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錢？"我疑惑地問道。
律師王建國的聲音很專業(yè)："這位委托人說，這是給您的分手費。五萬元，現(xiàn)金支付。如果您同意的話，我現(xiàn)在就可以過去。"
分手費？五萬元？
我看向陳浩和蘇雅，他們的表情變得很奇怪。
"誰要給我分手費？"我繼續(xù)問。
"委托人要求匿名，但是我可以告訴您，錢確實是真的。您只需要簽一份協(xié)議，承諾不再糾纏某位先生，就可以拿到這筆錢。"
不再糾纏某位先生？這話的意思是...
我突然明白了。
"是蘇雅讓你給我打電話的，對不對？"我冷冷地盯著蘇雅。
蘇雅的臉刷地紅了，但還是硬著頭皮說："林曉，我只是不想看到大家都痛苦。既然我們不可能回到從前，那就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用錢打發(fā)我就叫好聚好散？
"蘇雅，你哪來的五萬塊錢？"我問。
蘇雅咬了咬唇："是我這些年攢的。"
攢的？蘇雅的工作我知道，她一個月工資才五千，平時花錢也不省，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出五萬？
"蘇雅，你別騙我了。這錢是陳浩給你的吧？"我看向陳浩，"你們商量好了，要用錢打發(fā)我？"
陳浩的表情很復雜："林曉，我們真的不想傷害你。"
"不想傷害我？"我氣極反笑，"陳浩，你背著我和別的女人搞曖昧，監(jiān)聽我的電話，現(xiàn)在又要用錢買斷我們的感情，這就是不想傷害我？"
"那五萬塊錢從哪來的？是不是我前幾個月借給你的十萬塊錢？"
陳浩的臉色變得煞白。
兩個月前，陳浩說要和朋友合伙做生意，缺啟動資金，向我借了十萬塊錢。我當時毫不猶豫就轉(zhuǎn)給他了，還說不急著還。
現(xiàn)在他們用我的錢來買斷我們的感情？
"陳浩，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我鼓掌，"用我的錢來擺脫我，這招真高明。"
"不是這樣的，林曉..."陳浩想要解釋。
我打斷他："夠了！"
然后我對著電話說："王律師，我不要這筆錢。你告訴你的委托人，我林曉不缺這五萬塊。"
"林曉小姐，您確定嗎？"律師確認道。
"確定。"我說完就掛了電話。
蘇雅急了："林曉，你別意氣用事。我們真的是想好好解決這件事。"
"好好解決？"我冷笑，"蘇雅，什么叫好好解決？是我識趣地拿錢走人，然后你們繼續(xù)你們的愛情故事？"
"我們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這個意思？那你們是什么意思？"我逼問。
蘇雅和陳浩交換了一個眼神，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說實話。
最終，還是陳浩開口了："林曉，我們想和你攤牌。我們真的想在一起。"
"那就在一起啊，誰攔著你們了？"我雙手一攤，"大家都是成年人，誰和誰在一起是自由的。"
"但是...彩禮的事..."陳浩支吾著。
我終于明白了。他們不敢光明正大在一起，不是因為不好意思，而是因為錢。
陳浩家已經(jīng)給了我家三十萬彩禮，如果我們分手，這錢要退回去。但是這筆錢我父母已經(jīng)用來還房貸了，一時半會兒拿不出來。
所以他們想用五萬塊錢打發(fā)我，讓我主動提分手，這樣陳浩家就不用要回彩禮了。
三十萬換五萬，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陳浩，蘇雅，你們可真有意思。"我鼓掌，"為了省二十五萬，你們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不是為了錢！"蘇雅急辯，"林曉，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真心相愛就要用這種齷齪手段？"我反問，"如果你們真的相愛，為什么不敢承擔分手的后果？為什么要算計我？"
陳浩沉默了很久，才說："林曉，我承認我們的做法有問題。但是你能理解我們的苦衷嗎？我們也很痛苦的。"
痛苦？我差點被氣笑了。
"陳浩，你們痛苦什么？痛苦背著我偷情被發(fā)現(xiàn)了？還是痛苦計劃失敗了？"
"我們痛苦的是不知道怎么面對你。"蘇雅插嘴，"林曉，我們確實做錯了，但是感情的事情，不是對錯那么簡單。"
不是對錯那么簡單？
"蘇雅，你這話說得好輕松啊。"我看著她，"如果有一天，你和陳浩在一起了，然后我背著你們和陳浩搞曖昧，你會不會也說'感情的事情不是對錯那么簡單'？"
蘇雅被我問住了。
"還有陳浩，如果將來蘇雅和別的男人背著你偷情，你會不會也這么大度？"
陳浩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說不出話了？"我冷笑，"現(xiàn)在知道什么叫將心比心了？"
門鈴突然又響了。
我打開門，是一個穿著制服的快遞員。
"林曉小姐嗎？這是您的快遞。"
我接過快遞，看了看發(fā)件地址，是我們公司的地址。
拆開一看，里面是一份辭職報告，還有一張銀行卡。
辭職報告是我的，但是我從來沒有寫過。
銀行卡上貼著一張紙條："里面有五十萬，夠你重新開始了。"
我的手開始顫抖。
這份辭職報告筆跡很眼熟，是蘇雅的字跡。而這張銀行卡...
"蘇雅！"我轉(zhuǎn)身看向她，"這是怎么回事？"
蘇雅的臉色變得慘白："我...我只是覺得，既然我們都攤牌了，你繼續(xù)在公司工作會很尷尬..."
"所以你私自給我寫辭職報告？還擅自幫我決定要離職？"我的聲音開始發(fā)抖，"蘇雅，你哪來的權(quán)利替我做決定？"
"我沒有替你做決定！"蘇雅急辯，"我只是把辭職報告寄給你，讓你選擇！而且我給了你五十萬，夠你找新工作之前的生活費了！"
五十萬？這下手筆更大了。
"這錢哪來的？"我問。
蘇雅不說話，但是陳浩開口了："是我媽給的。"
陳浩的母親？那個一直很喜歡我，催著我們結(jié)婚的阿姨？
"為什么她會給錢讓我離職？"我不解。
陳浩低著頭說："因為...因為我告訴她，我們不合適，想要分手。她怕我們分手后你會報復我，所以想讓你離開這個城市。"
報復？我會報復陳浩？
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陳浩，你是怎么和你媽說我們分手的事的？"
陳浩支吾著不說話。
"說??！"我提高了聲音。
"我說...我說你性格有問題，控制欲太強，還說你可能會因為分手而做出過激行為..."
我感覺天旋地轉(zhuǎn)。
陳浩居然和他媽媽說我性格有問題？還暗示我可能會報復？
"所以在你媽媽眼里，我現(xiàn)在是一個性格扭曲的危險分子？"
陳浩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突然明白了。他們不只是想要擺脫我，還要把我塑造成一個惡人，這樣他們的背叛就顯得理直氣壯了。
在他們的故事里，我是那個強勢霸道的女友，陳浩是被壓迫的可憐蟲，蘇雅是解救他的天使。
我成了這出戲里的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