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從沒想過，會在這種場合再次見到陸深。會議室里燈光明亮，她坐在主席位上，
面前是一排等待面試的應聘者。當陸深推門而入的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三年了。
三年前她狼狽地離開這座城市，發(fā)誓再也不回來。如今卻以另一種身份重新站在這里，
成了華盛集團最年輕的部門總監(jiān)。而他，居然成了她的面試者。陸深顯然也沒料到會是她。
他僵立在門口，那張熟悉的臉上閃過一絲震驚，隨即恢復冷靜。"進來。
"江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公事公辦。他走到桌前，將簡歷放在她面前。
修長的手指在遞簡歷時微微顫抖，那個細節(jié)沒有逃過她的眼睛。"陸深，27歲，
畢業(yè)于財經(jīng)大學，有三年相關(guān)工作經(jīng)驗。"她翻看著簡歷，
聲音平靜得讓人以為她在看陌生人的資料。"是的。"他的聲音還是那么低沉好聽。
江暖抬頭看他，那雙深邃的眼睛正專注地望著她。就像三年前無數(shù)個夜晚，他凝視她的模樣。
"為什么選擇華盛集團？""因為這里有我想要的工作機會。"他停頓了一下，
"還有我想見的人。"最后那句話說得很輕，輕得像是自言自語。但江暖聽見了，
心臟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繼續(xù)翻看簡歷。上面的工作經(jīng)歷讓她皺眉，
這三年他換了四份工作，每一份都干不長。"你的工作履歷不太穩(wěn)定。
""有些事情需要時間去調(diào)整。"他的回答模糊不清。江暖放下簡歷，重新打量面前的男人。
他瘦了，下巴的線條更加分明，眼底有著她從未見過的疲倦。那件白色襯衫洗得發(fā)黃，
領(lǐng)口有些磨損。這不是她記憶中那個意氣風發(fā)的陸深。"好，面試結(jié)束。結(jié)果三天內(nèi)通知。
"她站起身，準備送客。陸深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深深看了她一眼："江暖，你過得好嗎？
"這個問題讓她的心臟狠狠抽搐了一下。她想說很好，想告訴他自己現(xiàn)在事業(yè)有成，
過著令人羨慕的生活?？墒窃挼阶爝?，卻什么都說不出來。"我們已經(jīng)沒有私人關(guān)系了。
"她最終只說了這么一句。陸深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失落："我明白。"他轉(zhuǎn)身離開，
走到門口時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江暖，對不起。"門關(guān)上的瞬間，江暖癱倒在椅子上。
那句遲來的道歉，像是一把鈍刀，在她心上反復割著。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放下了，
以為那些痛苦都被時間沖淡了?？墒且姷剿倪@一刻，所有的回憶都洶涌而來，
那些她以為已經(jīng)遺忘的細節(jié)，清晰得像昨天剛剛發(fā)生過。助理敲門進來："江總，
下一個面試者可以進來嗎？"江暖深吸一口氣，重新整理情緒："讓他們都回去吧，
今天的面試到此為止。""那陸深的面試結(jié)果？"江暖看著桌上那份簡歷，
上面貼著他的照片。三年了，他還是那么好看，只是眼神不復當年的明亮。"明天給他回復。
"助理離開后，江暖獨自一人坐在偌大的辦公室里。窗外是繁華的都市夜景，
霓虹燈閃爍不停，就像她此刻混亂的心情。她拿出手機，
翻到通訊錄里那個被刪除又加回來無數(shù)次的號碼。三年了，她從來沒有勇氣撥通。這一次，
她按下了撥號鍵。"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江暖苦笑。也對，
她當初走得那么決絕，他憑什么還要保留她的號碼？她想起三年前那個雨夜，
她沖進他的公寓，看見他和那個女人緊緊擁抱的畫面。那一刻，她的世界徹底坍塌了。
所有的甜蜜回憶都變成了諷刺，所有的海誓山盟都變成了謊言。她什么話都沒說，轉(zhuǎn)身就走，
從那以后再也沒見過他?？墒墙裉?，她在他眼中看到的不是心虛，不是愧疚，
而是一種她看不懂的復雜情緒。那句"對不起"更是讓她困惑。如果他真的背叛了她，
為什么會是這種表情？江暖搖搖頭，不想再想下去。過去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
