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dǎo)語:我和方劍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我把我準(zhǔn)備求婚的鉆戒借給他應(yīng)急。
他轉(zhuǎn)手把戒指送給了剛認(rèn)識三天的女友林悅,還罵我小氣。為了幫林悅出氣,
他帶人砸了我的店,讓我身敗名裂??伤恢溃敲督渲?,我早就動了手腳。1.「阿哲,
借我二十萬,急用。」電話里,方劍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慌亂。我剛結(jié)束一筆訂單,
正在核對最后的細(xì)節(jié)。「出什么事了?」我問?!竸e問了,我三天后要訂婚,彩禮不夠,
就差二十萬。」我愣住了。方劍和女友周晴談了五年,感情一直很穩(wěn)定,怎么會突然要訂婚?
「跟周晴?怎么這么突然?」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語氣變得不耐煩: 「不是她,分了。
你別管那么多了,就說借不借吧?」我皺起眉頭。周晴是個好女孩,
陪著方劍從一無所有到現(xiàn)在,怎么說分就分了?「二十萬我手頭沒有那么多流動資金,
你也知道我的錢都投在店里了?!刮覍嵲拰嵳f。我開了一家個人珠寶設(shè)計工作室,
前期投入巨大,現(xiàn)在剛剛走上正軌?!覆?,真不夠意思!」方劍罵了一句,「那戒指呢?
你那枚『晨星』,先借我用用,訂婚總得有戒指吧?我后面再還你?!埂赋啃恰?/p>
是我為我未來的妻子精心設(shè)計的,耗費(fèi)了我大半年的心血。主鉆旁邊鑲嵌的碎鉆,
是我跑遍了南非的礦區(qū),才找到的和我未來妻子生日數(shù)字一樣多的顆數(shù)。
戒指內(nèi)壁還刻著「ZS」,是我和我暗戀的女孩名字縮寫。這是我的心血,也是我的念想。
我下意識地想拒絕,但方劍的下一句話讓我心軟了?!赴⒄埽瓦@一次,算我求你。
這次這個女孩,是我這輩子非她不娶的人。你知道的,我家那情況,拿不出像樣的彩禮,
再沒有一枚像樣的戒指,我怕她家人看不起我?!顾穆曇魩е鴳┣蠛鸵唤z不易察芬的脆弱。
我們是發(fā)小,他父親早逝,母親一個人拉扯他長大,確實不容易。想到這里,我松了口。
「錢我實在沒辦法,戒指……你拿去用吧,但用完了一定要還給我。」「夠意思,兄弟!」
方劍的聲音立刻興奮起來,「我明天就來拿!」掛了電話,我心里總覺得不是滋味。
打開工作室的保險柜,那枚名為「晨星」的鉆戒靜靜地躺在絲絨盒子里,
主鉆在燈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我輕輕摩挲著戒指內(nèi)壁的刻字,心里一陣刺痛。希望方劍,
能珍惜這份感情吧。2.三天后,方劍的訂婚宴。我作為他唯一的兄弟,自然是伴郎。
酒店門口,方劍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容光煥發(fā)。他身邊的女孩,就是他的未婚妻,林悅。
長得很漂亮,瓜子臉,大眼睛,畫著精致的妝,但眼神里總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傲氣。「阿哲,
這是林悅?!狗絼τH密地?fù)е难蛭医榻B?!改愫??!刮覜_她點點頭。
林悅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嘴角撇了撇,語氣很淡:「你就是方劍那個開小破店的朋友?」
我眉頭一皺。方-劍立刻打圓場:「悅悅,別亂說。阿哲是珠寶設(shè)計師,很厲害的?!?/p>
「設(shè)計師?」林悅嗤笑一聲,「現(xiàn)在什么人都能叫設(shè)計師了。一個月賺幾千塊,
還不夠我買個包的。」她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周圍的人聽到。我臉色沉了下來。
方劍拉了拉我的胳膊,壓低聲音說:「她就這脾氣,沒壞心的,你別介意?!刮覜]說話,
心里的不舒服又加重了一分。訂婚儀式開始,司儀在臺上說著煽情的祝詞。當(dāng)方劍單膝跪地,
拿出那個我熟悉的絲絨盒子時,我的心還是揪了一下。他打開盒子,將「晨星」高高舉起。
「悅悅,嫁給我吧!」林悅捂著嘴,眼泛淚光,在全場的歡呼聲中,伸出了手。
方劍將戒指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聚光燈下,「晨星」光芒四射。林悅舉起手,
在燈光下反復(fù)欣賞,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虛榮和滿足。她身邊的閨蜜們發(fā)出一陣陣驚呼。
「天啊,悅悅,這鉆戒好大啊!得有兩克拉吧?」「這設(shè)計也好特別,肯定價值不菲!」
林悅的下巴抬得更高了,她瞟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滿了炫耀和挑釁。仿佛在說,看到了嗎?
