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死的第七年，我媽請來一個心理醫(yī)生，要給我做催眠治療。她笑著說我病了，
病到忘了我哥是怎么跳樓自殺的。她溫柔地?fù)崦业念^，眼神卻像淬了毒的蛇?！艾幀帲?/p>
別怕，睡一覺就好了，睡一覺……就什么都想不起來了?！蔽夜郧傻攸c頭，心里卻在冷笑。
因為我什么都記得。記得七年前那個雨夜，我哥不是自殺。是我爸媽聯(lián)手，
將他從十七樓的天臺，親手推了下去。而我，是唯一的目擊者。01哥哥沈哲死的第七年，
家里來了個心理醫(yī)生。我媽林婉拉著我的手，笑得一如既往的溫婉賢淑：“瑤瑤，
這是陳醫(yī)生，媽媽特地為你請來的專家。”我爸沈建國站在旁邊，手里夾著昂貴的雪茄，
煙霧繚ICAGO的臉上看不出情緒，只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我，
然后對陳醫(yī)生點了點頭?！坝袆诹??！标愥t(y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鏡片后的眼睛像鷹隼一樣銳利?！吧蛐〗?，你好，放輕松，我們只是聊聊天?！蔽掖瓜卵?，
長長的睫毛掩蓋住所有的情緒，聲音怯怯的，像一只受驚的小鹿?！拔摇覜]有病。
”林婉立刻摟住我的肩膀，語氣心疼又無奈?！吧岛⒆?，怎么會沒病呢？
你都忘了你哥哥是怎么走的了，這七年，你總做噩夢，說胡話，這就是病啊。
”她的話音剛落，我的腦子就像被針扎了一下，尖銳的疼痛讓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我知道，
這是他們給我下的心理暗示。七年來，他們不斷重復(fù)，我哥沈哲是因為抑郁癥跳樓自殺的，
而我因為目睹了那一幕，受了刺激，記憶出現(xiàn)了偏差。他們說我病了，病得很重。
一開始我反抗，我哭喊著告訴所有人，我哥不是自殺，是他們殺了他！可結(jié)果呢？
我被送進(jìn)了精神病院，被強(qiáng)制注射鎮(zhèn)定劑，被電擊治療。那段日子，是地獄。后來，
我學(xué)乖了。我“接受”了他們的說法，承認(rèn)自己病了，記憶混亂了。
我成了他們眼中那個乖巧、聽話、精神脆弱的女兒。他們很滿意。
滿意到以為已經(jīng)徹底掌控了我，可以進(jìn)行最后一步了——催眠，抹去我那段“錯誤”的記憶。
我順從地跟著陳醫(yī)生走進(jìn)書房，躺在柔軟的沙發(fā)上?！吧蛐〗悖F(xiàn)在，請你閉上眼睛，
放松……想象你在一片溫暖的沙灘上……”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特的引導(dǎo)性，讓人昏昏欲睡。
我閉著眼，配合地放緩了呼吸。但我大腦的一根弦，卻繃得比任何時候都要緊。
那個雨夜的畫面，在我腦海里無比清晰。我哥被他們逼到天臺的邊緣，
我爸搶過他手里的文件袋，我媽則聲嘶力竭地咒罵著，罵他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鞍郑瑡?，
你們不能這么做！這是犯法的！”我哥絕望地喊著?！胺阜?？你為了一個外人，
要親手把你爸送進(jìn)監(jiān)獄，你這個畜生！”然后，我看到了我一生都無法忘記的畫面。
我爸和我媽對視了一眼，同時伸出了手。我哥像一片凋零的葉子，從十七樓墜落。
尖叫聲卡在我的喉嚨里，變成了野獸般的嗚咽。“……現(xiàn)在，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
”陳醫(yī)生的聲音幽幽傳來。我“掙扎”著，身體微微顫抖，額頭上滲出細(xì)密的汗珠。
“我……我看到哥哥，他站在天臺上……他……他對我笑了一下，
然后就跳下去了……”我說著他們最想聽到的答案?！皩?，就是這樣，他和你告別了，
你要放下……”一個小時后，治療結(jié)束了。我媽扶著我走出來，我腳步虛浮，眼神渙散，
像個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我爸沈建國滿意地給了陳醫(yī)生一張支票?！耙院竺恐軄硪淮危?/p>
直到她徹底‘痊愈’。”“放心，沈總，這是我的專業(yè)?！彼麄円詾樽约黑A了。沒人注意到，
當(dāng)我與陳醫(yī)生擦肩而過時，他悄悄將一支筆滑入了我的掌心。更沒人注意到，
我的另一只手上，正捏著一枚小小的紐扣。那是我從沙發(fā)底下?lián)赋鰜淼?。一枚黑色的?/p>
帶著微光的，竊聽器。02回到房間，我反鎖上門，立刻將那枚紐扣竊聽器丟進(jìn)了馬桶沖走。
