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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梓笑了笑?!袄蠣斪?,你別生氣嘛?!?/p>

朱梓心虛地趴在桌子上,對朱元璋說:“我有辦法。”

“咱們殺雞儆猴不就行了。”

“您立刻在大明律法里增加一條,就是民間和官商及官員們不可非法集資,那不就行了?!?/p>

“只有皇家財產(chǎn)可以分賣干股?!?/p>

“違令者抄家?!?/p>

朱梓眼中掠過一道冷芒?!拔也?,那幾個鬧事的世家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學(xué)我賣干股吧?!?/p>

朱元璋詫異地看向朱梓。

這小子不會是從一開始,從一開始在接到管理皇莊的委任開始,就已經(jīng)算到了這步吧!

如果是,那可就太可怕了。

如果是,那就真的是大明之幸運了。

朱元璋表面上假裝若無其事,“嗯,沒想到你這個賊小子居然還真的說動咱了?!?/p>

“好,咱就按照你說的做,從今以后大明不得非法賣干股,不得民間集資。”

朱元璋說:“老百姓的錢本來就不多,不能再苦了百姓啊?!?/p>

“咱絕對不允許!”

朱梓看到朱元璋說這話的時候,老把眼睛往自己身上瞅。

你妹的。

咋了,覺得我會禍害百姓。

突然,朱元璋伸手猛地掐了一下朱梓的臉。

朱梓給他嚇了一跳,等坐起身來以后,說:“老爺子,你的壞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掉,老是對我動手動腳的?!?/p>

“我又不是你兒子,你干嘛老這樣!”

朱元璋頗為無語地看著他。

老子今天真的是無語了.

三天后,前禮部尚書鄭沂正在自己在應(yīng)天皇城內(nèi)的宅邸門口,公布了他販賣他在應(yīng)天十一個鋪子和十五處田產(chǎn)的干股。

鄭沂甚至更進(jìn)一步地想到,要是百姓們從他手里買走這些股份。

他自己不就是會更有錢了嗎?

有了更多的錢以后,他是不是能再用這剛獲得的錢,去購買京城的田產(chǎn)和鋪子,然后再賣出干股。

這樣,不就可以錢生錢了嗎。

“神器啊,真的是神器。”

鄭沂對皇宮的方向行萬福禮?!案兄x朱梓殿下,有此神器,江南鄭家可將半數(shù)江南良田納入我鄭家手中,我江南鄭家從此富可敵國。”

“來人,給我備書信?!?

“我要寫信給我的弟弟?!?/p>

鄭沂在朝當(dāng)官,而鄭沂的弟弟鄭玄則是在當(dāng)?shù)赝ㄉ獭?/p>

這是世家一般會采取的策略。

就是讓長子去讀書出仕,而讓次子經(jīng)商維持家業(yè),如此只要世家不分家,他們就可以合力對朝廷造成危害。

人家在商、政兩道上,發(fā)揮出力量,就算是朝廷都要討好他們。

這就是士紳集團(tuán)。

前禮部尚書鄭沂決定把這種干股制度,也教給他的弟弟鄭玄。

鄭沂寫完信以后,又走出了門,

鄭家宅邸們門庭若市,一個個商人、百姓們在和鄭沂打招呼。

一個小商人討好地對鄭沂說:“大人,不知道我能不能買您的田地一份干股。”

鄭沂開懷大笑。“本官從來是歡迎任何人。”

“不會因為身份而高低貴賤的分別之心。”

“哈哈……”

小商人非常感動,拱手說:“多謝,鄭公?!?/p>

正當(dāng)鄭沂開心自己,在朝堂上仕途不順,但沒想到因禍得福,從此要成為一代巨商的時候。

突然,他眼前出現(xiàn)了四個人高馬大,手提著繡春刀的錦衣衛(wèi)。

錦衣衛(wèi)們微微拔出繡春刀?!皸壒汆嵰?,你忤逆國法,以下犯上,犯了大逆不道的死罪?!?/p>

“跟我們走一趟吧?!?/p>

鄭沂心中一個咯噔,而那個討好鄭沂的小商人早就嚇得逃了。

原本門庭若市的鄭府,此刻竟然無一個門客。

所有人全都望風(fēng)而逃。

鄭沂嚇得顫顫巍巍地說:“憑什么,我犯了什么罪。”

“下官什么也沒有干啊。”

錦衣衛(wèi)們冷笑起來,并當(dāng)場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還什么沒有干,你犯了非法聚集民間資本的罪?!?/p>

“按照我大明律,必須抄家?!?/p>

鄭沂捂著自己的嘴巴,嘴角邊兒都是血絲,他正要怒斥向這些啥也不懂的蠻子兵,竟然敢毆打朝廷要員。

但是,他又想起來了,他已經(jīng)不是朝廷要員了。

于是,他只能忍氣吞聲道:“臣冤枉啊。”

“臣什么也沒有做啊?!?/p>

臣冤枉啊。

鄭宅里,鄭沂兩個十幾歲大的兒子聽到聲音,帶著家仆沖了過來。

“父親,好端端的這是怎么了?”

