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星獸盟約星塵號在星際間穿梭,駛向已知的蟲族活動前線。薇拉站在駕駛艙內(nèi),
手中緊握星獸圖騰,感受著遠方星獸的呼喚越來越清晰。她的意識如同張開的網(wǎng),
延伸到飛船之外的星空,與宇宙中無形的能量流共鳴。
凌曜正在分析傳感器數(shù)據(jù):“蟲族活動在前線星域異常密集。聯(lián)邦艦隊在那里設立了防線,
但節(jié)節(jié)敗退?!彼D(zhuǎn)向薇拉,表情嚴肅,“直接前往那里相當于飛蛾撲火。”薇拉閉上眼睛,
讓感知延伸。她不僅能感受到蟲族的密集存在,
還能感受到它們意識中的痛苦和混亂——一種被強行扭曲的本能,如同被勒緊喉嚨的吶喊。
“不,”她睜開眼睛,紫色光芒在眼底流轉(zhuǎn),“我們不直接去前線。星獸在呼喚我,
它們知道道路?!绷桕装櫭迹骸靶谦F?但它們大多已被蟲族感染或驅(qū)逐。”“不是所有,
”薇拉微笑,“有一個族群躲藏了起來,在一個古老的信標附近。
它們保護著某種東西...或者說,等待著什么。”她將手放在導航控制臺上,
不是輸入坐標,而是讓意識與系統(tǒng)融合。星塵號的導航計算機自動調(diào)整航線,
設定出一個看似隨機但感覺絕對正確的路徑。
凌曜驚訝地看著:“你現(xiàn)在能直接與飛船交流了?”“不僅僅是交流,”薇拉輕聲說,
“我能感受到它的‘意愿’,它的‘個性’。星塵號喜歡探索,厭倦戰(zhàn)爭。
它很高興我們改變了目的地?!绷桕讚u搖頭,
既驚訝又佩服:“艾瑞斯能力比傳說中更加神奇?!睅状诬S遷后,他們到達一個偏遠星域。
這里沒有明亮的恒星,只有稀疏的紅矮星和彌漫的星塵云,如同宇宙中被遺忘的角落。
“這里什么都沒有,”凌曜檢查傳感器,“沒有行星,沒有空間站,連小行星都很少。
”薇拉卻指向星塵云中最濃密的部分:“在那里。一個隱藏的庇護所?!彪S著星塵號接近,
星塵云開始奇妙地流動,形成一條通道,仿佛在歡迎他們的到來。穿過通道后,
眼前的景象讓兩人都屏住了呼吸。數(shù)十頭星獸在一個破碎的行星殘骸周圍翱翔。
它們大小不一,形態(tài)各異,但都有著那種液態(tài)金屬般的鱗片和星空般的眼睛。在殘骸中央,
有一個發(fā)光的結(jié)構(gòu)——似乎是某種古老的信標,仍然在運作。最令人驚訝的是,
信標下方有一個臨時營地,看起來已經(jīng)存在了一段時間。當星塵號接近時,
一個身影從營地中走出,仰頭望著他們的飛船。盡管距離很遠,
薇拉立刻認出了那個身影的姿態(tài)和能量特征。“老疤...”她喘息道,幾乎不敢相信。
凌曜震驚地放大圖像:“凱德·星焰?但他應該已經(jīng)...”星塵號剛剛著陸,
薇拉就沖向氣密門。門一打開,她就跳下飛船,奔向那個熟悉的身影。
老疤——凱德·星焰——站在那里,臉上帶著她記憶中那種扭曲的微笑。他看起來老了些,
傷痕多了些,但眼睛中的光芒依舊?!靶∞崩?,”他沙啞地說,“你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薇拉撲進他的懷抱,多年來第一次允許自己流淚。老疤輕拍她的背,
如同她小時候做噩夢時那樣。“我以為你死了,”她最終說,聲音哽咽。
老疤搖頭:“凈化者俘虜了我,
但馬庫斯的人‘解救’了我——為了獲取我知道的艾瑞斯秘密?!彼湫?,
“但他們低估了星獸朋友和我逃離的能力?!绷桕鬃呓?,謹慎地行禮:“星焰先生。
凌曜·凌天,凌家代表?!崩习痰谋砬樽兊脟烂C:“凌家。你們的技術正在被濫用,年輕人。
”“我知道,”凌曜低頭,“我正在盡力糾正?!彼麄冏呦驙I地,
老疤解釋了他如何與這群星獸建立聯(lián)系,如何發(fā)現(xiàn)這個古老信標,
