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自己的力氣，賺錢是什么感覺？”
秦知夏的這句話，讓顧飛白愣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看著眼前這張屬于自己的臉，那雙眼睛里，沒有了往日的冰冷和疏離，取而代a?之的，是一種新奇和……滿足？
顧飛白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秦知夏。
在他和所有人的印象里，她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完美女神，家境優(yōu)渥，無所不能。
他從沒想過，這樣一個人，會為了體驗“打工賺錢”的感覺，跑來健身房當體驗員。
“你……”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走吧，報告寫完了，錢也到手了?！鼻刂牡故呛芴谷唬瘟嘶问謾C，屏幕上顯示著剛剛到賬的200元。
她看著那串數(shù)字，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顧飛白第一次看到，用他自己的臉，做出這么……嗯，燦爛的表情。
感覺還挺他媽帥的。
回去的路上，兩人難得地沒有斗嘴。
秦知夏用那剛賺來的200塊錢，在路邊攤買了兩串烤冷面，還破天荒地給顧飛白加了個蛋。
顧飛白吃著那加了蛋的烤冷面，心里五味雜陳。
他忽然覺得，這個身體互換的經(jīng)歷，好像也沒那么糟糕。
至少，讓他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秦知夏。
……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地過去。
顧飛白漸漸習慣了扮演“秦知夏”，他甚至能在學生會的會議上，像模像樣地對策劃案提出幾點“修改意見”（雖然那些意見都是秦知夏提前教他的）。
而秦知夏，也似乎在“顧飛白”這個身份里，找到了新的樂趣。
她用顧飛白的身體，去圖書館當了圖書管理員，去快餐店當了小時工，甚至還跟著劉能他們，去網(wǎng)吧打了一晚上的游戲。
她體驗著一切她過去從未接觸過的，屬于“普通人”的生活，樂此不疲。
兩人的關系，也在這種詭異的“角色扮演”中，變得越來越融洽。
他們甚至可以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討論晚上吃什么，或者吐槽學校里哪個老師的課最無聊。
顧飛白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好像也不錯？
然而，一個突如其來的意外，徹底打破了這份平靜。
這天晚上，顧飛白正躺在床上玩手機，突然，他感覺后腰的位置，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刺痛。
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
他沒在意，翻了個身，繼續(xù)玩。
可很快，那股刺痛感，變得越來越強烈，還伴隨著一陣陣的灼熱。
“嘶……”
顧飛白倒吸一口涼氣，他感覺后腰那個植入芯片的位置，像是有什么東西要鉆出來一樣。
他猛地坐起來，臉色發(fā)白。
不好！
那個芯片！
他立刻想到了秦知夏說的那個“信息素紊亂癥”和抑制劑。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床頭柜，拿出那個小藥瓶，倒出一粒藍色的藥片，想都沒想就吞了下去。
可是，沒用。
后腰的灼熱感，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愈演愈烈，并且迅速蔓延到全身。
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發(fā)燙。
皮膚泛起了一層不正常的粉紅色，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一股陌生的、奇異的燥熱感，從小腹升起，瞬間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呃……”
顧飛白痛苦地蜷縮在地上，他感覺自己的理智正在被一點點吞噬。
他的腦海里，開始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一些……嗯，少兒不宜的畫面。
而畫面的男主角，竟然是……秦知夏？
不！是頂著他自己臉的秦知夏！
“我操！”
顧飛白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可沒用。
那股燥熱，像潮水一樣，一波接著一波，沖擊著他脆弱的神經(jīng)。
他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
“秦……秦知夏……”
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從牙縫里擠出這個名字，然后撥通了她的電話。
電話幾乎是秒接。
“喂？”傳來的是秦知夏用他自己的聲音發(fā)出的，清冷而平穩(wěn)的問候。
“救……救我……”顧飛白的聲音，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和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魅惑，“我……我好像要死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
足足過了十幾秒，秦知夏才用一種極其壓抑和艱澀的聲音，問：
“是不是……發(fā)作了？”
“什么發(fā)作了？！我快燒成傻逼了！”顧飛白感覺自己的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了，“你那個破藥，根本沒用！”
“……那個藥，不是抑制劑?！彪娫捘穷^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那是……催化劑。”
顧飛白：“？？？”
“該死！”秦知夏在那頭低聲咒罵了一句，語氣是前所未有的焦急，“你待在原地，別動！我馬上回來！”
電話被掛斷了。
顧飛白癱在冰涼的地板上，感覺自己像一條被扔上岸的魚，只能徒勞地張著嘴，大口地呼吸著。
那股奇異的燥熱，已經(jīng)完全占據(jù)了他的身體和理智。
他現(xiàn)在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他需要……
他需要一個擁抱。
一個冰冷的，能讓他降溫的擁抱。
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公寓的門，被人用鑰匙，“砰”地一聲撞開了。
頂著他自己臉的秦知夏，喘著粗氣，出現(xiàn)在了門口。
當她看到蜷縮在地板上，滿臉通紅，眼神迷離的“自己”時，她的瞳孔，猛地縮成了針尖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