這是我爸的手段，他不信任任何人，包括他請來的醫(yī)生。而我，
早已習(xí)慣了在他無處不在的監(jiān)控下生活。接著，我拿出陳醫(yī)生給我的那支筆。
它看起來平平無奇，就是市面上最普通的一款錄音筆。我按下播放鍵。
里面?zhèn)鱽黻愥t(yī)生和我媽的對話，是在我進(jìn)書房之前錄下的?！吧蚍蛉?，
令千金的情況比我想象的要棘手，她的潛意識在激烈地抵抗?！薄瓣愥t(yī)生，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須讓她把那件事徹底忘了！錢不是問題?！薄拔視M力。
但我需要提醒您，強(qiáng)行抹除記憶的風(fēng)險很大，可能會造成不可逆的損傷?！薄爸灰芡?，
是死是活，都無所謂。”林婉的聲音，溫柔又殘忍。聽完錄音，我面無表情地將文件保存，
加密，然后上傳到了一個境外的云端服務(wù)器。這是我七年來養(yǎng)成的習(xí)慣，
收集他們的每一句謊言，每一個罪證。我拉開床頭柜最下面的抽屜，
里面藏著一個用舊衣服包裹的手機(jī)。那是我哥沈哲的手機(jī)。七年前出事后，警察來取證，
我趁亂將它藏了起來。這些年，我一直偷偷給它充電，維持著它的生命。我深吸一口氣，
開機(jī)。熟悉的壁紙亮起，那是我哥抱著他心愛的金毛犬，笑得一臉燦爛。他那么愛笑，
那么熱愛生命，怎么可能抑郁，怎么可能自殺？手機(jī)剛連上Wi-Fi，
一條延遲了七年的微信消息彈了出來。來自一個叫“小雅”的女孩?！鞍⒄?，你到家了嗎？
叔叔阿姨還是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嗎？”消息發(fā)送的時間，是七年前我哥出事的那個晚上，
八點零七分。而警方記錄里，我哥的死亡時間，是九點半。在這一個多小時里，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小雅……這個名字我從未聽我哥提起過。
我的父母更是將他塑造成了一個孤僻、沒有朋友的形象。這是一個突破口。我沒有猶豫，
用我哥的手機(jī)，給小雅回了一條消息?！澳愫?，我是沈哲的妹妹，沈瑤。關(guān)于我哥的事，
我想和你聊聊。”消息發(fā)出去后，石沉大海。一連三天，都沒有任何回復(fù)。
我爸媽見我最近格外“安分”，放松了警惕。第四天，林婉給了我一張銀行卡?！艾幀?，
快到你生日了，去買點喜歡的東西吧，別總悶在家里?！彼只謴?fù)了那個慈母的形象。
我接過卡，露出一個感激又依賴的笑容?！爸x謝媽媽?！蔽夷弥ǎ瑳]有去奢侈品店，
而是去了一個我從沒去過的平價商場。在約定的咖啡店里，我等了半個小時。一個穿著樸素，
但眼神清亮的女孩在我對面坐了下來?！澳闶巧颥?？”她問。我點了點頭。她就是小雅。
她看起來很緊張，雙手緊緊攥著帆布包的帶子。“你想知道什么？”“所有。
”小雅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她要反悔。最后，她從包里拿出一個小小的U盤，
推到我面前?！斑@是阿哲留給你的?！薄八f，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
讓我一定要把這個交給你?！薄八f，只有你，能為他報仇?！?3U盤是冰冷的，
像我哥死去的那個雨夜。我緊緊攥住它，指甲幾乎要嵌進(jìn)掌心?！八€說了什么？
”我的聲音有些發(fā)顫。小雅的眼圈紅了?！八f，讓你好好活著，別做傻事?！薄八f，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看你穿上婚紗，嫁給一個愛你的人?！睖I水瞬間模糊了我的視線。
這才是我的哥哥，那個永遠(yuǎn)把我放在第一位的沈哲。
而不是我父母口中那個自私、冷漠、心理陰暗的怪物。“我哥……他那天晚上，
跟你說了什么？”我追問。小雅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復(fù)情緒?！澳翘臁撬纳?，
我們約好了一起慶祝?！薄暗砩辖o我打電話，說他走不開，
他發(fā)現(xiàn)了你爸爸公司賬目上的一些問題，非常嚴(yán)重，他必須當(dāng)面和他們談清楚。
”“他說他拿到了關(guān)鍵證據(jù)，你爸爸可能會有牢獄之災(zāi)。”“我當(dāng)時很害怕，勸他不要去，
我們可以報警?！薄翱伤f，那是他爸爸，他想再給他一次機(jī)會。
”“后來……后來他就再也沒回我消息了?！毙⊙诺穆曇暨煅?，充滿了無盡的悔恨和悲傷。
