傳言。
這得讓陳羽的心,有多寒!
十年守城無人問,一朝奸細天下知。
最重要的是沒有理由,僅憑一張嘴!
陳牧川是什么身份,荒洲頂級勢力凌霄劍宗之主。
兒子陳風散播謠言,做父親的居然默認此事。
明明一句就能改變陳羽的身份,他卻不作為。
“唉!定武侯你不可知,陳羽要是能懂我一點心思那就好了?!?/p>
陳牧川嘆出一口氣,接著道:“孩子要從小抓起,才能擔以大任?!?/p>
“他吃過外面的苦就會知道家里有多好?!?/p>
“如果你看見了他,可以勸一勸他,只要肯道歉,那么做父母也不會說什么?!?/p>
聞言,顧紹輝愣神半晌,身子微微晃動。
他久經(jīng)沙場,人生閱歷豐富。
但頭一次聽到這種話,實在猝不及防。
怪不得他看見陳羽總是悶悶不樂的,哪怕打勝仗也是如此。
鎮(zhèn)妖十年他幾乎沒有笑過。
顧紹輝詢問,陳羽只是搖搖頭說:“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p>
還有一次,看見陳羽在啃饅頭,于是詢問對方為什么不吃桂花糕?
它比饅頭好吃,還比饅頭貴。
可陳羽卻說他沒吃過,更不知道什么是桂花糕。
吃的最多的是饅頭和白粥。
其實顧紹輝很好奇陳羽的經(jīng)歷,看見對方不愿意開口,就放棄了。
現(xiàn)在想來,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水落石出。
陳牧川好像在用他認為對的方法,區(qū)別對待兩個兒子。
顧紹輝心中明白,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抱拳行禮:“多謝陳宗主解惑。”
說完,他遇見御劍飛行,很快就離開了凌霄劍宗。
顧紹輝的方式則是遵從女兒的意愿。
他本想讓女兒顧清寒習武,但女兒不肯,更喜歡琴棋書畫。
得知后,顧紹輝立馬轉(zhuǎn)變方向,給顧清寒買了許多資料。
并且還請專門的師傅來教她。
漸漸的,他逐漸發(fā)現(xiàn)女兒的修為并沒有落后,甚至還超出預期。
顧清寒現(xiàn)在20歲,他本以為能達到凝神境三重就不錯了。
最近一次見面,她已是凝神境四重。
不知道從秘境里出來后,修為有沒有長進。
顧紹輝思緒萬千,陳羽很顯然沒有回到晉陽城。
那么他一個人會去哪里呢?
想不到在哪,他決定先回晉陽城交代一些事。
然后回家看看清寒和夫人過的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