以及它如何保護他們不被馬庫斯的追蹤系統(tǒng)發(fā)現(xiàn)。“信標是艾瑞斯家族古代建立的,
”老疤說,“用于與星獸溝通。馬庫斯不知道它的存在,或者說,他不理解它的真正用途。
”薇拉觸摸信標,立即感受到其中蘊藏的知識和歷史。
影像涌入她的腦海:古代艾瑞斯先祖與星獸建立盟約,共同保護星際間的生命平衡。
“星獸不是寵物或武器,”她低聲說,“它們是伙伴,是智慧種族?!崩习厅c頭:“正是。
馬庫斯和他的同伙把一切都看作工具或武器。這就是為什么他們必須被阻止?!碑斖?,
圍著營火(一種模擬火焰的能量裝置),他們分享各自的情報。
老疤了解到起源之地和薇拉能力的完全覺醒;薇拉和凌曜了解到馬庫斯的真正計劃。
“他不只是想控制蟲族,”老疤嚴肅地說,“他想通過控制蟲族來掌控整個聯(lián)邦,
然后向更遠的星域擴張。他稱之為‘強制和平’。
”凌曜表情厭惡:“用恐懼和控制實現(xiàn)的和平根本不是和平?!鞭崩曋鹧?,
突然說:“蟲族...它們很痛苦。它們的集體意識被撕裂,被迫違背自己的本質(zhì)。
”老疤驚訝地看著她:“你能感受到蟲族?”薇拉點頭:“自從起源之地后,
我的能力擴展了。我能感受到所有生命的‘歌聲’,包括蟲族。它們本應是星獸的遠親,
是宇宙生態(tài)的一部分,而不是武器。”她站起來,走向信標:“而這個,
可以用來與它們建立聯(lián)系,打破馬庫斯的控制?!崩习毯土桕捉粨Q擔憂的眼神?!疤kU了,
薇拉,”老疤說,“馬庫斯已經(jīng)扭曲了類似的技術。如果你嘗試與蟲族連接,
他可能會反過來控制你?!薄盎蛘吒g你,”凌曜補充,“就像發(fā)生在他身上的那樣。
”薇拉轉(zhuǎn)身面對他們,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不尋求控制。我尋求理解。
這是艾瑞斯能力的真正本質(zhì)。”她將手放在信標上,閉上眼睛。信標立即發(fā)出強烈的光芒,
光芒延伸到天空,形成一個巨大的能量網(wǎng)絡。星獸們開始環(huán)繞飛行,發(fā)出和諧的共鳴聲。
老疤和凌曜只能看著,知道無法阻止,只能做好準備支持她。薇拉的意識擴展出去,
超越星獸,超越星塵云,延伸到遙遠的蟲族前線。她感受到數(shù)以百萬計的蟲族意識,
每一個都在痛苦地尖叫,被強迫違背自己的本性。她嘗試發(fā)送安撫的意念,理解的意念。
但馬庫斯的控制太強大,如同厚厚的迷霧籠罩著蟲族的集體意識。突然,
一個冰冷的意識注意到她的存在。馬庫斯?!妓?,小艾瑞斯終于展現(xiàn)出全部潛力了,
〗他的意識如同冰冷的刀刃刮過她的思維,〖正好為我所用。
〗薇拉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試圖侵入她的意識,扭曲她的連接。她奮力抵抗,
但馬庫斯的力量出乎意料地強大,充滿了某種非人類的冰冷智慧。〖你不明白,
〗馬庫斯的意識冷笑,〖我不是單獨行動。我服務著更偉大的存在,它們渴望進入這個維度。
而你是完美的門戶?!睫崩蝗幻靼琢恕R庫斯不僅被野心腐蝕,
還被某種跨維度實體附身或影響。這就是為什么他的力量如此異常強大。就在她感到不支時,
星獸們的意識加入進來,形成一道保護屏障。老疤和凌曜也將手放在信標上,
提供他們的支持和能量?!加字?,〗馬庫斯的意識冷嗤,〖你們無法與遠古之力抗衡。
〗但就在這時,薇拉做了件出乎意料的事。她沒有試圖抵抗或反擊,
而是完全打開自己的意識,讓馬庫斯感受到她所感受到的一切——蟲族的痛苦,星獸的擔憂,
所有生命的互聯(lián)性。更重要的是,她讓他感受到那種互聯(lián)被撕裂的痛苦,
那種他正在造成的傷害。馬庫斯的意識突然猶豫,出現(xiàn)一絲不確定。