“父親!”

鄭沂連忙對他兩個兒子說?!翱彀堰@件事寫成書信,發(fā)給江南鄭家?!?/p>

“告訴你們的叔叔鄭玄?!?/p>

四名錦衣衛(wèi)們,突然走過去抓住了鄭沂的兩個兒子的肩膀,把他們從家仆的保護(hù)下抓了出來。

領(lǐng)頭的錦衣衛(wèi)說:“不必了,陛下下令說,抓的是你們一家子人,而不是你一個人。”

“哼,陛下三番五次申令,要你們各府邸之內(nèi)不能蓄養(yǎng)奴仆和讓佃戶抬轎子,沒想到你鄭家會如此跋扈?!?/p>

錦衣衛(wèi)們已經(jīng)看到,鄭家府邸里門口橫著的一頂轎子。

大明立國以后啊,朱元璋就告誡各地,奴仆也是人啊,讓世家們不要讓奴仆們用人的身體去抬轎子。

就算是有需要,那也盡量減少這種情況。

除了少部分高官皇室以外,按說,普通的世家是沒有資格用人力轎子的,但是沒想到鄭沂出行依然還是用轎子。

這一切,可都被錦衣衛(wèi)密探們看在眼里,并密報給了皇帝。

……

當(dāng)天晚上,鄭沂與自己兩個兒子被關(guān)在了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的昭獄里,而隔壁竟然都是他的老伙伴。

左邊的昭獄關(guān)的是前大理寺卿張芝蘭一家人,右邊的一家是前御史臺主官趙同一家人。

現(xiàn)在他們?nèi)齻€世家都被關(guān)在了昭獄里啊。

鄭沂抓著昭獄的欄桿,苦澀地對兩個大人說:“你們不會也是因為,售賣干股而被抓進(jìn)來的吧?”

話音剛落,趙同與張芝蘭就開始訴苦。

他們也是因為販賣干股,而被抓起來的啊。

鄭沂傻眼了,為啥皇子朱梓做這種事情,沒有任何的事。

而他們剛賣了兩天的干股,怎么就要被錦衣衛(wèi)抓起來了呢。

張芝蘭說:“皇帝新修改了法律,說是我們這種行為叫非法聚集民間的財產(chǎn),會讓百姓無端破產(chǎn),讓朝廷政局不穩(wěn)?!?/p>

“所以犯了這條罪名的人,就是要被抄家滅族?!?/p>

張芝蘭一臉的絕望。“皇帝這是一石二鳥啊,即找到由頭除去了我們,又拿我們殺雞儆猴,讓后人不敢效仿?!?/p>

“現(xiàn)在,我們越慘,才越是符合皇帝的利益?!?/p>

鄭沂臉色大變。

壞了,他還寫信讓他家鄉(xiāng)的鄭家也一起販賣干股呢。

他今天寫的那封信雖然還沒有寄出去,但是前兩天,他已經(jīng)寫了好幾封類似的事情。

如果他家里人也開始賣干股,那……

天爺啊,到底是誰在跟他們做對。

為什么,他們現(xiàn)在是一敗涂地,兩天前大敗,今日再敗。

敗得已經(jīng)沒有了容身之地。

鄭沂感覺頭暈眼花,眼前一黑,竟然像是一具尸體般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

第二天,奉天門前。

今日的百官都不敢說話。

因為皇帝剛才說了,他決定抄江南鄭家、杭州張家和趙家的家。

皇帝讓太監(jiān)拿出錦衣衛(wèi)們之前搜查出來的罪證,上面全都是這三個世家強迫普通百姓販賣田地,強迫普通百姓賣他們的兒子和女兒進(jìn)世家做家仆的罪證,而且還有這三個世家販賣干股的罪證。

朱元璋嚴(yán)厲地說:“張家、趙家抄家,所有人貶為庶民?!?/p>

“江南鄭家……哼,什么大明第一姓?!?/p>

“大明的第一姓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百姓!”

“抄沒鄭家所有家產(chǎn),成年男性充軍至北平,未成年男丁、女性發(fā)配云南邊疆,無詔不得回返京城!”

諸位大臣們詫異地看向朱元璋。

若是以前,朱元璋一定會說大明的第一姓是朱,但是沒想到,今天他卻說大明只有天下百姓,從無什么第一姓。

當(dāng)今皇帝,到底是受到了誰的影響,就連保持了幾十年的觀念,都被一并改變了。

群臣們相互看了看。

從今天起,朝堂上的江南世家派系已經(jīng)被清除了。

而原本與針鋒相對的,勢力更強大的淮西派系,又還能幸存多久?

總之,經(jīng)過這一次事件以后,不僅是皇莊扭虧為盈了,皇權(quán)也又一次勝利了。

這一次次的勝利,會像是烙鐵烙印在人們的心里,讓人們再也不敢反抗.