她現(xiàn)在有了新的生活，不應該再被那些回憶牽絆?？墒切睦镉袀€聲音在告訴她，
也許事情沒有她想象的那么簡單。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晚上九點了。
明天還有一堆工作要處理，包括決定是否要錄用陸深。這個決定，比她想象的要困難得多。
第二章第二天一早，江暖剛到公司就收到了一份快遞。寄件人：陸深。她愣在原地，
半天才反應過來?？爝f盒很小，輕飄飄的，里面不知道裝著什么?；氐睫k公室，
她小心地拆開包裝。里面是一個音樂盒，還有一張紙條。音樂盒是她三年前最喜歡的那款，
粉色的外殼，里面有個穿著蓬蓬裙的小公主。
她記得自己曾經(jīng)路過商店櫥窗時盯著它看了很久，卻舍不得買。
紙條上寫著：「這是我欠你的生日禮物。雖然遲了三年，但我想你也許還會喜歡?！?/p>
江暖的眼眶突然濕潤了。那一年她的生日，正好趕上他出差，他答應回來就給她一個驚喜。
可是還沒等到他回來，她就發(fā)現(xiàn)了他"出軌"的事情。她扭動音樂盒的發(fā)條，
熟悉的旋律響起。那是《天空之城》的主題曲，她最喜歡的音樂。"江總？
"助理在門外叫她。江暖連忙關(guān)上音樂盒，擦干眼角的淚痕："進來。
""陸深的面試結(jié)果需要今天回復，您考慮得怎么樣？"江暖看著桌上的音樂盒，
心情復雜："讓他過來一趟，我要和他單獨談談。"一小時后，陸深出現(xiàn)在她的辦公室。
他還是穿著昨天那件白色襯衫，只是領(lǐng)帶系得更整齊了。"坐吧。"江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陸深小心地坐下，目光落在她桌上的音樂盒上："你收到了。""為什么？"江暖直視著他，
"為什么現(xiàn)在給我這個？""因為我答應過你。"他的聲音很輕，"雖然遲了，
但承諾就是承諾。""承諾？"江暖冷笑，"你還知道什么叫承諾嗎？
"陸深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張了張嘴，最終什么都沒說。"關(guān)于工作的事。
"江暖努力讓自己回到正題，"雖然你的履歷不太穩(wěn)定，但專業(yè)能力還可以。
我可以給你一個試用期，三個月。"陸深抬起頭，眼中閃過驚喜："你愿意錄用我？
""這是公事。"江暖強調(diào)，"我們之間除了上下級關(guān)系，沒有其他任何關(guān)系。""我明白。
"他點點頭，"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試用期的薪資是八千，轉(zhuǎn)正后可以考慮加薪。
工作內(nèi)容主要是協(xié)助我處理項目資料，有時候需要加班。""沒問題。"陸深答得很快，
"什么時候可以開始上班？""明天。"陸深站起身，準備離開時又停下了："江暖，
我知道你不會輕易原諒我，但我希望你知道，那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什么事？
"江暖故作不解。陸深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心里很清楚。"他離開后，
江暖獨自坐在辦公室里發(fā)呆。她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么，
可是她親眼看到的畫面還能有什么誤會嗎？那個女人她認識，是陸深的大學同學，
也是他們共同的朋友。江暖記得她叫林曉，長得很漂亮，性格也溫柔。
那天晚上她突然想給陸深一個驚喜，買了他最喜歡的蛋糕去他的公寓。用鑰匙開門進去，
就看到客廳里兩個人緊緊擁抱著。林曉哭得梨花帶雨，陸深輕撫著她的后背，
兩人的姿態(tài)親密得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當時什么話都沒說，放下蛋糕轉(zhuǎn)身就走。
陸深追出來叫她，她沒有回頭。之后的幾天，陸深一直給她打電話發(fā)消息，想要解釋。
可是她什么都不想聽，她覺得沒有什么好解釋的，事實就擺在眼前。一個星期后，
她決定離開這座城市。臨走前，她給陸深發(fā)了最后一條消息：「我們分手吧，
以后不要再聯(lián)系我?！谷缓笏龘Q了手機號，刪了所有社交賬號，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這三年來，她一直告訴自己那是正確的決定?？墒乾F(xiàn)在，看到他憔悴的樣子，