附身他的實體似乎不喜歡這種“情感感染”,試圖加強控制。
〖不...〗馬庫斯的意識突然出現(xiàn)一絲原本的痕跡,
〖這不是我想要的...〗一瞬間的控制裂隙已經(jīng)足夠。薇拉抓住機會,不是攻擊馬庫斯,
而是向所有蟲族發(fā)送一個清晰的意象——自由的意象,回歸本性的意象,
星際間和諧共存的意象。前線星域,令人震驚的事情發(fā)生了。蟲族部隊突然停止進攻,
陷入混亂。一些開始撤退,一些只是停滯不前,少數(shù)甚至開始攻擊馬庫斯的控制艦船。
馬庫斯的意識憤怒地咆哮,然后突然撤回,
如同 slamming shut a door。薇拉癱倒在地,被老疤和凌曜扶住。
她精疲力盡,但眼中閃爍著勝利的光芒?!拔易龅搅?,”她喘息著說,“我打破了部分控制。
蟲族正在覺醒?!崩习瘫砬閺碗s:“但馬庫斯還在,那個附身他的實體還在。
他們會嘗試重新建立控制。”凌曜查看遠程傳感器:“前線報告蟲族行為異常。
聯(lián)邦不知所措,但暫時松了口氣?!鞭崩酒饋?,
雖然疲憊但決心堅定:“那么我們必須趁此機會找到馬庫斯,解除那個實體對他的控制,
徹底解放蟲族?!崩习虛u頭:“太危險了。那個實體...我感覺到了,薇拉。
那不是這個宇宙的東西。它古老而饑餓?!本驮谶@時,信標突然發(fā)出警報。
一個緊急通訊被轉(zhuǎn)發(fā)過來——來自凌家祖父。全息影像中出現(xiàn)凌家家長焦急的面容:“曜兒,
你在哪里?聯(lián)邦內(nèi)部發(fā)生政變!馬庫斯派系控制了議會和大部分艦隊。
他們宣稱蟲族威脅需要‘極端措施’,正在實施軍事管制!”凌曜臉色蒼白:“什么?
那么快?”“更糟的是,”祖父繼續(xù)說,“他們公開指責艾瑞斯遺產(chǎn)是蟲族威脅的根源,
宣稱最后一個艾瑞斯必須被‘控制’以拯救聯(lián)邦。他們正在全面追蹤你們?!蓖ㄓ嵔Y(jié)束,
三人陷入沉重的沉默。薇拉輕聲說:“所以馬庫斯改變了策略。
如果不能通過控制我獲得力量,就通過追捕我來獲得政治資本。
”老疤冷笑:“典型的權力游戲。”凌曜握緊拳頭:“我們必須回去。揭露真相,爭取支持。
”薇拉思考片刻,然后搖頭:“不。那樣正合馬庫斯之意。他會利用追捕我來鞏固權力,
同時繼續(xù)控制蟲族?!彼呦蛐菈m號,
眼中閃爍著新的決心:“我們有一個優(yōu)勢——馬庫斯不知道星獸庇護所的存在,
也不知道我與蟲族建立了初步連接?!彼D(zhuǎn)身面對兩人:“我將繼續(xù)與蟲族深化聯(lián)系,
找到徹底解放它們的方法。同時,你們需要回到聯(lián)邦,暗中爭取支持,揭露馬庫斯的真相。
”老疤立即反對:“分開太危險了!”“必要之險,”薇拉堅定地說,
“馬庫斯期望我們團結(jié)在一起。分開行動,我們能從多個方向挑戰(zhàn)他。
”凌曜沉思后點頭:“她有道理。馬庫斯控制了主流通訊和軍事,
但凌家仍有地下網(wǎng)絡和盟友。我可以動員他們。”老疤最終不情愿地同意:“好吧。
但我留下一些星獸作為信使和保護。它們能在需要時找到我。”計劃確定。
凌曜將乘坐星塵號返回聯(lián)邦空間,暗中組織抵抗力量。老疤將前往一個古老的星際通訊節(jié)點,
嘗試與更多星獸族群和潛在盟友建立聯(lián)系。薇拉則留在信標處,深化與蟲族的連接。
分別時刻,凌曜猶豫了一下,然后遞給薇拉一個小裝置:“凌家的傳統(tǒng)信物。
如果你需要幫助,激活它,凌家盟友會盡力協(xié)助。”薇拉接過信物,
然后出乎意料地擁抱了他一下:“保重,凌曜。愿星辰指引你的道路。”凌曜臉紅了一下,
然后鄭重鞠躬:“愿艾瑞斯之光照耀你的旅程。”老疤簡單擁抱薇拉:“小心,小薇拉。
你的父親會為你驕傲?!彪S著星塵號升空離去,薇拉感到一絲孤獨,但更多的是決心。
她走向信標,準備開始她的工作。但就在她接觸信標的瞬間,