郊外的宅邸里,白英在那里對賬單,朱梓在吃著西瓜,享受著仆人的服侍。

他開始計算,這一次與世家們的較量之中,自己到底賺了多少錢。

首先,自己得到了兩個皇莊,這兩個皇莊的利潤雖然被自己分出去了不少,但是田地和人都在自己的手上。

而且自己從兩個皇莊那里,加加減減算起來,應(yīng)該在年底前可以賺到一百萬兩白銀!

這幾乎相當(dāng)于大明一國的半個月的稅收了。

如此,兩百萬兩白銀,因為這件事情直接湊夠了一半。

再加上自己在瑤族那邊的糧食貿(mào)易、廣州封地的收入,這個夏天冰飲賺到的十二萬兩,那自己現(xiàn)在就有至少一百二十萬兩以上的額度。

距離自己購買到瓊州,已經(jīng)不是一個夢了。

自己將成為第一個,有幾乎是一個省大小封地的親王!.

那可是日后的海南省啊。

雖然只有三萬三千平方千米,但是江蘇省也就十萬多平方千米。

也就是說,瓊州已經(jīng)足夠自己騰躍了。

想想17世紀(jì)的霸主,海上馬車夫《荷蘭》的本體才多大,也就四萬平方千米。

三萬多平方千米的土地,已經(jīng)足夠支撐出一個海上帝國的本體了。

要為了自建自己的國家而努力啊。

朱梓一邊吃著西瓜,一邊開心起來。

不過,那老爺子上次從自己這里買了五十斤黃火藥以后,就沒人影了。

也不知道啊,他要不要再多買一點。

如果朝廷的神機營能從自己這里購買黃火藥的話,那自己又可以發(fā)一筆財了。

靈兒給朱梓扇風(fēng)?!暗钕拢@次得到了兩個皇莊,可想好了給誰打理?”

朱梓說:“白英?!?/p>

在一旁坐著對賬,已經(jīng)干到汗水淋漓的白英,抬起頭詫異地看向朱梓。

“多謝殿下,屬下定然竭盡全力!”

朱梓對白英揮揮手?!鞍祝阊揪褪翘?jīng)了,來吃個西瓜?!?/p>

白英連忙退后半步說:“殿下,小人不敢?!?/p>

“小人喜歡給您做事情,我繼續(xù)給您對賬。”

朱梓笑道:“你這個家伙,真的是一個工作狂?!?/p>

同時他瞇起眼睛,暗暗記住白英的性格,這人不錯,可以委托重任。

白英啊,有些時候只是做一個算賬的,做著、做著你是可以做成戶部尚書的。

你就是我未來的海洋霸權(quán)的國家的戶部尚書預(yù)備役。

……

第二天,朱元璋在奉天門,本來喜氣洋洋。

突然,一個不和諧的事情發(fā)生了。

讓朱元璋連續(xù)戰(zhàn)勝勛貴和世家的笑容,都直接沒了。

因為兵部尚書單安仁,走出來,匯報昨夜邊境八百里加急穿回來的急報,是廣州省倭寇作亂。

廣東省海豐縣的一個按察司小吏,發(fā)現(xiàn)來大明廣東通商的日本商人,竟然暗地里做著倭寇的事情。

這些日本商人偷偷搶掠當(dāng)?shù)氐膵D女,然后把人往船上一扔,從此遠(yuǎn)洋海外。

隔了大海,那婦女也無法回來了。

于是,那個按察司小吏上前與倭寇辯論,誰知道倭寇一刀劈死了他。

接著,廣東海豐縣衛(wèi)所的一個小旗官帶人去追擊倭寇,竟然被那群倭寇反過來,全給殺了。

那些倭寇也知道不宜久留,所以帶著搶掠的大明婦女們,就坐船跑了。

單安仁義憤填膺,這簡直是把大明堂堂天朝上國的臉皮,踩在腳底下狠狠摩擦啊。

區(qū)區(qū)小島海國的倭寇,竟然在大明的土地上搶掠婦女,還殺了大明的官員揚長而去。

關(guān)鍵是,他們以前還以日本商人的名義,居住在是廣東的市舶司啊。

單安仁說:“請陛下派出軍隊、戰(zhàn)船,討伐區(qū)區(qū)小島扶桑?!?/p>

“讓那小島刁民,明白天朝上國的厲害!”

朱元璋也聽得是暴怒啊。

他連元朝都推翻了,現(xiàn)在區(qū)區(qū)一個倭寇卻踩在他的臉上,叫囂。

“好??磥碓蹖量芏喾萑?,反而讓他們囂張跋扈。”

“必須派出軍隊,剿滅他們!”

“咱以前還寫信給日本國王,告訴他,他要是不能自己收拾倭寇,就讓咱大明來?!?/p>

打臉啊。

現(xiàn)在那些倭寇竟然還囂張到了,殺了大明十幾個官員,而遠(yuǎn)洋海外的地步。

這是完全蔑視了大明的威嚴(yán)啊。

朱元璋猛地拍打龍椅扶手。“必須打!”

