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非凡，苦修千年，今天飛升。上一秒，我還在萬丈驚雷下硬抗最后一道天劫，
渾身冒著焦煙思考得道后是該選“逍遙”還是“無為”作為我的仙號。下一秒，雷沒了，
金光散盡，我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一間比我煉丹爐還白的房間里，
手里捏著一張?zhí)柎a牌——“飛升仙友A387號”，
前面還有386個魂穿了一樣眼神呆滯的家伙在排隊。
一個穿著天蠶絲職業(yè)套裝、盤著一絲不茍發(fā)髻的仙女姐姐，
踩著云頭高跟鞋“噠噠噠”地走過來，
臉上掛著標準得能直接印在《天庭新人手冊》上的微笑：“下一位，A387號，
李非凡仙友是吧？請跟我來辦理入職?！薄叭搿殻?/p>
”我腦子里那本《飛升后仙界生存指南》當場就燒了。這詞我懂，當年沒修仙前，
我就是因為受不了“入職”才上山的。
仙女姐姐把我領進一間掛著“南天門人力資源部”牌子的辦公室，遞給我一份玉簡，哦不，
是一份用云錦打印的《天庭勞動合同》。甲方是“三界內外諸天萬神管理有限公司”，
法人代表：玉皇大帝。合同上明確寫著我的職位是“行云布雨部-見習降雨工程師”，
試用期五百年，期間仙力供給減半，沒有獨立的云頭別墅，
需要在集體宿舍與其他三百多位新仙擠一擠。
我顫抖地指著“薪酬”那一欄：“這……這每月三枚下品仙氣丹，是不是寫錯了？
我當年在凡間自己煉的都比這純。”仙女姐姐的微笑紋絲不動：“李仙友，您有所不知。
近年來飛升名額增發(fā)，仙界崗位競爭激烈，資源緊張。您看，
我們還為您繳納‘五險一金’呢，輪回險、神格險、天譴險、法寶折舊險、修為停滯險，
還有住房公積金，以后搖號買云景房能打九八折哦?！蔽业那甑佬?，
在“搖號買房打九八折”這幾個字面前，碎得比那場天劫還徹底。我以為自己是來成仙的，
結果是換了個地方上班，還是個沒戶口的外包。簽完合同，
領了一套印著“天庭實習生”字樣的白袍工服，
我被一位駕著“公務云”的仙官帶去部門報到。路上，
處一座金碧輝煌、仙氣繚PAP的巨大宮殿群說：“那里就是我們公司的總部——凌霄寶殿。
看見沒，頂樓亮燈的那間，就是玉帝CEO的辦公室，
他老人家天天在那加班看各部門的KPI。
中、丹爐24小時冒煙、看上去像個化學污染重災區(qū)的山頭：“那是太上老君總監(jiān)的研發(fā)部，
負責煉制各種仙丹和法寶。聽說最近為了趕‘九轉還魂丹3.0’的項目進度，
已經炸了八個八卦爐了，導致天庭片區(qū)的PM2.5常年超標?！弊詈螅?/p>
我們降落在一片最偏遠、最潮濕、云層最厚、連陽光都懶得透進來的角落。
一塊歪歪扭扭的牌子掛在一個山洞口，上面寫著“行云布雨部”，
牌子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兼管三界所有公共廁所的上下水問題”。我，
一個準備逍遙萬古的仙人，感覺我的仙途，還沒開始，就已經堵在了馬桶里。
2走進“行云布-雨部”的山洞，我才知道什么叫“被世界遺忘的角落”。里面光線昏暗，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永遠晾不干的抹布味兒。
幾位仙官有氣無力地趴在由萬年寒玉打造的辦公桌上，眼神渙散，仙氣萎靡，
活像一群被榨干了的996程序員?！靶氯?？”一個聲音從山洞最深處的巨大水池里傳來。
我循聲望去，只見池子里泡著一條……龍？不，
位穿著龍鱗睡袍、頭發(fā)亂得像海草、正一邊用龍須剔牙一邊看《三界吃瓜周刊》的中年大叔。
他就是我的直屬領導，四海龍王之首，東海龍王敖廣。敖廣打了個哈欠，
