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一次上門——認錯了婆婆的拿手菜林曉棠站在陳默家單元樓底下，
捏著手里的果籃，手心的汗把包裝紙都浸濕了。她抬頭看了眼三樓亮著的燈，
又低頭扯了扯身上的米白色連衣裙，這是她糾結(jié)了一晚上選的 “見婆婆戰(zhàn)袍”，
既不顯得太刻意，又比平時穿的牛仔褲帆布鞋正式，可現(xiàn)在她總覺得裙擺太短，
露出的腳踝涼颼颼的，像露著一截心事?！熬o張啥？我媽又不是老虎。
” 陳默把車鑰匙揣進兜里，伸手想幫她拎果籃，卻被林曉棠躲開?！皠e碰！
這是我特意選的‘婆媳破冰三件套’，你媽愛吃的軟籽石榴，我查了，
剝著不費牙；還有進口的藍莓，說能護眼；最底下藏了盒黑芝麻糊，你說阿姨睡眠不好，
這個養(yǎng)胃。” 林曉棠踮著腳往果籃里看，生怕剛才開車顛簸把黑芝麻糊壓壞了，
“萬一阿姨覺得我毛手毛腳，不喜歡我咋辦？
”陳默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我媽昨天還跟我念叨，說‘棠棠這姑娘聽著就機靈，
上次視頻里笑起來有倆小梨渦，肯定是個討喜的’?！痹捠沁@么說，林曉棠的心還是懸著。
她跟陳默處了半年，每次視頻時都躲在陳默身后，只敢露個半張臉，
阿姨倒是每次都笑著說 “棠棠多吃點，別跟陳默客氣”，可真要當面見了，
她總怕自己哪句話說錯、哪個動作不得體。電梯到三樓時，
林曉棠聽見門里傳來 “嘩啦嘩啦” 的炒菜聲，還混著抽油煙機的轟鳴。
陳默剛敲了兩下門，門就被拉開了，一個穿著藏青色圍裙的阿姨站在門口，
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發(fā)尾別著個珍珠發(fā)卡，臉上帶著笑，眼睛彎成了月牙：“是棠棠吧？
快進來，外面風大?！绷謺蕴内s緊把果籃遞過去，聲音比平時小了半拍：“阿姨好，
我叫林曉棠，您叫我棠棠就行。這是給您帶的東西，不知道您愛吃啥，就隨便買了點。
”“哎喲，來就來唄，還帶這么多東西干啥?！?張桂蘭接過果籃，順手放在玄關(guān)的柜子上，
拉著林曉棠的手往里走，“快坐，我剛燉了銀耳蓮子羹，給你盛一碗，解解渴。
”林曉棠的手被阿姨握著，暖暖的，像小時候外婆拉著她的手去趕集。她偷偷打量客廳，
電視柜上擺著陳默的照片，從小學的紅領(lǐng)巾到大學的學士服，最中間放著一張全家福，
阿姨年輕時抱著小陳默，笑得跟現(xiàn)在一樣溫柔?！疤奶?，你先坐，我去把最后一道菜端出來。
” 張桂蘭系上圍裙往廚房走，林曉棠趕緊站起來：“阿姨，我?guī)湍?！”廚房不大，
瓷磚擦得發(fā)亮，灶臺上擺著三道菜：一盤紅燒肉，油亮亮的，
上面撒著蔥花；一盤清炒西蘭花，顏色鮮綠；還有一碗燉排骨，飄著幾片生姜。
張桂蘭正往一個白瓷盤里盛菜，盤子里是金黃的小丸子，冒著熱氣，聞著噴香?！鞍⒁?，
這是您做的丸子吧？看著就好吃！” 林曉棠湊過去，眼睛亮晶晶的，她最愛吃丸子，
不管是油炸的還是清蒸的，每次跟陳默去吃火鍋，都要單點一份撒尿牛丸。
張桂蘭笑著把盤子放在灶臺上：“這是蘿卜丸子，我怕你吃不了太油的，特意用蒸的，
里面加了點蝦仁，鮮得很?！绷謺蕴哪闷鹂曜?，想夾一個嘗嘗，又覺得不太禮貌，
手在半空中停了半天，最后還是陳默看出了她的心思，夾了一個放進她嘴里：“嘗嘗，
我媽做這個最拿手了。”丸子入口軟嫩，蘿卜的清甜混著蝦仁的鮮，林曉棠眼睛都亮了，
嘴里含著丸子，含糊不清地說：“好吃！阿姨，您這手藝趕上飯店大廚了！
比我媽做的獅子頭還好吃！”話剛說完，林曉棠就愣住了，她剛才說的是 “獅子頭”，
可阿姨做的是蘿卜丸子啊！她趕緊咽下飯，臉瞬間紅了，手都不知道往哪放：“阿姨，
對不起，我嘴笨，我不是說您做的不好，我是覺得…… 覺得太好吃了，有點激動，
