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浩。每天騎著小電驢穿梭在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別人叫我外賣小哥。
我自己覺得我是個騎手,和時間賽跑的那種。你問我為什么干這行?窮唄。
我媽住院等著錢做手術。我爸走得早,家里就我一個頂梁柱。我得掙醫(yī)藥費,還得攢手術費。
每一天,我的命和我媽的錢,都掛在系統(tǒng)的計時器上。超時一單,扣錢。投訴一單,白跑。
差評一單,一天算完。所以我拼了命地跑,風雨無阻。這天晚上,暴雨。真的暴雨,
天像漏了,水嘩嘩往下倒。平臺系統(tǒng)卻像瘋了,單價翻倍,訂單一個接一個蹦出來,
根本刷不完。我咬了咬牙,接了。我媽的藥不能停。我沖進雨幕里,小電驢開得飛快,
雨水糊了眼鏡,我就摘了擦擦再戴上。最后一單,送到城西的老城區(qū),一個快拆完的胡同。
地址寫得模模糊糊,就寫了個“七號院后巷”。我到了那片,才發(fā)現(xiàn)根本沒什么七號院。
周圍都是拆了一半的破墻爛瓦,黑燈瞎火,鬼影子都沒一個。雨更大了,砸在斷墻上噼啪響。
我掏出手機想給顧客打電話,沒信號。完了。這單肯定要超時了。我心里涼了半截,
不是怕扣錢,是怕投訴。這一投訴,我好幾天都得白干。我推著車,
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廢墟里亂轉,喊著“有人嗎?外賣!”除了雨聲和我的回聲,啥也沒有。
拐過一個塌了一半的院門,我腳下一滑,踩進一個水坑。水坑挺深,我整個人往前一撲,
手里的外賣箱飛了出去。我摔了個結結實實,泥水灌了一脖子?!罢嫠麐尩姑沟郊伊?!
”我爬起來,抹了把臉上的泥水,去找我的箱子。箱子摔在一個墻角,里面的餐盒撒了一地,
湯湯水水全喂了泥巴。完了,全完了。這單賠錢不說,投訴吃定了。我蹲在雨里,
看著那堆爛糟糟的外賣,心里堵得難受,真想就這么坐著,讓雨淋死算了。
但想想我媽還在醫(yī)院等著,我又咬著牙站起來。得跟人道歉,賠錢,求人家別投訴。
我環(huán)顧四周,想找找有沒有人煙。就看見不遠處,墻角根底下,好像靠著個什么東西。
黑乎乎的,像個人形。我嚇了一跳,這鬼地方還有人?“喂?是您點的外賣嗎?
”我試探著問了一句。沒反應。雨太大,看不清。我壯著膽子走近幾步。那真是個人!
一個老頭,靠著殘墻根坐著,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舊道袍,頭發(fā)胡子都白了,
亂糟糟地糊在一起,閉著眼,不知道是死是活。他身邊還扔著個破幡子,
上面好像寫著什么“卦”、“命”,是個算命的?我心里一咯噔,
這大爺不會是餓暈在這了吧?也顧不上外賣了,我趕緊跑過去蹲下?!按鬆敚看鬆斈研??
沒事吧?”老頭沒動靜,臉色灰白,嘴唇發(fā)紫。我伸手探了探他鼻子底下。氣若游絲。
再摸摸他額頭,冰得嚇人。這要是不管,真得死在這!我也忘了投訴扣錢的事了,
趕緊掏出手機,還是沒信號。打不了120?!按鬆敚鷵巫“?!我背您出去找醫(yī)院!
”我試著想把他扶起來,可他看著干瘦,身子卻沉得離譜,我使足了吃奶的勁兒,
都沒能挪動他分毫。邪了門了!就在我急得滿頭大汗的時候,老頭忽然咳嗽了一聲,
眼皮顫了顫,慢慢睜開了。他的眼睛很亮,不像個快死的人,直直地看著我。
“娃……娃娃……”他聲音嘶啞,跟破風箱似的?!按鬆斈蚜?!您別動,
我想辦法救您出去!”老頭卻搖了搖頭,枯瘦的手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跟鐵鉗一樣,
冰涼,力氣大得嚇人,我根本掙不開。“沒……沒用了……”他喘著氣,
“老夫……大限已至……撞見你……是緣……”“大爺您說啥呢?撐住?。?/p>
”“根骨……還行……心腸……也……不壞……”他盯著我,眼睛越來越亮,
“這末法時代……沒想到……臨了……還能碰見個能傳道的……”啥玩意?傳道?