原來如此。我哥不是因為他們不同意和小雅在一起而爭吵，而是發(fā)現(xiàn)了沈建國的犯罪證據(jù)。
那些被他們銷毀的文件袋里，裝的是能讓我爸萬劫不復(fù)的鐵證！而他們?yōu)榱俗员＃?/p>
選擇了一勞永逸的辦法——殺人滅口。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放過。何其歹毒！我收起U盤，
對小雅說：“謝謝你，把這些告訴我?！彼龘u了搖頭：“該說謝謝的是我。這些年，
我一直活在自責(zé)里，我以為是我的出現(xiàn)，才害了他……”“不關(guān)你的事。”我打斷她，
“害死他的人，是沈建國和林婉?！蔽艺f出父母名字的時候，語氣平靜，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小雅看著我，眼神里有擔(dān)憂，也有敬佩?！澳阋鍪裁?？他們……他們不是好人，
你一個人……”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七年來從未有過的笑容。“放心，我不是一個人。
”和她分別后，我沒有直接回家。我用那張林婉給我的卡，
給自己買了一臺全新的筆記本電腦，一部新手機(jī)，還辦了一張不記名的電話卡?；氐郊?，
我爸媽都在。林婉看到我買的東西，皺了皺眉，但沒多說什么，只是像往常一樣，
檢查我的購物袋，盤問我的去向。我一一應(yīng)付過去。晚上，我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
插上了那個U盤。里面只有一個加密的文件夾。我哥的密碼，我從小就知道。
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他對我說的話。“別怕，哥哥在?！蔽募A打開，
里面是無數(shù)份掃描的合同、轉(zhuǎn)賬記錄、以及內(nèi)部郵件截圖。每一份，
都清晰地指向沈建國利用公司項目進(jìn)行洗錢和非法集資的犯罪事實。金額之大，
足夠他在牢里過完下半輩子。在文件夾的最下面，還有一個音頻文件。我點開它。
嘈雜的背景音里，我哥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啊幀帲绻幸惶炷懵牭竭@段錄音，
說明我已經(jīng)出事了?！薄皠e相信爸媽說的任何一句話，他們早就被金錢腐蝕了?！薄拔也榈?，
他們不僅做假賬，還和一些境外勢力有勾結(jié)，公司的很多項目，都是騙局。
”“我本來想勸他們自首……但現(xiàn)在看來，不可能了。
”“他們剛剛……剛剛給我下了藥……”“瑤瑤，快跑，跑得越遠(yuǎn)越好！別為我報仇，
好好活著……”錄音到這里，戛然而止。后面是劇烈的撞擊聲和掙扎聲。我死死地咬住嘴唇，
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原來，他們早有預(yù)謀。他們給我哥下了藥，在他意識不清的時候，
偽造出抑郁癥的假象，再將他推下高樓。多么完美的計劃。我將所有文件拷貝下來，
分門別類地整理好。我知道，只憑這些，還不足以將他們徹底釘死。他們?nèi)嗣}廣，手段多，
很可能會找人頂罪，或者花錢擺平。我要的，不是讓他們坐牢那么簡單。我要他們身敗名裂，
一無所有。我要他們嘗嘗，從云端跌落地獄的滋味。就在這時，我的房門被敲響了。是林婉。
“瑤瑤，睡了嗎？媽媽給你熱了杯牛奶。”我迅速關(guān)掉電腦，藏好U-盤，然后去開門。
她端著牛奶，笑得溫柔。“喝了早點睡，明天陳醫(yī)生還要來呢?！蔽医舆^牛奶，
乖巧地說：“謝謝媽媽?！痹谒D(zhuǎn)身的瞬間，我看到她嘴角那一閃而逝的，陰冷的笑意。
我端著牛奶，走到窗邊，毫不猶豫地將它倒進(jìn)了樓下的花壇里。我知道，這杯牛奶里，
加了料。他們開始不耐煩了。催眠不管用，就想用藥物來控制我嗎？好啊。那我們就看看，
誰先玩死誰。04第二天，陳醫(yī)生又來了。這一次，他沒有進(jìn)行催眠，而是和我聊起了天。
聊我的童年，聊我的愛好，聊我和哥哥的過往。他的問題看似隨意，實則充滿了陷阱，
每一個問題都在試探我的記憶邊界。我繼續(xù)扮演著那個脆弱、敏感、記憶混亂的角色。
我說我記得哥哥帶我去游樂園，卻忘了是哪一年。我說我記得哥哥給我買過一條漂亮的裙子，
卻忘了裙子是什么顏色。我的回答，漏洞百出，完美地符合一個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患者的特征。
陳醫(yī)生頻頻點頭，在本子上記錄著什么。我媽林婉坐在不遠(yuǎn)處，看似在看雜志，