水池里頓時掀起一陣波浪。“來了啊，自己找個地方坐吧，工位緊張，先跟小張擠擠。
”他指了指角落一個正在用兩塊云彩互相撞擊、試圖模擬打雷的年輕仙官，“合同簽了吧？
試用期五百年，好好干，別想太多?！蔽倚⌒囊硪淼貑枺骸褒埻醮笕?，
我們部門……主要負責什么業(yè)務？”“業(yè)務？”敖廣把周刊翻了一頁，頭也不抬地說，
“寫報告，開會，申請預算，然后等著預算被砍。哦，對了，偶爾也下點雨，
但前提是‘降雨申請’的流程批下來了。從提交申請到處暑節(jié)氣辦公室蓋章，
再到雷公電母的技術部排期，一套流程走下來，凡間的旱災基本已經靠人工降雨解決了。
”我徹底傻了。我以為行云布雨是掐指一算、口吐真言的瀟灑活兒，
結果是個需要走OA審批的流程工作？正說著，洞外傳來一陣囂張的笑聲。
一個渾身金光閃閃、走路帶風的鳥人……哦不，是仙官，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他身后跟著幾個同樣趾高氣昂的下屬，工服上印著“天庭戰(zhàn)略飛行部”?！皢?，老龍王，
又在泡澡摸魚呢？”鳥人尖聲尖氣地說，“我來通知一下，下個季度的預算下來了，
你們行云布雨部，再削減三成。玉帝CEO說了，要‘降本增效，開源節(jié)流’，
我看你們這部門就很多余嘛，整天濕噠噠的，影響天庭整體環(huán)境。
”敖廣眼皮都沒抬：“金翅大鵬，你飛行部把天庭的‘祥云’都拿去做專車業(yè)務了，
搞得我們現(xiàn)在只能用‘積雨云’這種殘次品，能不下雨嗎？再說了，削減預算的紅頭文件呢？
沒文件你說個鳥？”金翅大鵬冷笑一聲，丟下一份玉簡：“自己看！另外，
玉帝CEO剛開了個晨會，提出‘萬物互聯(lián)，智慧天庭’的新戰(zhàn)略。我建議，
把你們這人工降雨的業(yè)務，也外包給凡間的氣象局算了，人家有雷達，有數(shù)據(jù)模型，
比你們這幫老家伙靠關節(jié)炎預測天氣高效多了！”說完，他帶著一陣風，囂張地走了。
整個辦公室死一般寂靜，只有小張還在那“轟隆轟隆”地撞著云彩。
我看著手里還沒捂熱的勞動合同，又看了看池子里仿佛已經入定的老龍王，
第一次深刻地思考一個哲學問題：我當年為了躲避上班才修仙，如今費了千年勁上了天，
結果還是要面對一個姓“鳥”的KPI經理。這天劫，是不是劈錯人了？
3在行云布雨部的第一個月，我學會了三件事：第一，
如何用一份“關于凡間某地區(qū)空氣濕度的可能性分析”報告混過一天；第二，
如何在不被人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用部門的“甘霖”仙露給自己泡茶喝；第三，
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永遠不要在老龍王敖廣睡覺時叫醒他，
除非你想體驗一下辦公室被淹的感覺。敖廣，就是一條徹頭徹尾的“老油條”。
他把“無為而治”的道家思想，完美地應用到了部門管理中。他的口頭禪是：“天塌不下來，
塌下來也輪不到我們扛。流程走完了嗎？沒走完就等著?！币惶?，我實在憋不住了，
湊到他那冒著熱氣的泡澡池邊，小聲問：“龍王大人，咱們就真這么混下去？
那金翅大鵬都快把咱們的預算克扣到只夠買雨刮器了?！卑綇V舒服地翻了個身，
龍須上掛著的水珠甩了我一臉?！靶±畎。氵€是太年輕?！彼Z重心長地說，
“你以為天庭是靠什么運轉的？是仙法？是大道？不，是流程，是報告，是甩鍋。
金翅大鵬為什么囂張？因為他會做PPT。他的‘戰(zhàn)略飛行部’，每年給玉帝畫的餅，
比南天門還大。什么‘仙界一小時物流圈’，什么‘祥云共享出行’，聽著高大上吧？
其實就是以前的天兵快遞換了個名字?！薄拔覀兡兀俊彼噶酥肝覀冞@個陰暗的山洞，