群臣因為前幾次事情,不敢有任何的異議。

突然,朱標(biāo)走了出來?!案富剩瑑撼颊J(rèn)為不妥?!?/p>

在群臣和朱元璋愕然的眼神之中,朱標(biāo)說:“父皇,之前元朝打過兩次日本島嶼,結(jié)果是全軍覆沒了兩次?!?/p>

“由此,扶桑島國才有膽量蔑視我天朝。”

“父皇,我大明才天下初定,主要的精力就應(yīng)該放在北方的蒙古身上。”

“現(xiàn)在不宜放在別人的身上了。”

朱標(biāo)拱手,勸說道:“父皇,如果此時進(jìn)攻扶桑,兒臣我有三不可的理由。”

“一,耗費民力,可能會讓本來稍微恢復(fù)的人口,受到重創(chuàng)?!?/p>

“二,徒勞無功,元朝的兩次征伐失敗已經(jīng)證明,失敗的可能會很大?!?/p>

“三,有損圣人之道,那日本島嶼與大明隔山限海,非圣人所定漢族傳統(tǒng)區(qū)域,我們可以以德懷之,不可妄動刀兵。”

太子朱標(biāo)這么一說話,頓時眾文臣都敢開口了。

代理尚書職責(zé)的禮部侍郎,藍(lán)可敬立刻跟著說:“陛下,微臣贊同太子殿下的意見?!?/p>

“大明實在沒有多余的財力,揮霍在一場沒必要打的戰(zhàn)爭上?!?/p>

文臣們其實都不想要打,因為這場仗,在他們眼里打贏了既沒啥利益,也不可能增加土地,打輸了會大損國力。

所以他們都不想要打。

所以,全都借著太子的話,來反對朱元璋的意見。

朱元璋與兵部尚書單安仁,臉色極其難看。

但是,群臣都反對,縱使是皇帝都有些遲疑,是不是真的不應(yīng)該開戰(zhàn)。

朱元璋見群臣極力反對,憤怒地拂袖而去,同時他想起來了朱梓。

這個時候,他迫切地想要去見朱梓。

朱梓會有辦法吧?

雖然每次找他,咱都只能容忍他貪污一些東西,但是至少他能把事情辦漂亮了。

一大早上。朱元璋匆匆?guī)穗x開皇宮,前往朱梓的宅邸壟.

郊外,宅邸,朱梓正在烤香噴噴的仿制版骨肉相連,那金黃色的大豆油用毛筆刷在骨頭相連上,芳香四溢,饞得人的舌頭都要掉下來了。

靈兒和白英咽了口,口水,他們的肚子開始叫了起來了。

朱梓看了他們一眼。

白英羞愧地退后兩步,低下頭,不敢說話。

在他一個當(dāng)了半生船夫的中年人來說,在主上面前肚子咕嚕嚕地叫著,那可是大不敬啊。

朱梓拿起兩串骨頭相連,一串遞給靈兒,一串遞給了白英。

靈兒拿起來了骨頭相連,就單腳蹦了起來?!暗钕率沁@個世界上待靈兒最好的人,就算是靈兒的父母都沒有對靈兒這么好過?!?/p>

靈兒接過骨肉相連,一口啊嗚咬了下去,“好吃?!?/p>

“殿下的手藝還是那么好?!?/p>

而白英見朱梓遞給他骨肉相連,嚇得就連膽子都要掉到地上去了?!暗钕?,小民是何等身份,您是何等身份,小民不能吃您親手烤的食物啊?!?

“小民要是吃了,地下的父母若是知道,定會罵死我?!?/p>

“君臣上下貴賤皆從法,此謂為大治?!?/p>

朱梓挑起眉頭?!肮茏拥恼f法?白英,你書讀得其實不錯,只可惜現(xiàn)在科舉制度不完善,否則你早就可以封侯拜相。”

“何苦熬到中年。”

這話沒錯,白英作為兩百年后被百姓們口耳相傳的民間水神,那能力確實不是蓋的,品德也非常好。

朱梓卻說:“可你知道孟子有一句話嗎?”

“父子有親,君臣有交,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p>

“你我君臣有交情那是好事情,你要是不吃我辛苦烤出來的骨肉相連,那才會讓你父母在地下罵死你呢?!?/p>

白英只好先對朱梓三叩九拜,然后跪坐在接過朱梓遞給他的骨肉相連,飽含熱淚地吃起來。

朱梓瞧著他這幅等級分明的樣子,也不好強調(diào)什么。

的確,自己對白英有情,那是自己對他的恩情。

但是白英,不能不對自己保持敬畏之心。

朱梓現(xiàn)在是對白英越發(fā)滿意了。

白英忽然說:“殿下這真好吃,小民的舌頭都要給吃掉了?!?/p>

“您這手藝放在民間,幾乎可以讓一個普通的百姓家庭從此過上不愁吃、不愁穿的日子,還能把這手藝傳下去呢。”

