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清寧,穿了。上一秒還在電腦前吐槽一本宮斗文的女主是戀愛腦,
下一秒就成了書里同名同姓、開局就被打入冷宮的廢妃?!俊灸X子里有個聲音告訴我,
這是懲罰,懲罰我看盜版?!俊拘邪?,既來之,則安之。冷宮好啊,KPI壓力小,
同事關(guān)系簡單,簡直是古代版提前退休?!课艺稍诶鋵m院子里那張破舊的躺椅上,
思考著人生,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細(xì)碎的、充滿怨念的聲音?!盁┧懒?,
那個叫小春子的死太監(jiān),天天踩我!再踩我,我就絆他一跤!
讓他知道我們雜草也是有尊嚴(yán)的!”我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四下張望。院里空無一人,
只有我,和一叢在墻角頑強(qiáng)生長的雜草。我試探性地對著那叢草,心里默念:“誰?
誰在說話?”那個聲音更清晰了:“哇!你你你……你能聽見我說話?天哪,我長這么大,
第一次有人能聽見我說話!”我,沈清寧,一個平平無奇的現(xiàn)代社畜,穿越成冷宮廢妃后,
解鎖了金手指——能聽懂植物心聲。這個設(shè)定……有點(diǎn)意思。
比那些打打殺殺的系統(tǒng)流清新脫俗。我決定繼續(xù)我的“躺平”大業(yè),
順便開發(fā)一下這個新功能。傍晚,管事太監(jiān)老張按例來送餿飯。我看著他,
忽然聽到我門口那盆半死不活的吊蘭,
用一種虛弱的聲音說:“就是他……昨天……昨天偷偷把李才人那支金步搖,
藏自己鞋底了……還想冤枉給新來的小宮女……”我眼珠一轉(zhuǎn),機(jī)會來了。
老張把飯盒“哐”地一聲扔在地上,不耐煩地說:“趕緊吃!”我沒動,
幽幽地開口:“張公公,最近手頭緊嗎?”他愣了一下,隨即厲聲道:“你胡說什么!
”“沒什么,”我慢悠悠地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我就是覺得,
李才人那支金步搖挺沉的,藏在鞋底走路,也不嫌硌得慌?!崩蠌埖哪槨班А钡匾幌掳琢?,
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滾落。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都變了調(diào):“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這還是頭一回有人叫我“娘娘”。我沒興趣參與宮斗,但改善一下伙食還是很有必要的。
我指了指那餿飯:“本宮今天想吃四菜一湯,兩葷兩素,要剛出鍋的?!薄笆鞘鞘?!
奴才馬上去辦!”老張連滾帶爬地跑了。半個時辰后,我吃上了熱騰騰的飯菜。
我夾起一塊東坡肉,心滿意足地想:嗯,這個金手指,簡直是為“摸魚”量身定做的。
宅在冷宮里,聽聽八卦,改善生活,這小日子,不比996香嗎?至于爭寵?復(fù)仇?
不存在的。本宮的人生理想,就是當(dāng)一條合格的咸魚,在后宮這個名利場里,
當(dāng)一個最清凈的吃瓜群眾。2【冷宮里的植物太沒見識了,每天聊的不是誰被踩了,
就是哪個太監(jiān)又偷了東西。瓜太小,不夠吃?!俊疚覜Q定,出去走走,去御花園,
那里才是宮廷八卦的集散地?!靠恐鴱埞摹靶⒕础?,我成功獲得了短暫的“放風(fēng)”許可。
我換上一身最不起眼的宮女服,低著頭,溜進(jìn)了御花園。剛一踏入,
我的大腦就像瞬間接入了5G網(wǎng)絡(luò),無數(shù)個聲音“嗡”地一下涌了進(jìn)來。
一株牡丹花正開得妖艷,它的聲音也帶著一股子風(fēng)流勁兒:“哎喲喂,昨兒半夜,
華貴妃娘娘又跟那個姓王的侍衛(wèi)在假山后頭膩歪了。嘖嘖,那場面,
真是……比咱們身上的露水還多呢!”旁邊一棵柳樹用蒼老的嗓音接話:“可不是嘛!
老夫的柳條都快被他們晃斷了。想當(dāng)年,先帝爺還在的時候……”我驚得差點(diǎn)叫出聲。
華貴妃?當(dāng)朝最受寵的妃子,艷壓群芳,驕縱跋扈,居然……跟侍衛(wèi)有染?這瓜也太大了吧!