這大爺燒糊涂了吧?我有點慌:“大爺,我先幫您……”話沒說完,他另一只手猛地抬起來,
食指中指并攏,快如閃電,一下點在我眉心正中間!我眼前一黑,
感覺腦袋像被燒紅的鐵棍捅了進去!劇痛!無數(shù)的東西硬生生往我腦子里鉆!
亂七八糟的圖形,看不懂的文字,拗口的口訣,還有一股冰涼又滾燙的氣流,順著那根手指,
瘋了一樣沖進我身體里!我想叫,叫不出聲。想躲,躲不開。整個人像被釘在原地,
渾身骨頭都在響,血液好像在燃燒,又好像在結冰。難受得我想死。不知道過了多久,
也許是一秒,也許是一個世紀。那根手指離開了我的額頭。我渾身一軟,癱在泥水里,
大口喘氣,感覺像被十輛卡車碾過一遍。老頭更不行了,出的氣多進的氣少,
眼睛里的光在快速暗淡。他嘴唇哆嗦著,擠出最后幾個字。
“道……統(tǒng)……不能……絕……”“替……老夫……殺……”殺誰?話沒說完。他腦袋一歪,
徹底沒氣了。那只抓著我的手,也無力地松開了。我坐在雨里,泥水冰涼,
但我身體里卻有一股亂竄的氣流,搞得我忽冷忽熱。腦子里多了好多莫名其妙的東西。
訣》、《符文初解》、《御器術(殘篇)》、還有一堆叫不出名字的藥材、礦石……我懵了。
徹底懵了。我這是……撞鬼了?還是遇上神仙了?看著老頭冰冷的尸體,
我心里說不出啥滋味。最后我一咬牙,對著老人的尸體磕了個頭?!按鬆?,不管您是誰,
傳了啥給我,我謝謝您。入土為安,我送您走。”我在廢墟里找了個相對完整點的角落,
用手刨了個坑。泥土混合著雨水,弄得我滿手是傷。但我力氣好像變大了不少,刨得很快。
我把老人的尸體小心地放進去,填上土,盡量弄得看不出來。又找了塊破磚,
在上面刻了個“無名氏之墓”,插在墳頭前。做完這一切,天都快亮了,雨也小了。
我騎著沒電的小電驢,推著回了站點。果然,超時,餐損,投訴。站長把我罵得狗血淋頭,
直接扣了我五百塊。我心不在焉,根本沒聽進去。我腦子里全是那些古怪的知識,
身體里那股氣流還在亂竄?;氐轿液臀覌屪獾牟坏绞矫椎某鲎馕?,我洗了把臉,
看著鏡子里自己。好像沒變,又好像哪變了。眉心有個紅點,像朱砂痣,不疼不癢。
我試著按照腦子里那篇《基礎吐納訣》的方法,盤腿坐下,調整呼吸。一開始不得勁,
老是走神。但慢慢的,我感覺身體里那股亂竄的氣流,好像溫順了一點,跟著我的呼吸,
慢慢在肚子里轉圈。轉著轉著,一晚上又驚又怕又累的身體,居然慢慢恢復了力氣,
比睡了一覺還管用。等我再睜開眼,天已經(jīng)大亮。渾身輕松,眼睛看東西都清楚了不少。
神奇!真他媽神奇!我信了,那老頭不是一般人!他傳我的這些東西,是真的!
可還沒等我仔細研究,現(xiàn)實的問題就砸了過來。我媽的主治醫(yī)生打電話催款了。
手術費還差五萬,得盡快湊,不然手術排不上。五百塊被扣了,我這個月生活費都緊張,
上哪去找五萬?我愁得頭發(fā)都快掉了。腦子里那些功法符文,能當飯吃嗎?能換錢嗎?
