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這是一篇約一萬字的虐文。《蝕骨危情:傅總,夫人已葬花月夜》(一)傅家的別墅,
像一座華麗的冰窟。即使是在盛夏的夜晚,林晚赤腳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
依舊覺得有寒氣從腳底心鉆上來,蜿蜒爬遍全身,凍得她骨頭縫都發(fā)疼。墻上的歐式掛鐘,
時針慢吞吞地指向了凌晨兩點(diǎn)。她蜷在客廳寬大的沙發(fā)上,身上搭著一條薄薄的羊絨毯,
電視屏幕無聲地閃爍著,光影在她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上明明滅滅。
胃里熟悉的絞痛一陣緊過一陣,她用力按著上腹,指節(jié)泛白,額角滲出細(xì)密的冷汗。
玄關(guān)處傳來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她的身體幾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隨即迅速松開按著胃部的手,
扯出一個練習(xí)過無數(shù)次的、溫順的笑容,看向門口。傅承聿回來了。
帶著一身濃重的酒氣和夜深的寒露。他扯開勒了一天的領(lǐng)帶,昂貴的西裝外套隨意搭在臂彎,
甚至沒有朝沙發(fā)這邊瞥一眼,徑直走向樓梯?!俺许??”林晚起身,
聲音帶著刻意放柔的睡意,“回來了?喝了很多嗎?廚房溫著醒酒湯,我去給你盛一碗。
”她的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快步走向他,想去接他臂彎的外套。傅承聿側(cè)身避開,
動作流暢自然,仿佛她是什么令人避之不及的污穢。他終于垂眸看她,
那雙深邃的眼眸里沒有絲毫醉意,只有浸入骨髓的冰冷和厭棄?!安挥??!彼穆曇舻统?,
沒有一絲波瀾,“還沒睡?專門等著做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林晚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指尖微微蜷縮,慢慢垂落下來。心底那點(diǎn)微弱的火苗,被他一句話輕易踩滅。
“我……只是擔(dān)心你?!彼拖骂^,聲音輕得像嘆息?!皳?dān)心?”傅承聿嗤笑一聲,
像是聽到了極其可笑的笑話,“林晚,五年了,
你除了會擺出這副楚楚可憐、逆來順受的模樣,還會什么?不覺得膩嗎?”每一個字,
都像淬了毒的冰針,精準(zhǔn)地扎進(jìn)她千瘡百孔的心口。胃里的絞痛驟然加劇,
她下意識地用拳頭抵住胃部,臉色又白了幾分,幾乎站不穩(wěn)。“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她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翻涌的痛楚,轉(zhuǎn)身想逃?!安槐亓??!备党许驳穆曇魪纳砗髠鱽恚?/p>
平靜之下,藏著某種殘忍的決斷,“清漪明天回國。”林晚的背影猛地一僵。
仿佛一瞬間被無形的冰錐刺穿心臟,連血液都凝固了。蘇清漪。這個名字,像一道夢魘,
纏繞了她整整五年。傅承聿心口那顆抹不掉的朱砂痣,窗前那盞永懸的白月光。
也是她這場荒唐婚姻里,無處不在的第三者——雖然,傅承聿從不認(rèn)為蘇清漪是第三者。
在他心里,她林晚才是那個用盡手段、鳩占鵲巢的入侵者。男人冷冽的聲音繼續(xù)響起,
如同在部署一項無關(guān)緊要的工作:“下午三點(diǎn)的航班。你去接一下,
安排她住進(jìn)市中心那套頂樓公寓。她身體不好,需要靜養(yǎng)?!绷滞砭従忁D(zhuǎn)過身,
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她用了極大的力氣,才勉強(qiáng)維持住聲音的平穩(wěn):“我去接?
以……什么身份?傅太太,還是……你的秘書?”傅承聿挑眉,
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嘲諷:“有區(qū)別嗎?傅太太這個身份,你當(dāng)初不就是用手段得來的?