我強(qiáng)壓住內(nèi)心的激動,躲在一棵大樹后,裝作在修剪枝葉,實(shí)際上把耳朵豎得比兔子還長。
牡丹花繼續(xù)爆料:“那王侍衛(wèi)也是膽大包天,居然跟貴妃娘"娘許諾,說要帶她私奔呢。
貴妃娘娘還信了,賞了他好多金銀珠寶?!薄吧祮h!”旁邊一朵菊花冷哼一聲,“那姓王的,
轉(zhuǎn)身就把珠寶拿去賭坊輸了個精光。他就是騙貴妃的錢呢!”我倒吸一口涼氣。好家伙,
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奸情了,這是“殺豬盤”??!貴妃被愛情騙子PUA了!
我一邊感慨貴圈真亂,一邊默默地記下所有細(xì)節(jié)。作為一名專業(yè)的吃瓜群眾,
信息的完整性至關(guān)重要。正聽得津津有味,身后傳來一個威嚴(yán)的聲音:“你是哪個宮的?
在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我心里一咯噔,壞了,光顧著吃瓜,忘了看路。我僵硬地轉(zhuǎn)過身,
只見一個身穿明黃色龍袍的男人,正皺著眉看著我。他身后跟著一群太監(jiān)宮女,
大氣都不敢出。是皇帝,蕭承嗣。那個把我打入冷宮的“丈夫”。我趕緊跪下,
把頭埋得低低的。怎么辦?怎么解釋?說我在聽花聊天?他怕不是要把我當(dāng)瘋子燒死。
就在我大腦宕機(jī)的時候,我身旁的一棵萬年青突然開口了,聲音沉穩(wěn)又急切:“快!
往左邊看!那邊假山!華貴妃那個蠢女人,把她貼身的手帕掉那兒了,
上面還繡著她的小名‘云兒’!皇帝認(rèn)得那個手帕!”我福至心靈,猛地抬頭,
指著左邊的假山,用一種發(fā)現(xiàn)新大陸的驚喜語氣說:“啟稟皇上!
奴婢……奴婢剛才好像看到那邊有塊亮閃閃的東西!
”皇帝被我一驚一乍的樣子弄得有些莫名,但還是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
派了個太監(jiān)過去查看。很快,太監(jiān)捧著一塊繡著“云兒”二字的精致手帕回來了。
皇帝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3【皇帝的臉黑得像鍋底?!俊疚抑?,
一顆懷疑的種子,已經(jīng)在他心里種下了?!渴挸兴媚笾菈K手帕,眼神晦暗不明。
后宮妃嬪的手帕,怎么會出現(xiàn)在侍衛(wèi)巡邏的假山區(qū)域?還是這種繡著私密小名的。
他沒再追問我,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帶著一絲探究。然后,
他沉聲對身邊的太監(jiān)總管說:“李德全,賞。帶她回……罷了,以后準(zhǔn)她時常來御花園走動。
”我心中狂喜,面上卻是一副受寵若驚、誠惶誠恐的樣子,磕頭謝恩?;乩鋵m的路上,
我感覺自己的咸魚人生,好像出現(xiàn)了一點(diǎn)小小的偏差。我本來只想吃瓜,結(jié)果一不小心,
成了給皇帝遞瓜的人。這波操作,直接導(dǎo)致了兩個后果。第一,我的生活待遇直線上升。
第二天,李德全親自來了冷宮,送來了新的被褥、炭火,還有一箱子賞賜。
雖然我依舊是“廢妃”,但宮里都是人精,誰都看得出,我這是要“復(fù)寵”的節(jié)奏。
張公公對我更是殷勤得像親兒子。第二,華貴妃開始找我的茬了。雖然皇帝什么都沒說,
但華貴妃肯定是被敲打過了。她查來查去,自然就查到了我這個“告密”的廢妃頭上。
這天下午,華貴妃氣勢洶洶地帶著一群人闖進(jìn)了我的冷宮小院?!吧蚯鍖?,你這個賤人,
竟敢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她指著我的鼻子就罵,妝容精致的臉上滿是怒火。
我正悠閑地給那盆立了功的吊蘭澆水,聽到這話,慢悠悠地轉(zhuǎn)過身,
一臉無辜:“貴妃娘娘說什么呢?臣妾聽不懂?!薄斑€裝!”她身邊的宮女沖上來就要打我。
我沒動,因?yàn)閴悄菂搽s草正興奮地大喊:“打起來!打起來!快,絆她!用我絆她!