白英卻說:“只不過殿下,君子遠(yuǎn)庖廚,我擔(dān)心您做這個被人看見了,讓那些混賬對殿下有非議?!?/p>

“哈哈……”朱梓笑著說:“當(dāng)今天子以前也就是一個乞丐,那還是我爹?!?/p>

“這說明什么?!?/p>

“這說明當(dāng)今皇帝以前都要過飯,我這個乞丐的兒子做個飯怎么了?!?/p>

“這叫與民同息。”

“民以食為天,這做飯啊關(guān)系到百姓們的生活,我作為皇子自然也是要去了解的。”

白英瞪大了眼睛,手都在顫抖,這說皇帝以前是乞丐……

白英都不敢說話了。

殿下或許可以說得這句話,他卻不可以聽得啊。

而在門口剛準(zhǔn)備進(jìn)來的老爺子,正好聽到了朱梓這話,他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

逆子啊。

你他么的,這叫什么事情啊。

朱元璋覺得這個逆子真的是自己的克星,他本來幾天不見朱梓,還有點兒想念朱梓,所以臉上帶著笑容來的。

但是,現(xiàn)在笑容沒了,只剩下了黑臉。

不過,朱元璋聽到朱梓的話以后,其實還是比較欣慰的。

那些滿口仁義的儒生,口口聲聲說什么‘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xué),為萬世開太平?!?,但是他們卻又說什么君子遠(yuǎn)庖廚,說什么禮不下庶人!

完全不去解除和了解百姓,可你不去了解百姓,不知道民生,又如何為生民立命。

當(dāng)初孔子儒生帶著弟子三千人游說諸國,難道孔子就不去自己做飯,不去自己想辦法弄到糧食,就五谷不分、四體不勤了嗎?

朱元璋黑著臉走進(jìn)院子里?!俺粜∽樱隳懿荒軇e到處說,皇帝以前當(dāng)過乞丐?”

“那是乞丐嗎?”

“皇帝以前不過是進(jìn)皇覺寺當(dāng)了幾年僧人,出家為僧了,那叫做化緣,你知不知道?!?/p>

“什么要飯,你會不會說話的。咱要弄死教你的老師,因為他沒有教好你,他把好好的你,教導(dǎo)了這個樣子了?!?/p>

“對,都是他的錯?!?/p>

朱元璋眼神亮起來了,他終于知道要找誰出氣了。

自己動不了自己的兒子,就拿他老師殺雞儆猴,不就行了。

朱元璋炯炯有神地問:“你的老師是誰啊,是龍文淵還是桂彥良。哦,應(yīng)該是李希賢吧?”

宋濂是太子的老師,其它皇子只能夠旁聽。

朱元璋說的前兩個,是他為自己嫡子請的老師,后一個是為自己庶子們請的老師。

誰知道,說完以后,朱梓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朱梓皺起眉頭,然后拿起一根骨頭相連,遞給朱元璋。“老爺子,你這是又過來到我里混吃混喝來著?!?/p>

“吃吧?!?/p>

朱元璋本來想要拒絕這玩意兒,但是鼻子一聞,他還是接了過來。

啃了一口,那是滿嘴流油啊。

朱元璋瞪大眼睛,嗯,這味道不錯。

這些天在朱梓這里吃得,真是讓他對宮廷里的御廚們沒有什么信心了,感覺他們燒的飯菜都是那么難吃。

朱元璋一邊吃著,一邊怒視朱梓。“小子,你老師到底是誰?”

“你剛才說的話可是大逆不道,咱要告訴皇帝,讓皇帝懲罰你的老師。”

同時,他也突然想到,他或許可以問問教導(dǎo)朱梓的老師,詢問一下朱梓平時的功課怎么樣,他還真的很好奇呢。

朱梓平時的功課,應(yīng)該很不錯吧。

朱梓嘆了口氣。“老爺子,皇帝根本沒給我請老師啊?!?/p>

“怎么可能?!敝煸罢f:“嫡子每個人都有一個單獨的大儒,庶皇子們雖然不至于每人一個,但是那李希賢從前也是過目不忘的少年神童啊?!?/p>

“怎么會忘了呢……”

朱元璋說著說著,突然發(fā)現(xiàn),他以前因為達(dá)定妃,一直是故意把朱梓遺忘了的。

所以,如果沒有給朱梓請老師。

那或許,很有可能是真的。

在朱梓的目光之下,朱元璋額頭都是汗水,此時皇帝都急了。

他一時被愧疚之心沖擊,早已把剛才朱梓說他以前是乞丐的事情忘記了,所以此時朱元璋連忙撇開話題說:“算了,咱不跟你這個小孩子計較?!?/p>

“對了,我來你這里是有一件正事要和你說的。”

“事關(guān)朝廷機密,你屏退左右吧。”