好像不能。我還是得送外賣。我騎上車,繼續(xù)玩命接單。可能是因為練了那吐納訣,
我精神頭好了不少,反應更快,騎車更穩(wěn),跑一天都不覺得累。送一單寫字樓的咖啡時,
電梯壞了,我爬樓梯,二十層,一口氣上去,大氣都不喘。客戶開門看見我,嚇了一跳。
“小哥你……飛上來的?電梯壞了我剛想告訴你……”我笑笑,心里卻有點小激動。
這吐納訣,有點用!送完這單,我下樓,看見隔壁大廈門口圍了一大群人,吵吵嚷嚷。
還拉著橫幅,什么“黑心開發(fā)商,還我血汗錢!”好像是要跳樓!一個中年男人,
站在樓頂邊緣,情緒激動。下面消防已經(jīng)來了,充氣墊在準備,警察在疏散人群。
我本來想繞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晌覐乃麡窍逻^的時候,腦子里突然冒出一段信息。
“望氣術(殘)啟動……目標:頭頂黑氣纏繞,死氣郁結,印堂赤紅,
血光之沖……”我猛地抬頭看向樓頂那個男人。果然,他周身好像環(huán)繞著一層淡淡的黑氣,
尤其是額頭,一股不正常的紅。腦子里那股信息還在冒“……三刻內(nèi),必有血光之災,
性命難?!比蹋抗糯嫊r,差不多四十五分鐘!我心里一緊。這望氣術也是老頭傳的?
還能看人吉兇?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那是一條命??!我也顧不上送單了,把車一停,
趁著警察沒完全封鎖,鉆進了大樓,玩命往樓頂跑。吐納訣自己運轉,我一步跨好幾個臺階,
速度快得自己都吃驚。沖到天臺門口,被兩個警察攔住了。“干什么的!這里不能進!下去!
”我急得不行:“警察同志!上面那人危險!真的!很快要出事!
”警察瞪我:“我們知道危險!專家正在勸!你別添亂!”我伸頭往天臺看,
談判專家離那人十幾米遠,正在慢慢溝通。但那男人身上的黑氣越來越濃,
印堂的紅得像要滴血!腦子里那個預警快響成警報了!“來不及了!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地推開警察,沖上了天臺!“站住!”“回來!
”警察在后面喊。跳樓的男人和談判專家都看向我。男人更激動了:“別過來!
再過來我跳了!”我停下腳步,舉起手:“大哥!別想不開!錢沒了能再賺!
人沒了就真沒了!”“你懂個屁!”男人哭喊著,“全沒了!房子沒了!錢沒了!
老婆帶孩子跑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談判專家趕緊趁機安撫:“先生,冷靜,
我們可以幫你……”就在這時,一陣強風吹過!男人站得太靠外,腳下一滑,猛地向下栽去!
“??!”樓下圍觀人群發(fā)出驚天動地的尖叫。談判專家嚇得臉色慘白,往前沖卻根本來不及。
兩個警察剛沖上天臺,也傻眼了。千鈞一發(fā)!我?guī)缀跸攵紱]想,身體自己動了!
吐納訣瘋狂運轉,那股氣流瞬間涌到雙腿!我像顆炮彈一樣射了出去,速度快得拉出了殘影!
在天臺邊緣,男人身體已經(jīng)完全掉下去的瞬間,我猛地撲到,一只手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下墜的巨大力量差點把我也帶下去!我另一只手死死摳住了邊緣的一個金屬凸起,
感覺胳膊都快被扯斷了!“呃?。 蔽冶镏豢跉?,臉憋得通紅。氣流在身體里咆哮,
給了我驚人的力量。我硬是靠著一條胳膊,把一個大男人從鬼門關拽了回來!連拖帶拉,
把他弄回了天臺安全地帶。我倆都癱在地上,他嚇傻了,我累癱了,呼哧呼哧喘氣。
警察和談判專家沖過來,控制住男人,然后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
“小哥你……你這速度……這力氣……”我勉強笑笑,沒說話。深藏功與名。我悄悄溜下樓,
騎上我的小電驢,準備繼續(xù)送我的外賣。剛騎出去沒多遠,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
無聲無息地跟上了我,并排行駛。后車窗降下,露出一張臉。一個老頭,看著六七十歲,
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穿著中式褂子,眼神銳利得像鷹。他看著我,開口了,聲音不大,
卻清清楚楚傳到我耳朵里?!靶』镒?,身手不錯。練過?”我心里一緊,搖搖頭:“沒,
就是著急了。”老頭笑了笑,意味深長:“根骨奇佳,反應速度、爆發(fā)力遠超常人。
剛才你救人時,用了內(nèi)息吧?”內(nèi)息?他是指我身體里那股氣?他看得出來?
