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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他不能離開沈瑤。
蘇青南扯住她的褲腿,哀求道,“無論你讓我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沈瑤吸了一口氣,無奈地低頭看向蘇青南,“你還不懂嗎?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離開我?!?/p>
蘇青南聞言身體一僵。
他砰的一聲地將頭往地上錘一下,“阿瑤,對不起?!?/p>
鮮血從他的額頭上沁出,“林晚騙我,我以為這是爸爸的遺囑,我不敢不聽。”
他不斷得砰砰地將頭往地上重,直到磕出的鮮血流滿了臉頰。
“我該死,我該死,求你不要離開我?!?/p>
“可是一切是不是你自己做的呢?”
沈瑤的聲音輕輕地拂過他的心臟,蘇青南卻如遭雷擊。
他環(huán)顧四周,想找什么依靠,最后只能拉住沈瑤的褲腿,“我把我曾經(jīng)對你做的事情,全都在自己身上重演一次好不好,你就原諒我吧?!?/p>
說完,他撥出號碼,給手機對面的人吩咐道趕緊拿刀來。
沈瑤面露不耐,她單手把他拉了起來,“先生,請您自重?!?/p>
沈瑤這是連他的名字都不愿意叫他了。
蘇青南握緊拳頭,堅硬的臉龐流露出絲絲的脆弱。
“阿瑤,不要這么陌生地叫我,求求你了?!?/p>
沈瑤她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沒有空和蘇青南浪費時間。
“先生,我想對你說的話已經(jīng)全部說完了?!?/p>
她抬起腳,就要往前走一步。
“不行!我們不能結束!”蘇青南喊道,他拉住了沈瑤的大腿。
讓她反復嘗試,腳都被禁錮在原地,無法向前邁進一步。
沈瑤的臉色逐漸冷了下來。
她明白了,再這樣拉扯下去,蘇青南就像牛皮糖一樣。
她是該明確地告訴蘇青南,她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他了。
“如果我們還有什么話要說,就是你該給陳牧道歉了。”
她的聲音不大,卻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口吻:“去向陳牧道歉。然后,離開這里?!?/p>
蘇青南僵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她眼里毫不掩飾地維護,還有針對他的冷酷,他瞬間被巨大的痛苦和委屈淹沒了。
“阿瑤!”
“道歉。”她打斷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堅定,“蘇青南,做了不對的事情就要承擔。”
“阿瑤,我才是你的男人啊?!?/p>
陳牧放下手中的醫(yī)療文件,步伐匆匆,急急忙忙地站在了沈瑤的面前。
他將蘇青南和沈瑤隔開,語氣冰冷:“不好意思,先生,請不要騷擾女性職工?!?/p>
周圍聞聲而來的醫(yī)護人員和病人都看了過來,對著蘇青南指指點點。
“這個人怎么回事?。∧睦飦淼牧髅?,真不要臉!”
“是啊!我家孫子都不會說這樣的話”
“哎喲,小姑娘真可憐,怎么惹上這一個油膩男?!?/p>
蘇青南的臉色不斷變黑,他的眉目間醞釀著巨大的風暴。
他沉聲道,“阿瑤曾經(jīng)和我有過婚約!”
沈瑤眼神平緩,“先生!我不認識你?!?/p>
不認識三個大字,腦袋一片昏沉,蘇青南幾乎快要眩暈。
他連連后退,直到摔倒在地上,沈瑤也沒有扶他。
只是站在原地,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向他。
“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為自己動手打陳牧道歉。”
“他也打了我?!碧K青南不可置信地看向沈瑤,希望在她的眼里能看見一點對自己的情感。
“道歉?!鄙颥巸勺终f得十分有力。
蘇青南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場景十分相似。
他曾經(jīng)也如此,根本不在意沈瑤說了什么,只是一味地強勢要求。
如今不過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更何況,他連一點理都沒有,而沈瑤是被誣陷。
他欠她的到底怎么還啊。
蘇青南胸膛劇烈起伏,眼球布滿血絲。
他僵著身體,緩緩從地上爬起,走向了陳牧,咬緊牙關,緩緩吐出:“......對不起。”
說完,他猛地轉身,幾乎是逃離的姿態(tài),離開了這個讓他尊嚴掃地的地方。
他的背影僵硬,卻透著一種瀕臨崩潰的狼狽。
沈瑤滿不在乎,她立刻轉身對陳牧說道。
“這一切都是他應該做的,你不需要再多說什么?!?/p>
男人溫和地點頭,他站在沈瑤的身邊,眼神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