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城南咖啡廳。
蘇婉晴到達時，發(fā)現(xiàn)周明宇已經(jīng)在等她了。他選擇了一個角落的位置，面前放著兩杯咖啡。
"你來了。"周明宇站起身，小心地為她拉開椅子。
蘇婉晴坐下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還是她平時喜歡的拿鐵，周明宇很用心。
"婉晴，關于我結婚的事..."周明宇開口，但被蘇婉晴打斷了。
"明宇，在你解釋之前，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她放下咖啡杯，直視著他的眼睛，"你愛我嗎？"
周明宇愣了一下，然后堅定地點頭："當然愛。婉晴，我從第一次見到你就愛上了你。這五年來，我的感情從未改變過。"
"那為什么要隱瞞你結過婚的事實？"蘇婉晴問。
周明宇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因為我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失去你。"周明宇抬起頭看著她，眼中滿是痛苦，"婉晴，那段婚姻對我來說是個錯誤。我在美國留學時，因為簽證問題和一個華裔女孩結了婚。那只是一場交易，我們甚至沒有住在一起過。"
蘇婉晴皺了皺眉："交易？"
"對，她需要一個身份證明，我需要延長簽證。"周明宇解釋道，"我們簽了協(xié)議，等我畢業(yè)就離婚。后來我提前回國創(chuàng)業(yè)，離婚手續(xù)就委托律師辦理了。"
"那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蘇婉晴問。
周明宇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這是離婚證明，三年前就辦完了。婉晴，在法律上，我早就是自由身了。"
蘇婉晴接過文件看了看，確實是正式的離婚證明。
"既然離婚手續(xù)都辦完了，為什么還要隱瞞？"她不解地問。
周明宇苦笑一聲："因為我覺得這件事很丟臉。一個男人為了簽證去假結婚，聽起來很不光彩。我怕你知道后會看不起我。"
蘇婉晴沉默了。她能理解周明宇的想法，但還是覺得他不應該隱瞞。
"明宇，我不會因為這件事看不起你。"她說道，"每個人都有過去，我能理解你當時的處境。但是，我不能接受欺騙。"
周明宇的臉色變得蒼白："婉晴，你是要跟我分手嗎？"
蘇婉晴搖搖頭："不是分手，我需要時間冷靜一下。"
"多長時間？"
"我不知道。"蘇婉晴站起身，"明宇，給我一點空間，讓我好好想想我們的未來。"
周明宇也站起來，想要挽留她："婉晴，我可以等你，不管多長時間我都等。"
蘇婉晴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轉身離開了咖啡廳。
接下來的一個月，蘇婉晴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
江成被抓后，針對她餐廳的惡意攻擊全部停止了。她的律師也成功地撤銷了所有不實舉報，餐廳重新開業(yè)。
雖然之前的負面新聞還是對生意造成了一定影響，但蘇婉晴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
周明宇依然每天給她發(fā)消息，關心她的生活和工作，但從不提復合的事。他在等她的決定。
這天上午，蘇婉晴正在辦公室處理文件，秘書突然敲門進來。
"蘇總，外面有個自稱是江成朋友的女孩想見您。"
蘇婉晴皺了皺眉："江成的朋友？"
"對，她說叫小雨，是江成以前的同事。"
蘇婉晴想了想："讓她進來吧。"
很快，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走了進來。她穿著消防隊的制服，看起來很年輕。
"蘇小姐，你好。"女孩恭敬地說道，"我叫張小雨，是江隊的下屬。"
"你找我有什么事？"蘇婉晴問。
張小雨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小盒子："這是江隊托我轉交給您的。"
蘇婉晴看著盒子，沒有接："什么東西？"
"我也不知道。"張小雨搖搖頭，"江隊說，如果您不愿意要，就讓我代替他處理掉。"
蘇婉晴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過了盒子。
盒子很輕，里面好像沒什么東西。
"江成他...現(xiàn)在怎么樣？"她忍不住問道。
張小雨的表情暗淡下來："不太好。江隊被判了三年，現(xiàn)在在監(jiān)獄里服刑。聽說他在里面表現(xiàn)很好，每天都積極參加勞動改造，希望能減刑。"
蘇婉晴心里一緊："他還好嗎？"
"身體還可以，就是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張小雨嘆了口氣，"江隊以前是我們所有人的偶像，現(xiàn)在變成這樣，大家都很難過。"
蘇婉晴不知道該說什么。
"蘇小姐，我想替江隊向您道歉。"張小雨突然鞠了一躬，"江隊做了很多錯事，給您造成了很大傷害。我們這些同事也有責任，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江隊的問題。"
蘇婉晴趕緊扶起她："小雨，你不用道歉。這是江成自己的選擇，跟你們沒有關系。"
張小雨直起身，眼中含著淚："蘇小姐，您是個好人。江隊能遇到您，是他的幸福。"
蘇婉晴苦笑一聲："幸福？我們的結局可不像幸福。"
"但至少江隊真心愛過。"張小雨說道，"蘇小姐，我能看出來，您其實也關心江隊。"
蘇婉晴沒有否認。
確實，不管江成做了多少錯事，她心里還是有一個角落屬于他。那是五年美好時光留下的印記，無法抹除。
"江成有沒有說什么話要我轉達？"她問。
張小雨搖搖頭："江隊說，該說的話都在那個盒子里了。"
蘇婉晴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心情復雜。
"蘇小姐，我該走了。"張小雨站起身，"希望您能幸福。"
送走張小雨后，蘇婉晴坐在辦公室里，看著桌上的小盒子發(fā)呆。
她很好奇盒子里裝的是什么，但又有些害怕打開。
最終，好奇心戰(zhàn)勝了恐懼。
她慢慢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個小小的木雕。
木雕雕的是一只天鵝，栩栩如生，顯然是手工制作的。
蘇婉晴拿起信讀了起來：
"婉晴，
如果你看到這封信，說明小雨已經(jīng)把盒子交給你了。
這只天鵝是我在監(jiān)獄里親手雕的。我記得你說過最喜歡天鵝，因為它們優(yōu)雅、高貴、永遠不會向命運屈服。
這只天鵝就像你一樣美麗。
婉晴，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錯事，傷害了你。我不奢求你的原諒，只希望你能記住我們最美好的時光。
我會在監(jiān)獄里好好改造，爭取早日出獄。但我保證，即使出獄了，我也不會再打擾你的生活。
這是我對你最后的承諾。
愿你永遠幸福。
江成"
讀完信，蘇婉晴的眼眶濕潤了。
她拿起那只木雕天鵝，仔細端詳著。雕工很細膩，可以看出江成花了很多心思。
天鵝的眼睛似乎在看著她，里面滿含著深情和不舍。
蘇婉晴把天鵝放在桌上，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心情突然變得很沉重。
也許是因為，她終于確定江成是真的要徹底放下了。
這封信和這只天鵝，是他們之間最后的聯(lián)系。從此以后，江成就真的只是一個回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