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點,蘇家老宅異常安靜。
我躺在二樓的臥室里,表面上看起來已經(jīng)睡著了,實際上神經(jīng)緊繃,隨時準備應(yīng)對突發(fā)情況。
慧明的那個電話讓我意識到,程家的反擊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
不過我也不是毫無準備。
這些年來,我雖然表面上是個豪門少奶奶,但暗地里一直在學(xué)習(xí)各種防身術(shù)。跆拳道、截拳道、軍體拳,我都有涉獵。
更重要的是,我已經(jīng)把程家的黑材料做了多重備份,存在不同的地方。即使今晚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些證據(jù)也會自動發(fā)送給各大媒體。
午夜十二點,樓下傳來輕微的響動。
來了。
我悄悄從床上起身,透過窗簾的縫隙往樓下看。
五個黑衣人正在撬后門的鎖。
動作很專業(yè),顯然是訓(xùn)練有素的雇傭兵。
我拿起枕頭邊的手機,發(fā)了一條短信給慧明:「他們來了?!?/p>
很快,他回復(fù):「堅持十分鐘,我就到?!?/p>
十分鐘?
我冷笑一聲,別說十分鐘,就算一個小時,我也有把握應(yīng)付這幾個小嘍啰。
樓下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們已經(jīng)進屋了。
我輕手輕腳地走到臥室門后,手里握著一個花瓶。
腳步聲越來越近,有人在試探性地推門。
門沒鎖,輕易就被推開了。
一個黑衣人探頭進來,我毫不猶豫地用花瓶砸向他的腦袋。
"砰!"
花瓶應(yīng)聲而碎,黑衣人悶哼一聲倒下。
"老三!"外面?zhèn)鱽硗锏暮艉啊?/p>
我迅速翻身跳到窗臺上,從二樓跳到了一樓的陽臺。
"她在陽臺!"
四個黑衣人沖了出來,手里都拿著電擊棒。
看來程天華還算有底線,沒打算直接殺我,只是想綁架。
不過對我來說,結(jié)果都一樣。
我從陽臺跳到院子里,順手拿起花園里的鐵鍬。
"蘇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們老板想跟您聊聊。"為首的黑衣人聲音嘶啞。
"讓程天華親自來跟我聊。"我握緊鐵鍬,做好戰(zhàn)斗準備。
"既然您不配合,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四個人呈包圍之勢向我逼近。
我深吸一口氣,腦海中回想起師父教過的格斗技巧。
第一個黑衣人沖上來,手中的電擊棒直奔我的胸口。
我側(cè)身避開,同時用鐵鍬柄撞擊他的太陽穴。
這一擊力道十足,黑衣人瞬間失去知覺。
剩下三個人見狀,同時發(fā)起攻擊。
我揮舞鐵鍬左擋右格,但畢竟寡不敵眾,很快就被逼到了墻角。
就在這時,院子的大門被一腳踹開。
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如天神下凡般出現(xiàn)在月光下。
是慧明!
他不再是穿著僧袍的佛子,而是一身白色休閑裝,但那種超然物外的氣質(zhì)依然沒有改變。
"放開她。"他的聲音平靜得像深潭,但其中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三個黑衣人互相看了看,為首的那個冷笑道:"你算什么東西,也敢管我們程家的事?"
慧明沒有回答,而是緩步走向他們。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走路姿勢,但在月光下卻有種說不出的威懾力。
為首的黑衣人有些慌了,舉起電擊棒就要攻擊慧明。
慧明輕描淡寫地伸出手,準確地捏住了黑衣人的手腕。
"咔嚓。"
一聲脆響,黑衣人的手腕被捏斷了。
電擊棒掉在地上,黑衣人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
剩下兩個人見狀,轉(zhuǎn)身就要逃跑。
慧明隨手撿起地上的石子,輕輕一彈。
兩個人的膝蓋同時被擊中,噗通噗通跪倒在地。
"這是什么功夫?"我震驚地看著他。
慧明淡淡一笑:"少林寺的一陽指罷了。"
"一陽指?那不是小說里的武功嗎?"
"現(xiàn)實中也有,只是失傳了而已。"他走到我面前,溫柔地問:"沒受傷吧?"
"沒有。"我搖搖頭,心中涌起一陣暖流。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砭崖暋?/p>
很快,幾名警察沖了進來,為首的是市局刑警隊長王志軍。
"蘇小姐,你沒事吧?"王志軍關(guān)切地問。
"我沒事,王隊長,多虧你來得及時。"
我早就料到程家會有動作,所以提前給王志軍打了電話。王志軍是我父親的老朋友,關(guān)鍵時刻不會袖手旁觀。
幾個黑衣人被銬上手銬帶走,現(xiàn)場很快恢復(fù)了平靜。
慧明站在月光下,靜靜地看著我。
五年不見,他變了很多。
以前的他總是一身僧袍,低眉垂目,仿佛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現(xiàn)在的他雖然穿著便裝,但那雙眼睛卻多了一種讓人心顫的銳利。
"你為什么還俗?"我終于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為了保護你。"他的回答簡單直接。
"保護我?你怎么知道程家要對我不利?"
慧明沉默了一會兒,說:"因為我一直在關(guān)注你。"
"什么意思?"
"這五年來,我雖然在寺里修行,但從沒停止過對你的關(guān)注。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
我的心跳瞬間加速:"你...你一直在監(jiān)視我?"
"不是監(jiān)視,是守護。"慧明糾正我的用詞,"我答應(yīng)過要保護你,就算出家為僧,這個承諾也不會改變。"
"可是你是佛子,怎么能..."
"佛法講究普度眾生,而我只想度你一人。"他走近一步,"晚清,如果這樣做違背了佛法,那我寧愿舍棄佛法。"
月光灑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銀輝。
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為伊消得人憔悴"。
"慧明,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他的眼神堅定,"我知道從今晚開始,我不再是靈隱寺的慧明,我只是那個喜歡你的男人。"
我的眼眶瞬間濕潤了。
五年的等待,五年的煎熬,都在這一刻得到了答案。
"可是我們..."
"沒有可是。"慧明輕撫我的臉頰,"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