一個新的意識突然與她連接——不是星獸,不是蟲族,也不是人類。古老而智慧,
帶著某種急切的警告?!夹⌒?,血脈傳承者,〗意識如同星空本身般浩瀚,
〖你喚醒的不只是蟲族,還有它們的創(chuàng)造者。古老守護者正在蘇醒,而黑暗也在聚集。
〗薇拉震驚地問:“你是誰?”〖觀察者,記錄者,〗意識回答,〖也是警告者。
解放蟲族是必要之舉,但會打破宇宙平衡,驚醒沉睡的存在。準備好面對后果吧,
艾瑞斯最后血脈。〗意識突然消失,如同從未存在過。薇拉獨自站在信標前,
星空仿佛突然變得更加浩瀚、更加神秘、也更加危險。她的旅程從一個簡單的求生之旅,
變成了一個關乎整個宇宙平衡的使命。而最大的挑戰(zhàn),似乎才剛剛開始。
第九章 蟲族心音星塵號離去后,庇護所陷入了深邃的寂靜,
只有星獸們偶爾發(fā)出的柔和共鳴聲打破寧靜。薇拉站在古老信標前,
手掌平放在冰冷的晶體表面,感受其中流淌的遠古智慧。她閉上眼睛,讓意識再次延伸,
尋找與蟲族的連接。這一次,沒有了馬庫斯的直接干擾,她的意識如光線穿透清澈的水,
直達蟲族集體意識的深處。她感受到的不再是統(tǒng)一的痛苦吶喊,
而是數(shù)百萬個獨立意識在控制枷鎖松動后的混亂與迷茫?!寄闶钦l?
〗一個意識突然與她接觸,不像馬庫斯的冰冷控制,而是帶著困惑與好奇。
薇拉謹慎地回應:〖朋友。我想理解?!剿查g,無數(shù)意識涌向她,如同洪水決堤。
蟲族個體們的記憶、感受、疑問沖擊著她的意識邊界。
她看到蟲族原本的生存方式——在星際間遷徙,如同宇宙的清道夫,分解死亡星辰,
為新生創(chuàng)造空間。她感受到它們與星獸的遠古親緣關系,如同分支進化的表親。
〖控制者束縛我們,〗一個較為清晰的意識傳達,〖強迫我們違背本性,
吞噬生命而非無生命的物質(zhì)。痛苦。
〗薇拉感受到這份痛苦的深度:〖我想幫助你們打破控制。但需要理解控制如何運作。
〗蟲族意識向她展示了一個“控制節(jié)點”的影像——不是機械裝置,而是生物性的結(jié)構(gòu),
如同神經(jīng)節(jié)般分布在蟲族艦隊中。最重要的是一個中央節(jié)點,與馬庫斯所在的位置相連。
〖打破節(jié)點,解放我們,〗蟲族意識懇求,
〖但小心控制者的新盟友——它們不屬于這個世界?!睫崩肫鹉莻€警告她的古老意識,
以及附身馬庫斯的實體:〖那些‘新盟友’是什么?
〗蟲族意識傳達出恐懼與困惑的混合:〖古老敵人。星際吞噬者。它們曾幾乎毀滅一切,
直到被遠古守護者封印?,F(xiàn)在控制者愚蠢地試圖利用它們的力量,卻不知自己正在被利用。
〗就在這時,薇拉感到一陣熟悉的冰冷觸及她的意識邊緣。馬庫斯,
或者說控制馬庫斯的實體,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的連接?!悸斆鞯膰L試,小艾瑞斯,〗那意識冷嗤,
〖但蟲族是我的工具,你不會再次干擾。〗一股強大的力量試圖強行切斷薇拉與蟲族的連接。
她奮力抵抗,但實體力量異常強大,充滿了非人類的冷酷意志。突然,星獸們加入戰(zhàn)斗。
它們的意識形成保護圈,環(huán)繞著薇拉,用和諧共鳴對抗冰冷控制。信標也發(fā)出強烈光芒,
放大著薇拉的能力。在這場意識較量中,薇拉做了一個冒險決定。她沒有試圖驅(qū)逐實體,
而是讓一絲它的本質(zhì)流過自己,感受它的真實性質(zhì)。瞬間,她明白了真相。
那實體不是簡單附身馬庫斯——它們已經(jīng)融合。馬庫斯以為自己在控制實體,實則相反。
他的野心和渴望權力的心理成為了實體進入這個維度的完美門戶?!寄憧吹搅?,
〗實體—馬庫斯混合意識冷笑,〖這是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