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明遠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點頭。他們開始討論方案細節(jié)，仿佛昨晚的不愉快從未發(fā)生。
中午，他們帶著整合好的方案來到社團活動室。李教授和其他成員對他們的創(chuàng)意贊不絕口。
"這絕對能進決賽！"劉暢興奮地說。
"前提是我們能按時完成。"蘇雯比較實際，"技術(shù)難度不小。"
李教授翻看著方案："確實很有挑戰(zhàn)性，但如果成功..."他抬頭看向兩人，"你們怎么分工的？"
"夏小雨負責技術(shù)框架，我負責商業(yè)模式。"俞明遠說。
"數(shù)據(jù)分析部分呢？"李教授問。
"我們一起。"夏小雨回答，"俞明遠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我有理論基礎(chǔ)。"
李教授滿意地點頭："完美的互補。好，立即行動吧！"
接下來的兩周，團隊進入了緊張的備戰(zhàn)狀態(tài)。俞明遠和夏小雨幾乎每天都泡在圖書館或計算機實驗室，常常工作到深夜。奇怪的是，盡管疲憊，俞明遠卻感到一種久違的充實感?？粗男∮耆褙炞⒌囟⒅聊?，時而皺眉時而微笑的樣子，他甚至會忘記時間的流逝。
謠言似乎也在蔓延。偶爾，俞明遠會注意到有人對著他們指指點點，或是在他們走近時突然停止交談。夏小雨選擇完全無視，但俞明遠能看到她緊繃的下頜線和偶爾顫抖的手指。
初賽前一天，俞明遠在商學院走廊等候夏小雨做最后的演練。拐角處，他無意中聽到熟悉的嗓音。
"...當然是真的，她大一就和張教授...你懂的。"是周婷的聲音，"不然憑什么她總能拿到最好的資源？聽說現(xiàn)在換人了，那個MBA的老男人..."
"我聽說他是被原來公司開除的，"另一個女生說，"好像是因為性騷擾..."
俞明遠的血液瞬間沸騰。他大步轉(zhuǎn)過拐角："有膽量把謠言當著我的面說一遍。"
周婷和她的朋友嚇得后退一步。"我們...我們什么都沒說。"周婷強裝鎮(zhèn)定。
"是嗎？"俞明遠拿出手機，"那要不要聽聽這個？"他按下播放鍵，周婷剛才的話清晰地傳出。
周婷臉色煞白："你...你不能錄我！這是侵犯隱私！"
"比起誹謗，這算輕的。"俞明遠冷聲道，"現(xiàn)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我向?qū)W校舉報你的誹謗行為；二，你當著全系同學的面向夏小雨道歉。"
"你憑什么證明是誹謗？"周婷強詞奪理。
俞明遠冷笑："需要我請張教授親自澄清嗎？或者查查夏小雨所有課題的評審記錄？"他上前一步，"我曾在華爾街做過七年盡職調(diào)查，挖出真相是我的專長。"
周婷的氣勢明顯弱了下來："我...我只是聽說..."
"聽說不等于事實。"俞明遠的聲音在走廊里回蕩，吸引了不少同學駐足，"夏小雨是我見過的最勤奮、最有才華的學生。她的成就是靠無數(shù)個通宵換來的，不是靠什么'特殊關(guān)系'。"他盯著周婷，"明天中午12點，系辦公室門口。如果沒有道歉，后果自負。"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心臟在胸腔里劇烈跳動。轉(zhuǎn)過拐角，他猛地停住——夏小雨站在那里，眼中含著淚水。
"你都...聽到了？"俞明遠有些無措。
夏小雨點頭，一滴淚滑落，但她很快擦去："謝謝你。但你不必這樣...這對你的名聲沒好處。"
"真相更重要。"俞明遠輕聲說，"而且...那些關(guān)于我的部分，也是謊言。"
夏小雨抬頭看他，眼神復雜："我知道。"簡單的兩個字，卻讓俞明遠心頭一暖。
"明天就是初賽了，"夏小雨轉(zhuǎn)移話題，"我們最后檢查一下演示文稿吧。"
初賽當天，他們的表現(xiàn)近乎完美。夏小雨的技術(shù)講解清晰深入，俞明遠的商業(yè)分析令人信服，團隊配合默契。評委們給出了罕見的高分，他們順利晉級復賽。
走出比賽大廳，團隊成員興奮地擁抱慶祝。劉暢提議去聚餐，大家都歡呼同意。
"等等，"夏小雨突然說，"我忘了東西在準備室。"
"我陪你去。"俞明遠自動說。
他們回到空蕩蕩的準備室，夏小雨從椅子上拿起一個紙袋："其實...這是給你的。"她有些靦腆地遞給俞明遠。
俞明遠打開紙袋，是一本精裝的《商業(yè)統(tǒng)計案例分析》，絕版多年，正是他前幾天隨口提過想找的書。
"這...你怎么找到的？"他震驚地翻著書頁。
"學校圖書館倉庫有一本，我申請了特別借閱。"夏小雨微笑，"算是...謝謝你那天為我說話。"
俞明遠抬頭，發(fā)現(xiàn)夏小雨正凝視著他，眼睛在燈光下像兩泓清澈的泉水。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突然變得很近，近到他能數(shù)清她的睫毛...