聽到他說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她開始動搖了。也許，她應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江暖拿起手機，想了想，還是放下了。有些傷害一旦造成，就很難修復。
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準備好重新面對那段過去。但至少現(xiàn)在，她可以觀察他，
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苦衷。窗外的天空漸漸暗了下來，江暖收拾東西準備下班。臨走前，
她把音樂盒小心地收進了抽屜里。也許這只是一個開始。第三章陸深的第一個工作日，
江暖特意提前半小時到公司。她想看看他是什么樣的工作態(tài)度，
也想趁機觀察一下這個她曾經(jīng)最愛卻又最恨的男人。八點整，陸深準時出現(xiàn)在辦公區(qū)。
他換了一套深藍色的西裝，雖然看得出來不是什么名牌，但整個人精神了不少。"早上好，
江總。"他禮貌地向她打招呼，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早。"江暖點點頭，
"小張會帶你熟悉工作環(huán)境，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她。"小張是部門里的老員工，
做事細致負責。江暖故意安排她帶陸深，想看看他的工作能力到底如何。上午的時間，
江暖偶爾會從辦公室的玻璃門看向外面。陸深很認真地在學習各種工作流程，
還不時地做筆記。中午吃飯時間，小張敲門進來匯報："江總，陸深的學習能力很強，
基本的操作都掌握了。他還主動幫忙整理了一些資料，做得很仔細。"江暖心里有些意外。
印象中的陸深雖然聰明，但并不是特別細心的人。"他有問什么問題嗎？
""問了一些工作相關(guān)的，都很專業(yè)。"小張想了想，"不過他好像認識您，
問我您平時中午在哪里吃飯。"江暖皺了皺眉："你怎么說的？
""我說您一般在辦公室叫外賣。"下午兩點，陸深敲響了江暖辦公室的門。"請進。
"他端著一杯咖啡走進來，放在她的桌上："小張說您喜歡喝藍山咖啡，
我路過咖啡店時順便買了一杯。"江暖看著那杯咖啡，心情復雜。藍山確實是她最喜歡的，
可是公司附近的咖啡店并不賣這個品種。他是專門跑到很遠的地方去買的嗎？"謝謝，
下次不用了。"她的語氣有些冷淡。"好的。"陸深沒有多說什么，轉(zhuǎn)身要走。"等一下。
"江暖叫住他，"你下午有什么安排？""小張說要教我使用項目管理系統(tǒng)。
""那個明天再學。你跟我去見一個客戶。"江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做這個決定。
也許是想測試一下他的業(yè)務能力，也許只是單純地想多了解一下現(xiàn)在的他。兩個小時后，
他們坐在去客戶公司的車上。陸深主動坐在副駕駛位置，江暖開車。
"這個客戶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陸深翻看著資料。"王總比較難纏，
喜歡在合同條款上鉆牛角尖。你一會兒少說話，多觀察。""明白。"車里一時安靜下來，
只有輕柔的音樂聲。江暖余光瞄到陸深側(cè)臉的輪廓，那是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凝視過的角度。
"江暖。"陸深突然開口。"什么事？""你現(xiàn)在過得開心嗎？"江暖愣了一下，
差點踩錯油門："為什么問這個？""只是想知道。"他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這三年我一直在想，也許你離開我是對的。至少現(xiàn)在看來，你過得很好。
""我當然過得很好。"江暖的聲音有些硬。"那就夠了。"陸深輕聲說道。
這個回答讓江暖意外。她以為他會說一些挽回的話，或者試圖解釋當年的事情。但他沒有，
他只是表達了對她現(xiàn)狀的關(guān)心。到了客戶公司，王總果然如江暖所說的那樣難纏。
一個小小的條款就糾纏了半個小時，江暖耐心地解釋著，額頭都滲出了汗珠。
這時陸深開口了："王總，您擔心的這個條款確實需要慎重考慮。不如這樣，
我們可以在合同中加入一個補充協(xié)議。"他的建議很中肯，既照顧了客戶的顧慮，
又維護了公司的利益。王總聽了很滿意，當場就簽了合同?；毓镜穆飞希?/p>
江暖忍不住問："你怎么想到那個解決方案的？""我仔細看了合同條款，
發(fā)現(xiàn)王總其實不是想要難為我們，而是真的有顧慮。站在他的角度想問題，
就不難找到解決辦法。"江暖側(cè)頭看了他一眼。這種換位思考的能力，是以前的陸深沒有的。
