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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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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胞胎哥哥死后的第一百天,殺害他的兇手賀騁,向他的未婚妻俞婉求婚了。

我穿著哥哥的西裝混在人群里,口袋里藏著一片手術(shù)刀片,準備在他開口的瞬間,

送他去地獄。可俞婉的目光穿過人群釘在我身上,嘴唇無聲地動了一下。她說的是:“等。

”我瞬間改變了主意。殺了他,太便宜了。我要讓他活著,看著自己珍視的一切,

如何被我親手奪走,碾碎。01“俞婉,嫁給我。”賀騁單膝跪地,

聲線溫柔得像淬了蜜糖的毒藥。那枚鴿子蛋鉆戒的光芒,刺得我眼睛生疼。

整個宴會廳都在為他鼓掌,閃光燈把他塑造成了深情款款的王子。他是賀家的太子爺,

是這座城市里人人都要仰望的存在。而我,顧念,只是陰影里的一只復(fù)仇的惡鬼。

我右手死死攥著口袋里的手術(shù)刀片,冰冷的金屬邊緣已經(jīng)嵌進了我的掌心,

黏膩的血腥味和香檳的甜膩味混在一起,讓我無比清醒。三個月前,羚山盤山道上,

我哥顧嶼連人帶車墜入滾滾江水,尸骨無存。那場“賽車意外”的唯一幸存者,

就是當(dāng)時坐在副駕的賀騁。他毫發(fā)無傷。警察說證據(jù)不足。賀家只手遮天,壓下了所有質(zhì)疑。

全世界都說我哥是自尋死路,是他主動挑釁,技不如人。放他媽的屁。我比誰都清楚,

那是一場謀殺。賀騁嫉妒我哥的才華,覬覦我哥的未婚妻俞婉,所以他設(shè)計了這場“意外”,

干凈利落地除掉了眼中釘?,F(xiàn)在,這個兇手,正向本該是我嫂子的女人求婚。

俞婉穿著一身白色禮服,站在那,像一尊沒有靈魂的精美雕塑。她的臉很美,但那雙眼睛,

空得像蒙著一層厚厚的灰?!按饝?yīng)他!答應(yīng)他!”人群的起哄聲像潮水一樣涌來。

賀騁臉上的笑容愈發(fā)志在必得。他知道她無法拒絕。俞家早已破產(chǎn),

是賀家把她從泥潭里撈出來,又親手把她打造成了最完美的聯(lián)姻工具。她沒有拒絕的資格,

更沒有拒絕的膽量。我盯著他的脖頸,那里的大動脈正在有力地搏動。我計算著距離,三步,

只要三秒,我能讓他的血濺在俞婉的白色禮服上。就在我準備動手的瞬間,俞婉的目光,

像兩道精準的激光,穿透喧囂的人群,牢牢地鎖定了我的臉。四目相對。

她的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那雙死灰般的眼睛里,第一次掀起了滔天巨浪。是震驚,

是恐懼,還有一絲我讀不懂的復(fù)雜情緒。我忽然意識到,

我穿著我哥生前最喜歡的阿瑪尼西裝,剪著和他一樣的發(fā)型,連身高體型都幾乎一致。

在這樣昏暗迷離的燈光下,我就是顧嶼。一個更瘋狂,更殘忍的念頭,

瞬間取代了簡單的刺殺。我看到她的嘴唇,極其輕微地翕動了一下。沒有聲音,

但我讀懂了那個口型。“等?!钡龋康仁裁??這個字像一顆子彈,瞬間擊碎了我所有的計劃。

她不是麻木的,她知道!她知道我是誰,或者,她知道我不是“他”,

但她選擇向我傳遞信息!毀掉一個人,何必用刀?我要讓他眾叛親-離,一無所有。第一步,

就是讓他眼睜睜看著他最珍視的金絲雀,心甘情愿地飛進我的牢籠。我松開刀片,

從侍應(yīng)生的托盤里端起一杯香檳,撥開人群,一步步朝他們走去。

我的皮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上,發(fā)出清脆而致命的聲響?!氨福驍_一下。

”我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顆炸彈,瞬間讓全場死寂。賀騁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他看著我,

眼神從錯愕變?yōu)殛廁v?!澳闶钦l?”我沒理他,徑直走到俞婉面前,將香檳遞給她,

嘴角勾起一抹我哥招牌式的淺笑。“好久不見,俞婉。訂婚這么大的事,怎么不通知我?

