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三年，我終于懷孕了。當B超探頭在我腹部緩緩移動，
屏幕上出現(xiàn)四個小小的、躍動的心跳時，我身旁的丈夫顧言激動得像個孩子，眼眶通紅，
死死攥著我的手。醫(yī)生笑著恭喜：“顧先生、顧太太，是四胞胎，天大的福氣?。?/p>
”顧言欣喜若狂，反反復復地親吻我的額頭，一遍遍說著“老婆，你辛苦了”。可他不知道，
我看著他那張狂喜的臉，心中卻是一片冰冷的死寂。因為我知道一個秘密，
一個足以將他和他整個家族拖入地獄的秘密——這四個被他視若珍寶的心跳，沒有一個，
與他有血緣關(guān)系。一場精心策劃的報復，才剛剛拉開序幕。1從醫(yī)院出來，
顧言幾乎是把我當成瓷娃娃一樣捧回了家。他小心翼翼地扶我躺在沙發(fā)上，
然后開始興奮地打電話，向全世界宣告這個“天大的喜訊”。第一個電話，自然是打給他媽。
“媽！是四胞胎！您要有四個大孫子了！晚晚太給我們顧家爭氣了！
”電話那頭傳來婆婆驚喜到變調(diào)的尖叫，我閉著眼，都能想象出她那副得意又刻薄的嘴臉。
緊接著，顧言又開始給他的朋友、生意伙伴報喜，語氣里的驕傲和炫耀滿得快要溢出來。
我安靜地躺著，撫摸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感受著里面四個小生命有力的胎動。
他們是我的寶貝，是我復仇的利刃，也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在這時，
顧言的手機再次響起。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下意識地瞥了我一眼，
然后拿著手機快步走到了陽臺，并小心地關(guān)上了推拉門。隔著玻璃，我看不清他的口型，
但我知道，電話那頭是誰。是蘇瑤。那個在他心里藏了十年，為了她，甚至可以在車禍瞬間，
毫不猶豫地選擇犧牲我的白月光。果然，他的聲音透過門縫，
帶著一絲壓抑的溫柔和歉意傳來：“瑤瑤，別鬧，
我現(xiàn)在真的走不開……晚晚她……她懷了四胞胎，情況不太穩(wěn)定……對，我知道我答應過你，
但這次真的不行……你乖，等我兩天，我處理好這邊就立刻過去陪你，好不好？
”他的聲音卑微又充滿寵溺，和我結(jié)婚三年來，他從未用這種語氣對我說過話。
我緩緩睜開眼，眼底沒有一絲波瀾。若是半年前，聽到這些，我大概會心如刀絞，發(fā)瘋質(zhì)問。
但現(xiàn)在，我只覺得可笑。等他掛了電話，一臉心虛地走回來，我甚至還對他笑了笑，
輕聲問：“是公司有急事嗎？看你挺為難的?！蔽业钠届o顯然讓他松了口氣，
他立刻順著臺階下：“是啊，項目上出了點小問題，需要我過去一趟。老婆，
你先在家好好休息，我讓媽過來照顧你。我盡快處理完就回來?！彼贿呎f，
一邊俯身想親吻我的臉頰。我狀似無意地偏了偏頭，躲開了。他的動作僵在半空，
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悅和疑惑。這還是我第一次，拒絕他的親近?！霸趺戳?？”他問。
我撫著肚子，嘆了口氣，語氣里帶著恰到好處的疲憊和委屈：“沒什么，就是剛懷上寶寶，
情緒有點敏感。你快去忙吧，不用管我。”我的示弱和“懂事”，徹底打消了他的疑慮。
他立刻換上溫柔的面孔，在我手上拍了拍：“好，那你乖乖等我回來。記住，
你現(xiàn)在可是我們顧家最大的功臣?！闭f完，他拿起外套，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聽著大門“咔噠”一聲關(guān)上，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功臣？不，我是來討債的。顧言，
好戲，才剛剛開始。2顧言前腳剛走，婆婆后腳就提著大包小包的補品殺了過來。她一進門，
眼睛就像雷達一樣死死鎖定在我的肚子上，臉上堆滿了菊花般的褶子?！鞍盐业墓韵眿D，
我的四個大金孫！你們可真是媽的心肝寶貝！”她一邊嚷嚷，一邊伸手就要來摸我的肚子。
我下意識地側(cè)身躲開，淡淡地說：“媽，醫(yī)生說孕早期，胎兒不穩(wěn)，最好不要隨便亂摸。
”婆婆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幾分，換上了一副審視的表情：“怎么？
懷了個孕，就金貴起來了？連碰一下都不行了？”我沒理會她的陰陽怪氣，