我警惕地看著他,沒接話。老頭也不糾纏,遞過來一張名片。純黑色的,
只有名字和一串號碼?!拔医星卦馈S信d趣的話,打給我?!闭f完,車窗升起,車子加速,
匯入車流不見了。我捏著那張名片,感覺沉甸甸的。秦岳?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我搖搖頭,
沒多想,繼續(xù)跑單。晚上回到家,我累癱了,但還是堅持練了一遍吐納訣。練完神清氣爽。
我拿出那張名片上網(wǎng)一搜。嚇了一跳。秦岳,岳海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本地頂尖的大富豪,
傳說中手眼通天的人物。這樣的人物,找我一個送外賣的干嘛?就因為看我救人?
我隱隱覺得,老頭傳我的東西,可能惹來了不必要的關注。接下來幾天,風平浪靜。
我一邊送外賣,一邊偷偷練習那些符文和御器術。御器術要求太高,我練了半天,
最多讓一根筷子晃晃悠悠飄起來幾秒,屁用沒有。倒是那些符文,我買來朱砂和黃紙,
照著畫,發(fā)現(xiàn)有幾個簡單的,好像真有點用。比如一個叫“小清凈符”的,畫完貼在屋里,
空氣真的會變好,我媽咳嗽都少了。還有一個“安神符”,我媽睡得更踏實了。
但這玩意能賺錢嗎?拿去賣?別人不當我是騙子才怪。我還是得苦哈哈送外賣。這天,
我接到一個訂單,送到一個高級公寓樓。地址有點眼熟。上去敲門,開門的是個女孩。
長得特別好看,皮膚白,眼睛大,頭發(fā)烏黑,就是臉色有點蒼白,看著沒什么精神。
她接過外賣,輕輕說了聲謝謝。我愣了一下,是她?上周我也給她送過外賣,
那次她好像病了,開門時搖搖晃晃,差點摔倒,我扶了她一把。她就給了我一個五星好評,
沒多說啥。這次我看她氣色還是不好,忍不住多了一句嘴?!澳莻€……你沒事吧?
看你臉色不太好。”女孩愣了一下,勉強笑笑:“沒事,老毛病了,謝謝關心。
”她正要關門,屋里突然傳來“哐當”一聲響,像是什么東西倒了。女孩臉色一變,
趕緊跑進屋。門沒關嚴。我站在門口,有點猶豫。按理說我該走了。
但我聽見里面?zhèn)鱽砼Ⅲ@慌的聲音。“爸!爸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出事了!
我也顧不上那么多,推門就沖了進去??蛷d里,一個中年男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身體不停地抽搐。女孩跪在旁邊,嚇得手足無措,哭喊著打電話叫救護車。我一看這情況,
像是癲癇發(fā)作!得趕緊處理!我沖過去,“我是送外賣的,我?guī)湍?!有干凈毛巾嗎?快?/p>
還有,別讓他咬到舌頭!”女孩慌慌張張地去找毛巾。我按照急救知識,想把他的頭側過來,
清理口腔??墒忠慌龅侥悄腥说念~頭,我腦子里的望氣術又自己啟動了!“警告!煞氣侵體!
陰毒攻心!非尋常病癥!”同時,我感覺到男人身上傳來一股冰冷、邪惡的氣息,
讓我很不舒服。這不是普通的??!這時,女孩拿著毛巾跑過來。我急中生智,假裝幫忙,
暗中調動身體里那股氣,順著我的手,慢慢渡過去一點。我不知道這有沒有用,
死馬當活馬醫(yī)吧!那股氣一進去,男人抽搐的幅度明顯小了點。但他身上的黑氣,
好像被激怒了,猛地反撲!我感覺手像被針扎了一下,冰涼刺骨!男人猛地睜開眼,
眼睛竟然是渾濁的黑色!他死死盯著我,喉嚨里發(fā)出不像人的嗬嗬聲。女孩嚇壞了:“爸!
