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瀾要瘋了。
爬回去,就那兩塊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斷的木板,簡直是玩兒命。
“要不,我用自己的辦法回去?”葉清瀾討好的笑了笑。
“3、2……。”連岳伸出三根指頭開始數(shù)。
“等等等等……!”葉清瀾嚇得趕緊爬了起來。
連岳這人向來說一不二,再不按照他說的做,難保他不把自己從二十五樓丟下去。
現(xiàn)在的連岳已經(jīng)到了憤怒的巔峰,鄭奕怕真的鬧出人命,趕緊在后面勸:“連總,要不還是報警吧,把他送去蹲幾天也行,這里是二十五樓?!?/p>
連岳緊握著雙拳,恨不得立馬把人從這里丟下去,眼不見為凈。
可是他已經(jīng)簽了時代,大小也代表著時代的臉面,終究不適合鬧出人命,也不適合進警局。
“滾!”連岳擲地有聲的罵了一句,轉(zhuǎn)身回屋里。
“誒!”葉清瀾松了口氣。
鄭奕看連岳回房摔上門,對葉清瀾伸出大拇指:“走正門回去吧,葉清瀾,不要以為你每次都能這么好命,連總的耐心已經(jīng)快到極限了,我勸你的話你還是聽一聽。”
“知道了。”葉清瀾耷拉著腦袋,也感覺自己好命。
不,應(yīng)該說命不好,做壞事第一次就被抓。
大搖大擺的走出連岳家,葉清瀾打開自家的門又回頭看了一眼,眼神里都是糾結(jié)。
兩年多了,連岳對自己,似乎一點兒都沒有淡。
連岳房間一游,讓葉清瀾對自己的計劃產(chǎn)生了嚴(yán)重的懷疑,開始重新考慮自己到底還要不要和連岳發(fā)生點兒什么。
費半天功夫,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到連岳想要的那樣。
他給予的感情,太深了。
葉清瀾是曾經(jīng)付出過深情的人,知道有了希望之后得不到回報是什么樣的感覺。
對連岳,有感激,有愧疚,有那么一點兒動心,可還沒到連岳那樣不可自拔。
越是接近連岳,葉清瀾有一種陷進迷霧的感覺,越是往前,越是害怕。
葉清瀾回到家里,洗了個澡躺著,搜了古佳和宋依的新聞出來,強迫自己分散注意力,但是看著看著,頁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變成了連岳的新聞。
這篇新聞寫的是當(dāng)年連岳一擲千金為自己買下版權(quán)的事情,葉清瀾還歷歷在目。
劉藝風(fēng)誣陷自己抄襲之后,葉清瀾找了很多資料想自證清白,可是由于古佳和樊宇的摻和,反而越描越黑。
就在葉清瀾水深火熱的時候,連岳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直接從‘被抄襲’的那個歌手手上把版權(quán)買了過來,劃到了葉清瀾名下。
雖說這不是釜底抽薪的辦法,可是原創(chuàng)都已經(jīng)不想要這首歌的版權(quán)了,葉清瀾是不是抄襲,似乎已經(jīng)不足為人稱道。時間一長,這事兒就平息了。
現(xiàn)在那個歌手已經(jīng)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不知道是誰又把這件事情翻出來寫,還說連岳曾經(jīng)答應(yīng)了那人一件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葉清瀾倒是很想知道連岳答應(yīng)了他什么。
葉清瀾一晚上沒睡,四處瞎翻著新聞,一直到了天亮,才拖著沉重的身體洗個澡,去公司練習(xí)。
今天付雨虹也在,葉清瀾走進練習(xí)室,付雨虹對他招了招手。
“虹姐?!比~清瀾精神不太好,聲音也有些啞。
“感冒了?”付雨虹伸手探了探他的腦袋。
葉清瀾感激的笑了笑:“沒,昨晚沒睡好?!?/p>
“好好調(diào)整狀態(tài),新起之秀周一開始報名,我已經(jīng)替你交了資料,能不能一舉露出頭,就看你自己了?!?/p>
葉清瀾有些驚訝,看著付雨虹半天才哦了一聲:“謝謝虹姐?!?/p>
“連總安排的,不用謝我?!备队旰缈粗B岳,過了幾秒有誒了一聲:“他要不提上日程,我本來打算過了年讓你參加原創(chuàng)音樂人的?!?/p>
按道理,時代的練習(xí)生,公司不會那么快安排參加比賽,起碼要在公司待半年以上。
“虹姐,我能問……連總為什么要這么早安排我參加比賽嗎?”
“不知道。”付雨虹說:“或許是因為你這個名字,或許是想早點兒讓你經(jīng)受點兒失敗,他的心思我怎么猜得透?”
“我知道了。”葉清瀾小聲嘆了口氣,又問付雨虹:“公司還有人和我一起參賽嗎?”
“黎暢、安之珩,蘇寒。”
“蘇寒?”蘇寒什么時候簽了時代了?