“我們是實干部門，干的是臟活累活，不下雨凡間要罵，下多了凡間要淹。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功勞簿上永遠看不到你，但追責書上第一個就是你。所以，干得越多，
錯得越多。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干。”我聽得目瞪口呆，感覺自己千年的修為，
可能都修到了狗身上。這套職場黑話，比我修煉過的任何一本功法都玄奧。
“那你還記得怎么下雨嗎？”我忍不住問。敖廣白了我一眼，
從池子里撈出一塊巴掌大的龜甲，上面密密麻麻刻滿了符文。“當然記得。
這是我們部門的‘降雨執(zhí)行終端’，老古董了，系統(tǒng)還是‘洪荒OS 1.0’，卡得要死。
你看，這上面有個‘催雨’申請，是凡間東土大唐一個叫‘車遲國’的地方發(fā)來的，
已經干旱三年了。申請單在我們這壓了兩年半，上面蓋了九九八十一個章，就差最后一個了。
”“最后一個誰的章？”“巨靈神掌管的‘天庭基建與物理干涉部’。理由是，
擔心降雨會影響他們正在那里修建的‘南天門-凡間直達風景區(qū)’的地基穩(wěn)定性。
”我看著那龜甲上因為常年得不到處理而閃爍著“需求已過期”的紅色符文，
一股無名火“噌”地就上來了。修仙者，當順天應人，澤被蒼生。這幫神仙，
為了一個破景區(qū)的地基，就讓一個國家干旱三年？“龍王，這事不能再拖了！”我激動地說。
敖廣嘆了口氣，從池子里爬了出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小李，有這股勁是好事。
但你要記住，在天庭，比‘蒼生’更重要的，是‘流程’。你壞了流程，
就等于動了所有人的飯碗。到時候，第一個被‘優(yōu)化’的，就是你?！彼Z重心切，
但我看著他那雙曾經掌管四海、如今只剩下疲憊和圓滑的眼睛，
心里卻燃起了一股連天劫都沒能點燃的火焰。我或許改變不了這個操蛋的體制，但至少，
我得讓那片土地，下一點雨。4為了車遲國那場遲到了三年的雨，我決定當一次“刺頭”。
我沒有走OA，而是直接拿著那塊卡死的龜甲，闖進了巨靈神的“基建部”。
基建部的辦公室和我們那陰暗的山洞簡直是兩個世界。這里仙氣繚繞，金碧輝煌，
每一個仙官都忙得腳不沾地，他們面前的玉簡上閃爍著各種復雜的工程圖和數(shù)據(jù)模型，
討論的都是“三十三重天立交橋項目”和“地府黃泉路拓寬工程”這種大項目。
我一個實習生，在這里就像一只誤入航天發(fā)射中心的螞蟻。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巨靈神的辦公室，他正對著一張巨大的沙盤發(fā)火，
唾沫星子噴得山崩地裂：“誰讓你們把瑤池的排污管接到東海的？
不知道龍王最討厭辦公室泳池里有雜物嗎？罰你們整個項目組去把東海給我過濾一遍！
”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遞上龜甲：“巨靈神大人，關于車遲國降雨申請……”巨靈神眼珠子一瞪，
聲如洪鐘：“降雨？降什么雨？不知道那里是玉帝親自督辦的重點文旅項目嗎？
要是把我的地基泡壞了，你負得起責嗎？哪個部門的？這么沒規(guī)矩！
”“行云布雨部的……”“哦，敖廣那個老滑頭手下的啊?！本揿`神不屑地哼了一聲，
“回去告訴他，想蓋章，讓他自己來。別派個實習生來浪費我時間。
下一個項目會議要開始了，沒空跟你們扯皮?！蔽冶灰还蔁o形的力量推出了辦公室。
正當我失魂落魄，準備打道回府時，一個聲音在我身后響起：“小仙友，想讓巨靈神蓋章，
