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睜開眼那天，妹妹正撒嬌求我?guī)退[瞞早戀。 上輩子我嚴詞拒絕并告知父母，
導致她流產、殺人、最終被判死刑。 這次我笑著簽下假條：“記得做好安全措施。
” 看著她歡天喜地撲進混混懷里，我親手將避孕藥換成維生素。 三個月后，
當她哭著說懷孕時，我溫柔建議：“生下來吧，愛情多可貴?！?果然她輟學私奔，
半年后被玩弄拋棄，渾身是傷跪在門口求原諒。 我隔著鐵門輕笑：“現在，
輪到你的孽種替你感受地獄了。”---意識先于視線回歸，
一股濃重到令人作嘔的鐵銹味混著消毒水的刺鼻，率先扼住我的呼吸。
眼前仿佛還殘留著最后顛倒混亂的畫面——法庭肅穆的國徽下，
妹妹林薇那張慘白如紙、瘦脫了形的臉。那雙曾漾著蜜糖般光澤的眼睛，
此刻只剩兩潭枯寂的死水，直勾勾地釘著我，嘴唇無聲翕動，一遍又一遍。姐，你毀了我。
姐，你毀了我。判決書落下，“死刑”二字冰冷如鍘刀。
我尖叫著從那個漫長噩夢中掙扎坐起，冷汗浸透睡衣，心臟狂擂，幾乎要撞碎胸骨。
窗外陽光刺眼，蟬鳴聒噪，熟悉的書桌，
攤開的習題冊……墻上日歷赫然顯示著：2018年6月15日。我回來了？
回到了一切悲劇尚未發(fā)生的這個夏天？“姐~”房門被輕輕推開，一顆小腦袋探了進來，
笑容甜得發(fā)膩，帶著十六歲少女特有的、毫無陰霾的嬌憨。是林薇?；钌模?/p>
臉頰飽滿紅潤，眼里盛著細碎星光，與后來那個死氣沉沉的囚犯判若兩人。她蹦跳著進來，
親昵地摟住我的胳膊，聲音軟糯：“好姐姐，周末我們同學有個小型讀書會，就在市圖書館，
可能要晚點回來哦。幫我在爸媽那里打打掩護嘛，求求你啦~”讀書會？晚歸？
記憶的閘門轟然洞開。上輩子，就是這個時候，一模一樣的請求，
她那藏不住羞澀與閃爍的眼神出賣了她。我那時剛上大學，自詡為她好，嚴詞逼問，
她招認是跟一個叫陳浩的混混男生約會。我如臨大敵，苦口婆心勸她收心，她表面答應，
轉頭卻偷摸繼續(xù)。我怕極了，最終選擇告知父母。父母震怒，鎖她在家，強行看管，
卻意外撞破她竟已懷孕。一頓驚天動地的打罵斥責后，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押著她去做了流產。手術臺上冰冷的器械剮掉的，似乎不止是那個不該存在的胚胎。
從那以后，林薇眼里那種叫“光”的東西，就徹底死了。她變得沉默，陰郁，
像一株見不得光的植物。然后，在一個尋常的傍晚，她用水果刀，
在那個曾信誓旦旦說愛她、卻在出事后果斷消失躲起來的陳浩身上，捅了十七刀。警察來時，
她滿身是血，坐在路邊，不哭不鬧，只反復哼著一首走調的情歌。家，就這么碎了。
父母一夜白頭，在無盡的指責與悔恨中迅速衰老。而我，
那個“為民除害”、親手將妹妹推上絕路的“好姐姐”，余生都活在煉獄的煎熬里，
直至死亡那一刻，才得以短暫解脫?！啊?？你怎么啦？發(fā)呆哦？到底行不行嘛？
”林薇搖晃著我的手臂，嘟起嘴，帶著一絲被忽視的嬌嗔。那雙清澈的眼底，
飛快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耐煩。我緩緩吸了一口氣，胸腔里那顆因重生而驚悸的心臟，
慢慢落回實處，一點點變得冷硬。我看著她，
看著這張如今還天真無邪、足以欺騙任何人的臉。然后，我彎起嘴角，
扯出一個無比自然、甚至稱得上寵溺的微笑，從筆筒里抽出一支筆，拉過她的手腕，
在她帶來的假條上利落地簽下我的名字。“去吧，”我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指尖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玩得開心點。”林薇眼睛瞬間被點亮，驚喜萬分：“姐！
你最好啦！我愛你！”“不過，”我語氣微頓，看著她驟然緊張起來的小臉，笑容加深，
壓低了聲音，像是分享什么姐妹間的小秘密，“記得做好安全措施。別讓自己吃虧，知道嗎？
”林薇的臉“唰”地紅透，眼神慌亂地飄向別處，羞赧地跺了跺腳：“姐！你說什么呀！
真是的……不理你了！”她一把搶過假條，像只快樂的小鳥，轉身就往外飛，迫不及待，