徑直走向沙發(f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溫水。我知道，在她眼里，我林晚從來就不是她的兒媳，
只是一個能給顧家傳宗接代的子宮。結(jié)婚三年，我一直沒懷孕，
她明里暗里不知給了我多少白眼和羞辱，甚至不止一次勸顧言跟我離婚，
另娶一個“能生養(yǎng)的”。如今我懷了，還是四胞胎，她的態(tài)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
可這虛假的關(guān)心背后，是對我肚子里“顧家血脈”的貪婪，而非對我本人的半點疼惜。“媽，
您坐吧。顧言公司有急事，剛走?！蔽移届o地開口，打破了僵局。一聽顧見顧言走了，
婆婆立刻拉下臉，在我對面的沙發(fā)坐下，開始她的說教：“晚晚啊，不是我說你。
男人事業(yè)為重，你現(xiàn)在懷著孕，就該安分守己，別給他添亂。你看你，
連讓他親近一下都不樂意，夫妻感情是需要經(jīng)營的，你這樣會把他往外推的！
”她顯然是聽到了剛才我和顧言在門口的對話。我心里冷笑，原來他出軌，還是我的錯了？
但我沒有反駁，只是低垂著眼眸，露出一截脆弱的白皙脖頸，聲音低落地說：“媽，
我知道了。我只是……只是想起半年前那場車禍，心里還有點后怕?！币惶岬杰嚨湥?/p>
婆婆的臉色瞬間變得不自然起來。那是一場足以載入史冊的慘烈車禍。顧言開車，
我坐在副駕，蘇瑤坐在后排。一輛失控的貨車迎面撞來，在千鈞一發(fā)的瞬間，
顧言下意識地猛打方向盤，將他那一側(cè)完好無損地暴露出來，而將所有的撞擊力，
都留給了我這個副駕駛。我當場昏迷，肋骨斷了三根，左腿粉碎性骨折。
在醫(yī)院搶救了三天三夜才撿回一條命。而顧言和蘇瑤，毫發(fā)無傷。更可笑的是，
我的父母聽聞我出事，連夜從老家開車趕來，卻在路上因為疲勞駕駛，追尾大貨車，
雙雙殞命。一場車禍，我失去了健康，失去了雙親，也看清了顧言那顆自私冷酷的心。
所有人都告訴我，那是緊急情況下的本能反應，不能怪顧言。連顧言自己，
也只是在病床前掉了幾滴鱷魚的眼淚，說著“晚晚，對不起，我當時嚇懵了”。
可我永遠忘不了，在方向盤轉(zhuǎn)動的那一瞬，我從后視鏡里，看到了他望向蘇瑤時，
那滿眼的緊張與決絕。他不是嚇懵了，他是做出了選擇。他選擇保護他的白月光，
而犧牲我這個名正言順的妻子。3婆婆的臉色變幻了幾番，最終干咳一聲，
生硬地轉(zhuǎn)移了話題：“過去的事就別提了，人要向前看。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養(yǎng)好身體，
把我的四個大金孫平平安安生下來，這比什么都強?！彼f著，將帶來的補品一一擺在桌上，
像是在炫耀戰(zhàn)利品：“這都是我托人從國外買回來的頂級燕窩、花膠，你每天都得吃。
我們顧家的血脈，可不能虧待了?！蔽铱粗切┌嘿F的補品，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皨專?/p>
謝謝您。但我最近孕吐得厲害，聞不得腥味，這些東西，我怕是吃不下了?！蔽椅嬷欤?/p>
裝出一副難受的樣子?！俺圆幌乱驳贸?！為了我孫子，你就是捏著鼻子也得給我灌下去！
”婆婆的音量瞬間拔高，露出了她本來的面目。我看著她，忽然輕笑了一聲。“媽，
您就這么確定，我肚子里懷的，一定是孫子？”婆婆愣了一下，
隨即理直氣壯地說：“那當然！我們顧家三代單傳，你這一胎肯定是兒子！
最好四個都是兒子！”“是嗎？”我慢悠悠地端起水杯，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 熱氣，
“可萬一……都是女兒呢？您還會這么上心嗎？”婆婆的臉瞬間拉得老長，
眼神里滿是嫌棄：“呸呸呸！童言無忌！瞎說什么呢！我告訴你林晚，
你最好給我生出兒子來，要是生了幾個賠錢貨，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著她這副丑惡的嘴臉，我心中最后一絲猶豫也煙消云散。我緩緩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將一份文件輕輕放在了她面前的茶幾上?！皨?，您先別動氣。這是我剛剛擬好的一份協(xié)議，
您先看看?！逼牌藕傻啬闷鹞募?，只看了一眼標題，臉色就變了。
標題上赫然寫著——《離婚協(xié)議書》?！傲滞恚∧惘偭?？！你懷著我們顧家的種，