光靠嘴皮子是沒用的?！蔽一仡^一看，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神仙，
胸前掛著“天庭審計部”的工牌。
他小聲對我說：“巨靈神最近在競標‘天河疏通’的大項目，
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金翅大鵬的飛行部。聽說，金翅大鵬為了拿到項目，
給他兒子在‘天庭第一修仙小學’的入學問題上使了絆子……”我瞬間就懂了。這哪是神仙，
這分明就是一群為了孩子上學和項目競標擠破頭的凡人。我謝過老神仙，
心里有了個“野路子”的計劃。我花了半個月的仙氣丹，
從一個專門倒賣“天庭八卦”的土地公那里，買到了一份金翅大鵬兒子小鵬的入學資料，
以及他飛行部在“祥云共享”業(yè)務上的一些財務漏洞。然后，
我匿名將這份資料“不小心”遺落在巨靈神每天必經的路上。第二天，
巨靈神的部門秘書就通知我們，車遲國降雨申請的章，蓋好了。拿著蓋了八十二個章的龜甲，
我第一次在天庭感受到了“做事”的快樂。雖然手段不太光彩，但敖廣知道后，
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沒說，默默地在龜甲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啟動了最后的流程。一場橫跨部門、歷時三年的“降雨攻堅戰(zhàn)”，
終于在我這個實習生的“職場黑手”下，落下了帷幕。我還沒來得及高興，
就收到了人力資源部發(fā)來的通知：因車遲國項目延期過長，導致凡間怨氣積累，
對天庭形象造成負面影響，行云布雨部全體成員，扣除本季度所有績效。我看著通知，
再看看窗外終于開始下雨的車遲國，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5績效被扣光，
意味著我們部門下個季度的仙氣丹配給直接歸零。這下連泡茶的“甘霖”仙露都沒了。
辦公室里一片愁云慘淡，比外面正在下暴雨的車遲國還壓抑。敖廣倒是淡定，
又泡回了他的大池子里，手里捧著一本《如何在預算歸零的情況下維持部門基本運轉》。
“都別唉聲嘆氣了，”他懶洋洋地說，“沒仙氣丹，正好集體辟谷，就當是修煉了。
至于降雨的法寶，我自有辦法?！钡诙欤綇V帶我來到了一個叫“萬仙閣”的地方。
這里是天庭的“第三方供應商聚集地”，說白了，就是個巨大的外包市場。
各種來歷不明的散仙、妖仙、鬼仙，在這里擺攤設點，
出售各種“非官方認證”的法寶和丹藥。“官方的‘司雨令牌’太貴，預算不夠。
我們只能來這淘點‘平替’了?！卑綇V熟門熟路地領我到一個攤位前，
攤主是個長著九條尾巴的狐貍精，媚眼如絲?！皢?，龍王爺，什么風把您吹來了？
”狐貍精嬌笑道，“又是來采購‘二手雨云’的？”“少廢話，九尾狐。”敖廣板著臉，
“給我來十朵最便宜的‘積雨云’，再來一套‘打折閃電’，不要帶雷聲的那種，太吵，
影響凡人休息。”九尾狐捂嘴一笑：“龍王爺還是這么體恤下屬。不過最近行情不好，
便宜貨都賣光了。只剩下這批‘情緒云’了，是一位剛被炒魷ou的月老研發(fā)的，
據(jù)說里面蘊含了各種失戀男女的怨氣，下的雨……特別有感染力。給您打個八折？
”敖廣面露難色，最后還是一咬牙買了下來?；氐讲块T，
我們看著那幾朵烏漆嘛黑、還隱隱傳來哭泣聲的“情緒云”，都覺得有點瘆得慌。但沒辦法，
死馬當活馬醫(yī)。下一個降雨任務，是在凡間的江南地區(qū)，需要一場纏綿的春雨。我硬著頭皮，
催動了“情緒云”。一開始還挺正常，細雨蒙蒙，頗有詩意。但下著下著，畫風就不對了。
整個江南地區(qū)，所有被雨淋到的人，都開始莫名其妙地傷感起來。