"你這三年都在做什么？"她忍不住問。陸深沉默了一會兒："換了很多工作，
遇到了很多人，學到了很多東西。""包括如何處理客戶關(guān)系？
""包括如何成為一個更好的人。"這句話讓江暖心中一動。她偷偷觀察著陸深的表情，
發(fā)現(xiàn)他說這話時很認真，沒有絲毫的炫耀或者做作。也許，這三年他真的改變了很多。
回到公司，已經(jīng)接近下班時間。陸深整理好桌上的資料，主動來向江暖匯報今天的工作。
"今天辛苦了。"江暖難得地表揚了他一句。"應該的。"陸深笑了笑，
那個笑容溫暖而真誠，讓江暖想起了很多年前初次見面時的他。"江總，明天見。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江暖忽然有一種沖動，想要叫住他，問清楚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但最終，她還是沒有開口。有些事情，急不得。第四章接下來的一個星期，
陸深的表現(xiàn)讓所有人刮目相看。他不僅工作效率高，而且很有創(chuàng)意。
部門里一個拖了很久的難題，被他用一種全新的思路解決了。
連一向挑剔的副總監(jiān)都夸他有天賦。但江暖注意到一個細節(jié)：每天中午，
當別人都去食堂吃飯時，陸深總是一個人默默地吃泡面。他的工資還沒發(fā)，應該手頭比較緊。
想到這里，江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這天中午，她故意走過陸深的工位："怎么不去食堂？
""我不太餓。"陸深放下手中的泡面杯，"您有什么需要嗎？""跟我一起去食堂。
"江暖說，"我有些工作上的事想和你討論。"陸深愣了一下，然后點頭答應。
食堂里人不多，江暖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陸深很自覺地去排隊打飯，
還給她帶了一份她平時愛吃的糖醋里脊。"你怎么知道我愛吃這個？"江暖有些意外。
"我觀察到您每次叫外賣都會點酸甜口味的菜。"陸深解釋道。江暖心里一暖。三年了，
他居然還記得她的喜好。"關(guān)于下個月的那個大項目，你有什么想法？"她決定先談工作。
陸深認真地分析了項目的難點，還提出了幾個創(chuàng)新性的建議。江暖聽得頻頻點頭，
發(fā)現(xiàn)他的商業(yè)頭腦比三年前敏銳了許多。"你真的很有天賦。"她忍不住贊美。
"是被逼出來的。"陸深苦笑，"這三年我換了很多工作，每一份都很辛苦。為了生存，
必須快速成長。""為什么要換那么多工作？"江暖好奇地問。
陸深的表情瞬間黯淡下來："有些時候，不是我想換，而是不得不換。"江暖想要追問，
但看到他臉上的痛苦表情，又把話咽了回去。吃完飯回辦公室的路上，江暖的手機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她的臉色瞬間變了。"韓煜？"她接起電話，聲音有些冷淡。"暖暖，
我剛回國，想約你吃個飯。"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溫雅的聲音。"我很忙。
""就一頓飯的時間，我想和你聊聊。"江暖猶豫了一下："晚上七點，老地方。
"掛了電話，她發(fā)現(xiàn)陸深正看著她，眼中有著她看不懂的情緒。"朋友？"他問。"前男友。
"江暖不知道為什么要告訴他這個。陸深的臉色明顯變了，但他什么都沒說，
只是加快了腳步。晚上七點，江暖準時出現(xiàn)在餐廳。韓煜已經(jīng)在等她了，
還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只是比以前更加成熟穩(wěn)重。"暖暖，你還是那么漂亮。
"韓煜站起來為她拉開椅子。"有話直說。"江暖并不想和他寒暄。
"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韓煜的語氣很誠懇，
"當年我出國是有原因的，現(xiàn)在我可以向你解釋。""沒必要了。"江暖搖頭，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那現(xiàn)在呢？你愿意給我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嗎？
"江暖正要回答，余光突然瞥到餐廳門口的身影。是陸深，他正站在門外往里看，
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四目相對的瞬間，陸深快速轉(zhuǎn)身離開了。江暖心里莫名地慌了，