居然想離婚？”她尖叫起來，仿佛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皨?，您別激動，
先看完內(nèi)容。”我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起伏。婆婆強壓著怒火，快速地瀏覽著協(xié)議內(nèi)容。
越看，她的表情就越是古怪，從憤怒，到震驚，再到一絲難以掩飾的狂喜。
因為協(xié)議上寫得清清楚楚：我，林晚，自愿在孩子出生后，與顧言離婚。離婚時，
我凈身出戶，放棄所有婚內(nèi)財產(chǎn)的分割權(quán)。最重要的一條是，四個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
全部歸顧言所有。換句話說，我生下孩子就滾蛋，孩子、財產(chǎn)，什么都不要。
婆婆拿著協(xié)議的手都在顫抖，她不敢相信地看著我：“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凄然一笑，眼眶瞬間紅了，淚水恰到好處地滑落：“媽，車禍之后，我想了很多。
我知道，顧言不愛我，他愛的人是蘇瑤。是我占著顧太太的位置，阻礙了他們的幸福。
現(xiàn)在我懷孕了，也算對得起顧家了。等我把孩子生下來，我就成全他們。我只有一個請求，
希望你們能看在孩子的份上，讓我在孕期……過得舒心一點。
”我的這番“深明大義”、“委曲求全”的說辭，顯然深深打動了婆婆。
她眼中的鄙夷和懷疑，逐漸被一種混雜著同情和得意的復雜情緒所取代。在她看來，
我不過是一個認清現(xiàn)實、準備黯然離場的工具人罷了?！澳恪阏娴南胪?？
”她試探性地問。我重重地點了點頭，淚眼婆娑：“想通了。強扭的瓜不甜。
只要孩子們能好好的，我就滿足了?！逼牌叛壑械南采僖膊夭蛔×恕＿@意味著，
她不僅能白得四個大孫子，還能順理成章地趕走我這個她看不順眼的兒媳，
再迎進蘇瑤那個家世顯赫的“理想兒媳”。這簡直是天大的好事！她立刻將協(xié)議收好，
像是怕我反悔一樣，態(tài)度也軟化下來：“好孩子，你能這么想，真是顧言的福氣。你放心，
孕期我一定把你伺候得好好的！什么都不用你操心！”我看著她那副虛偽的嘴臉，
在心底發(fā)出一聲冷笑。顧言，顧家。你們以為自己占盡了便宜，卻不知，你們正一步步，
踏入我為你們精心準備的，萬劫不復的深淵。4送走心滿意足的婆婆，
我一個人躺在空曠的大床上。肚子里的小家伙們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緒，不安分地踢騰起來。
我溫柔地撫摸著腹部，輕聲安撫著他們。“寶寶們，別怕，媽媽在?！边@是我的孩子，
只屬于我一個人的孩子。夜深人靜，手機屏幕亮起，是一個加密的視頻通話請求。
我戴上耳機，接通了電話。屏幕那頭出現(xiàn)了一張英俊深邃的面孔，
男人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背景似乎是在一間豪華的辦公室里。他看著我，
眼神里滿是化不開的溫柔和心疼?！巴硗?，他是不是又去找那個女人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班拧！蔽逸p輕應了一聲，
“不過沒關(guān)系，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薄拔懔恕！彼麌@了口氣，
“看著你和他待在同一個屋檐下，我每天都度日如年。真想現(xiàn)在就飛回去，把你搶過來。
”我笑了笑，搖搖頭：“阿宴，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們的計劃才剛剛開始，不能功虧一簣。
”屏幕里的男人，叫陸景宴。是我父母生前至交的兒子，
也是……我肚子里這四個孩子的親生父親。更是顧言同父異母的哥哥，
那個本該繼承陸家一切，卻被顧言母子設計，趕出家門的真正繼承人。當年，顧言的母親，
也就是我現(xiàn)在的婆婆，帶著私生子顧言登堂入室，氣死了陸景宴的母親，
奪走了本該屬于他的一切。而顧言，從小就活在陸景宴的陰影下，對他充滿了嫉妒與憎恨。
半年前那場車禍后，我萬念俱灰，是陸景宴找到了我。他告訴我車禍的真相，
告訴我顧言和蘇瑤的茍且，更告訴我顧言母子當年是如何鳩占鵲巢的。