”我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那宮女沖得太猛,正好一腳踩在雜草上,草根韌性十足,
她“哎喲”一聲,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摔了個狗吃屎。華貴妃氣得臉色發(fā)青,正要發(fā)作,
院門口傳來李德全的聲音:“喲,貴妃娘娘也在呢?;噬系胗浿蚰锬锷碜尤?,
特意讓老奴送些燕窩過來?!崩畹氯脑捳f得客氣,但“皇上惦記著”五個字,像一盆冷水,
澆滅了華貴妃所有的氣焰。她不甘地瞪了我一眼,只能悻悻地帶人離開。我看著她的背影,
聽到門口那棵老槐樹懶洋洋地說:“哼,有什么好橫的。她哥哥貪墨軍餉的證據(jù),
不就埋在她宮里那棵桂花樹下么。遲早要完。”我端著燕窩,聞著香味,眼睛卻亮了。
貪墨軍餉?喲,這瓜,越來越大了。44【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真理:吃瓜吃得好,躺平?jīng)]煩惱。
】華貴妃這次沒能整到我,反而讓我因禍得福,徹底擺脫了冷宮的“編制”,
被皇帝安排住進(jìn)了一個偏遠(yuǎn)但清凈的“寧安苑”。雖然位分沒變,但我自由了。
華貴妃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她開始變著法地給我使絆子。今天克扣我的份例,
明天安排的宮人陽奉陰違。我也不跟她正面剛,因?yàn)楦静恍枰?。她宮里那棵桂花樹,
簡直是個“內(nèi)鬼”?!皻馑牢伊?!昨天晚上,貴妃娘娘又跟她哥吵架了。
她哥讓她趕緊把貪墨案的賬本給燒了,她說那是她的護(hù)身符,不肯燒!
”“她還想陷害那個沈清寧呢!她讓小廚房的人在沈清寧的飯菜里下巴豆,
想讓她在皇上面前出丑!”于是,在華貴妃精心安排的“偶遇”里,
我“不小心”把那碗加了料的湯,碰灑在了她最心愛的裙子上。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被皇帝溫言安慰,自己還得憋著一肚子壞水和瀉藥,保持微笑。
幾次三番下來,華貴妃沒占到任何便宜,反而把自己折騰得夠嗆。我在皇帝眼里的形象,
卻變成了一個“與世無爭、運(yùn)氣極好、總能逢兇化吉”的錦鯉。
蕭承嗣來看我的次數(shù)漸漸多了起來。他似乎很享受我這里的清靜。他從不留宿,
只是偶爾過來坐坐,喝杯茶,什么也不說。我知道,他還在查華貴妃和王侍衛(wèi)的事,
但進(jìn)展不順。我決定,再幫他一把。畢竟,華貴妃這個瓜田不除了,
我的咸魚生活也過不安生。機(jī)會很快就來了?;屎笈e辦賞花宴,要求所有妃嬪都參加。
宴會上,華貴妃一身盛裝,重新獲得了皇帝的笑臉,又恢復(fù)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她輕蔑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你斗不過我的。我沒理她,
因?yàn)槲艺χ屎髮m里的蘭花聊天。那蘭花是個憂郁的美男子音:“唉,
皇后娘娘真是太可憐了。天天對著陛下強(qiáng)顏歡笑,其實(shí)心里苦得很。
”我好奇地問:“怎么說?
