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接住飛回的空鈴，笑紋在血珠間一閃：「輪不到你欠我?！埂父易?！」

他抓住我的手腕，迅速沖向山莊后院。那里有一條密道，是我們唯一的生路。

莫寒煙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充滿嘲弄：「逃吧，看看你們能逃到哪里去！」火折子將滅，

我扶他靠墻?！笧槭裁淳任?？」「我娘死于同樣的刀口。」他指銀鈴，「鈴里有她的名字?！?/p>

我握緊鈴，第一次沒把它當暗器。密道盡頭是一扇銹死的鐵門。我抬腳要踹，他拉住我，

指腹在門框上摸索，輕輕一撥——門閂竟自己滑開。一條索橋橫在斷崖間，木板殘破，

鐵鏈上結(jié)著厚冰。15鷹嘴崖。」他聲音發(fā)啞，「過去就是通州界，影閣不敢明著追?！?/p>

我解下腰間束帶，一頭系在他腕上，一頭纏住自己：「斷了一起掉，省得欠來欠去。」

他愣了愣，忽然笑了：「沈清霜，你比傳言心軟。」「閉嘴。」我們踏上索橋，

木板在腳下發(fā)出冰裂的脆響。顧明川的傷口又裂了，血滲出來，在雪地上點點猩紅。

到橋心時，身后忽然傳來鐵鏈崩斷的銳響——回頭，一道黑影已追至橋頭，

彎刀在風里劃出雪亮的弧。「莫寒煙。」我咬牙，「陰魂不散?！顾龥]急著上橋，反而抬手，

一支火箭「嗖」地釘入橋板，火舌順著桐油「轟」地竄起?！柑?！」顧明川猛拽我腕。

同躍斷橋，木板寸裂。墜間揮劍斷帶，借力凸巖。冰屑飛濺，我五指摳住巖縫，

另一只手死死攥住他的腕骨。16「沈清霜，」他仰視，「我若死，鈴歸你?！埂搁]嘴」

我咬牙把他往上拖，「要死也得等我還你一命?！古郎涎马敃r，雪霽。我們躺在雪地里，

胸口劇烈起伏，呼出的白氣很快凝成霜。半晌，他側(cè)過頭，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橋斷了，

他們暫難渡?！刮彝箍眨鋈坏溃骸噶钐妹?？」「阿阮?！埂搞y鈴里刻的是阮？」「嗯。

」他指尖摩挲鈴壁，火光羽紋下隱約可見一個「阮」字。我伸手碰了碰那鈴，冰得刺骨。

「等事了，」我說，「我陪你去給她上柱香。」他怔然，眸中風雪漸融?！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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