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這樣一個閨蜜？你們分享一切，形影不離。你把她當(dāng)成生命里最珍貴的光。
可每一個接近我的男生，都會神奇地成為她的下一個目標(biāo)。從高中到大學(xué)，
我以為我們是形影不離的“連體嬰”，卻沒想到，我只是她證明魅力的最佳背景板。多年后，
當(dāng)我看到已成家的趙鑫依然在她身后徘徊，才明白：有些人天生是玩家，而我，
注定只是他們游戲里的道具。我把她當(dāng)救命稻草，她卻把我身邊的人，
一個個變成了她戀愛游戲里的通關(guān)道具01:所有人都知道，
就你一個人蒙在鼓里“少予……你是真傻還是裝的？”李萌把奶茶杯往桌上一墩，
冰塊撞得哐當(dāng)響。幾滴焦糖色的奶茶濺出來， 在我攤開的練習(xí)冊上，暈開一小片污漬。
她身體前傾，壓低的聲音里裹著興奮，八卦的火苗從眼里竄出來，灼得人慌。我咬著吸管，
芒果的甜膩還卡在喉嚨。 整個人，被這句話釘在原地。周六午后，圖書館自習(xí)區(qū)。
窗外陽光透過玻璃，在練習(xí)冊上投下暖光斑?？晌业暮蟊诚袷潜煌蝗粷娏吮?/p>
寒意從尾椎骨竄上來，刺得頭皮發(fā)麻。“你……什么意思？”我的聲音，干得像砂紙。
“趙鑫和小娟好了一個多月了?！崩蠲仁种盖弥烂?，“你天天跟她走回家，
居然沒半點察覺？你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手指在桌下猛地攥緊，指甲摳進掌心，
血絲冒了出來，但是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不可能……”我聲音僵硬的急著反駁，
“昨天放學(xué)小娟還吐槽趙鑫話多煩人，
說要不是看我的面子上才懶得搭理他……”那些話明明還帶著溫度。言猶在耳，
她挽著我的胳膊，語氣親昵得沒有一絲破綻。李萌低低的嗤笑一聲，像冰錐。
輕易刺破我的泡泡。“醒醒吧，那是人家小情侶間的打情罵俏，你還真當(dāng)成閨蜜私房話了？
她湊得更近些，氣息噴到我臉上?！八腥硕贾懒?，就你一個人還蒙在鼓里。”“所有人。
”這三個字像淬冰的針， 精準地扎破了我維持已久的幻覺。我和趙鑫、小娟的“鐵三角”，
原來從始至終只有我在認真扮演“朋友”。他們早就在我看不見的地方，
演起了只有彼此懂的戲。下午的課，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老師的聲音，隔著一層玻璃，
模糊不清。 練習(xí)冊上的公式。扭曲成一團。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碎片： 趙鑫最近看小娟時，
閃爍又躲閃的目光。他們聊天時，我屢次插不上話的瞬間。
小娟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的手鏈，我問起時，她笑著說周末和媽媽逛街買的。
可是以前這種東西我們都不會忘了彼此的。還有那些他們同時“消失”的時刻。放學(xué)鈴響起，
我像被解除了咒語的驚醒。抓起書包，低著頭快速的沖出教室。 完全沒有像往常一樣，
去隔壁班等她。 背后似乎傳來她喊我的名字， 但我沒停，幾乎是跑著逃離。初秋的風(fēng)，
刮在臉上，有點刺疼。不想回家，又不知該去哪里。
鬼使神差的拐進家附近那條小巷里沒有門牌的小院子。推開沉重的玻璃門，
幾臺老舊厚重的電腦， 一股混雜著煙味、泡面味、機器散熱味的空氣，撲面而來。
鍵盤的噼啪聲，少年的罵喊聲，裹挾著我。很好，沒人會注意一個眼眶發(fā)紅的高中生。