"你們倆躲在這干嘛呢？"劉暢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大家都在等你們慶祝呢！"
那一刻被打斷的，似乎不只是他們的談話。夏小雨迅速后退一步，臉頰微紅："走吧，別讓大家久等。"
俞明遠將書小心地放進包里，跟在她身后。走出大樓時，陽光正好，照在夏小雨的發(fā)梢，鍍上一層金邊。俞明遠突然意識到，這個曾經(jīng)讓他頭疼的小刺猬，不知何時已經(jīng)鉆進了他心里最柔軟的地方。
"干杯！"
玻璃杯碰撞的清脆聲響徹小餐館的包廂。創(chuàng)業(yè)團隊的六個成員圍坐在圓桌旁，臉上洋溢著初賽勝利的喜悅。夏小雨抿了一口杯中的檸檬水，眼睛因為興奮而閃閃發(fā)亮。
"我們絕對是今天表現(xiàn)最好的團隊！"劉暢仰頭喝完一杯啤酒，豪邁地抹了抹嘴，"評委那個表情你們看到了嗎？當我們展示預測模型準確率時，他眼鏡都快掉下來了！"
蘇雯笑著點頭："小雨的技術(shù)講解太專業(yè)了，連那個挑剔的計算機系教授都頻頻點頭。"
"俞哥的商業(yè)分析也很厲害啊。"大一新生王睿插嘴，"那個盈利模式圖表一出來，我明顯看到企業(yè)評委坐直了身體。"
夏小雨偷偷瞥了一眼坐在對面的俞明遠。他今天穿著深藍色襯衫，袖口卷到手肘處，露出結(jié)實的小臂。初賽演講時，他那種沉穩(wěn)自信的氣場讓整個團隊都感到安心。此刻，他正微笑著聽大家說話，偶爾補充一兩句，眼睛在燈光下呈現(xiàn)出溫暖的琥珀色。
"我去下洗手間。"夏小雨輕聲說，起身離開喧鬧的包廂。
走廊盡頭的洗手間門口排著隊。夏小雨靠在墻邊等待，腦海中回放著今天的比賽場景。當她和俞明遠同時回答評委提問，幾乎無縫銜接時，那種默契讓她心頭涌起一種奇異的溫暖。
"表現(xiàn)不錯。"
低沉的男聲從身后傳來，夏小雨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俞明遠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后，距離近得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氣息。
"你...你怎么出來了？"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一點。
"太吵了。"俞明遠聳聳肩，"而且..."他從背后拿出那本《商業(yè)統(tǒng)計案例分析》，"想謝謝你。這本書里正好有我們復賽需要的數(shù)據(jù)處理方法。"
夏小雨接過書，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一股微弱的電流似乎從接觸點蔓延開來。"你喜歡就好。"她低頭翻動書頁，掩飾突然加速的心跳，"其實...我一直想問，為什么你會對統(tǒng)計學這么感興趣？大多數(shù)商科生都只學基礎(chǔ)就夠了。"
俞明遠靠在墻上，目光變得有些遙遠："我父親是個小企業(yè)主，一輩子相信'商業(yè)直覺'。五年前，因為誤判市場趨勢，他失去了經(jīng)營三十年的工廠。"他轉(zhuǎn)頭看向夏小雨，"那時我才明白，在數(shù)據(jù)時代，直覺需要理性的支撐。"
夏小雨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私人的分享。月光從走廊的窗戶斜射進來，在俞明遠輪廓分明的側(cè)臉上投下淡淡的光影，讓他看起來比平時柔和許多。
"我父親正好相反。"她輕聲說，"他是大學數(shù)學教授，相信一切都可以用公式解釋。直到..."她頓了頓，"直到我母親生病，所有概率計算都無法預測她的康復情況。"
他們沉默地站在月光里，分享著這個意外的共同點——都曾目睹父親信仰的崩塌。夏小雨突然意識到，這是她第一次和俞明遠談?wù)摷彝?，談?wù)撃切┧茉焖麄兂蔀楝F(xiàn)在這樣的過去。
"所以，"俞明遠打破沉默，"你選擇統(tǒng)計學是為了..."
"尋找確定性與不確定性之間的平衡點。"夏小雨接上他的話，兩人相視一笑。
那一刻，走廊的嘈雜聲似乎遠去了。俞明遠微微傾身，夏小雨能感覺到他的呼吸輕輕拂過她的發(fā)梢。她的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腔，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書脊...