你這種窮設(shè)計師一輩子都買不起的東西,現(xiàn)在是我的了。儀式結(jié)束,敬酒環(huán)節(jié)。
方劍和林悅端著酒杯來到我這一桌?!赴⒄埽裉熘x謝你?!狗絼Φ哪樕涎笠缰腋5男θ荨?/p>
我勉強(qiáng)笑了笑:「新婚快樂?!沽謵偦瘟嘶问稚系慕渲?,故意在我眼前展示:「方劍說,
這戒指是你設(shè)計的?叫什么……晨星?」「是的?!埂该诌€行,就是太小家子氣了。」
她撇了撇嘴,「而且這內(nèi)圈怎么還有字母?ZS?什么意思?感覺怪晦氣的?!?/p>
我的心猛地一沉。方劍的臉色也有些尷尬,他碰了碰林悅:「悅悅,別亂說?!?/p>
「我哪有亂說?」林悅不依不饒,「這本來就是事實嘛。老公,
你回頭找人把這字母給我磨掉,再在旁邊給我刻個『LY』,林悅的悅?!顾f話的語氣,
就像是在命令一個下人。我放在桌下的手,猛地攥緊?!高@戒指,是我借給方劍應(yīng)急的。」
我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里面的刻字,對我意義重大,不能磨?!箍諝馑查g安靜了下來。
林悅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方劍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3.「借的?」林悅的音調(diào)瞬間拔高,
尖銳得刺耳。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方劍:「老公,他說的是真的嗎?這戒指是借的?」
方劍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趕緊安撫林悅?!笎倫?,你別聽他瞎說。
這戒指就是我買給你的!」「那你告訴她,戒指內(nèi)圈的『ZS』是什么意思?」
我冷冷地盯著他。我給過他機(jī)會。如果他承認(rèn)是借的,并且承諾盡快歸還,
這件事我可以當(dāng)做沒發(fā)生。但他選擇了欺騙。方劍被我問得啞口無言,支吾了半天,
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林悅又不傻,看方劍這反應(yīng),立刻明白了。她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猛地將手上的戒指擼下來,狠狠地砸在桌子上?!阜絼?!你竟然拿個借來的破戒指跟我求婚?
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戒指在桌面上彈跳,發(fā)出一聲脆響,滾落到我的腳邊。
周圍的賓客都看了過來,議論紛紛。方劍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他既難堪又憤怒。
他不去撿戒指,反而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lǐng)?!戈愓埽∧闼麐屖裁匆馑??
存心讓我下不來臺是吧?」我看著他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心中一片冰涼。我把他當(dāng)兄弟,
他卻把我當(dāng)傻子?!肝抑皇钦f了實話。」我推開他的手,彎腰撿起地上的戒指,
用紙巾仔細(xì)地擦了擦,放回口袋。這個動作,徹底激怒了林悅?!笇嵲??什么實話?
不就是看我嫁給方-劍,你嫉妒嗎?」她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一個窮酸的設(shè)計師,
買不起這么貴的戒指,就說是你自己的?你還要不要臉?」「就是,」她身邊的閨蜜也幫腔,
「我看他就是嫉妒方劍找到了悅悅這么好的女朋友!」「窮鬼就是心理陰暗!」
方劍聽著林悅和她朋友們的辱罵,非但沒有阻止,反而眼里的怒火更盛了。
他覺得是我讓他丟了面子?!戈愓?,你今天必須給悅悅道歉!」他指著我,命令道?!傅狼??
我為什么要道歉?」我氣笑了?!妇鸵驗槟銛嚵宋业挠喕檠纾∫驗槟阕寪倫偸芰宋?!」
方-劍吼道,「不就是一枚破戒指嗎?我回頭給你錢不就行了?