”蘭花嘆了口氣:“她其實(shí)早就知道華貴妃和她哥哥干的那些事了。她手里有證據(jù),
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jī)會遞給皇上。她怕打草驚蛇,也怕牽連太子?!蔽倚睦镆粍?。
皇后需要一個機(jī)會,而我,需要一個“遞話”的人。我們倆,簡直是天作之合。
宴會進(jìn)行到一半,眾人開始行酒令。我假裝不勝酒力,起身去偏殿休息。
我知道皇后很快也會過來。因?yàn)樗^上那支鳳釵上的東珠,有些松了。
這是她宮里那盆茉莉花告訴我的。果然,一刻鐘后,皇后獨(dú)自一人走進(jìn)了偏殿。我迎上去,
行了一禮,然后狀似無意地說道:“皇后娘娘,您鳳釵上的東珠似乎有些松動,
還是小心為上。畢竟,千里之堤,潰于蟻穴。有些東西,看起來堅固,
其實(shí)內(nèi)里早就被蛀空了,稍稍一碰,就塌了?!被屎笪罩P釵的手,猛地一緊。她抬起頭,
用一種前所未有的、銳利的目光看著我,仿佛要將我洞穿。5【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力。
一個眼神,一句話,一切盡在不言中?!炕屎笫裁匆矝]說,只是對我微微頷首,
便轉(zhuǎn)身離開了。但我知道,她聽懂了。第二天,朝堂上就出事了。御史臺一位耿直的老臣,
突然當(dāng)朝上奏,彈劾華貴妃的哥哥、當(dāng)朝國舅華安,貪墨西北邊境的軍餉,導(dǎo)致軍心不穩(wěn),
邊防空虛。奏折里,證據(jù)詳實(shí),賬目清晰,直指華安多年來建立的貪腐網(wǎng)絡(luò)。朝野震動。
皇帝震怒,當(dāng)即下令徹查。華安被打入天牢,華貴妃則被禁足于自己的長春宮,沒有圣旨,
不得出入。我躺在寧安苑的院子里,
聽著前來報信的竹子“沙沙”地講述著朝堂上的風(fēng)起云涌,舒服地瞇起了眼睛?!究窗?,
專業(yè)的事,就該交給專業(yè)的人來做。我只負(fù)責(zé)提供一個“引子”,皇后負(fù)責(zé)“遞刀”,
御史負(fù)責(zé)“捅人”,皇帝負(fù)責(zé)“砍頭”。完美的流水線作業(yè)?!俊疚夷??
我負(fù)責(zé)躺著看戲就行?!咳A貴妃倒臺,最高興的莫過于我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了。
它們終于不用再忍受那個女人和她手下那幫宮女的“辣手摧花”了。整個后宮的氣氛,
也為之一清。因?yàn)榘獾沽俗畲蟮恼?,皇后在朝中的地位愈發(fā)穩(wěn)固,
連帶著太子也受到了更多的倚重?;屎笈扇私o我送來了很多賞賜,
名義上是“賀我喬遷之喜”,實(shí)際上是感謝我的“提醒之恩”。我照單全收。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的寧安苑成了宮里最特別的存在?;实叟紶枙砦疫@里躲個清靜,
皇后視我為無聲的盟友,其他的妃嬪見風(fēng)使舵,也無人敢來招惹我。我的咸魚生活,
達(dá)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和諧美滿的新高度。我甚至開始有點(diǎn)喜歡這個皇帝了。
不是男女之情,而是一種對“老板”的認(rèn)可。他雖然多疑,但有腦子,不昏庸,
是個能讓我安穩(wěn)“摸魚”到退休的好老板。直到那天,我去皇后宮里請安。我坐在殿中,
百無聊賴地聽著皇后和嬤嬤們說著家常,耳朵卻在和她窗臺邊那盆君子蘭交流。
君子蘭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沉穩(wěn),但今天卻帶著一絲濃得化不開的悲傷。它幽幽地嘆了口氣,
說出了一句讓我如遭雷擊的話?!盎屎竽?娘真是天底下最可憐的女人,也是最偉大的母親。
她守著一個天大的秘密,殫精竭慮地?fù)狃B(yǎng)著一個跟自己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孩子,
還要為他鋪平前路,坐穩(wěn)江山?!薄八@么多年,一定很累吧?!蔽叶酥璞氖?,
猛地一抖,滾燙的茶水灑了一手。太子……不是皇后親生的?等等……那會是誰的?