"俞明遠！原來你在這！"
一個尖銳的女聲打破了這一刻。夏小雨后退一步，看到一個穿著時髦的短發(fā)女子大步走來，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聲響。
"周琳？"俞明遠的表情從驚訝迅速轉(zhuǎn)為警惕，"你怎么在這？"
"我剛好來這邊出差，聽王志遠說你在這所學校。"叫周琳的女子上下打量著夏小雨，眼神帶著明顯的評估，"這位是...你學生？"
夏小雨感到一陣莫名的不舒服。周琳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待估價的商品。
"同學。"俞明遠簡短地回答，"夏小雨，這是我前同事周琳。周琳，這是夏小雨，我們創(chuàng)業(yè)團隊的合伙人。"
"合伙人？"周琳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揶揄，"真可愛。"她轉(zhuǎn)向俞明遠，"借一步說話？張董讓我?guī)г捊o你。"
俞明遠猶豫了一下，對夏小雨說："我馬上回來。"
夏小雨點點頭，看著兩人走向走廊另一端。周琳自然地挽上俞明遠的手臂，湊近他耳邊說著什么。俞明遠低頭傾聽，從背影看，他們就像一對親密的情侶。
一種酸澀的感覺在夏小雨胃里翻騰。她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站在這里等一個根本不屬于她的世界的人。
"小雨！你掉馬桶里了？"林妙妙的聲音從包廂門口傳來，"我們準備切蛋糕了！"
夏小雨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露出笑容："來了！"
回到包廂，她刻意選了一個遠離俞明遠座位的位置。蛋糕上來時，包廂門開了，俞明遠走進來，身后跟著周琳。
"大家不介意多加一個人吧？"周琳自來熟地拉過一把椅子，緊挨著俞明遠坐下，"我請客，算是慶祝你們比賽勝利。"
團隊成員歡呼起來，只有夏小雨安靜地坐在角落。她注意到周琳時不時湊近俞明遠耳邊說話，而他雖然表情嚴肅，卻也沒有拒絕這種親密。
"小雨，你的蛋糕。"林妙妙遞過來一塊巧克力蛋糕，"怎么了？臉色這么差。"
"沒事，可能太累了。"夏小雨接過蛋糕，食不知味地吃著。
慶祝活動持續(xù)到晚上十點。散場時，周琳自然地挽著俞明遠的手臂："我酒店就在附近，送我一下？"
俞明遠看了夏小雨一眼，似乎想說什么，但周琳已經(jīng)拉著他往外走："關(guān)于張董說的那個職位，有些細節(jié)..."
他們消失在門外，留下夏小雨站在原地，手里還拿著那本《商業(yè)統(tǒng)計案例分析》。
"走吧，我送你回宿舍。"林妙妙拍拍她的肩，"那個女的是誰??？一副宣示主權(quán)的樣子。"
"前同事。"夏小雨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無所謂，"好像有什么工作上的事。"
林妙妙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你確定只是這樣？"
回到宿舍，夏小雨洗漱完畢，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手機屏幕亮起，是俞明遠發(fā)來的消息：「今天辛苦了。明天下午兩點，圖書館討論復賽方案？」
簡單的工作訊息，沒有任何關(guān)于周琳的解釋。夏小雨盯著屏幕，手指懸在鍵盤上方，不知該如何回復。她有什么資格要求解釋呢？他們只是同學，只是項目伙伴...
最終，她只回了一個簡單的「好的」，然后關(guān)掉手機，翻身面對墻壁。黑暗中，她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她開始期待每天見到俞明遠，開始在意他的一舉一動，開始因為一個陌生女人的出現(xiàn)而感到...嫉妒。
這個認知讓她更加煩躁。俞明遠比她大十歲，來自完全不同的世界，有著她無法想象的過去和人際關(guān)系。而她才大四，未來充滿不確定性。這種感情從一開始就注定是荒謬的。
第二天下午，夏小雨提前半小時到達圖書館，選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她強迫自己專注于復賽方案，但思緒不斷飄向昨晚的場景。周琳和俞明遠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她表現(xiàn)得那么親密？張董又是誰？
"久等。"
俞明遠的聲音把她拉回現(xiàn)實。他今天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但眼角的細紋和沉穩(wěn)的氣質(zhì)依然提醒著他們之間的歲月差距。
"剛到。"夏小雨推了推眼鏡，刻意保持專業(yè)語氣，"我整理了復賽需要補充的數(shù)據(jù)點。"
他們埋頭工作了兩小時，討論著技術(shù)細節(jié)，小心避開任何私人話題。氣氛比往常拘謹許多，沒有了往日那種輕松的調(diào)侃。
"這部分數(shù)據(jù)處理..."俞明遠突然抬頭，正好對上夏小雨偷看他的目光。兩人都愣了一下，迅速別開視線。
"我去拿本參考書。"夏小雨站起來，逃離這尷尬的一刻。
在經(jīng)濟學區(qū)，她深呼吸平復心跳。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太折磨人了。也許她應該直接問清楚周琳的事，但又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
"原來你在這。"
夏小雨轉(zhuǎn)身，看到俞明遠站在書架間，陽光透過窗戶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關(guān)于昨晚..."他開口，聲音低沉，"周琳是我前公司的同事，現(xiàn)在跟著王志遠工作。她帶來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
夏小雨的心一沉："哦？"
"華盛投資打算收購一家科技公司，恰好是我們復賽方案的技術(shù)供應商。"俞明遠皺眉，"如果交易成功，我們的方案可能會涉及知識產(chǎn)權(quán)問題。"
原來是為了工作。夏小雨松了一口氣，隨即又為自己的反應感到羞愧。她應該關(guān)心的是項目，而不是...