你至于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給我難堪嗎?我們這么多年的兄弟情,還比不上一枚戒指?」
「破戒指?」我看著他,覺得眼前這個人陌生得可怕。那是我的心血,
是我對未來最美好的期盼。在他眼里,竟然只是一枚「破戒指」。而我們這么多年的兄弟情,
在他為了一個剛認(rèn)識三天的女人撒謊時,又值幾分錢?「方劍,」我看著他,
聲音平靜但冰冷,「從今天起,我們不是兄弟了?!拐f完,我轉(zhuǎn)身就走。
身后傳來方劍氣急敗壞的吼聲和林悅尖酸刻薄的咒罵。我沒有回頭。有些東西,碎了,
就再也拼不回來了。4.我以為這件事就這么結(jié)束了。
但我低估了林悅的報復(fù)心和方劍的愚蠢。訂婚宴不歡而散的第二天,
我的工作室網(wǎng)站就遭到了網(wǎng)絡(luò)攻擊。無數(shù)的垃圾郵件和病毒涌入,導(dǎo)致網(wǎng)站徹底癱瘓。
緊接著,我的個人社交賬號下,出現(xiàn)了大量的負(fù)面評論?!咐O(shè)計師,人品敗壞,
偷盜創(chuàng)意!」「嫉妒朋友,心理陰暗,這種人設(shè)計的東西誰敢買?」「大家快來看啊,
就是這個陳哲,在朋友訂婚宴上大鬧,就因為一枚戒指!」
下面還配上了我在訂婚宴上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照片。照片的角度很刁鉆,顯得我冷漠又絕情。
而另一邊,林悅在自己的社交賬號上發(fā)了一篇聲淚俱下的小作文。
內(nèi)容是她如何期待自己的訂婚,卻被丈夫「最好的朋友」蓄意破壞。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天真善良、無辜受害的形象,而我,
則成了那個因為嫉妒而心理扭曲的小人。方劍在下面第一個評論:「寶貝別難過,有我。
有些人,不值得?!顾呐笥褌?,我們共同的朋友們,也都在下面排隊安慰。
「方劍別理那種人,為了他生氣不值得?!埂干┳觿e哭,我們都支持你!」
「這種兄弟不要也罷!」沒有人來問我一句,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他們只相信他們愿意相信的。我的手機(jī)被打爆了,全是來質(zhì)問我、辱罵我的電話和短信。
連我工作室的門,都被人潑了紅油漆,寫上了「狗男女」……不對,是「人渣」、「滾出去」
的字樣。我報了警,但警察來了也只是和稀泥,說這是民事糾紛,讓他們清理掉油漆,
就走了。我的生意一落千丈。原本已經(jīng)談好的幾個訂單,客戶都紛紛打來電話取消合作。
「陳先生,我們也是看到了網(wǎng)上的新聞……雖然不知道真假,但為了我們品牌的聲譽(yù),
這次的合作還是算了吧?!刮艺驹谝黄墙宓墓ぷ魇依?,
看著滿地的訂單碎片和墻上刺眼的紅字,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我試圖在網(wǎng)上解釋,
但我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鋪天蓋地的咒罵聲中。我發(fā)的澄清帖子,
不到十分鐘就會被舉報刪除。方劍和林悅,這是要徹底毀了我。晚上,
我一個人坐在空無一人的工作室里,手機(jī)響了。是方劍。「陳哲,你看到了吧?」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得意和報復(fù)的快感,「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場!我告訴你,
只要你現(xiàn)在過來,跪下給悅悅磕頭道歉,求她原諒你,我就考慮放你一馬?!刮覜]有說話,
只是靜靜地聽著?!冈趺床徽f話?怕了?」方劍笑得更加猖狂,「我早就跟你說過,
悅悅不是你能得罪的。你一個開小破店的,拿什么跟我們斗?」「方劍,」我終于開口,
聲音沙啞,「你會后悔的?!埂负蠡冢课疫@輩子最后悔的事,
就是認(rèn)識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兄弟!」他狠狠地掛了電話。我放下手機(jī),
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眼神一點點變冷。你們不是喜歡玩嗎?那我就陪你們,玩?zhèn)€大的。
5.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沒有再做任何回應(yīng)。我關(guān)了店,拔了網(wǎng)線,
像是從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方劍和林悅以為我認(rèn)輸了,更加得意。
林悅每天在社交媒體上更新她和方劍的恩愛日常,偶爾還會發(fā)一些意有所指的文字。
「有些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不過沒關(guān)系,惡人自有天收。」下面一群人附和著,
把她捧成了與惡勢力作斗爭的圣女。而我,則利用這段時間,做了一件事。
我聯(lián)系上了一家名為「風(fēng)暴眼」的調(diào)查工作室。這家工作室以手段犀利、效率極高而聞名,
當(dāng)然,收費(fèi)也極其昂貴。我把工作室賬戶里僅剩的錢,全部轉(zhuǎn)給了他們。
我的要求只有一個:查清林悅的所有底細(xì)。三天后,
一份詳細(xì)的調(diào)查報告發(fā)到了我的加密郵箱??粗鴪蟾嫔系膬?nèi)容,我笑了。林悅,
真是一個「寶藏女孩」。她根本不是什么富家女,而是來自一個偏遠(yuǎn)小鎮(zhèn)。
她跟方劍說的所有關(guān)于她家庭、學(xué)歷、工作經(jīng)歷的一切,全都是假的。
她有過好幾段不清不楚的感情史,每一段都是以從男方那里騙取大量錢財告終。
她甚至因為詐騙,有過短暫的拘留記錄。報告的最后,附上了一段視頻。視頻里,
林悅正和一個油膩的中年男人舉止親密地走進(jìn)一家酒店。時間,是她和方劍訂婚后的第五天。
而那個中年男人,我恰好認(rèn)識。王總,一個在本地小有名氣的建材商,以好色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