”我的聲音,刻意模仿著我哥的音色,低沉,磁性,帶著一絲玩世不恭。

俞婉的身體肉眼可見地僵硬了,她死死盯著我的臉,那雙眼睛里風(fēng)暴肆虐。

“你他媽到底是誰?!”賀騁猛地站起身,一把將我推開,

像護食的野狗一樣將俞婉擋在身后。“保安!把這個瘋子給我轟出去!”我踉蹌兩步站穩(wěn),

撣了撣西裝上不存在的灰塵,玩味地看著他?!百R少爺真是貴人多忘事。三個月前,

羚山盤山道,那么刺激的夜晚,你忘了?”我一個字都沒提“顧嶼”。但賀騁的臉色,

在那一瞬間,慘白如紙。他看著我,像是看到了從江底爬上來的索命水鬼。我知道,

我的復(fù)仇,我的游戲,現(xiàn)在才真正開始。賀騁,你以為我哥死了就結(jié)束了?不,

噩夢才剛剛開始。第一步,就從你的學(xué)校開始。02“是你?

”賀騁的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他死死盯著我,眼神里是見了鬼的驚駭?!笆俏?。

”我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笑容不變,“我回來,是想拿回屬于我的東西。”我的視線,

像一條冰冷的蛇,緩緩滑向他身后的俞婉。賀騁的身體瞬間繃緊,

他眼中的驚恐迅速被暴怒取代。“你他媽的找死!”他怒吼一聲,揮拳就向我臉上砸來。

我沒有躲。因為我知道,會有人攔住他。就在他的拳風(fēng)即將撕裂我臉頰皮膚的瞬間,

一只纖細冰涼的手,閃電般抓住了他的手腕。是俞婉。整個宴會廳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誰都知道,俞婉在賀騁面前向來是溫順的、沒有情緒的,像個設(shè)定好程序的機器人。

這是她第一次,在眾目睽睽之下,公開反抗賀騁。賀騁也愣住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俞婉,

眼里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你……”“別在這里鬧,賀騁?!庇嵬竦穆曇艉茌p,

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意,“很難看。”說完,她松開手,甚至沒再看我一眼,

轉(zhuǎn)身就朝宴會廳外走去。求婚儀式,就這么被硬生生打斷了。賀騁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他死死瞪著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澳憬o我等著?!彼麖难揽p里擠出這句話,

轉(zhuǎn)身快步追了出去。一場鬧劇收場,我成了全場的焦點。我沒有理會那些探究的目光,

徑直走到自助餐臺,給自己夾了一塊黑森林蛋糕。我哥最喜歡吃這個。他說,

生活已經(jīng)夠苦了,總要自己找點甜?,F(xiàn)在,這點甜,輪到我替他嘗了。第二天,

我出現(xiàn)在了全市最頂尖的私立高中——德明中學(xué)的門口。賀騁和俞婉,都在這里。

我的入學(xué)手續(xù)辦得異常順利,但不是靠什么“鈔能力”。賀家能用錢辦到的事,我就不能。

我找的是賀家最大的商業(yè)死敵,沈家。

我拿著一份偽造的、證明我是顧嶼遠方堂弟“顧念”的資料,敲開了沈氏集團總裁的門。

我告訴他,我要進德明,我要接近賀騁,我要拿到賀家做假賬和商業(yè)賄賂的證據(jù)。我把自己,

當(dāng)成了一把遞出去的刀。沈家總裁沈嘯林,一個年近五十的老狐貍,他看著我,

笑了:“我憑什么相信你?”“就憑我是顧嶼的弟弟。”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賀騁毀了我唯一的親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想讓他死。”我的眼神,說服了他。

所以,當(dāng)我穿著德明的校服,走進高三(一)班的教室時,

賀家的勢力被另一股更強的勢力完美地壓制了?!疤欤@人誰???轉(zhuǎn)學(xué)生?好帥?!薄皣u,

他叫顧念,聽說是沈家那邊的人,背景硬得很。”“他……他怎么長得那么像顧嶼學(xué)長?

