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lián)盟達(dá)成,復(fù)仇的機(jī)器開始高速運轉(zhuǎn)。顧辰的效率高得驚人,簡直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第二天,一份關(guān)于白芷柔的詳盡資料就送到了陸瑤手中。那資料厚厚一疊,上面不僅有她從平凡家庭到京圈邊緣的生平背景,更有她近期所有計劃接觸的商業(yè)資源,甚至精確到了具體負(fù)責(zé)人和談判進(jìn)度。
“‘星光珠寶’的代言,‘盛夏戀歌’的女二號,還有‘風(fēng)尚’雜志的封面……”陸瑤翻看著資料,指尖輕輕劃過那些曾經(jīng)屬于白芷柔的“光環(huán)”,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這些資源,在前世,都是白芷柔憑借著所謂的“主角光環(huán)”,以及陸凜風(fēng)在背后不遺余力的運作,輕而易舉拿到手的。它們是她從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演員,一躍成為當(dāng)紅小花的墊腳石。
這一世,陸瑤要親手將這些墊腳石,一塊塊全部抽走。她要讓白芷柔嘗嘗,什么叫從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
“顧辰,”陸瑤撥通了電話,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感,“星光珠寶的代言,我記得顧氏旗下的娛樂公司,有個叫蘇晚的女星,氣質(zhì)很符合,對嗎?”
電話那頭的顧辰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低沉的笑意:“嗯,蘇晚確實不錯。我會讓她的經(jīng)紀(jì)人去接觸,爭取下周就敲定?!?/p>
“‘盛夏戀歌’的劇組,他們的投資方之一,好像和顧氏有項目往來?”陸瑤繼續(xù)問道,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有。我會讓他們重新考慮女二號的人選。畢竟,有些角色,不是誰都能駕馭的?!鳖櫝降恼Z氣里,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
“至于‘風(fēng)尚’雜志……”陸瑤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這個,就留給我親自來處理吧?!?/p>
她要讓白芷柔在最耀眼的舞臺上,嘗到最徹底的羞辱。
短短三天,娛樂圈就發(fā)生了幾場不大不小的地震。
原本內(nèi)定白芷柔的星光珠寶代言,突然官宣了顧氏旗下的一線女星蘇晚。蘇晚的粉絲狂喜,而白芷柔的粉絲則是一頭霧水,紛紛猜測是不是對家在搞鬼。
緊接著,即將開機(jī)的古裝大劇《盛夏戀歌》,也傳出女二號換人的消息。雖然沒有公布具體人選,但圈內(nèi)人都知道,白芷柔的資源正在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悄然截斷。
白芷柔接連碰壁,氣急敗壞地給陸凜風(fēng)打電話哭訴。電話里,她的聲音帶著委屈和不解,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針對她。
“凜風(fēng)哥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些資源突然就沒了……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我?。课液煤ε隆?/p>
陸凜風(fēng)心急如焚,他動用自己的人脈去查,卻發(fā)現(xiàn)處處受阻。那些曾經(jīng)對他言聽計從的人,如今都像泥牛入海,杳無音信。他想動用陸家的影響力去施壓,卻接到了陸父冰冷無情的電話。
“你妹妹還在醫(yī)院躺著,你倒有閑心去管一個外人的事?”陸父的聲音里滿是失望與怒火,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狠狠地砸在陸凜風(fēng)的心上,“從現(xiàn)在起,公司的事你不用管了,給我好好在家反??!”