”我也嚇得不輕,趕緊加大力度運轉吐納訣,氣流源源不斷輸過去,跟那股黑氣對抗。
男人眼睛里的黑色慢慢褪去,閉上了眼,呼吸平穩(wěn)下來,好像睡著了。黑氣也縮回他體內(nèi),
暫時蟄伏了。我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冷汗。女孩撲到父親身邊,確認他沒事了,
才驚魂未定地看向我?!爸x……謝謝你……你剛才……”她好像感覺到什么了。
我趕緊打斷她:“沒事了,應該是穩(wěn)定了。等救護車來吧?!蔽艺酒饋硐胱?。
女孩卻拉住我:“你別走……我害怕……等救護車來了再走行嗎?”她眼睛紅紅的,
帶著懇求。我心一軟,點了點頭。救護車很快來了,把男人接走。女孩非要留下我的電話,
說以后感謝我。我知道她叫蘇晚晴,她爸叫蘇建國,是個做生意的。她媽走得早,
父女倆相依為命。她爸這怪病,看了好多醫(yī)院都查不出原因,時不時就發(fā)作,越來越嚴重。
我聽著,心里有數(shù)了。這絕對不是病。是煞氣,是被人害的!但我沒說,我現(xiàn)在自身難保,
不想惹麻煩。我把這事拋到腦后,繼續(xù)我的跑單大業(yè)。直到三天后,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是蘇晚晴。她哭得不行,說她爸又不行了,在醫(yī)院搶救,醫(y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她求我過去,
說感覺我能救她爸。我本來想拒絕。但聽著她絕望的哭聲,我心軟了。
我想起我媽生病時我的無助。我去了醫(yī)院。病房里,蘇建國渾身插滿管子,氣若游絲,
黑氣幾乎把他整個人都包住了,印堂黑得發(fā)亮。醫(yī)生搖頭,說準備后事吧。
蘇晚晴哭成了淚人。我看著她,又看看蘇建國。一咬牙。拼了!我讓蘇晚晴相信我,
把所有人都請出去,關上門。病房里就剩我和蘇建國。我深吸一口氣,全力運轉吐納訣!
雙手按在蘇建國胸口,把我身體里那股氣,不要錢一樣灌進去!氣流一進去,
就像冷水滴進熱油鍋!他體內(nèi)的黑氣猛地炸開,瘋狂反撲!
冰冷、惡毒的感覺順著手臂往我身體里鉆!我咬牙硬扛,拼命輸出!
汗水瞬間濕透了我的衣服,腦袋嗡嗡響,眼前發(fā)黑。我感覺自己快被抽干了!
但蘇建國身上的黑氣,終于開始慢慢消退。他的臉色一點點恢復紅潤。我的心跳卻越來越慢,
力氣一點點流失。就在我快要撐不住暈過去的時候,他體內(nèi)的黑氣,終于被我的氣徹底沖散,
消融殆盡!我眼前一黑,軟軟地倒了下去。失去意識前,感覺倒在了一個柔軟的懷抱里,
有淡淡的香味。等我再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病床上,手上打著點滴。蘇晚晴趴在床邊,
眼睛腫得像桃子,睡著了。我動了一下,她立刻醒了。“你醒了!太好了!
”她驚喜地叫起來,“醫(yī)生說你只是脫力了!嚇死我了!”她告訴我,她爸已經(jīng)沒事了,
檢查結果好得嚇人,所有指標都正常了,醫(yī)生直呼奇跡。她看著我的眼神,
充滿了感激和……好奇?!皬埡啤恪闶遣皇恰蔽抑啦m不住了。嘆了口氣,
簡單說了下,就說小時候跟一個老道士學過點氣功,能治點邪乎的病。她信了,千恩萬謝。
她爸蘇建國也醒了,親自來謝我,非要給我錢。我拒絕了。我不是圖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