在一旁已經(jīng)是冷汗直流的白英,松了口氣,他終于可以離開了。

在朱梓殿下身邊,他感覺到自己就好像是大海里的一艘小舟,而朱梓就是大海,皇帝就是天空。

這大海與天空之間,說個話,都可以讓他這艘小舟覆滅啊。

他雖然不知道,這突然進(jìn)來的老爺子是什么人,也不知道為什么門口的仆人們不攔這個老爺子,但是他卻知道能這樣和朱梓殿下講話的人,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啊。

白英正要離開,朱梓卻對白英說:“你留下。”

然后,朱梓看向靈兒?!办`兒,你去錢莊那邊,把這張干股的數(shù)量單給錢掌柜,告訴他我已經(jīng)看過了,沒有問題?!?/p>

靈兒看了一眼白英和老爺子,對朱梓說:“好的,殿下。反正我只是一介女子,朝廷大事與我無關(guān)。”

朱梓笑道:“你這小妮子?!?/p>

而朱元璋則是皺起眉頭,他都說讓朱梓屏退左右了,而朱梓竟然還留一個落魄書生在身邊。

這樣一向?qū)?quán)的朱元璋,十分地不滿意。

他看向白英的眼神不太對了。

上一個敢這么做的人是胡惟庸,而胡惟庸已經(jīng)在監(jiān)獄里了。

朱梓對朱元璋解釋說:“這人叫白英,我覺得他很有能力?!?/p>

“讓他聽聽大學(xué)士說的朝廷大事,我覺得挺好的,那就勞煩大學(xué)士教教我的這個落魄書生的下屬吧?”

朱元璋聽到這話,頓時思考了起來。

能被朱梓說能力不錯的,那這落魄書生的能力水平至少得上次那個曹真的水平吧。

朱元璋對白英的眼神緩和了過來,他下意識地把這個白英,看作了給朱梓留下的柱國大臣后備役。

當(dāng)然,朱元璋現(xiàn)在還是覺得應(yīng)該讓朱標(biāo)繼位。

但是,他也動了,不妨礙讓朱梓日后承擔(dān)一些,超過親王應(yīng)該承擔(dān)的事情。

朱元璋說:“你知道朝廷最后因為倭寇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嗎?”

“兵部尚書說要給倭國一個教訓(xùn),而太子和文臣們卻說,此戰(zhàn)不可輕易開啟,大概率會徒勞無功啊?!?/p>

“娃子,咱現(xiàn)在很頭疼啊,不知道該怎么辦?!?/p>

朱梓眨了眨眼,啥,瞧著這個架勢。

某些人又要給自己送錢來了……

朱梓發(fā)現(xiàn),每次老爺子有求于自己,自己都可以直接拿到一筆利益,以及間接地貪到更多利益……

而現(xiàn)在,老爺子又來找自己了。

倭寇……

哦對,明朝前期的四大敵人之一.

明朝后期的最大敵人是豐臣秀吉、叛亂明朝的蒙古貴族、云南土司和緬甸王朝.

當(dāng)然,現(xiàn)在這些敵人,全都處于萌芽和衰弱之中。

所以,現(xiàn)在明朝前期的敵人,是帶著完整朝廷去蒙古高原的元廷、蠢蠢欲動的越南(占城)和流竄于山東和廣州等地帶的倭寇,

以及云南那邊的麓川國(這個時代的東南亞霸主)。

而按照原本歷史,終朱元璋一朝,一共對蒙古高原上的元朝討伐了十次,永樂大帝又對元廷討伐了六次。

這十六次討伐,直接把原本中央集權(quán)的蒙古朝廷,打回了原始部落。

而大明也在日后,解決了麓川國和越南,雖然也遺留下來了日后的隱患。

比如麓川國沒有了,卻間接幫助緬甸的崛起。

占城雖然被大明在日后實控過,卻因為朱詹基認(rèn)為沒有經(jīng)濟(jì)效益,被放棄掉了。

但問題,在前期確實是被解決過的。

可唯獨倭寇的問題。

終明一代,唯獨倭寇的問題,是一直解決不了。

最終大明的解決辦法是什么呢,就是直接海禁。

我不歡迎任何來大明的倭寇商人,也不讓大明自家的漁民離開陸地和近海,出遠(yuǎn)海,那自然就不會有倭寇入侵大明土地和倭寇掠奪大明百姓船隊了。

但這是什么行為,這是縮頭烏龜?shù)男袨榘 ?/p>

這是直接放棄了自己領(lǐng)海的行為。

堂堂天朝上國,因為倭寇問題,而直接不讓自己的子民出海了。

而且還要強行命令,靠近海岸的村子全部拆除,把所有沿海的村落往內(nèi)地遷徙三十里地。

也就是說,別說是領(lǐng)海了。

大明怕倭寇禍害自己的百姓,都直接不讓百姓們生活在沿海地帶了。

而且,即使如此,在大明中后期的倭寇之亂,也一點兒沒有減少。

終明一代,倭寇之亂都像是大明這個巨人身上的毒瘤,雖然不至于讓大明這個巨人倒下,也不足以讓大明這巨人傷筋動骨。

但是這個毒瘤,可以讓大明這個巨人時刻處于痛苦之中!