生怕我反悔。我走到窗邊，撩開紗簾。樓下，梧桐樹影里，
一個穿著緊身T恤、嘴里叼著煙、吊兒郎當的黃毛青年正靠在摩托車上等著。
看見林薇跑出來，他隨手扔掉煙頭，張開手臂。林薇毫無猶豫地撲進那個懷抱，
兩人緊緊相擁，接著，她熟練地跨坐上他的摩托車后座，手臂環(huán)住他的腰，
臉頰貼在他算不上寬闊的背上。摩托車發(fā)出囂張的轟鳴，絕塵而去。陽光下，
她揚起的發(fā)絲都在閃著幸福的金光。我靜靜地看著，直到那影子徹底消失在街角。
眼底最后一絲溫度，褪盡，凍結成冰。轉身，我從衣柜最深處的暗格里，
摸出一板粉紅色的小藥片。那是上次大學室友來玩，不小心落下的短效避孕藥。然后，
我出門，去了最近的藥店，買了一瓶外觀幾乎一模一樣的維生素片。回到家，關緊房門。
我用細針，小心翼翼地將每一粒粉色藥片挑出來，再一顆顆，
把那些乳白色的、裹著糖衣的維生素片，填塞回去。動作精準，沒有一絲顫抖。做完這一切，
我找到林薇藏在枕頭下的那板“避孕藥”，替換了出來。手里的真藥板被我扔進馬桶，
按下沖水鍵。漩渦翻滾，將它們徹底吞噬?！兆悠交萌缤R面。
我扮演著體貼入微、開明無比的姐姐角色。甚至在她偶爾對著手機傻笑，
或是夜歸后脖頸帶著可疑紅痕、支支吾吾時，報以鼓勵和理解的笑容。“年輕真好，
轟轟烈烈愛一場，才不負青春嘛?！蔽医o她削著蘋果，語氣輕快。她徹底放松了警惕，
甚至開始主動跟我分享一些“甜蜜的煩惱”——陳浩嫌她管太多，陳浩跟別的女生走得近，
陳浩說未來很遠，及時行樂才好……每次，我都溫柔地拍拍她的手背：“男孩子嘛，
貪玩些正常的。多用你的真心去感動他，他總會看到你的好的?！彼贫嵌?，但用力點頭，
眼里燃燒著為愛奉獻一切的愚蠢熾熱。時間悄無聲息地滑入秋季。那天放學，
她沒有像往常一樣蹦跳著出來。她磨蹭到最后，臉色有些白，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
蹭到我身邊。“姐……”她聲音發(fā)顫，帶著哭腔，
“我…我那個…遲了好久了……”陽光透過樹葉縫隙，在她驚慌失措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我停下腳步，轉過身，靜靜地看著她?？戳俗阕阌惺?。然后，我伸出手，
輕輕撫上她尚且平坦的小腹。那里，一個孽種正在悄然滋長。我的指尖微涼，
隔著一層校服布料，似乎能感受到那里面令人作嘔的生命力。林薇嚇得一哆嗦，
下意識想后退，卻被我的眼神釘在原地。我笑了，唇角彎起一個完美的、無懈可擊的弧度，
聲音柔得像初春融化的雪水，卻帶著能溺斃一切的冰冷?！吧聛戆?，薇薇?！彼偷靥ь^，
眼睛因震驚而瞪得極大。“真…真的可以嗎？可是爸媽那邊…還有學校…”“怕什么？
”我打斷她，語氣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有什么比得上你們之間純粹的愛情更可貴呢？
這是你們相愛的證明啊。勇敢點，為了他，值得的?！蔽铱粗鄣椎幕艁y，
一點點被一種虛妄的母性光輝和孤注一擲的“勇氣”所取代?！班牛 彼刂攸c頭，
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用力擦掉眼角的淚花，臉上甚至泛起一絲紅暈，“姐，你說得對！
這是我和浩哥的愛情結晶！我要把他生下來！”蠢貨。我微笑著，
替她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鬢發(fā)?！班牛@才像我的好妹妹?！苯酉聛淼陌l(fā)展，順利得超乎想象。
父母的震怒，學校的規(guī)勸，所有來自外界的壓力，反而成了催化她“偉大愛情”的燃料。
她像所有腦殘故事里為愛對抗全世界的女主角一樣，倔強地挺著還不明顯的肚子，
歇斯底里地捍衛(wèi)她所謂的愛情和結晶。陳浩一家，起初顯然也慌了，試圖撇清關系。
但當我“無意間”透露，我家家境還算優(yōu)渥，或許可以“支持”小兩口和孩子的生活，
并且“建議”他們離開這個小城，去外地開始新生活后，那邊沉默了。很快，