現(xiàn)在履行點(diǎn)義務(wù),就不情愿了?”五年前的那場意外,那場她百口莫辯的“設(shè)計”,
是她永遠(yuǎn)無法掙脫的原罪。他認(rèn)定了她心機(jī)深沉,認(rèn)定了她利用傅老爺子的同情心逼婚,
毀了他和蘇清漪的美好姻緣。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疼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眼底涌上酸澀的熱意,她拼命睜大眼睛,不讓它落下來?!案党许?,
五年了……”她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這五年,在你心里,
我就真的只剩下‘手段’兩個字嗎?”傅承聿向前一步,高大挺拔的身影投下的陰影,
將她完全籠罩。濃烈的酒氣混合著他身上固有的冷冽清香,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味道。
他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要將她從里到外剖開審視。“不然呢?”他反問,
語氣輕蔑,“你以為是什么?愛?林晚,別自欺欺人了。如果不是你,
現(xiàn)在站在這里的傅太太,應(yīng)該是清漪?!彼@過她,步上樓梯,冷漠的聲音從臺階上方落下,
砸在她的頭頂:“記得明天去接機(jī)。別失了我傅家的禮數(shù)?!蹦_步聲漸遠(yuǎn),
最終消失在二樓的主臥門后。偌大的客廳,只剩下林晚一個人。冰冷的死寂如同潮水般涌來,
將她吞沒。胃里的翻江倒海再也壓抑不住,她踉蹌著沖進(jìn)一樓的洗手間,撲到盥洗臺前,
一陣劇烈的干嘔。晚上勉強(qiáng)吃下的幾口粥早已消化殆盡,此刻只能嘔出酸澀的膽汁,
灼燒著喉嚨和食道。冷汗浸透了她的后背,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她扶著冰冷的臺面,滑坐在地,
額頭抵著瓷磚,無聲地張著嘴喘息,單薄的肩膀劇烈地顫抖著。從隨身攜帶的精致小包里,
她顫抖著摸出一板藥片。沒有水,她生生干咽下去??酀奈兜涝诳谇焕飶浡_來,
卻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心頭的萬分之一。眼淚,終于在這一刻,洶涌而出,
無聲地砸落在冰冷的地磚上。(二)機(jī)場國際到達(dá)廳,人流如織,喧囂鼎沸。
林晚穿著一身素雅的米白色及膝連衣裙,站在接機(jī)口,像一株被遺忘在角落的蒼白茉莉。
周遭的熱鬧與她無關(guān),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出口方向,眼神空茫。胃部的隱痛持續(xù)不斷,
像是有個攪拌機(jī)在里面工作。她悄悄從手包里摸出一顆藥,借著喝水的動作咽下。
廣播里響起航班抵達(dá)的通知。很快,一個穿著香奈兒最新套裙、妝容精致、身姿窈窕的女人,
推著小小的行李箱走了出來。蘇清漪的目光在接機(jī)人群中轉(zhuǎn)了一圈,很快鎖定林晚,
臉上立刻綻放出毫無陰霾的甜美笑容?!巴硗斫?!”她快步走來,聲音嬌柔悅耳,
“真的是你來接我呀!好久不見,你還是這么漂亮?!彼龔堥_手臂,做出要擁抱的姿態(tài)。
林晚不著痕跡地后退半步,避開了她的碰觸,臉上維持著禮貌而疏離的淺笑:“蘇小姐,
一路辛苦。車在外面,公寓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碧K清漪的手臂僵了一下,
眼底飛快掠過一絲冷意,但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燦爛:“哎呀,叫什么蘇小姐,太見外了。
我們以前不是好朋友嗎?雖然……”她恰到好處地停頓,語氣帶上些許歉疚和黯然,
“后來發(fā)生了一些誤會。承聿也真是的,怎么讓你來接我,太麻煩你了?!薄安宦闊?/p>
”林晚語氣平淡,“這是他安排的?!眱扇瞬⒓绯\噲鲎呷?。
蘇清漪狀似親昵地再次挽住林晚的手臂,力道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意味?!巴硗斫悖?/p>
”她壓低聲音,語氣充滿了真誠的歉疚,“這些年……你和承聿還好嗎?我知道,因?yàn)槲遥?/p>
你們之間可能有些隔閡……我真的沒想到當(dāng)年我負(fù)氣出國,會引發(fā)后面那么多事。
如果我知道,我或許就不會……”“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绷滞泶驍嗨?,
胃部的疼痛讓她有些煩躁,不想再聽這些虛偽的言辭,“你身體不好,傅……承聿很擔(dān)心你。
”蘇清漪仔細(xì)觀察著林晚的神色,見她臉色蒼白,眉宇間帶著倦色,心中冷笑,
面上卻嘆了口氣:“他就是太愛操心我了。其實(shí)我這次回來,
也不是想打擾你們的生活……只是國外的治療一直不太順利,
承聿說他認(rèn)識國內(nèi)最頂尖的專家,非要我回來……”話音未落,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精準(zhǔn)而平穩(wěn)地停在了她們面前。車窗降下,
露出傅承聿那張冷峻非凡的側(cè)臉。他顯然是剛從公司趕過來,
身上還帶著商務(wù)場合的凜冽氣息。他的目光直接越過林晚,落在蘇清漪身上,
那雙總是冰封的眼眸,竟瞬間融化了少許,流露出顯而易見的溫和與關(guān)切?!扒邃?,
”他的聲音也放緩了許多,“累不累?不是說了讓你等我過來嗎?
