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顧承言“一半江山”的授權(quán)后，我沒有絲毫拖延。
第二天上午十點，我?guī)е鳭essica，準時出現(xiàn)在趙氏集團那棟金碧輝煌、充滿了暴發(fā)戶氣息的總部大樓前。
在會客室里等了足足半個小時，趙建軍才挺著他那標志性的啤酒肚，在一群前呼后擁的下屬簇擁下，姍姍來遲。
他一進門，粗略的目光就從我身上一掃而過，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然后直接落在了我身旁氣場強大的Jessica身上。
“你就是恒天派來的？”他大馬金刀地在主位坐下，點上一根雪茄，對著Jessica噴云吐霧，“讓顧承言那小子自己來。派兩個娘們過來算怎么回事？恒天沒人了嗎？”
刺耳的哄笑聲在他身后那群油膩的下屬中響起。
Jessica的臉瞬間冷了下來，正要開口。
我抬手，制止了她。
我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微笑，仿佛沒有聽見那句侮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表演。
而顧承言的內(nèi)心直播，已經(jīng)在我腦海里拉響了最高級別的戰(zhàn)斗警報。他顯然正通過某種方式（我猜是Jessica的智能胸針或眼鏡）實時監(jiān)控著這里的一切。
【他媽的！這個老不死的豬頭！他怎么敢這么說！他竟然敢這么說我的蘇然？！】
【Jessica！啟動‘風暴計劃’！現(xiàn)在！立刻！我要讓他的公司在今天收盤前就變成一張廢紙！】
【等等……先別動?？纯刺K然要怎么做。我相信她。她不是來受氣的。】
他的情緒在暴怒和期待之間瘋狂切換，像一個馬上就要爆炸的核反應堆。
趙建軍見我沒反應，以為我被嚇傻了，臉上的得意更甚。他從旁邊桌上拿起一瓶未開封的飛天茅臺，“砰”的一聲放在桌上。
“想談項目？也行?！彼孟掳椭噶酥改瞧堪拙?，淫邪的目光在我身上打轉(zhuǎn)，“小姑娘，把這瓶酒喝了，我就給你五分鐘時間。這是我的規(guī)矩?！?/p>
又是一陣更響亮的哄笑。
這就是他慣用的下馬威。用酒精和羞辱，逼退所有他不滿意的合作對象。
我笑了。
笑容在臉上緩緩綻開，明媚，卻冰冷。
我沒有去看那瓶酒，甚至沒有再看趙建軍一眼。
我轉(zhuǎn)頭，看向Jessica，用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說：“Jessica，看來趙董事長對我們的A方案，沒什么興趣?！?/p>
Jessica立刻心領(lǐng)神會：“是的，蘇總監(jiān)?！?/p>
“既然如此，”我慢條斯理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衣褶，“那就沒必要浪費時間了。”
我拿出手機，當著所有人的面，按下了快捷撥號。
“法務(wù)部嗎？我是蘇然?！蔽业穆曇舨淮?，卻像冰錐一樣刺入每個人的耳朵，“現(xiàn)在，我以城西項目總負責人的名義，正式授權(quán)你們，啟動針對趙氏集團的‘風暴計劃’。對，就是那個包括惡意收購、制造輿論、以及向證監(jiān)會提交他們子公司財務(wù)造假證據(jù)的那個計劃。”
我掛斷電話，又撥了第二個。
“公關(guān)部？三十分鐘內(nèi)，我希望看到趙氏集團旗下所有上市公司的負面新聞，登上各大財經(jīng)媒體的頭版頭條。資金，從顧總的專項預備金里出，不設(shè)上限?！?/p>
整個會議室，死一般的寂靜。
剛才還在哄笑的油膩下屬們，此刻一個個面如死灰，驚恐地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女魔頭。
趙建軍那張肥碩的臉，顏色從豬肝色變成了醬紫色，夾著雪茄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你……你敢？！”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我終于再次將目光投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趙董事長，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p>
“我今天來，不是來請求你合作的?！?/p>
“我是來通知你，城西項目，你除了接受恒天的所有條件之外，別無選擇?！?/p>
話音剛落，趙建軍的手機，瘋狂地響了起來。
他手忙腳亂地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他財務(wù)總監(jiān)撕心裂肺的吼聲：“董事長！不好了！我們的股價開始斷崖式下跌！有不明身份的巨量資本在惡意做空我們！”
第二個電話，第三個電話……接踵而至。
“董事長！稅務(wù)局和證監(jiān)會突然派了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進駐我們子公司！” “董事長！完了！我們偷稅漏稅的證據(jù)被捅到媒體上了！”
趙建軍的身體，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椅子上，冷汗浸透了他昂貴的真絲襯衫。他看著我，眼神里不再有任何輕蔑，只剩下無盡的恐懼。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只螻蟻。
“現(xiàn)在，趙董事長，”我重新將一份合作協(xié)議扔在他面前，“我們可以來談?wù)勑碌暮献鞣桨噶??！?/p>
“之前的利潤分成是五五?，F(xiàn)在，恒天九，趙氏一?！?/p>
“項目所有的拆遷和公關(guān)成本，由趙氏全權(quán)承擔。”
“另外，”我敲了敲桌子，目光落在那瓶茅臺上，“這瓶酒，你喝了。喝完，我或許會考慮，讓‘風暴計劃’暫停一個小時?！?/p>
趙建軍看著那瓶酒，又看看我，那張肥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抽搐著。
最終，在公司破產(chǎn)的巨大恐懼面前，他顫抖著手，擰開瓶蓋，對著瓶口，咕咚咕咚地將整瓶高度白酒灌了下去。
我冷冷地看著他喝完，然后帶著Jessica，在趙氏集團所有高管敬畏到幾乎要跪下的目光中，轉(zhuǎn)身離去。
身后，是趙建軍劇烈的咳嗽和嘔吐聲。
而我腦子里，是顧承言欣喜若狂、語無倫次的咆哮：
【女王！我的女王?。?！太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給我狠狠地踩！讓他知道誰才是爸爸?。。〔?！誰才是女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