陳浩的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開始甜言蜜語，勾勒著帶她遠走高飛、共建愛巢的美好藍圖。
她徹底淪陷，毫不猶豫地辦了輟學手續(xù)。在一個灰蒙蒙的清晨，
她揣著從我這里“借”走的幾千塊錢和簡單的行李，坐上了陳浩那輛破摩托的后座。
她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身后生活了十幾年的家和陽臺上父母瞬間佝僂下去的身影。
她依偎在那個黃毛的背上，臉上是奔赴幸福的決絕和憧憬。我站在窗口，
面無表情地目送他們消失在地平線。薇薇，你的地獄，才剛剛開場?！酉聛淼陌肽?，
斷斷續(xù)續(xù)有消息傳來。through 父母輾轉從陳浩家那邊打聽來的，
或是某些“好心”的熟人“無意”透露的。他們起初在鄰省一個臟亂差的城中村租了個單間。
陳浩很快原形畢露，嫌打工辛苦，沉迷網吧堵伯，
稍有不順就對孕期反應嚴重的林薇非打即罵。那點錢很快揮霍一空。孩子生下來了，
是個男孩。早產，體弱，日夜啼哭，成了拖累。陳浩愈發(fā)不耐煩，動輒拳腳相加。
婆家一看生了個病懨懨的賠錢貨，立刻撒手不管，反而罵林薇沒本事，
連個健康孩子都生不出，還拖累了他們兒子。愛情？結晶？未來？屁都不是。
生活的重壓、貧賤夫妻的百事哀，足以碾碎所有虛幻的泡沫。聽說林薇產后抑郁，
瘦得脫了形，抱著病孩子四處求醫(yī)，受盡白眼，還因為沒錢交房租被趕出來過幾次。
最后一次消息，是陳浩跟了一個據說有點小錢的大姐，跑了。把那個病秧子兒子和一身債務，
全扔給了林薇。真是一出…精彩絕倫的悲劇。又是一個清晨，冷雨淅淅瀝瀝。敲門聲響起，
微弱，遲疑，帶著一種瀕死般的絕望。我透過貓眼看去。一個人影蜷縮在門外冰冷的臺階上，
渾身濕透，單薄的衣服臟污不堪，緊緊裹著一個用破舊毯子包著的小包袱。
她頭發(fā)黏在額頭上，臉色青白交加，嘴唇凍得發(fā)紫，裸露的脖頸和手腕上，
布滿深淺不一的淤青和結痂的傷口。幾乎認不出這是半年前那個嬌俏鮮活的少女。她顫抖著，
又一次抬起手，無力地敲了敲門。我拉開門。鐵門的冰冷觸感和驟然灌入的冷風，
讓她猛地一顫，下意識地抬起頭?？吹绞俏?，
她那雙徹底黯淡死寂、如同蒙塵玻璃珠般的眼睛里，驟然爆發(fā)出一點微弱的光，
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草。她嘴唇哆嗦著，眼淚混著冰冷的雨水，瞬間爬了滿臉。
“姐……”聲音破碎得不成調，帶著嚎啕的哭腔，她幾乎是癱軟下去，
額頭重重磕在濕冷的地面上，
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救救我…求求你…我好痛…孩子病了…快死了……”她語無倫次，
卑微地匍匐在泥水里，哭得渾身抽搐，那個小包袱里傳出微弱的、小貓一樣的啼哭。
我站在門內，干燥，溫暖，整潔。居高臨下地，平靜地，欣賞著她這副徹頭徹尾的慘狀。
雨水順著她的發(fā)梢滴落，在她身下匯聚成一小灘骯臟的水洼。她看起來那么臟，那么賤，
那么可憐，像一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曾經那些為愛癡狂的勇氣呢？
那些對抗全世界的“偉大”呢？真是…可笑至極。她哭了很久，得不到我的回應，
只能絕望地抬起頭，透過模糊的淚眼看我。我緩緩蹲下身，與她平視，
目光掠過她慘不忍睹的臉，最后，落在她懷里那個哭聲微弱、顯然先天不足的孽種身上。
我的好妹妹，你感受到嗎？這就是你拼死都要生下來的愛情見證。我伸出手指，
輕輕碰了碰那嬰兒滾燙的、不健康的小臉。然后，我抬起眼，
看向林薇那雙充滿卑微乞求的眼睛。唇角，慢慢勾起一個極致溫柔，
卻又冰冷殘忍到令人血液凍結的弧度。聲音輕飄飄的，落在雨聲里，卻清晰得如同喪鐘。
“現在，”我輕笑，“輪到你的孽種，替你感受地獄了。”林薇臉上的乞求、絕望、痛苦，
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恐懼和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