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jié)：通風系統(tǒng)的故障
凌晨一點，實驗室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聲，紅色的警示燈在天花板上瘋狂閃爍，“嘀嘀嘀” 的聲音像催命符一樣，在空蕩的樓層里回蕩。林硯之正在整理實驗記錄，聽到警報聲，猛地站起來 —— 是通風系統(tǒng)的故障警報，屏幕上顯示 “系統(tǒng)異常，有害氣體泄漏”。
一股刺鼻的氣味很快彌漫開來，像是消毒水和腐爛樹葉的混合味，嗆得林硯之忍不住咳嗽起來，眼前的事物開始變得模糊，喉嚨里像塞了團棉花，呼吸越來越困難。他慌忙抓起桌上的防毒面具，剛戴到臉上，就聽見走廊里傳來 “咚咚” 的重物撞擊聲，像是有人在拖著什么東西走。
林硯之扶著墻，慢慢往緊急出口走。走廊里的能見度很低，紅色的警示燈忽明忽暗，把地面上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物。他走了沒幾步，突然看見前面有幾個身影在晃動 —— 是研究院的同事，他們的動作很僵硬，像提線木偶，皮膚呈現(xiàn)出不正常的青紫色，眼睛里沒有任何神采，嘴角掛著黑色的液體，正漫無目的地在走廊里游蕩。
“別過來！” 林硯之往后退了一步，心臟快得像要炸開。他認出其中一個是昨天在休息室見過的研究員，現(xiàn)在那人的脖子上爬滿了白色的菌絲，菌絲已經(jīng)鉆進了他的耳朵和鼻子，臉上的皮膚開始脫落，露出下面青黑色的肌肉。
那些 “同事” 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慢慢轉過頭，朝著他的方向走來，步伐很慢，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壓迫感。林硯之轉身就跑，慌不擇路地沖進了旁邊的樓梯間，“砰” 地一聲關上了門。
樓梯間里一片漆黑，只有應急燈在角落發(fā)出微弱的紅光。林硯之靠在門上，大口喘著氣，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心跳聲。突然，門外傳來 “咚、咚、咚” 的撞擊聲，是那些 “同事” 在撞門，門板微微晃動，隨時可能被撞開。
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林硯之猛地回頭，紅光下，張啟明的身影出現(xiàn)在樓梯拐角處。他的連帽衫帽子已經(jīng)摘掉，脖子上的白菌絲已經(jīng)爬到了下巴，臉上的皮膚裂開了細小的口子，菌絲從口子里鉆出來，像白色的胡須。
“硯之，別躲了?！?張啟明的聲音變得沙啞，帶著奇怪的 “嘶嘶” 聲，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你看，我們都一樣了，很快，我們都會變成‘新的存在’。” 他說著，緩緩抬起手，手腕上的菌絲突然變長，朝著林硯之的方向伸來。
林硯之慌忙往樓梯上跑，腳下的臺階積了層灰，差點滑倒。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張啟明的 “嘶嘶” 聲和門板的撞擊聲混在一起，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把他困在了這黑暗的樓梯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