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宋家莊園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
結(jié)果,不出我所料。
宋振國,那個老狐貍,同意了我的所有條件。
沒辦法,我給的,實在太多了。
多到他根本無法拒絕。
從今天起,秦天,出局。
而我,江澈,將會成為宋清歡新的“未婚夫”。
當(dāng)然,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老狐貍只是想先穩(wěn)住我,利用我手里的信息,度過眼前的難關(guān)。
至于以后,他有的是辦法,把我這個“不安定因素”,從宋家,甚至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去。
可惜,他不知道。
我從來不打沒準(zhǔn)備的仗。
那只U盤里的信息,我只給了一半。
另一半,更重要的,在我腦子里。
他想利用我?
呵呵,到底是誰利用誰,還說不定呢。
我心情不錯,哼著小曲,打車回到了我那個“家”——林家的別墅區(qū)。
是時候,和過去,做個了斷了。
剛走到別墅門口,我就看到,我的行李,全被扔了出來,散落一地。
別墅里,傳來丈母娘劉美蘭的尖酸刻薄的叫罵聲。
“那個白眼狼!居然還敢回來!婉兒,你別攔著我,我今天非得打斷他的腿!”
“媽!你別鬧了!”林婉兒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
這兩天,她也不好過。
江澈的“反常”,秦天的“英雄事跡”,都讓她心煩意亂。
尤其是當(dāng)她聽說,救了宋清歡的那個“神秘英雄”,也姓江時,一種荒謬的聯(lián)想,不受控制地在她心頭浮現(xiàn)。
但她很快就否定了。
不可能。
江澈那個廢物,怎么可能會是英雄。
就在這時,我推開了別墅的大門。
客廳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劉美蘭,林婉兒,還有我那個便宜岳父林建國,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我。
眼神里,有憤怒,有鄙夷,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復(fù)雜。
“你還敢回來?”劉美蘭率先打破了沉默,指著我的鼻子罵道,“打了老娘就想跑?我告訴你,沒門!今天你要是不跪下給我磕頭道歉,再賠償我一百萬精神損失費,我就報警抓你!”
我沒理她,徑直走到沙發(fā)前,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
“江澈!你什么態(tài)度!”劉美蘭氣得跳腳。
“我的態(tài)度,還不夠明顯嗎?”我喝了口水,淡淡地說道。
我將一份文件,扔在了茶幾上。
“這是離婚協(xié)議,我已經(jīng)簽好字了。你們簽完,從此,我們兩不相欠?!?/p>
離婚協(xié)議?
林婉兒的瞳孔,猛地一縮。
三年來,都是她,高高在上地,把“離婚”兩個字掛在嘴邊,當(dāng)成是施舍江澈的恩賜。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江澈,會主動提出離婚。
而且,還是以這種,不容置疑的,通知的口吻。
“你……你說什么?”劉美蘭也愣住了,“你這個廢物,被我們林家養(yǎng)了三年,現(xiàn)在翅膀硬了,想單飛了?”
“你以為你離了我們林家,還能活下去嗎?你等著去要飯吧你!”
“哦,對了?!蔽蚁袷窍肫鹆耸裁矗謴目诖?,拿出了一張支票,扔在桌上。
“這是一百萬?!?/p>
“算是,這三年,在你們家吃飯的飯錢。”
“從此以后,我們,銀貨兩訖。”
看著那張一百萬的支票,林家三口,徹底傻眼了。
一百萬?
這個廢物,哪里來的這么多錢?
林婉兒死死地盯著我,她忽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這個男人,變得無比陌生。
他的眼神,他的氣質(zhì),他說話的語氣……都和以前,判若兩人。
那種感覺,就像是……
對,就像是新聞視頻里,那個救了宋清歡的,“江先生”。
一個可怕的念頭,再次涌上她的心頭。
“江澈……前天晚上,你在哪里?”她聲音顫抖地問道。
“我?”我笑了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廉價的西裝。
“我在哪里,你沒資格知道。”
“你只需要知道……”
我走到她面前,俯下身,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
“從你把我當(dāng)成狗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jīng),失去我了?!?/p>
“還有……”
“別再試圖去聯(lián)系秦天了。”
“因為,他很快,就會成為一條,喪家之犬?!?/p>
“而我……”
我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宣告了我的判決。
“會成為,你,以及你們林家,永遠(yuǎn)都高攀不起的存在?!?/p>
說完,我不再看她失魂落魄的臉,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身后,是劉美蘭歇斯底里的尖叫,和林婉兒無法置信的,崩潰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