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圣心醫(yī)院頂層病房里,消毒水味被玫瑰香沖淡。林夕趴在床沿淺眠,睫毛上還沾著未干的淚。忽然,指尖被溫?zé)岚欥⌒蚜恕?/p>
“夕夕……”他嗓音沙啞,卻帶著久違的繾綣。
林夕猛地抬頭,撞進(jìn)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淚意瞬間決堤:“你昏睡了整整七天,我以為……”
“以為我會丟下你?”顧霆琛抬手,指腹擦過她眼下青黑,語氣輕得像哄孩子,“傻瓜,我答應(yīng)過要護(hù)你一輩子?!?/p>
話音未落,病房門被推開,特助周放抱著厚厚一摞文件沖進(jìn)來:“顧總,您終于醒了!股東們已經(jīng)炸鍋,蘇氏那邊——”
“閉嘴?!鳖欥÷曇舨淮螅瑓s讓整個房間氣壓驟降。他撐著坐起,手背青筋暴起,卻固執(zhí)地握住林夕,“第一件事,不是開會,是婚禮。”
林夕怔?。骸盎槎Y?可我們……”
“補辦?!蹦腥隧脸?,像要把她刻進(jìn)骨血,“我要讓整個海城知道,你是我顧霆琛唯一的妻子?!?/p>
林夕鼻尖發(fā)酸,還未開口,顧霆琛已轉(zhuǎn)向周放:“把蘇成峰從顧氏股東名單除名,立刻?!?/p>
周放倒吸一口冷氣:“蘇董持有8%的股份,是第二大股東,若強行除名,恐怕會引起股價震蕩……”
“那就震。”顧霆琛冷笑,指尖輕敲床沿,“他敢趁我昏迷逼夕夕離婚,就該付出代價。”
林夕心頭一顫,想起昏迷前蘇成峰那張偽善的臉——“林夕,你爸的公司早沒了,現(xiàn)在連顧太太的位置也保不住?!?/p>
她攥緊顧霆琛的袖口:“可那是我叔叔……”
“他不是你叔叔?!蹦腥寺曇舻蛦?,卻字字如刀,“他是偷走你父親心血的賊。”
三小時后,顧氏集團(tuán)頂層會議室。
蘇成峰西裝筆挺,正對著鏡頭侃侃而談:“顧總昏迷期間,公司由我暫代決策,相信……”
“相信什么?”大門轟然洞開,顧霆琛牽著林夕踏入,身后保鏢押著臉色慘白的蘇婉。
蘇成峰笑容僵住:“霆琛,你醒了?太好了,我正準(zhǔn)備召開董事會——”
“不必?!鳖欥⒁环菸募υ谧郎希准埡谧趾杖粚懼稄娭苹刭弲f(xié)議》,“蘇董涉嫌職務(wù)侵占,證據(jù)確鑿。從現(xiàn)在起,你不再是顧氏股東?!?/p>
蘇成峰拍案而起:“荒唐!我持有股份受法律保護(hù)!”
“保護(hù)?”顧霆琛抬手,投影儀亮起一段視頻——蘇成峰私下轉(zhuǎn)移林父專利的畫面清晰可辨,“法律會保護(hù)你,但監(jiān)獄不會?!?/p>
蘇婉撲通跪倒,淚如雨下:“姐夫,是我爸一時糊涂,求你看在親戚一場……”
“親戚?”林夕終于開口,聲音輕卻堅定,“我爸躺在醫(yī)院時,你們可曾念過親戚?我媽被逼跳樓時,你們可曾心軟?”
她一步步走到蘇婉面前,俯身一字一頓:“從今天起,林家的賬,一筆筆算。”
當(dāng)晚,顧霆琛執(zhí)意出院。
勞斯萊斯停在海邊別墅,月光將浪花鍍成銀邊。林夕被男人抱下車,夜風(fēng)拂起她婚紗的流蘇——那是顧霆琛昏迷前就定制好的,裙擺綴滿碎鉆,像把銀河穿在身上。
“婚禮定在下周。”顧霆琛低頭吻她發(fā)頂,“場地、賓客、婚紗,全都按你18歲時的夢想來?!?/p>
林夕眼眶發(fā)熱:“你怎么知道……”
“你爸的日記?!蹦腥寺曇舻拖氯?,“他寫‘夕夕想穿魚尾婚紗,在海邊說愿意’?!?/p>
林夕終于哭出聲,淚水浸透他襯衫。顧霆琛嘆息,將她按進(jìn)懷里:“哭吧,哭完以后,再沒人能讓你掉一滴淚?!?/p>
遠(yuǎn)處,煙花驟然升空,拼成巨大的“L&GX”。
林夕仰頭,淚光中映出璀璨光芒。
“顧霆琛?!彼谀_吻他下巴,“我愿意?!?/p>
男人扣住她后頸,吻鋪天蓋地落下,像要把這七天的恐懼與思念全部償還。
海浪聲中,他低聲承諾:“這場婚禮,只是開始。往后余生,我要你只做被捧在掌心的——”
“首富夫人?”林夕破涕為笑。
“不?!鳖欥〉种~頭,眸光灼灼,“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