“嗯,這幾個人都是音樂學(xué)院和你一屆的,不過簽約都比你早?!?/p>
原來是這樣。
“現(xiàn)在真是什么人都能進時代,都能上比賽?!鄙砗竺俺鰝€不屑的聲音,葉清瀾和付雨虹同時回頭,劉藝風(fēng)抱著手靠在門口,一臉的不屑。
付雨虹皺了皺眉,撂了下頭發(fā)笑著說:“劉老師今天很閑???”
“不閑,想用下練習(xí)室練練過幾天上節(jié)目要唱的歌?!眲⑺囷L(fēng)對付雨虹依舊是不屑,還透著點兒恨意。
葉清瀾記得當(dāng)年劉藝風(fēng)剛進時代,就是付雨虹帶的他,后來不知道怎么的,兩人鬧翻了,接下來的幾年里一直水火不容。
“練習(xí)室今天的預(yù)約已經(jīng)滿了,劉老師看來是忘記預(yù)約了?!备队旰绮幌朐俸退嘣?,拉著葉清瀾打算進隔間。
這一樓的練習(xí)室其實都是練聲室,隔成小間,隔音效果很好,可以讓大家相不影響,如果要用的話,起碼要提前一個周預(yù)約。
“我用練習(xí)室,什么時候預(yù)約過?”
付雨虹冷哼了一聲,沒理他。
“站住?!眲⑺囷L(fēng)又叫了一聲:“聽說你是連總簽的,上次在學(xué)校我就聽過你的歌,很爛?!?/p>
很爛你還被逼得打了9.8?
葉清瀾深吸了一口氣,忍住心里的怒火,回頭笑了一下說:“知道我是連總簽的,你還這么橫?”
劉藝風(fēng)被噎了一下,指著葉清瀾想了半天才罵出句:“你怎么這么賤?”
付雨虹拉住要罵人的葉清瀾,依舊冷靜的說:“劉老師,注意你的言行,這話要是被連總聽見,你死幾百次都不夠!”
“我不怕,至少我不是靠賣上位的?!?/p>
“那你靠什么?”葉清瀾冷笑了一聲,抬起手比了兩下?lián)芟野雌返淖藙荩骸翱磕隳瞧范及村e的吉他?”
“你……!至少比你強!”劉藝風(fēng)被這句話徹底惹毛,紅著眼就朝著葉清瀾沖了過來。
劉藝風(fēng)出道才開始學(xué)樂器,沒天分又不算努力,到現(xiàn)在也沒有拿得出手的樂器,偏偏還喜歡賣弄,鬧了好幾次笑話,所以最怕的就是別人批評他在這方面不行。
葉清瀾見挑釁起作用,得意洋洋的仰頭看著劉藝風(fēng),劉藝風(fēng)一拳打過來的時候拉著付雨虹一個轉(zhuǎn)身讓了,有些陰陽怪氣的說:“有本事比一場,你贏了練習(xí)室讓給你,我給你下跪,你要是輸了,也跪下給我道歉。”
“好啊,比就比!”
付雨虹笑著搖了搖頭,和葉清瀾相視而笑。
這樣的挑釁都能中招,劉藝風(fēng)還是又作又傻。
“這樣吧。”付雨虹笑了笑說:“我找一個譜,你們兩誰先彈出來,就算誰贏,如果時間相同,那就表現(xiàn)力好的贏,公平吧?”
“可以啊。”葉清瀾說:“我不在乎,給我譜我立馬能給你彈出來?!?/p>
劉藝風(fēng)頓了,眼神有些閃爍,但是又不愿意認輸,梗著脖子說:“行?!?/p>
付雨虹去手機上找譜,劉藝風(fēng)轉(zhuǎn)身出去找吉他,葉清瀾也去儲物柜里取了自己的吉他,直接拿進了練習(xí)室。
練習(xí)室外面,連岳看著劉藝風(fēng)氣沖沖的離開,眼神暗了暗,問身后的鄭奕:“你覺不覺得,他挑釁人的樣子,和清瀾很像?”
鄭奕一愣,想了幾秒說:“像,方式和表情都很像?!?/p>
“清瀾以前就很擅長抓人的軟肋?!边B岳盯著練習(xí)室里把吉他抱進隔間的葉清瀾,不自覺的捏緊了手。
“連總,他比葉清瀾,小了快十歲?!?/p>
“我知道。”連岳說:“我知道他不是?!?/p>
“連總,因為葉清瀾這個名字,你已經(jīng)好幾次放過他了,要是覺得他……,不如留在身邊。”鄭奕是大著膽子說的這句話,說完之后嚇得自己額頭上都冒了汗。
連岳回頭瞥了他一眼,沉聲說:“我最近是不是脾氣變好了?”
“不是?!编嵽让嗣竽X勺:“連總,你知道的,我就是不忍心看你一個人,留個念想也好。”
連岳的眼神越來越冷,盯著鄭奕看了幾秒,舒了口氣說:“要是別人和我說這種話,可能命都沒了?!?/p>
鄭奕尷尬的笑了笑,沒敢再出聲。
連岳這話有威脅的成分在,但確實很少有人敢在連岳面前提葉清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