陸凜風(fēng)被父親掛了電話,氣得差點砸了手機(jī)。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沒有了陸家的支持,他這個所謂的“京圈佛子”,竟然如此無力,甚至連一個代言都保不住。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指向了那個躺在病床上,看似柔弱無害的妹妹。他開始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焦躁和不安,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悄然脫離他的掌控。
他不知道的是,一場更大的羞辱,正在京圈最頂級的時尚盛宴上,等著他和白芷柔。
一周后,‘風(fēng)尚’雜志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時尚慶功晚宴。這是京圈名流和時尚界人士齊聚一堂的頂級盛會。
白芷柔作為特邀嘉賓出席,她今晚打扮得格外楚楚可憐,一身白色紗裙,輕盈飄逸,妝容清透,仿佛一朵風(fēng)中搖曳的小白花。她力圖挽回近期受損的“小白花”形象,希望能在這樣的場合,重新贏得一些關(guān)注和同情。
宴會上,燈光璀璨,觥籌交錯。白芷柔穿梭在人群中,努力維持著得體的笑容。
突然,她“偶遇”了被母親帶著前來散心的陸瑤。陸瑤穿著一身簡約的黑色小禮裙,款式低調(diào)卻剪裁精良,恰到好處地襯托出她清冷的氣質(zhì)。手臂上的紗布,在黑色的襯托下顯得格外顯眼,像一道無聲的控訴。
“瑤瑤妹妹,你的手好點了嗎?”白芷柔端著紅酒杯,臉上掛著一抹恰到好處的關(guān)切,聲音輕柔得仿佛生怕驚擾了什么,“那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和凜風(fēng)哥哥也不會……”
陸瑤只是淡淡地看著白芷柔,不說話。她的眼神很平靜,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讓人看不透她的情緒。
白芷柔見她不理睬,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毒,但隨即又換上那副無辜而委屈的表情。她身體微微向陸瑤靠近,壓低聲音,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帶著一絲挑釁地說道:
“陸瑤,你別得意。凜風(fēng)哥哥是愛我的,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拆不散我們。你斗不過我的,你永遠(yuǎn)是那個……被拋棄的惡毒女二?!?/p>
說完,她手腕一歪,杯中的紅酒眼看就要“不小心”潑到陸瑤的禮裙上。這是她慣用的伎倆。只要紅酒潑上去,她再掉幾滴眼淚,所有人都會以為是陸瑤不依不饒,故意刁難她,而她,則能繼續(xù)扮演那個受盡委屈的小白花。
然而,就在她手腕傾斜的瞬間,陸瑤卻像是被她嚇到一般,猛地后退一步,腳下“不慎”一崴,整個人向后倒去。她的動作,帶著一種恰到好處的慌亂與無助。
而她倒下的方向,正好是端著香檳塔路過的侍應(yīng)生!
“嘩啦——!”
清脆的玻璃破碎聲,伴隨著酒液飛濺的聲響,瞬間打破了宴會廳的喧囂。香檳塔轟然倒塌,酒水和玻璃碎片濺了一地,金色的液體在燈光下閃爍,狼藉一片。
陸瑤“狼狽”地摔在地上,手臂的傷口似乎被牽動,疼得她臉色發(fā)白,額頭上甚至滲出了一層細(xì)密的冷汗。她咬著下唇,眼中蓄滿了淚水,卻倔強(qiáng)地不讓它們落下。
而白芷柔,則僵在原地,手里還維持著傾倒紅酒的姿勢,那杯子里的幾滴殘酒,像是無聲的控訴。在所有人看來,都像是她推倒了陸瑤,才引發(fā)了這場混亂。
“天哪!”
“白芷柔怎么回事?當(dāng)眾推人?!”
賓客們的議論聲,閃光燈的“咔嚓”聲,瞬間將白芷柔淹沒。她百口莫辯,一張小臉漲得通紅,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聲音帶著哭腔:“不……不是我!是她自己摔倒的!我沒有推她!”
可她的話,在此情此景下,顯得無比蒼白無力。所有人的目光,都帶著審視和鄙夷,仿佛在看一場拙劣的表演。
就在這時,顧辰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快步走到陸瑤身邊,將她扶起,小心翼翼地裹住她,隔絕了所有窺探的目光。他的動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強(qiáng)勢和保護(hù)欲。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慌亂無措的白芷柔,那眼神里沒有絲毫溫度,只有徹骨的寒意。然后,他對著身邊的助理,聲音低沉而清晰,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把剛才的監(jiān)控視頻,發(fā)給所有到場的媒體。標(biāo)題就寫——‘當(dāng)紅小花白芷柔,晚宴霸凌陸氏千金’。”
助理點頭:“是,顧總?!?/p>
白芷柔聽到這話,如遭雷擊,瞬間面無人色。她第一次嘗到了從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第一次在公眾面前如此丟臉。她看著被顧辰小心翼翼護(hù)在懷里的陸瑤,那雙眼睛里迸發(fā)出的怨毒,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恨不得將陸瑤生吞活剝。
陸瑤靠在顧辰溫暖的懷里,感受著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氣,心中一片安然。她知道,這絕不是結(jié)束。白芷柔的反撲,和陸凜風(fēng)的報復(fù),一定會來得更加猛烈。
但她不怕。
因為這一次,她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她有顧辰,這個為她點亮黑暗的男人,在她身邊,與她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