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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溪聲漫過時光 墨棠329 320153 字 2025-08-28 21: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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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寒風卷著雪粒,噼啪打在畫室玻璃上時,林溪畫稿本上,南方洋紫荊的花瓣已經(jīng)被淚水暈染得模糊不清。畢業(yè)設(shè)計的框架幾次立起又推翻,筆尖落在紙上,總是不自覺地勾勒出鐵軌冰冷的弧度,然后猛地頓住——周明宇那句“你有什么值得喜歡的”像一根無形的線,纏著她的呼吸,讓她連畫條直線都手抖。

蘇曉把一張彩印宣傳單拍在她桌上時,她正對著一攤未干的鈷藍顏料發(fā)呆。“廬山西海,總統(tǒng)家手繪訓(xùn)練營,全封閉一個月,專治各種矯情內(nèi)耗?!碧K曉的話干脆利落,像一把手術(shù)刀,“去不去?把自己累到沾床就睡,絕對比你現(xiàn)在這樣強。”林溪的目光掠過宣傳單上“西海雪景”的照片——蒼山負雪,明燭天南,一種極致的寂靜和空曠撲面而來。她的指尖劃過“全封閉”三個字,忽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重重地點了頭。

出發(fā)那天,她只背了一個簡單的行囊:幾件厚毛衣,一盒鉛筆,半塊橡皮,還有那本畫滿了鐵軌、太陽和模糊淚痕的畫稿本。她沒告訴父母具體去向,只發(fā)了條短信:“學校集訓(xùn),勿念?!被疖囻傠x站臺,窗外熟悉的城市景象逐漸被荒涼的冬野取代。她看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眼淚無聲地滑落——她還是沒能徹底割舍,舍不得那個占據(jù)了她大半個青春的人,哪怕他兩次將她棄如敝履。

訓(xùn)練營藏在廬山西海的半山腰,比想象中更為粗礪。十二月的深山,積雪早已沒過腳踝。宿舍沒有暖氣,夜里睡覺要裹緊兩床潮濕冰冷的棉被,還能感到寒氣針一樣刺進來。水管凍得結(jié)實,每天早上得踩著吱嘎作響的積雪去食堂打鍋爐里燒的熱水洗臉。飯菜永遠是清湯寡水的蘿卜白菜,偶爾能吃到一個凍得硬邦邦的饅頭,就算是難得的加餐。

每天清晨,叫醒他們的是樓下大喇叭循環(huán)播放的激昂德國戰(zhàn)曲,旋律撞在雪地里,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蠻橫。林溪和來自天南地北的學員們,踩著凍裂的石階往畫室狂奔,呵出的白氣在睫毛上凝成霜。畫室里同樣冷得像冰窖,畫筆握久了,指尖就失去知覺,只能揣進懷里,焐熱了再畫。沒有人交談,只有鉛筆劃過粗糙畫紙的沙沙聲,像無數(shù)只春蠶在啃噬桑葉,也像在悄悄縫補各自千瘡百孔的心事。

林溪把所有的時間、體力、情緒,全都砸進了畫里。從清晨五點,畫到深夜十一點。速寫本用完一本又一本,削鉛筆的刀片換了一片又一片。她畫西海結(jié)冰的湖面,冰層下封凍著幽藍的暗流;畫山崖邊光禿禿的、虬枝盤錯的松樹,枝椏上托著沉重的雪;畫訓(xùn)練營斑駁墻壁上那個年代的標語,紅漆褪色,卻被白雪襯出一種殘酷的詩意;畫同學凍得通紅的鼻尖和專注的側(cè)臉。

筆尖在紙面上反復(fù)刮擦、涂抹,把心里那些無處訴說的委屈、不甘、憤怒,那點沒斷干凈的念想和巨大的自我懷疑,全都揉碎了,碾進每一根線條、每一塊色料里。累到極致的時候,倒在畫室冰冷的椅子上就能睡著,連夢都變得稀薄而遙遠。