她想要追出去，但韓煜拉住了她的手。"暖暖，你在看什么？""沒什么。"江暖收回視線，
"韓煜，我們不可能了。""為什么？你心里還有別人嗎？"韓煜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
江暖沉默了。是的，她心里有別人，而且一直都有。"是那個陸深嗎？"韓煜繼續(xù)問。
江暖震驚地看著他："你怎么知道陸深？""我調(diào)查過。"韓煜的表情有些復雜，"暖暖，
你知道當年你們分手的真正原因嗎？""什么意思？"江暖心跳加速。"那個晚上，
你看到的畫面確實存在，但事情的真相不是你想的那樣。"韓煜看著她的眼睛，
"那個女人林曉，她是我的前女友。當時她懷孕了，想要挽回我，所以去找陸深幫忙。
"江暖感覺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陸深拒絕了她，還勸她放棄。林曉情緒崩潰，
陸深只是在安慰她，僅此而已。"韓煜說得很慢，每個字都像錘子一樣敲在江暖心上。
"你胡說！"江暖不敢相信。"我沒有胡說。那天晚上你走后，陸深立刻給我打了電話，
質(zhì)問我為什么不早點回國。他說如果因為我的原因讓你誤會了他，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
"江暖的手開始發(fā)抖："那你為什么不解釋？""因為我以為你們很快就會和好，
沒想到你直接選擇了離開。等我想要解釋時，你已經(jīng)消失了。"韓煜嘆了口氣，
"陸深找了你整整一年，幾乎要瘋了。"江暖閉上眼睛，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三年了，
她誤會了他三年。而他，承受了三年的委屈和痛苦。"我要走了。"江暖站起身，
頭也不回地跑出餐廳。她要去找陸深，她要向他道歉，她要告訴他她錯了。
但當她跑到陸深租住的小區(qū)時，管理員告訴她："陸先生今天下午就搬走了。
"第五章陸深消失了。江暖瘋了一樣地找他，打他的電話關(guān)機，
去他以前工作過的地方也沒有消息。她甚至托關(guān)系查了他的身份信息，但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江總，陸深給您留了這個。"助理小張遞過來一個信封。江暖顫抖著手打開，
里面是一張辭職信，還有一張便條。辭職信寫得很正式，沒有任何私人情感。
但那張便條上的內(nèi)容讓她瞬間崩潰：「暖暖，對不起打擾了你的生活。
既然你已經(jīng)有了新的選擇，我會徹底消失。這三年我學會了很多，
其中最重要的一課就是：愛一個人，就要學會放手。愿你幸福。」江暖抱著便條痛哭。
她想告訴他真相，想告訴他她愛的人一直都是他，可是他又一次消失了。這一次，
她成了那個被拋下的人。接下來的幾天，江暖魂不守舍。工作時經(jīng)常走神，
看到陸深坐過的位置就忍不住發(fā)呆。同事們都在悄悄議論她的變化，但沒人敢當面問。
一個星期后，韓煜又來找她。"暖暖，我聽說陸深走了。"他坐在江暖對面，表情有些復雜。
"是你逼走他的嗎？"江暖冷冷地看著他。"我只是告訴了你真相。"韓煜無奈地搖頭，
"而且那天晚上，是他主動來餐廳看我們的。""什么？""他可能以為我們要重歸于好，
所以選擇了退出。"韓煜嘆了口氣，"這個男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傻。"江暖咬著唇，
眼淚又忍不住掉下來。"暖暖，我想幫你找到他。"韓煜突然說道。"你？
"江暖懷疑地看著他。"雖然我也想追求你，但我不希望看到你這么痛苦。
"韓煜的表情很真誠，"我有一些資源，也許能找到他的下落。
"江暖猶豫了一下："為什么要幫我？""因為我愛你，所以希望你幸福。"韓煜苦笑，
"就算你最終選擇的不是我，只要你開心就好。"三天后，韓煜果然帶來了陸深的消息。
"他在南城，在一家小公司做普通員工。"韓煜遞給她一個地址，"不過暖暖，
你確定要去找他嗎？也許他真的想要重新開始。""我不確定他還愿不愿意見我，
但我必須去。"江暖握緊手中的地址，"我欠他一個道歉，也欠他一個解釋。
""那我陪你去。""不。"江暖搖頭，"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第二天一早，
江暖就坐上了去南城的火車。三個小時的車程，她想了很多，也擔心了很多。他會原諒她嗎？
他會愿意重新開始嗎？到了南城，江暖按照地址找到了那家公司。很小的一個寫字樓，
看起來有些破舊。"請問陸深在嗎？"她問前臺。"陸深？"前臺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