我坐在最角落的機位前，屏幕幽藍的光照在臉上。光標(biāo)跳動，刺得眼睛生疼，
我卻不知道該干什么。視線先模糊了。鼻子一酸，滾燙的液體砸在鍵盤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我趕緊低頭，用袖子胡亂的去擦眼睛，生怕被人看見這副狼狽樣子。原來我以為的完美友情，
不過是自編自導(dǎo)自演的一場，自作多情的笑話。如果他們大大方方的告訴我，
大概率我依然不舒服，感覺又是一個人。不過會祝福，會覺得挺好，都是重要的人。
但是這種獨獨的排斥我，讓我心里像塞了團濕棉花，喘不過氣。鬼使神差點開QQ，
顫抖著手指。敲過去一行字： “白浩，在嗎？” “問你個事……趙鑫和小娟，
是不是在一起了？”消息被秒回 “？？？”“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 緊接著一個視頻請求彈了出來，嗡嗡作響。我嚇了一跳，下意識點接受。攝像頭亮起，
屏幕那頭的白浩，背景是亂糟糟的書桌。他看見我昏暗的光線，和哭過的臉，瞬間慌了。
“少予？我靠！你怎么了？”“他們……沒告訴你嗎？”——沒告訴你嗎？又是一記重錘，
砸得我頭暈耳鳴。原來真的誰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還沒等我回應(yīng)，
趙鑫和小娟的聊天窗口接連彈出，兩個頭像像約好了一樣，頭像瘋狂跳動，像無聲的炫耀，
無時無刻不在一起，又對我了如指掌。趙鑫是缺了半只手的漫畫男生。
小娟的多了只手攬肩膀的嬌俏女生。我真是眼瞎的厲害。兩個窗口還在并排閃爍著，
一副不肯罷休的態(tài)度像無聲的繩索勒著我。像無聲的嘲笑，又像逼著我表態(tài)的工具。
我像被勒緊大口的呼吸著。猛地伸出手合上電腦，發(fā)出悶響。
旁邊打游戲的青年不滿打擾的瞥了我一眼，又轉(zhuǎn)回去。下線，逃離。抓起書包，
踉蹌著沖出了網(wǎng)吧。誰都不想理。我能說什么？ 質(zhì)問他們?yōu)槭裁床桓嬖V我？
哭訴自己像個被蒙在鼓里的小丑？ 承認自己從未真正融入過？
忽然想起很久前的一次課間閑聊：“趙鑫他們晚上經(jīng)常在學(xué)校旁邊的‘秘密基地’聚會。
”當(dāng)時有人隨口問我：“少予，你去過嗎？”當(dāng)時只當(dāng)是玩笑，
每天一起回家的人怎么可能會去什么秘密基地?，F(xiàn)在才品出味——那些看似形影不離的人，
只是讓我“看著”而已。直到此刻。 那句話才像遲來的子彈。終于擊中心臟。
——那些我所以為的形影不離。 或許只局限于“白天”和“我能出現(xiàn)”的場合。
他們自有另一套時間表和秘密據(jù)點。 共享著另一種心照不宣。我因為家里管得嚴，
從沒去過夜間聚會，自然永遠被隔絕在他們的心照不宣之外。
后來我慢慢淡出了他們的小團體。其實仔細想想，我也從來沒真正進去過。
02:我親手把“珍寶”推到她面前高二轉(zhuǎn)學(xué)那天，我抱著厚重的新書站在講臺，
手足無措得像只丟錯窩的雛鳥。陌生的教室，陌生的臉。目光掃過，好奇混著漠然，
我后背發(fā)緊，手指緊張的扣著書本。班主任指著第三排靠窗的空位：“林少予，
先坐趙鑫那兒，他今天請假?！蹦鞘莻€陽光很好的位置。我縮在角落，
在新書上小心的寫著名字，盡量不占太多空間，心里忐忑會不會被趕。下午第二節(jié)課間，
趙鑫回來了。他很高，穿洗得發(fā)白的校服，肩膀有隱約墨點。眉眼帶著桀驁的兇氣，
單肩挎著書包，腳步帶風(fēng)。老師介紹我是新同學(xué)時，他只懶洋洋掀了下眼皮，沒什么表示。