實則豎著耳朵聽我們所有的對話。我能感覺到，她很滿意我的“病情”。送走陳醫(yī)生后，
林婉的心情顯然很好。她甚至親自下廚，給我做了一桌子我“喜歡”的菜。飯桌上，
她不停地給我夾菜?！艾幀帲喑渣c，看你瘦的?！薄暗饶愕牟『昧?，
媽媽就帶你去國外散散心。”我爸沈建國也難得地露出了笑臉?！笆前。?/p>
公司最近談成了一個大項目，到時候我們一家人一起去歐洲玩?！彼麄円怀缓停?/p>
描繪著一幅多么美好的未來藍(lán)圖。仿佛我哥的死，從未發(fā)生過。
仿佛他們是一對多么愛我的父母。我低頭扒著飯，眼淚差點掉進(jìn)碗里。如果我真的忘了，
是不是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這一切？不。我永遠(yuǎn)忘不了我哥倒在血泊里的樣子。吃完飯，
我借口不舒服，回了房間。我立刻打開電腦，開始執(zhí)行我的計劃。第一步，
我要拿回屬于我哥的東西。我哥是計算機(jī)天才，他名下有好幾個價值不菲的軟件專利。
他去世后，這些專利的使用權(quán)，自然就落到了我爸媽手里，成了他們公司斂財?shù)墓ぞ摺?/p>
我花了一個通宵，利用我哥教我的技術(shù)，黑進(jìn)了國家專利局的后臺系統(tǒng)。
我將所有專利的持有人，從沈建國和林婉，改回了沈哲。同時，我以沈哲的名義，
給所有正在使用這些專利的公司發(fā)去了律師函，要求他們立刻停止侵權(quán)行為，
并支付從我哥去世至今長達(dá)七年的，高額的專利使用費。做完這一切，天已經(jīng)亮了。我知道，
一場風(fēng)暴即將來臨。果然，上午十點，我爸的咆哮聲從書房傳來，幾乎要掀翻屋頂。
“誰干的！到底是誰干的！”他公司的股價，因為專利侵權(quán)丑聞，開盤就跌停了。
無數(shù)合作方打來電話質(zhì)問，要求解約和賠償。他焦頭爛額，在書房里不停地砸著東西。
我媽沖進(jìn)去，和他爆發(fā)了激烈的爭吵?！笆遣皇悄阃饷婺切┎蝗凰牡娜烁傻?！想搞垮公司！
”“你放屁！我看是你娘家那群吸血鬼吧！”他們互相猜忌，互相指責(zé)，丑態(tài)百出。
我躲在房間里，戴著耳機(jī)，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地錄了下來。到了下午，事情愈演愈烈。
#沈氏集團(tuán)惡意侵犯專利權(quán)#的話題，被頂上了熱搜。公司的公關(guān)部門焦頭爛額，
怎么壓都壓不下去。我知道，這背后有小雅在幫忙。她現(xiàn)在是一家知名媒體的記者。輿論，
是我的第一把刀。我要讓沈建國和林婉，先嘗嘗被千夫所指的滋味。傍晚，家里一片死寂。
我爸媽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形容枯槁，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他們看到我下樓，
林婉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撲過來?！艾幀?，你告訴媽媽，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是不是你做的？”我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害怕地?fù)u著頭。“媽媽，你說什么？
我聽不懂……”她的眼神瞬間變得狠厲?！澳氵€在裝！一定是你！你這個小賤人，
跟你哥一樣，都是來討債的！”她揚起手，一巴掌就要扇下來。
手腕卻在半空中被沈建國抓住了?！皦蛄耍 彼秃鸬?，“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跟她發(fā)什么瘋！”他把我拉到身后，用一種復(fù)雜的眼神看著我?！艾幀?，別怕，爸爸在。
”那一刻，我差點以為他對我還有一絲父女之情。但他接下來說的話，徹底讓我墜入了冰窖。
“公司出事了，我們需要你手上的股份。你哥留給你的那百分之二十，現(xiàn)在簽個字，
轉(zhuǎn)給爸爸?！痹瓉恚@才是他護(hù)著我的原因。我哥在成年時，
爺爺曾將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轉(zhuǎn)到了他的名下。他死后，這部分股份就由我繼承了。
這些年，因為我“精神失常”，他們一直沒動這部分股份。現(xiàn)在，公司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