訓(xùn)練進行到第三周的一個下午,剛結(jié)束水彩練習,手機在口袋里突兀地震動起來。一個陌生的號碼,歸屬地顯示是老家的小城。林溪猶豫了一下,走到走廊,接起電話。聽筒里傳來一個怯生生的、帶著點熟悉鄉(xiāng)音的女聲,細細弱弱的:“是……林溪姐姐嗎?我是周青,周明宇的妹妹?!?/p>

林溪握著手機的手指猛地收緊,凍得發(fā)麻的指尖仿佛瞬間恢復(fù)了知覺。周青,那個比他們小六七歲、總扎著馬尾跟在她身后、偷偷告訴她“我哥在操場看你畫畫呢”的小女孩。

“周青?怎么了?”她的聲音不自覺地發(fā)緊,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悄然蔓延?!跋恪敝芮嗟穆曇魩狭丝耷唬尘袄镫[約能聽到瓷器碰撞的脆響,和女人壓抑的抽泣,“陳雅……陳雅她把我媽給的彩禮卡……扔我媽身上了……就是那十萬塊錢,我媽攢了好久的……”

林溪愣在走廊里,西海的寒風穿透棉襖,她卻覺得心里猛地一沉。她知道那十萬塊錢對周明宇家意味著什么,他以前總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以后彩禮我得自己攢,風風光光娶你,不能讓我爸媽掏空家底。”

“溪溪姐,”周青吸了吸鼻子,聲音里充滿了困惑和茫然,“你們……你們當初為什么分開?。课腋缫郧皩δ隳敲春谩趺磿@樣的人在一起……”

為什么分開?林溪望著窗外西海蒼茫的雪嶺,喉嚨像被冰雪堵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這個問題,她問過自己千萬遍,在無數(shù)個無法入睡的深夜,在畫稿被淚水暈開的瞬間??纱鸢甘鞘裁??是他從未真正成熟的責任感?是他貪戀新鮮刺激的本性?是她不夠好?還是……只是因為不愛了?

“我也不知道呀?!绷窒穆曇艉茌p,輕得像雪花落在雪地上,帶著一種疲憊的虛無,“可能……就是不合適吧?!?/p>

掛了電話,她獨自站在空曠的走廊里。雪又下了起來,無聲地落在她的發(fā)梢、肩頭,化成冰冷的水滴。心口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悶悶地疼。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能夠平靜,可聽到他的名字,聽到他如今雞飛狗跳的生活,心里那點沒斷干凈的、可悲的念想,還是會不合時宜地冒出來——她還是舍不得,舍不得那個曾經(jīng)把她生日當作所有密碼的少年,舍不得那段傾注了全部真心的、狼狽收場的青春。

同屋的女生遞來一杯熱開水,她接過來,指尖觸到溫熱的杯壁,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制地輕微顫抖。“沒事吧?”女生關(guān)切地問。林溪搖搖頭,把臉埋進杯口氤氳的熱氣里,沒有說話。

那天下午的速寫課,她畫了西海結(jié)冰的湖面。冰層厚實,雪落其上,看不出絲毫波瀾,只有冰下深處,隱約能感覺到暗流的涌動。線條比之前硬朗了些,卻還是在畫面的角落,下意識地畫了一朵小小的、被積雪半掩著的洋紫荊,像個見不得光、卻又無法徹底磨滅的秘密。

晚上躺在床上,她又夢見了那個洋紫荊樹下的路口。周明宇站在紛飛的花瓣里,看著她,沒有說話。這一次,她先轉(zhuǎn)過了身,想離開,可雙腳卻像被釘在原地,怎么也邁不動。

原來有些舍不得,不是嘴上說放下就能放下的。就像西海的冰,看似堅固,也需要等待一個足夠溫暖的春天,才能慢慢融化,露出底下的湖水。

只是那天之后,林溪再畫鐵軌時,筆下的猶豫少了幾分。或許是周青那通帶著哭腔的電話,像一片最終落在雪地上的雪花,雖然輕,卻讓她突然看清:有些人的選擇,從來不需要你懂,只需要你接受,然后放手。

西海的雪還在下,紛紛揚揚,覆蓋了山巒、湖面和所有來時的足跡。畫筆在紙面沙沙作響,像在對自己輕輕低語:別急,慢慢來。冰,總有化開的一天。


更新時間:2025-08-28 21:08: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