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硯送我的那套工具,很快就派上了用場。
他受邀參加一場慈善拍賣晚宴,指名讓我陪同,作為他的修復(fù)顧問。
晚宴的地點在一家六星級酒店的頂層宴會廳,衣香鬢影,冠蓋云集。
我穿著傅司硯派人送來的黑色晚禮服,畫著精致的淡妝,跟在他身邊,第一次以一個全新的身份,走進了這個屬于上流社會的圈子。
很多人都過來和傅司硯打招呼,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好奇和探究。
他只是簡單地介紹:“我的修復(fù)師,江晚小姐?!?/p>
沒有多余的解釋,卻給了我足夠的尊重。
我們剛找了個位置坐下,就聽到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傅九爺,好久不見。”
是周子昂。
他正摟著一身香檳色禮服的林倩倩,滿臉堆笑地走了過來。
當他看清我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江晚?你怎么會在這里?”他的語氣充滿了不可置信。
林倩倩更是嫉妒得眼睛都快噴火了。
她死死地盯著我身上的禮服和首飾,那都是傅司硯的團隊為我準備的,任何一件都比她身上的行頭貴重。
“江晚,你還真是有本事啊,這么快就又搭上了傅九爺?”她陰陽怪氣地說,“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p>
傅司硯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他甚至沒看周子昂,只是淡淡地對我身邊的保鏢說:
“我不喜歡聽見狗叫?!?/p>
保鏢立刻會意,上前一步,擋在了周子昂和林倩倩面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周子昂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他想發(fā)作,可面對傅司硯,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只能灰溜溜地帶著林倩倩走了。
看著他們狼狽的背影,我心里沒有一絲波瀾。
拍賣會正式開始。
拍品都是各界名流捐贈的珍品。
傅司硯沒什么興趣,一直懶懶地靠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
直到倒數(shù)第二件拍品被推了上來。
那是一枚卡地亞的古董胸針,鉑金鑲鉆,造型是只展翅的鳳凰,極其精美。
起拍價,五十萬。
我看到那枚胸針,呼吸不由得一窒。
那是我母親的遺物。
我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只給我留下了這枚胸針。她說,女孩子要像鳳凰一樣,浴火重生。
可我爸為了給林浩湊學(xué)費,把它偷偷賣掉了。
我找了它很多年。
沒想到,會在這里再次見到它。
我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
傅司硯睜開了眼睛,側(cè)頭看了我一眼。
“喜歡?”
我點了點頭。
主持人開始報價:“五十萬,有沒有加價的?”
“六十萬!”
“七十萬!”
價格一路攀升。
我緊張地看著場上的競價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當價格飆到一百二十萬的時候,場上安靜了下來。
主持人剛要落槌,一個聲音響起。
“一百三十萬。”
是林倩倩。
她舉著牌子,挑釁地看著我。
她分明是故意的。
我的臉色沉了下來。
“一百五十萬?!蔽疑磉叄邓境幍穆曇粼频L(fēng)輕地響起。
林倩倩的臉色一變。
周子昂拉了拉她,示意她算了。
她卻不甘心,咬著牙舉牌:“一百六十萬!”
“二百萬。”傅司硯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全場嘩然。
為了一枚胸針,出價二百萬,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它的市場價。
林倩倩的臉徹底綠了,她求助地看向周子昂,周子昂沖她搖了搖頭。
最終,胸針被傅司硯拍下。
晚宴結(jié)束后,他把裝著胸針的盒子遞給我。
“現(xiàn)在,物歸原主了?!?/p>
我看著他,眼眶發(fā)熱:“謝謝?!?/p>
“不用。”他看著我的眼睛,認真地說,“我說過,你的手是用來創(chuàng)造奇跡的。你的東西,也該配得上你的手?!?/p>
他的話,像一股暖流,涌遍我的全身。
我接過盒子,像是接過了我失而復(fù)得的人生。
我們并肩走出宴會廳。
周子昂和林倩倩等在門口。
周子昂的表情很復(fù)雜,有不甘,有嫉妒,還有一絲我說不清的懊悔。
他攔住我:“江晚,我們談?wù)劇!?/p>
我還沒開口,傅司硯已經(jīng)擋在了我面前。
他看著周子昂,眼神冷得像冰。
“周先生,我的修復(fù)師,下班時間不談私事?!?/p>
“更何況,我看不出,你們之間還有什么好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