”“他好像在看俞婉……賀少的女人他也敢看?”我無視那些如同蒼蠅般的議論,

徑直走向教室最后一排,那個獨自坐在窗邊的孤島——俞婉。她的座位旁邊,還空著一個。

那是曾經(jīng)屬于我哥的位置。我拉開椅子,在她身邊坐下。她握著筆的手頓了一下,

依舊沒有抬頭,只是身上的氣息更冷了,像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靶枰易晕医榻B嗎?

”我側(cè)過頭,看著她精致的側(cè)臉。陽光透過窗戶,在她長長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脆弱的陰影。

她終于有了反應(yīng),轉(zhuǎn)過頭看我,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滿是戒備和疏離。“你是誰?

”她問的不是“你叫什么”,而是“你是誰”。她不相信我是顧嶼,

也不相信我是什么遠方堂弟。她一早就看穿了我的偽裝。“我是顧嶼的鬼魂。

”我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一個從地獄里爬回來,專門找人索命的鬼魂。

”她的瞳孔猛地一縮。“或者,你可以當(dāng)我是他的復(fù)仇代理人?!蔽依^續(xù)逼近,

聲音壓得更低,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我回來,是為了讓他血債血償。而你,俞婉,

是我復(fù)仇計劃里,最重要的一環(huán)?!蔽叶⒅难劬Γ噲D從里面找到一絲一毫的破綻。

她卻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然后,用同樣低的聲音回了我一句,一句讓我瞬間寒毛倒豎的話。

“那么,我的‘鬼魂’先生,你的計劃是什么?”03她竟然沒有否認,沒有驚慌,

而是平靜地問我,計劃是什么。這個俞婉,比我想象中要深沉得多。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

彼此都在試探對方的底牌?!拔业挠媱潱蔽逸p笑一聲,“就是把他捧到最高,然后,

再狠狠地摔下來。讓他失去他擁有的一切,尤其是……你?!彼L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

移開視線,聲音像一縷即將熄滅的青煙?!拔也皇侨魏稳说乃形??!薄暗谒劾?,

你就是?!蔽液敛涣羟榈卮疗屏四菍犹搨蔚拇皯艏垼?/p>

“一件精美的、會喘氣的、能為他帶來巨大利益的附屬品。

”她握著筆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起青白,卻沒有反駁?!半x我遠點?!彼龓缀跏且е勒f,

“你的出現(xiàn),只會打亂我的節(jié)奏。”“你的節(jié)奏?”我饒有興致地挑眉,“是指像現(xiàn)在這樣,

當(dāng)一個逆來順-受的木偶,等著被他明碼標價地賣掉嗎?”“你懂什么!”她猛地轉(zhuǎn)過頭,

眼底第一次燃起了火焰,“你以為我這幾年在賀家,只是在吃飯睡覺嗎?”我愣住了。

她眼中的火焰,是恨意,是隱忍,是和我如出一轍的、對賀家的滔天恨意。原來,

她不是金絲雀。她是一條潛伏在賀家的毒蛇。下課鈴?fù)回5仨懫穑?/p>

打斷了我們之間劍拔弩張的對峙。賀騁帶著幾個跟班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

他昨天被他爸帶回去狠狠訓(xùn)了一頓,今天看我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我活剮了?!邦櫮?!

你他媽給老子滾出來!”賀騁一腳踹在課桌上,指著我的鼻子罵道。全班同學(xué)嚇得鴉雀無聲。

我慢悠悠地站起身,擋在了俞婉的課桌前?!百R少爺,一大早就這么大火氣,

是昨晚求婚不成,欲-求-不滿?”“你找死!”賀騁的眼睛瞬間紅了,他被我徹底激怒,

像一頭發(fā)瘋的公牛,朝我沖了過來。他身后的跟班也一擁而上。我沒有動。

就在賀騁的拳頭即將砸在我臉上的瞬間,俞婉猛地站了起來?!皦蛄?!”她的聲音不大,

卻像一道驚雷,炸翻了整個教室。賀騁的拳頭停在我面前半寸的地方,

他不可思議地回頭看著俞婉:“婉婉,你幫他?”“我不是在幫你。”俞婉冷冷地看著我,

眼神里卻藏著一絲復(fù)雜的情緒。她轉(zhuǎn)向賀騁,語氣里帶著前所未有的強硬:“賀騁,

你敢動他一下試試?”“我動他怎么了?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野種!”賀騁口不擇言。

“他是顧嶼的弟弟?!庇嵬竦穆曇舳溉话胃撸瑪S地有聲,“你敢當(dāng)著我的面,動顧嶼的弟弟?