坐下后，我回頭看見他不滿的瞪著我，眼神不善，像在警告我別占他地盤。我被那眼神嚇住，
很久不敢跟他說話，上課坐得筆直，連呼吸都放輕。關(guān)系轉(zhuǎn)機在數(shù)學(xué)作業(yè)。他顯然成績不好，
常對著空白練習(xí)冊皺眉。一次臨交作業(yè)前，他憋紅了臉，
用胳膊肘碰了碰我：“那什么……數(shù)學(xué)卷子，借看一下?！甭曇舸致暣謿猓凵耧h忽。
我猶豫了下，把卷子推過去。他抄得飛快，筆跡潦草。后來成了常態(tài)，
他從“借看”變成理直氣壯的“幫個忙，下次請你喝飲料”。飲料從沒有兌現(xiàn)，
但是我們卻慢慢熟了。晚自習(xí)會一起偷啃面包，碎屑掉在課本上，
趁老師不注意趕緊幫忙抹掉。操場邊跑步時邊吐槽數(shù)學(xué)老師蹩腳的口音，
模仿他喊“同淆們”，笑得直不起腰?？荚嚽盎ハ嗵釂枺麕臀冶澄目浦攸c，
我給他講數(shù)學(xué)題。我以為在異地抓住了青春期最純粹的友誼。認識小娟，更像一場命中注定。
開學(xué)的第一周，我不熟路，背著沉重書包，心里滿是對新環(huán)境的忐忑。
路口看見個穿新校服的女生，扎高馬尾，身姿挺拔。陽光灑在她頭發(fā)上，泛著柔和的光。
我鼓起勇氣走過去：“你是某某中學(xué)的嗎?也是新轉(zhuǎn)來的？可以一起上學(xué)嗎？”她轉(zhuǎn)過頭，
眼睛很亮，笑起來眼彎成月牙：“是啊，我叫田小娟，爸媽在這邊打工?！彼渎浯蠓?，
和內(nèi)向的我截然不同。那時我總在想這大概是老天給我的禮物，好不容易的主動。
“我也是外地轉(zhuǎn)來的。”同病相憐的親近感涌上來，像終于找到組織。我們并肩走，
聊新學(xué)校，聊老家，聊喜歡的明星?！摆w鑫人超好的?！睕]過幾天，我拉著小娟往操場跑，
“雖然看起來兇，但特別講義氣，你們肯定處得來?！蹦翘煜挛珀柟庹茫?/p>
金色光芒落在他們身上，鍍著暖光暈。趙鑫穿籃球服，剛打完球，額頭有汗珠。
看到我拉著陌生女孩，他愣了下，不自在地撓撓頭，扯出個笑。小娟低頭抿嘴，
臉頰飛兩抹紅暈，聲音比平時軟：“你好，常聽少予提起你?！蔽艺驹谥虚g，
看著他們之間那點不自然的客氣和閃爍的眼神，心里滿是“摯友團聚”的滿足。
覺得擁有了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藏，絲毫沒察覺空氣中那絲異性間的微妙電波?，F(xiàn)在想想，
那時迫不及待分享“珍寶”的我，真是蠢得可憐又可笑。我以為的促成了美好友誼，
卻親手埋下了隱患的種子。03:原來我的同桌，是她的前任高三分班，像道無形的鴻溝，
劃開了我們。我憑著成績擠進重點班，去了后邊單獨的一層教學(xué)樓。趙鑫留在普通班，
小娟去了隔壁文科班。我和她們教室不相鄰，課表不同步，
見面基本只剩課間十分鐘和放學(xué)路。但我依然覺得“鐵三角”堅不可摧。晚上放學(xué)，
小娟總會等我結(jié)束晚自習(xí)和打掃完衛(wèi)生，一起走十分鐘回家的路。我們分享班級趣事，
抱怨課業(yè)，偶爾提新認識的朋友。其實我們下課一向都比普通班晚一節(jié)自習(xí)課，
她在等我的時候在干什么?和誰?我好像都忘了想，只是沉浸在自以為是的深厚友誼里。
有次我抱著“好東西要和閨蜜分享”的心態(tài)，跟她提剛熟的同桌阿哲：“他是我們班第一，
人巨好，問他題會講好幾遍。打球也不錯，以后介紹你們認識，一起學(xué)習(x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