"那個...周琳只是同事？"問題脫口而出后，夏小雨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俞明遠愣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揚："你在意這個？"
"不！我只是..."夏小雨的臉燒了起來，"團隊里有人好奇...我答應幫他們問問..."她越說聲音越小。
俞明遠向前一步，縮短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周琳和我共事過三年，僅此而已。"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還有什么要替團隊'調(diào)查'的嗎？"
夏小雨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沒有了。"
"那輪到我提問了。"俞明遠輕聲說，"為什么昨天提前離開慶功宴？"
"我...累了。"
"是嗎？"俞明遠的聲音近在咫尺，"我以為是因為..."
"小雨！原來你在這！"林妙妙的聲音從書架另一端傳來，"教授找你，說是急事！"
夏小雨如蒙大赦，趕緊后退一步："我得走了。明天...明天再繼續(xù)？"
俞明遠點頭，眼中閃爍著夏小雨讀不懂的情緒："明天見。"
接下來的兩周，團隊全力準備復賽。夏小雨和俞明遠保持著微妙的關(guān)系——工作上默契十足，私下卻若即若離。每次眼神接觸或意外肢體接觸，都會讓夏小雨心跳加速，而俞明遠則總是帶著那種若有所思的表情，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期中考試周的到來給了夏小雨一個轉(zhuǎn)移注意力的理由。作為統(tǒng)計系的尖子生，她自然游刃有余，但聽說俞明遠在高級統(tǒng)計學上遇到了困難。
"這個顯著性檢驗..."圖書館里，俞明遠揉著太陽穴，面前的筆記本上畫滿了問號。
"給我看看。"夏小雨拉過他的筆記本，忍不住笑了，"你完全理解錯了。P值不是這樣解釋的。"
"在職場上，我們只看結(jié)果是否顯著。"俞明遠無奈地說，"背后的數(shù)學原理..."
"就像用電腦卻不懂編程？"夏小雨挑眉。
"差不多。"俞明遠坦然承認，"所以...救救我？"
看著他難得示弱的樣子，夏小雨心軟了："好吧，臨時補習班開課。"她拉過椅子坐在他旁邊，"我們從基礎(chǔ)概念開始..."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形成了固定的學習模式：上午夏小雨幫俞明遠攻克統(tǒng)計學，下午俞明遠用實際案例幫夏小雨理解抽象的商業(yè)理論。
"這個市場細分理論太模糊了。"夏小雨皺眉看著課本。
俞明遠拿過筆，在筆記本上畫了一個坐標軸："想象這是一家真實公司..."他用生動的例子將枯燥的理論變得具體可感，夏小雨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很快就理解了。
"你講得比教授還好。"她由衷地說。
俞明遠微笑："因為我曾經(jīng)就是那些決策者之一。"他的目光柔和，"而你...你教我統(tǒng)計學的方式，讓我第一次覺得數(shù)學沒那么可怕。"
他們相視而笑，那一刻，年齡差距、不同背景都變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的默契，是彼此眼中映出的欣賞。
復賽前夜，團隊最后一次演練到深夜。結(jié)束后，其他人陸續(xù)離開，只剩下夏小雨和俞明遠收拾材料。
"緊張嗎？"俞明遠問，將投影儀的線纜卷好。
夏小雨點頭："有點。這次評委都是行業(yè)專家..."
"你會做得很棒。"俞明遠的聲音充滿信心，"比任何人都棒。"
夏小雨抬頭看他，突然很想問：在你眼中，我到底是什么？是合作伙伴？是朋友？還是...更特別的存在？
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謝謝。明天見。"
走出教學樓，夜風微涼。俞明遠脫下外套披在夏小雨肩上："別感冒了。"
外套上殘留著他的體溫和淡淡的檀香氣息。夏小雨裹緊外套，心跳如鼓。他們并肩走在校園小路上，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重疊在一起，分不清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