所以,朱梓聽到朱元璋說起倭寇之亂,頓時感嘆。“嗯,老爺子,大明的倭寇問題的確是一個大問題。”

朱元璋不屑地說:“日本不過是一個島國,那些倭寇的個子就三尺多高。”

“這么貧弱的國家,這么貧弱的子民,如果不是有大海保護(hù)他們,如果日本像是瓊州一樣與大明這么近?!?/p>

“大明早就可以覆滅了他!”

“那日本再強大也不會強大過蒙古,我大明雄師百萬,吊民伐罪,輕易就可以滅了這島國!”

“可惜啊,這島國運氣好,有大海作為他們的天然屏障,所以才可以安然無事?!?/p>

朱元璋又把倭寇們來大明做生意,卻拐賣婦女,還殺了大明的小旗官員等人,最后再揚帆海外,徑直離去,這些事情給說了一遍。

朱元璋氣惱地說:“咱想要直接吊民伐罪,帶著天子之師攻占日本。”

“報復(fù)那些倭寇侵?jǐn)_我百姓?!?/p>

“可是啊,那些文臣和太子都不讓咱這么做。說是連前元先后動用十幾萬人,戰(zhàn)船數(shù)千條,兩次去進(jìn)攻倭國,最后都大敗而歸?!?/p>

“就連那蒙古人都不是倭寇的對手?!?/p>

“娃子,你說說,咱這是該打啊,還是不打?”

朱梓點頭說:“其實文臣們不想要打仗和兵部的人,想要打仗,都是站在他們自己的立場出發(fā),然后去考慮的事情。”

“兵部尚書想要報一時之氣,揮師倭國,可是他自己卻不用管大明還有多少糧草,大明的百姓的民生是否會受到影響?!?/p>

“而一旦去打仗,兵部和軍隊的人就能夠獲得軍功,所以對于這些武將和軍隊派系的文官來說,他們還樂意開啟戰(zhàn)端,好為自己博取一個軍功。”

“而文臣們卻需要考慮,自己治地的百姓生活的質(zhì)量,這畢竟是他們得以升官的依仗。”

“所以,文臣們就會特別注重民生,為了民生,甚至?xí)娖瘸⒉灰p易地開啟戰(zhàn)端?!?/p>

“畢竟,就算打仗了,文臣們也不為因為有任何的戰(zhàn)功,而得以升職。”

“這些文臣們,反而可能因為戰(zhàn)亂導(dǎo)致自己治下的民生受損,影響他們的仕途?!?/p>

朱梓理智的一席話,讓朱元璋也冷靜了下來。

朱元璋細(xì)細(xì)思考了一下,還真的是這么個道理。

朝堂上,那些說不要打仗的文官,未必是真的關(guān)心民生,只是關(guān)心自己的利益。

而朝堂上那些爭搶著要打仗的武官們,未必是真的關(guān)心國威受損,也只是關(guān)心自己的利益。

朱元璋發(fā)現(xiàn),朱梓竟有一種看透文武百官、袞袞諸公的智慧。

他不禁想到,如果讓朱梓來當(dāng)皇帝,那文武百官焉有糊弄過去的道理!

朱元璋說:“仔細(xì)想想啊,的確是這個道理?!?/p>

“那些人啊,其實最關(guān)心的都是自己的利益,他們只從自己的立場上去思考問題?!?/p>

“所以說,娃子啊,你的意思是,咱就應(yīng)該打倭國嗎?”

朱梓搖了搖頭?!疤痈绺绾臀某紓冋f的話,其實也有些道理?!?/p>

“朝廷打的大多數(shù)都是陸戰(zhàn),即使是水戰(zhàn),也都是在長江這種內(nèi)陸河里打,不用擔(dān)心風(fēng)浪問題。”

“所以,朝廷貿(mào)然打不熟悉的海戰(zhàn),確實輸?shù)舻母怕蕰容^大?!?/p>

“況且,打仗是要花錢的,大明的國庫吃緊,此戰(zhàn)卻很可能只能花錢,而不能有任何的收獲?!?/p>

朱元璋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難道就連朱梓都要勸說,自己不去攻打倭國?

誒。

仔細(xì)想想,確實這想法是天方夜譚,他也只能想想。

朱元璋失望地說:“所以,娃子你對咱的建議也是,不要去攻打倭國嗎?”

朱梓再次搖頭。“你錯了,老爺子。”

“就我個人來說,我比較偏向于打!”

“的確,戰(zhàn)爭是要花錢的,此戰(zhàn)多半無法回本。但是虧錢就不打了嗎!”

“宋太祖揮動玉斧,不允許后人攻打珠江流域以外的區(qū)域,導(dǎo)致云南和越南離開華夏統(tǒng)治四百余年,丟棄祖宗土地。”

“他當(dāng)時倒是給自己省了錢,卻讓后世子孫要多花多少倍宋太祖省下的錢,去彌補呢!”