我們兩個被傷得最深的人，一拍即合。一個要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
一個要讓背叛者付出血的代價。于是，便有了這個瘋狂的“借腹生子”計劃。
我利用顧言想要孩子鞏固地位的心理，去國外做了試管嬰兒，植入了我和陸景宴的胚胎。
而顧言，這個愚蠢的男人，至今還沉浸在即將“喜當?shù)钡目裣仓?。“協(xié)議他簽了嗎？
”陸景宴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還沒，不過他很快就會簽的。
我已經(jīng)把協(xié)議給我婆婆看過了，她現(xiàn)在比誰都希望我趕緊生完孩子滾蛋。”我淡淡地陳述著。
陸景宴的眼神暗了暗，透出一絲殺氣：“那對狗男女，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等我處理完歐洲這邊最后一點事，就回去。到時候，我要讓顧言跪在你面前，
為他所做的一切懺悔！”我的心頭一暖，多日來的偽裝和壓抑，在看到他的這一刻，
終于有了一絲松動?！鞍⒀?，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忍不住問。電話那頭，
陸景宴的目光穿透屏幕，仿佛能看到我心底的脆弱。他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聲音篤定而有力?！昂芸?，等我拿回屬于我們的一切?！?顧言是第二天傍晚才回來的，
滿身疲憊，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身上還殘留著一股若有似無的女士香水味。
那不是我的香水，味道甜得發(fā)膩，是蘇瑤最喜歡的那款。他見我坐在沙發(fā)上看育兒書，
臉上立刻堆起歉疚的笑容，走過來想抱我：“老婆，對不起，公司的事太棘手了，
忙到現(xiàn)在才回來。累壞了吧？”我合上書，在他靠近的瞬間，微微蹙眉，
不著痕跡地往后仰了仰身子，避開了他的擁抱?！澳闵砩稀鞘裁次兜?？”我輕聲問，
語氣里沒有質(zhì)問，只有純粹的好奇。他的身體瞬間僵硬，眼神閃躲：“味道？
沒……沒什么味道啊，可能是會議室的香薰吧?！弊玖拥闹e言。我沒有拆穿他，
只是點了點頭，然后將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從茶幾下拿了出來，推到他面前。“顧言，
我們談談吧。”他看到協(xié)議書的標題，臉色驟然大變，比我婆婆昨天的反應還要激烈。
他一把抓起文件，難以置信地瞪著我：“林晚，你什么意思？你懷著我的孩子，跟我提離婚？
！”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拔高，震得我耳朵嗡嗡作響。“你先看看內(nèi)容?！蔽乙琅f平靜。
他粗暴地翻開協(xié)議，視線飛快地掃過那些條款，當他看到我自愿凈身出戶，
并且放棄四個孩子撫養(yǎng)權(quán)的時候，他的憤怒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困惑和震驚?！澳惘偭?？
你不要錢，連孩子都不要？”他死死地盯著我，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眼底蓄起一層薄薄的水霧，
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不想再自欺欺人了?！蔽艺酒鹕?，
走到窗邊，背對著他，留給他一個蕭索而脆弱的背影?！邦櫻?，你愛的人是誰，你心里清楚，
我也清楚。以前我總想著，只要我做得夠好，總有一天你會看到我?？赡菆鲕嚨溩屛颐靼琢?，
不愛就是不愛，我捂不熱你的心?！蔽业穆曇艉茌p，卻像一把錘子，重重地敲在他的心上。
“現(xiàn)在我懷孕了，為你懷了顧家的后代，也算仁至義盡。我不想再霸占著不屬于我的位置，
讓你為難，也讓蘇瑤……傷心。簽了吧，等孩子生下來，我就走，成全你們。
”我把話說得情真意切，句句都在為他著想，將自己塑造成一個為愛放手的悲情角色。
顧言徹底愣住了。他大概從來沒想過，一向?qū)λ僖腊夙槨鬯牍堑奈?，會主動提出退出?/p>
他看著手里的協(xié)議，那份他夢寐以求的自由，此刻卻像一塊燙手的山芋。6“林晚，