”她的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賀騁臉上。她不是在保護我,她是在用顧嶼的亡魂,

給賀騁套上枷鎖?!斑€有,”俞婉的目光掃過賀騁,最后落在我身上,一字一句地說,

“賀騁,你別忘了,三個月前,羚山盤山道上,顧嶼是怎么死的。你真的想讓所有人都知道,

那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嗎?”賀騁徹底僵住了。他死死地盯著俞婉,

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不敢置信。他從沒想過,這只被他豢養(yǎng)了多年的金絲雀,

有一天會亮出她的爪牙。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這個“死而復(fù)生”的顧嶼的弟弟。

強烈的嫉妒和危機感,讓賀騁的臉扭曲得有些猙獰。“好,好得很?!彼浪赖囟⒅遥?/p>

又看了一眼俞婉,“俞婉,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還有你,”他把目光轉(zhuǎn)向我,

“我們走著瞧。”說完,他帶著人憤憤地離開了。教室里恢復(fù)了安靜,

但氣氛卻比之前更加詭異。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和俞婉。我重新坐下,

側(cè)頭看向她:“你就不怕他狗急跳墻?”俞婉沉默了很久,才低聲說:“怕。但我更怕,

再也等不到機會?!彼穆曇衾?,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疲憊和決絕。我心中一動,

這個女人,藏得太深了。“放心,”我看著她的眼睛,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從現(xiàn)在起,

我們是盟友了。該害怕的,是他。”她看著我,眼神閃爍,然后輕輕地點了點頭。窗外,

烏云開始聚集。我知道,賀騁的報復(fù),很快就會來。而我,已經(jīng)為他準備好了一份大禮。

04賀騁的報復(fù),比我想象的更直接,也更愚蠢。體育課,籃球場。他抱著球,

點名要和我一對一斗牛?!案覇??顧念?!彼翎叺乜粗遥旖菕熘鴼埲痰男?,“輸?shù)娜耍?/p>

跪下來給對方擦鞋。當(dāng)著全校的面。”所有人都圍了過來,等著看好戲。我知道這是個圈套。

我哥是校隊的主力,籃球打得極好。賀騁這是在試探我,也是在羞辱我。

他要用我哥最擅長的方式,來證明我只是個冒牌的廢物。如果我拒絕,他會認定我是個懦夫。

如果我接受,以我的體格,根本不可能贏過常年訓(xùn)練的賀騁。“好啊?!蔽颐撓滦7馓祝?/p>

露出里面單薄的T恤,“不過,賭注得改改?!辟R騁挑眉:“你想怎么改?”“如果我輸了,

我不僅給你擦鞋,還當(dāng)著全校的面承認我是個騙子,然后滾出德明。”我看著他,

一字一句地說,“但如果你輸了,你要去我哥的墓前,跪下,磕三個響頭,

說一聲‘對不起’。”賀騁愣了一下,隨即爆發(fā)出大笑:“給他磕頭?他配嗎?

”“他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我的聲音冷了下來,“你害死他,連句道歉都沒有,賀騁,

你晚上睡得著覺嗎?就不怕我哥從江里爬上來找你?”我的話像一記重錘,

狠狠砸在了賀騁的痛處。他最忌諱別人提這件事?!坝惺裁床桓业模?/p>

”他把籃球狠狠砸在地上,“老子今天就讓你輸?shù)眯姆诜?!”比賽開始。意料之中,

我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賀騁的球技刁鉆又充滿攻擊性,

好幾次都像是故意要把球往我臉上砸。我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爬起來。

汗水混著灰塵糊了我一臉,膝蓋和手肘也磨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場邊的噓聲和嘲笑聲越來越大?!斑€以為多厲害呢,原來是個花架子?!薄熬褪牵?/p>

還敢挑戰(zhàn)賀少,不自量力?!蔽衣犚娝麄兊淖h論,卻只覺得可笑。我的目的,

從來都不是贏球。比分拉到9比0,賀騁只要再進一球,比賽就結(jié)束了。他運著球,

像貓捉老鼠一樣戲弄著我,臉上滿是勝券在握的得意?!邦櫮睿瑴蕚浜媒o我哥磕頭了嗎?