”蘇清漪臉上立刻綻放出驚喜的笑容,自然而然地松開林晚,快步走到車邊,
語氣嬌嗔:“承聿!你怎么來了?不是說有個重要會議走不開嗎?我不累的,
晚晚姐把我照顧得很好?!备党许策@才吝嗇地瞥了林晚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
算是打過招呼。他下車,極其自然地接過蘇清漪手中小巧的行李箱,
親自為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細(xì)致地用手護(hù)在車門頂上。“上車吧,我先送你去公寓安頓。
醫(yī)生我已經(jīng)約好了,明天上午就帶你過去全面檢查。
”他的聲音是林晚從未享受過的溫柔耐心。林晚被徹底晾在原地,
像一個透明的、多余的擺設(shè)。胃里的絞痛因?yàn)榍榫w波動而加劇,她只能用指甲狠狠掐住掌心,
用疼痛來維持表面的平靜。蘇清漪坐進(jìn)舒適的真皮座椅,像是才突然想起林晚的存在,
探出頭,笑容無辜又熱情:“晚晚姐,你也快上車呀!我們一起去公寓看看?
”傅承聿關(guān)車門的動作一頓,頭也沒回,聲音冷漠:“她不開車來的?讓她自己回去。
車?yán)镒幌??!闭f完,他繞回駕駛座,發(fā)動引擎。黑色的邁巴赫沒有絲毫停留,
流暢地匯入車流,很快消失不見。只留下汽車尾氣淡淡的味道,和機(jī)場喧囂的熱風(fēng),
一起撲在林晚臉上,帶來令人窒息的憋悶感。她獨(dú)自站在原地,陽光有些刺眼,
她微微瞇起眼,望著車子消失的方向,看了很久很久。周圍人來人往,喧鬧嘈雜,
卻沒有一絲溫暖屬于她。掌心被掐出深深的月牙印,隱隱滲出血絲。她卻感覺不到疼。
因?yàn)樾睦锏哪莻€窟窿,正在呼呼地漏著風(fēng),比這世上任何的疼痛都要徹骨。
(三)幾天后的夜晚,傅家別墅書房。傅承聿坐在寬大的紅木書桌后,
處理著堆積如山的文件。燈光勾勒出他冷硬的側(cè)臉輪廓。林晚端著一杯剛沏好的參茶,
輕輕放在桌角。“很晚了,喝點(diǎn)茶提提神,也別熬太晚了。”她的聲音輕柔。傅承聿沒抬頭,
只從喉間溢出一個模糊的“嗯”字。林晚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離開。她站在書桌前,看著他,
燈光下她的臉色蒼白得嚇人,眼底有著無法掩飾的疲憊和掙扎。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
她深吸一口氣,開口?!俺许玻覀儭苷?wù)剢??”傅承聿手中的金筆頓住,終于抬起眼。
那雙深邃的眼眸里沒有一絲溫情,只有被打擾的不耐和審視?!罢勈裁??”他語氣冷淡,
“如果是關(guān)于清漪,沒必要。她需要安心養(yǎng)病,你別去打擾她。
”林晚的心臟像是被針扎了一下。她搖搖頭,聲音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顫抖:“不是她。
是我們。傅承聿,五年了,我就算有錯,這五年的付出,
難道真的不足以抵消你心里那點(diǎn)恨意嗎?我們能不能……試著重新開始?”“重新開始?
”傅承聿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放下筆,身體向后靠在昂貴的真皮椅背上,
目光充滿譏誚地上下打量她,“林晚,你憑什么覺得,
我會愿意和一個算計我的女人重新開始?這五年,你占著傅太太的位置,
享受著傅家?guī)淼囊磺袠s華富貴,還不夠嗎?”“我沒有!”林晚的情緒終于有些失控,
眼眶瞬間紅了,聲音拔高,“我從來沒有貪圖過這些!傅承聿,我愛你!
從十年前在大學(xué)校園里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心里就只裝得下你一個人!
那場意外根本不是我設(shè)計的!你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愛我?”傅承聿猛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