說錯了……”張桂蘭看著她慌慌張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伸手擦了擦她嘴角的醬汁：“沒事沒事，獅子頭也好，蘿卜丸子也好，只要你愛吃，
阿姨下次給你做獅子頭。你這孩子，跟我還客氣啥?！标惸谂赃呁敌Γ涣謺蕴牡闪艘谎?，
趕緊幫腔：“媽，棠棠就是太緊張了，她平時跟我吃飯，能把紅燒肉說成東坡肉，
腦子一熱就說錯話?！薄澳銊e欺負棠棠?！?張桂蘭拍了陳默一下，
把一碗銀耳羹遞給林曉棠，“快喝點甜的，壓一壓。我年輕的時候第一次去你外婆家，
還把醬油當成醋，拌著面條吃了半碗，你外婆笑了我好幾年?！绷謺蕴呐踔鴾責岬你y耳羹，
心里的緊張慢慢散了。羹里的蓮子燉得軟爛，銀耳熬出了膠，甜得剛剛好，
不像外面買的那么齁。她偷偷看了眼張桂蘭，阿姨正低頭擦灶臺，陽光從窗戶照進來，
落在她的發(fā)梢，像撒了層金粉，一點都沒有她想象中 “婆婆” 的嚴肅，
反而像鄰居家的阿姨，親切又溫暖。吃飯的時候，張桂蘭不停給林曉棠夾菜，
盤子里的紅燒肉堆得像小山：“棠棠，多吃點，你這么瘦，陳默肯定沒好好帶你吃飯。
”“媽，我冤枉?。∥颐刻於紟コ院贸缘?，是她自己減肥，這也不吃那也不吃。
” 陳默委屈地扒了口飯，卻被張桂蘭瞪了一眼：“女孩子家減肥很正常，你別總說她。
棠棠，想吃啥就跟阿姨說，阿姨給你做，外面的飯哪有家里的干凈。
”林曉棠嘴里含著紅燒肉，心里暖暖的，偷偷給陳默比了個 “勝利” 的手勢，看來，
第一次上門，不算砸鍋。吃完飯，林曉棠搶著洗碗，張桂蘭攔不住她，
只好站在旁邊遞抹布：“棠棠，你慢點洗，別把袖子弄濕了?！薄鞍⒁蹋以诩医?jīng)常洗碗，
我媽說我洗的碗比洗碗機還干凈?！?林曉棠一邊說，一邊把洗潔精擠在海綿上，
泡沫沾到了鼻尖，她自己沒發(fā)現(xiàn)，還在跟張桂蘭說 “阿姨，您這洗潔精是檸檬味的，
好聞”。張桂蘭看著她鼻尖的泡沫，忍不住笑了，伸手幫她擦掉：“你這孩子，
跟個小迷糊似的?！绷謺蕴倪@才反應過來，臉又紅了，低頭猛刷碗，水聲嘩嘩的，
卻掩蓋不住她嘴角的笑，原來，見婆婆，也沒那么可怕。走的時候，
張桂蘭把一袋子東西塞進林曉棠手里，里面是剛蒸好的蘿卜丸子，
還有一小罐她自己做的牛肉醬：“棠棠，丸子你拿回去當零食吃，牛肉醬拌面條好吃，
你要是想吃啥，就跟陳默說，阿姨給你做。”林曉棠抱著袋子，心里暖暖的，
跟張桂蘭揮手：“阿姨，謝謝您，下次我還來吃您做的飯！”坐在車里，
林曉棠摸著袋子里溫熱的丸子，對陳默說：“你媽真好，比我想象中好多了。
我還以為她會問我工作啊、家庭啊，結(jié)果一句都沒問，就知道給我夾菜。
”“我媽早就跟我說了，她不看別的，就看你是不是真心對我好，是不是個懂事的孩子。
” 陳默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你看，我媽這不是喜歡你嗎？還把她的獨家牛肉醬給你了，
那可是我求了她好幾年，她都沒給我多裝過?！绷謺蕴男χ蜷_袋子，
拿出一個丸子放進嘴里，還是熱的，鮮得她瞇起了眼睛。她想，或許，以后的婆媳生活，
會比她想象中更甜。第二章：同住第一天——把婆婆的鍋燒糊了結(jié)婚后的第一個周末，
林曉棠和陳默搬去了陳默家，張桂蘭說家里房子大，住在一起熱鬧，還能幫他們做做飯，
省得他們每天吃外賣。搬東西那天，張桂蘭早早就起來收拾，把客房收拾得干干凈凈，
床單被罩都是林曉棠喜歡的淺藍色，上面印著小雛菊，
枕頭旁邊還放著一個毛絨兔子玩偶：“我問陳默，你喜歡兔子，就給你買了一個，
晚上睡覺抱著，暖和。”林曉棠抱著兔子玩偶，心里暖暖的：“阿姨，謝謝您，
您想得真周到?！薄案⒁炭蜌馍?，以后這就是你家了?！?張桂蘭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先歇會兒，我去買菜，中午給你們做你愛吃的獅子頭?！绷謺蕴目粗鴱埞鹛m出門的背影，