”他故意說反了話,笑著,一個漂亮的假動作晃過我,輕松起跳上籃。

就在籃球即將脫手的瞬間,我沒有去防守球,而是用盡全身力氣,像一顆炮彈,

猛地朝他騰空的身體撞了過去。我預(yù)判了他所有動作,唯獨這個,他絕對想不到。

這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惡意犯規(guī),一個兩敗俱傷的打法?!芭?!”兩人狠狠撞在一起,

一起摔倒在地。籃球脫手而出,砸在籃板上,彈開了。他沒有進球。而我,卻在倒地的瞬間,

用早就準備好的姿勢,讓我的左臂以一個極其詭異的角度扭曲,

重重地砸在了堅硬的水泥地板上?!斑青辍!币宦暻宕嗟墓橇崖暎?/p>

在嘈雜的籃球場上顯得格外清晰。劇痛瞬間席卷了我的神經(jīng),像是要把我的靈魂都撕裂。

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賀騁也懵了,他沒想到我會用這種自殘式的方式來阻止他。

“你……你瘋了?”他從地上爬起來,看著我慘白的臉和變形的手臂,

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慌亂。我躺在地上,疼得幾乎要暈過去,卻還是看著他,笑了。“賀騁,

”我用氣聲說,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周圍的人聽清,“這一球,你沒進。

按照規(guī)則……你輸了?!比珗鏊兰拧K腥硕急晃疫@種不要命的瘋狂給震住了。

我看到人群外的俞婉,她死死地捂著嘴,肩膀在劇烈地顫抖,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這一刻,我用一條胳膊,換來了所有人的同情,

換來了賀騁的百口莫辯,更重要的,是換來了俞婉那顆被冰封已久的心,裂開了一條縫。

賀騁,你不是想玩嗎?我陪你玩。用你的規(guī)則,玩死你。05我被送進了醫(yī)務(wù)室。

左臂粉碎性骨折,打了厚厚的石膏,像條殘廢的狗。賀騁因為“惡意傷人”的罪名,

被叫去了教務(wù)處。雖然以賀家的勢力,他不會受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懲罰,但“輸給我”這件事,

已經(jīng)成了他洗不掉的污點。更重要的是,我用一條胳膊,

成功地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為了哥哥的尊嚴不惜一切的悲情英雄。整個學(xué)校的風(fēng)向,

開始悄然改變。傍晚的時候,俞婉來到了醫(yī)務(wù)室。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

給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輪廓,卻暖不了她身上的半分寒意。她站在病床前,默默地看著我,

眼神復(fù)雜得像一團亂麻?!盀槭裁矗俊彼K于開口,“你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薄坝斜匾?。

”我看著她,因為失血過多,我的嘴唇有些發(fā)白,“有些債,必須用血來償。我的血,

或者他的血。”她的身體微微一顫,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我不是在說這個?!薄澳悄阍谡f什么?”我故意裝傻。“你……”她似乎在斟酌用詞,

“你這么做,只是為了博取我的同情嗎?”“同情?”我笑了,笑聲牽動了傷口,

疼得我齜牙咧嘴,“俞婉,你太小看我了,也太高看你自己了。我做這一切,

只是為了讓他痛苦。而你,恰好是他最在意的玩具,也是能讓他最痛苦的武器。懂嗎?

”我的話,刻薄又傷人。她果然被刺痛了,臉色白了幾分,放在身側(cè)的手也悄然握緊。

“武器,也有武器的用法?!彼聊似?,忽然抬起頭,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你以為你贏了?賀騁今天回去,只會把所有的賬都算在我頭上。你打斷了自己的胳膊,

換來的,可能是我身上多幾道傷?!蔽业男?,猛地一沉。我忽略了這一點。

賀騁是個控制欲極強的變態(tài),他在外面受了氣,一定會變本加厲地折磨俞婉?!八裕?/p>

”她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你真的想合作,就收起你那套自以為是的英雄主義。

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周密的計劃,而不是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蠢辦法?!蔽业谝淮?,

被一個女人訓(xùn)得啞口無言?!澳悄阏f,該怎么辦?”我看著她?!鞍阉漂?。

”俞婉的眼神冷得可怕,“人在失去理智的時候,最容易犯錯,也最容易露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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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31 06:13: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