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在回去的路上一個勁兒地罵我。
我這才知道他只是怕我出事了他會惹上麻煩,他并不是關心我。
不過,我對此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又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這天老師來家里例行家訪。
“孩子挺好,就是太瘦了,她平時是不是不怎么吃飯?”
本來老師只是正常詢問。
誰知二嫂卻會錯了意。
“啥?這死丫頭這么跟你說的?說我們不給她飯吃?”
二嫂當時就炸毛了。
“一共就餓了她沒幾天,還是因為她偷我們東西,我們給她吃喝給她住,她這樣對我們,我們還不能懲罰她了?”
二嫂氣的不輕。
二哥在旁邊想攔沒攔住。
老師驚訝地問他們:“燕妮兒還偷東西?以前我們班的學生就經常反應丟東西,該不會……”
這天之后我在學校的處境更難了。
老師家訪的時候我不在家。
所以后來我甚至不知道為什么大家會叫我小偷。
我更不知道,說我偷東西的消息,其實是二嫂這里傳出去的。
直到這天二哥從屠宰場那邊回來。
他一個月會去盤一次貨。
可這個月他去盤貨的時候,發(fā)現(xiàn)錢對不上。
“咋便宜了這么多?不會又有豬瘟啥的吧?”
二哥一家子都指望肉鋪活。
一旦流行起來豬瘟,那他接下來半年都只能混吃等死了。
“啥豬瘟啊,這是你那個小妹在這兒打工掙的,她一分錢不要,說都留給你抵錢。”
二哥聽后十分震驚。
他又隨口問了一句我什么時候來。
老王屠夫接過話說:“我上個月跟你說過她經常來吧?在那之前她就來干了好幾天了。”
二哥一下子懵了。
他回家之后立馬問我,為啥當時不給他解釋?
“我知道你不會信我?!?/p>
正在做作業(yè)的我,頭也沒抬。
可淚水卻打濕了作業(yè)本。
當晚二哥和二嫂吵了一架。
“叫你跟老師亂說燕妮兒偷東西,人家咋想燕妮兒?”
“是你先說的你確定凍豬被她偷了,你咋還反過來怪我?”
我這才知道,為什么我會在學校被當成小偷。
第二天二哥給我買了件新衣裳,他說我的衣服再洗就要破了。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他給我的道歉。
再后來,二哥找到了偷凍豬的人。
是當時給庫房換鎖的壞家伙,他們留了鑰匙偷偷進去把凍豬偷走賣掉。
“燕妮兒,今天二哥請你吃好的?!?/p>
收到對方賠款的那天二哥非常高興,在隔壁買了幾個炒菜回來給我吃。
他借著酒勁說了很多話。
“那些王八羔子用貨車一趟就全拉走了,還正好挑個咱們都不在家的日子。”
“我當時就覺得奇怪,你咋可能搬的走那么多的凍豬還能不被發(fā)現(xiàn)?!?/p>
“怪哥當時想少了……”
我以為他在給我道歉。
可第二天我才知道我想多了。
“燕妮兒,這已經三年了,你也該去三哥家了?!?/p>
二哥摩托車已經在門口發(fā)動等我了。
我這才意識到,原來昨晚二哥請我吃的飯,是散伙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