心里暗暗下定決心：以后一定要好好跟阿姨相處，幫她做家務，不讓她累著。中午，
張桂蘭買了菜回來，林曉棠趕緊湊過去幫忙摘菜。她拿起一把青菜，學著張桂蘭的樣子，
把黃葉摘掉，卻不小心把好的葉子也扯了下來?！疤奶?，你慢點，別把好葉子扔了。
” 張桂蘭笑著拿過她手里的青菜，“你看，摘菜要順著根往上撕，這樣能把老筋撕掉，
吃起來嫩?！绷謺蕴母鴮W，笨手笨腳的，半天也沒摘好一把菜，反而把手上沾了不少泥土。
張桂蘭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行了，你去歇著吧，這點活我自己來就行，
你別把自己弄成小花貓?！薄安恍?，阿姨，我得幫您。” 林曉棠固執(zhí)地拿起另一把芹菜，
“我媽說了，女孩子要會做家務，不然以后在婆家會受委屈?！薄澳氵@孩子，說啥呢。
” 張桂蘭停下手里的活，看著她，“咱們家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歇著，
阿姨又不是外人，不會委屈你的?！绷謺蕴男睦镆凰?，鼻子有點紅，她低下頭，繼續(xù)摘芹菜，
小聲說：“阿姨，我就是想幫您分擔點，不想讓您太累?！睆埞鹛m看著她認真的樣子，
心里暖暖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好，那咱們一起做，你摘芹菜，我切肉，咱們分工合作。
”做獅子頭的時候，林曉棠自告奮勇要攪拌肉餡：“阿姨，我來拌，我力氣大，
能把肉餡拌得更勻?！彼闷鹂曜?，使勁攪拌肉餡，結(jié)果用力過猛，肉餡濺到了臉上，
還沾了點在頭發(fā)上。張桂蘭看著她的樣子，笑得直不起腰，拿過紙巾幫她擦臉：“你這孩子，
跟個小猴子似的，毛手毛腳的?！绷謺蕴牟缓靡馑嫉匦α?，繼續(xù)攪拌肉餡，
雖然還是濺了不少，但她心里卻很開心，這是她第一次跟婆婆一起做飯，像跟自己媽媽一樣，
熱熱鬧鬧的，一點都不生疏。下午，張桂蘭要去小區(qū)樓下的超市買東西，
讓林曉棠在家看著火，鍋里燉著排骨湯，說等她回來就能喝了?！鞍⒁蹋判娜グ?，
我肯定看好火，保證湯不會糊?！?林曉棠拍著胸脯保證，心里卻有點緊張，
她以前在家很少做飯，最多就是煮個泡面，燉排骨湯還是第一次。張桂蘭走后，
林曉棠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盯著鍋里的排骨湯，看著湯咕嘟咕嘟地冒泡，
心里還挺得意：原來燉排骨湯這么簡單，也沒那么難嘛。過了一會兒，
她想起手機落在臥室了，想拿過來刷會兒視頻，心里想著 “就去拿一下，很快就回來，
湯應該不會糊”，于是就匆匆跑回臥室。結(jié)果，她一拿起手機，就看到閨蜜發(fā)來的消息，
問她結(jié)婚后的生活怎么樣，她跟閨蜜聊得興起，把鍋里的排骨湯忘得一干二凈。
等她想起鍋里的湯時，已經(jīng)過去半個多小時了。她趕緊跑回廚房，一股焦糊味撲面而來，
鍋里的湯已經(jīng)快熬干了，鍋底黑乎乎的，排骨都粘在了鍋底，冒著黑煙。
林曉棠嚇得臉都白了，趕緊關(guān)掉火，看著黑乎乎的鍋，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這是她第一次幫婆婆做飯，就把鍋燒糊了，阿姨會不會生氣？會不會覺得她沒用，
連火都看不好？她蹲在地上，看著焦糊的鍋，心里又慌又委屈，手都在抖，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想把鍋刷干凈，可不管她怎么刷，鍋底的焦痕都刷不掉，反而把自己的手弄得黑乎乎的。
就在這時，門開了，張桂蘭提著購物袋走進來，聞到焦糊味，趕緊走進廚房：“棠棠，
怎么了？怎么有股糊味？”林曉棠看到張桂蘭，眼淚再也忍不住了，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