我猛地想起了宮中流傳已久的一個傳聞——皇帝登基前,曾有過一位愛入骨髓的白月光,
可惜紅顏薄命,難產(chǎn)而死。難道……我不敢再想下去。這個瓜,太大了。
大到……能把整個天給掀了。6【好奇心害死貓,但也能讓一條咸魚被迫翻身。
】【太子不是皇后親生的。這個秘密,像一顆重磅炸彈,在我平靜的吃瓜小宇宙里炸開了花。
】我開始有意無意地關(guān)注東宮的消息。東宮里的花草樹木,證實(shí)了我的猜想。
一棵上了年紀(jì)的梧桐樹告訴我:“是啊,太子殿下確實(shí)不是皇后娘娘生的。
他的生母是陛下的原配嫡妻,那位難產(chǎn)而逝的純元皇后。當(dāng)年純元皇后生下太子就去了,
陛下怕仇家對太子下手,才將他記在了當(dāng)時還是側(cè)妃的現(xiàn)任皇后名下,對外宣稱是皇后所生。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么一回事。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八卦了,這是皇室最高級別的辛秘。
我知道了這個秘密,是福是禍?我有些不安。我只想當(dāng)個吃瓜群眾,
可不想被卷進(jìn)奪嫡之爭這種高風(fēng)險的漩渦里。然而,麻煩就像彈窗廣告,你越不想看,
它越要跳你臉上。華貴妃倒臺后,后宮里空出來的位置,很快就有了新的競爭者。
其中最得勢的,是淑妃。淑妃有個兒子,三皇子。她向來有野心,
如今更是把太子視為眼中釘,肉中刺。這天,淑妃“偶遇”了我。她笑意盈盈地拉著我的手,
噓寒問暖,言語間卻句句不離東宮和皇后?!吧蛎妹?,你如今也是皇上眼前的紅人。
姐姐多句嘴,皇后娘娘雖然是中宮,但到底年歲大了,太子殿下又……唉,
你可要為自己的將來多做打算啊?!蔽衣犞脑?,
眼角的余光卻瞥見了她裙角邊的一株狗尾巴草。那狗尾巴草正得意洋洋地?fù)u著腦袋:“嘿嘿,
淑妃娘娘今天噴的香料,是我最喜歡的味道!她剛才跟她哥哥在亭子里商量,說要找個由頭,
污蔑太子‘德行有虧’,最好是能把皇后也拉下水!”【來了來了,
宮斗經(jīng)典KPI考核——陷害太子。這個梗用爛了?!俊灸懿荒苡悬c(diǎn)新意?】我心里吐槽,
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微笑著說:“姐姐說笑了,妹妹愚鈍,只求安穩(wěn)度日,
不敢有非分之想?!笔珏娢也簧系?,眼神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又掩飾了過去。幾天后,
太子在一次圍獵中,坐騎突然發(fā)瘋,太子墜馬,摔斷了腿。雖然沒有性命之憂,
但“騎術(shù)不精”這個名頭,對一個儲君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实圩焐蠜]說,
但探望太子的次數(shù),明顯減少了。我去東宮探望太子時,
那棵老梧桐氣得葉子都在發(fā)抖:“是淑妃!是她的人在太子的馬鞍上動了手腳!
做得極為隱蔽,太醫(yī)都查不出來!”皇后守在太子床邊,雙眼通紅,憔-悴-不堪。
我看著她,心里嘆了口氣?!景?,罷了罷了。咸魚也是有底線的?!俊臼珏?,
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你打擾到我看戲了?!课覜Q定,給皇后,再遞一把刀。
7】【對付那種自作聰明的反派,根本不需要復(fù)雜的計謀。你只需要把她的“聰明”,
原封不動地還給她就行。】我開始頻繁地“偶遇”三皇子。三皇子今年不過十五歲,
正是少年慕艾、渴望被認(rèn)可的年紀(jì)。他母親淑妃對他要求極為嚴(yán)苛,
一心想讓他“文成武德”,好在皇帝面前壓過太子一頭。我每次見到他,都不談學(xué)問,
不談國事。我院子里的蘭花告訴我三皇子最近在偷偷練字,
我就“恰好”得到一幅前朝書法大家真跡,讓他在皇帝面前展示。我宮里的鳥窩里,
一只喜鵲告訴我三皇子喜歡機(jī)巧之物,我就“無意”中翻出一本《天工開物》,
讓太監(jiān)“不小心”送到三皇子手中。幾次下來,三皇子對我這個“與眾不同”的庶母,
產(chǎn)生了好感和信賴。淑妃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她以為我是在向她示好,是在為三皇子鋪路。
她甚至在皇帝面前,夸我“嫻靜淑德,心胸寬廣”?!竞?,魚兒上鉤了。
】太子腿傷漸漸好轉(zhuǎn),但“騎術(shù)不精”的陰影,始終籠罩在東宮之上。這天,
皇帝在御書房考校幾位皇子的功課。輪到三皇子時,他呈上了一篇策論,引經(jīng)據(jù)典,
文采斐然,對西北戰(zhàn)事分析得頭頭是道?;实埤堫伌髳?,當(dāng)朝夸贊:“好!有見地!有膽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