朱梓擲地有聲說:“現(xiàn)在打,的確是花錢,卻是讓后世子孫少花錢?!?/p>

“現(xiàn)在不打扶桑,的確是省錢了,卻要讓后世子孫為我們這代人的決定,而多花數(shù)十倍、數(shù)百倍的錢。”

別說六百年后的甲午戰(zhàn)爭了。

就說,萬歷時期的朝鮮戰(zhàn)爭,那日本豐臣秀吉就打光了大明的遼東精兵,間接讓大明國力衰弱,而被滿清入關(guān)。

有些事情,是不能只看賺不賺錢的。

要看的是,長達(dá)百年的長期收益!

文人們多短視,只認(rèn)為現(xiàn)在打,是勞民傷財,卻不知道飽受倭寇禍亂的民生的痛苦。

朱元璋眼神亮了起來。

現(xiàn)在打,是為了讓后世子孫們省心!

對,沒錯。

朱元璋重重地拍打朱梓的肩膀,然后開懷大笑?!坝凶尤绱?,夫復(fù)何求?!?/p>

“好,不愧是天家貴胄?!?/p>

“考慮的就是比那些文臣要長久?!?/p>

“咱就覺得為了一點兒經(jīng)濟(jì)效益,就不去打仗,總覺得哪里怪怪的?!?/p>

朱元璋說:“現(xiàn)在仔細(xì)一想,他們這套,不就是當(dāng)初北宋的那套嘛?!?/p>

“北宋年年給遼金送貢錢,以求平和,北宋君臣們還洋洋得意,用貢金來免去駐軍邊境的巨大軍費,是如何如何賺錢的事情。”

“結(jié)果最后是國破家滅?!?/p>

“取死之道啊?!?/p>

朱元璋說:“可是,該怎么打倭國呢?”

朱元璋又愁眉苦臉起來?!爱?dāng)年,天下無敵的蒙古軍隊都無法攻下日本,我們該如何打贏日本?”

..................

朱梓笑了起來?!袄蠣斪?,你誤會了?!?/p>

“天下無敵的蒙古軍隊在占城(越南)、在麓川國(云南)還不都失敗了。”

“可見,大明的軍隊還勝過蒙古的軍隊,甚至如今大部分云南土司歸順朝廷,占城國朝貢于大明?!?/p>

“只是,我不知道老爺子你要達(dá)成什么目標(biāo)!”

朱梓拿起燒烤架上的骨肉相連,自己咬了一口,然后盯著朱元璋說:“你讓我?guī)湍愠鲋饕?,那我需要提前知道你的目?biāo)?!?/p>

“你到底是要報仇、禁止倭寇侵?jǐn)_大明,還是要日本朝貢,還要滅國,又或者是滅文明呢?”

朱元璋聽到朱梓說滅國和滅文明,頓時覺得心臟跳動都加速了。

這兒子像他!

只有一點不像他,就是貪婪成性。

朱元璋克制住清醒道:“小子,能讓倭國朝貢和讓扶桑的倭寇再也不敢侵犯大明百姓一分一毫,并讓倭寇們付出代價,咱就心滿意足了?!?/p>

“至于滅國和滅文明?!?/p>

朱元璋說:“如果大明和倭國接壤,咱可以考慮,但是不接壤的話,為了一個海外國家付出那么大的資源代價,咱覺得還是沒有太大的必要?!?/p>

朱梓點了點頭,他也認(rèn)為以目前大明,暫時的實力,確實還很難做到滅國和滅文明。

哪怕現(xiàn)在的大明,因為自己的原因,皇權(quán)已經(jīng)加強,軍備、民生都有所提高。

朱梓說:“那咱們的目標(biāo),就放在更換一個天皇上,得了?!?/p>

“這是讓倭寇們付出代價的最好辦法?!?/p>

“你讓皇帝下一道圣旨,讓天皇和天皇所有兒子,立刻切腹自盡,天皇派系換一個大明所選擇的旁支,以次表示倭島對大明天子的敬意,從此日本必須拿出豐厚物產(chǎn),年年朝貢大明?!?/p>

“如若不從,大明軍隊會屠戮天皇和將軍幕府。”

朱元璋覺得頭大?!澳翘旎适侨毡緡醢?。人家一個國王說切腹自盡,就切腹自盡?”

“你還要滅了人家一家。”

“而且,咱們都還不知道該打倭島啊。這……”

“內(nèi)閣和六部,不會同意皇帝下這樣的圣旨啊,雖然皇帝不怕他們,但是這圣旨也不能實在太荒誕?!?/p>

朱梓正要說話,突然耳邊系統(tǒng)傳來了聲音——【簽到獎勵,給予獎勵蒸汽鐵甲艦?zāi)闷苼鎏?,全長81米,排水5000噸,配火炮100門以及配備斜帆布桅桿?!?/p>


更新時間:2025-08-29 08:18: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