街上走著走著就有人抱頭痛哭，青樓里的姑娘們集體罷工寫起了悲情詩，
連皇帝都在早朝上哭著要找他的初戀。凡間的“悲傷指數(shù)”直線飆升，
我們的“降雨KPI”后臺警報響個不停。天庭的“用戶體驗部”打來電話，
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說我們這是在搞“大規(guī)模精神污染”。
我和敖廣手忙腳亂地收回了“情緒云”，辦公室里一片狼藉。
敖廣看著后臺那紅得發(fā)紫的差評記錄，四十五度仰望洞頂，長嘆一聲：“小李啊，你記住，
這世上最不能省的，就是預算。貧窮，是會影響業(yè)務能力的，無論在凡間，還是在天庭。
”我看著他那蕭瑟的背影，第一次覺得，這條老龍，其實也挺不容易的。
6江南“悲傷雨”事件后，我們部門的聲譽降到了冰點。金翅大鵬更是抓住機會，
在玉帝的周會上大做文章，提交了一份《關于裁撤行云布雨部，
將其功能并入飛行部的可行性報告》，據(jù)說玉帝看得頻頻點頭。部門里人心惶惶，
已經有幾個年輕仙官開始偷偷往“魔界科技”投簡歷了。
就在我以為我們部門要被“優(yōu)化”時，
一個意想不到的“私信”通過天庭內部的通訊法寶“仙信”發(fā)到了我的賬戶上。
對方的頭像是團黑色的火焰，昵稱叫“牛頭人給你點了個贊”?！靶值?，
聽說你們最近業(yè)務上遇到了困難？”對方的語氣很自來熟，
“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我們公司的新產品——‘智能降雨解決方案3.0’？純傻瓜式操作，
自帶天氣模型，還能根據(jù)用戶心情定制降雨類型，
什么‘浪漫雨’、‘勵志雨’、‘蹦迪雨’，應有盡有。最重要的是，我們現(xiàn)在搞活動，
新用戶首單免費?！蔽倚睦镆惑@：“你是……魔界的人？”“別說得那么難聽嘛，
”對方發(fā)了個齜牙笑的表情，“我們是‘魔界未來科技有限公司’，
是一家致力于用科技改變三界的創(chuàng)業(yè)公司。我們的創(chuàng)始人羅睺先生，
以前也是天庭‘戰(zhàn)略規(guī)劃部’的，因為受不了玉帝那套官僚主義，才出來單干的。
我們這不叫‘魔’，叫‘創(chuàng)新’?！蔽要q豫了。和魔界的人私下接觸，這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
可是要上“天庭廉政公署”的?！皠e怕，”牛頭人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們就是想找?guī)讉€‘種子用戶’體驗一下產品。你們的數(shù)據(jù)，我們絕對保密。再說了，
你們部門都快被裁了，還有什么比失業(yè)更可怕的嗎？”他說的，是實話。
我把這件事偷偷告訴了敖廣。他聽完，在池子里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睡著了。最后，
他長嘆一聲：“小李啊，當一艘船快沉的時候，老鼠跳船是求生，人跳船，就是背叛。
但如果跳上的是一艘能把這艘破船拖上岸的救援艇呢？那叫‘自救’?！蔽叶?。
在牛頭人的遠程指導下，我偷偷在我們部門的“洪荒OS 1.0”系統(tǒng)上，
裝了一個來自魔界的“插件”。瞬間，那塊反應遲鈍的龜甲，變成了一個高清觸屏，
上面不僅有實時天氣圖，還有各種數(shù)據(jù)分析，用戶好評率，甚至還有個“一鍵降雨”模式。
這科技感，甩了天庭那套系統(tǒng)八條天河。
我試著接了一個小任務：給凡間一片沙漠的邊緣地帶，下一場增加濕度的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