你別胡鬧！”顧言的聲音軟了下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我知道車禍的事讓你受委屈了，但現(xiàn)在孩子都有了，我們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好好過日子？我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一片凄然。我轉(zhuǎn)過身，淚水已經(jīng)掛在了睫毛上，
欲落未落?！邦櫻?，你不懂。每一次看到你對著手機笑，每一次聞到你身上不屬于我的味道，
我的心就像被針扎一樣疼。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再若無其事地和你扮演恩愛夫妻了。
”我捂住胸口，一副心碎欲絕的模樣。我的痛苦和“成全”，讓他眼中的愧疚越發(fā)濃重。
他走上前，想來拉我的手，卻又被我躲開。“別碰我。”我哽咽道，“把協(xié)議簽了吧，
這對我們所有人都好。你不用再對我心懷愧疚，可以光明正大地和蘇瑤在一起。
我……我只要把孩子們平安生下來，就了無牽掛了?！蔽业脑挘渚湔D心，
將他釘在了道德的十字架上。就在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婆婆的電話打了進來。
顧言按下免提，婆婆那興奮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阿言，你回來了嗎？
協(xié)議的事晚晚跟你說了吧？你可別犯糊涂！這么好的事，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你趕緊把字簽了，免得她以后反悔！”婆婆的這通電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顧言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沒想到，他媽居然也知道了，
而且還如此旗幟鮮明地支持我“滾蛋”?！皨?，您別跟著瞎摻和！”他惱怒地吼了一句。
“我怎么是瞎摻和？我是為你好，為我們顧家好！林晚她自己想通了，愿意成全你和瑤瑤，
還把四個孫子都留給我們顧家，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你趕緊簽！簽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婆婆在電話那頭催促道。我看著顧言，適時地又掉下一滴眼淚，低聲說：“你看，
媽都同意了。顧言，別再猶豫了，別讓我們?nèi)齻€人都痛苦。
”一邊是唾手可得的自由和白月光，一邊是母親的強勢施壓，
再加上我這個“深明大義”的原配的“苦苦哀求”，顧言心中的天平，終于徹底傾斜了。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拿起筆，在協(xié)議書的末尾，
龍飛鳳舞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簽完字的那一刻，他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他看著我，語氣里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憐憫：“晚晚，你放心，
就算我們離婚了，我也不會虧待你的。這棟別墅，還有卡里的五百萬，都留給你。
”他以為這是對我的補償和施舍。我看著他，緩緩地搖了搖頭，
然后將那份簽好字的協(xié)議書小心翼翼地收好，放進了隨身的包里?！拔沂裁炊疾灰??！蔽艺f，
“我只要這十個月，能安安靜靜地，把寶寶們生下來?！濒~兒，上鉤了。
7自從簽了離婚協(xié)議，顧言和婆婆對我的態(tài)度，簡直是天壤之別。
婆婆幾乎是把我當成了活菩薩供著，每天燕窩海參地往家里送，噓寒問暖，體貼入微。
而顧言，或許是出于愧疚，或許是覺得我這個“前妻”格外懂事，
對我也多了幾分耐心和溫柔。他甚至開始減少去見蘇瑤的次數(shù)，花更多的時間陪我產(chǎn)檢。
這天，我正在醫(yī)院做四維彩超，顧言就坐在我身邊，
一臉新奇又激動地盯著屏幕上那四個模糊的小身影。“醫(yī)生，你看，這個在動！
他的小手在揮呢！”他像個孩子一樣，指著屏幕，興奮地對醫(yī)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