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自己是那個為她遮風(fēng)擋雨的強者，
用忙碌和金錢堆砌未來的保障；她以為自己是那個被妥善安放的寶貝，
只是偶爾也會渴望一點真實的溫度。第一章“操！這奶媽會不會玩啊？
老子頂前面血線都快見底了，她擱后面是在蹦野迪呢？！”張隼氣得猛捶了一下鍵盤，
昂貴的機械鍵盤發(fā)出噼里啪啦的慘叫。耳機里隊友的祖安問候已經(jīng)刷了屏，
團滅的灰色界面顯得格外刺眼。就在這時候，
一個細(xì)細(xì)軟軟、帶著明顯哭腔的女聲在團隊語音里響了起來，
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對…對不起啊大家，我第一次玩這個副本，
機制沒看明白…真的對不起…”這聲音像是一盆冰水，
嘩啦一下把張隼那沖天的火氣給澆滅了一大半。他這人就這樣，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對面要是敢對噴，他能罵到對方下線，但對面一要哭，他立馬沒轍。“行了行了，都閉嘴。
”他清了清嗓子，把團隊麥打開，聲音不自覺放緩和了點，“那個…檸月是吧？跟著我，
別亂跑，我標(biāo)記誰你就奶誰，技能別省著，聽指揮就行?！毕乱粓鰬?zhàn)斗，
那個ID叫“檸月如風(fēng)”的小奶媽果然緊緊跟在他身后，他手指飛快在鍵盤上敲擊標(biāo)記，
她就手忙腳亂地對著標(biāo)記讀條。操作還是有點笨拙，好幾次差點加不上，
但那股認(rèn)真勁兒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一場惡戰(zhàn)下來，居然有驚無險地通了?！翱梢园∶米?，
領(lǐng)悟能力不錯?！睆場离y得夸了人一句，順手點了根煙?！笆悄阒笓]得好。
”檸月如風(fēng)的聲音里帶著如釋重負(fù)的笑意，“謝謝你啊，沒跟著他們一起罵我?！薄昂?，
哥是那種沒素質(zhì)的人嗎？”張隼樂了，“行了，加個好友吧，以后下本缺奶了叫你。
”“好啊好?。 睂Ψ降穆曇袅⒖倘杠S起來。就這樣，張隼，
一個在游戲里以手法犀利、脾氣暴躁著稱的土豪大佬，和這個叫蘇梓玥，
游戲ID“檸月如風(fēng)”的菜鳥奶媽，算是認(rèn)識了。張隼發(fā)現(xiàn)這妹子脾氣不是一般的好，
怎么教都不急眼，偶爾犯點蠢也挺可愛。他帶著她下副本、打競技場，給她拍裝備，
漸漸成了固定搭檔。蘇梓玥總是“隼哥”“隼哥”地叫著，語氣里全是崇拜。
線上聊得熱火朝天，自然就發(fā)展到了線下。張隼在一家勢頭很猛的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當(dāng)項目主管，
天天壓力大得頭發(fā)一把一把掉；蘇梓玥則剛大學(xué)畢業(yè)沒多久，在一家小公司當(dāng)行政文員，
工作清閑但也沒啥意思。兩人一聊，發(fā)現(xiàn)居然在同城。聊了差不多倆月，
張隼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主動提出見面：“老是打游戲也沒勁，周末出來吃個飯？
哥帶你去嘗嘗鮮?！碧K梓玥在那頭扭捏了一下，
還是答應(yīng)了：“好呀…不過我不太會找地方…”“沒事，包我身上?！睆場来蟀髷?。
見面的地方定在了一家格調(diào)不錯的咖啡館。張隼提前到了，心里有點沒底。
他游戲里能說會道，現(xiàn)實中其實有點悶騷。正琢磨著第一句該說點啥，咖啡館的門被推開了，
一個穿著淺黃色連衣裙、梳著馬尾辮的女孩走了進來，她眼睛很大，皮膚白白凈凈，
正有點茫然地四處張望，看起來特別乖。張隼感覺心臟好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他站起身招招手：“檸月？”女孩看到他，臉一下子有點紅，小步走過來，
不太確定地小聲問：“隼…哥？”現(xiàn)實里的蘇梓玥比游戲里聲音聽起來更文靜，
但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特別甜。張隼幾乎是瞬間就上了頭。
他喜歡這種單純又帶著點依賴感的樣子。兩人聊得很投機，從游戲聊到工作，
再聊到日常愛好。張隼很自然地承擔(dān)起了主導(dǎo)的角色，結(jié)賬，安排接下來的電影。
蘇梓玥就安安靜靜地跟著，偶爾抬頭看他一眼，眼神亮晶晶的。一切都很順利，順理成章。
看電影的時候，在昏暗的光線下，張隼試探性地握住了蘇梓玥的手。她輕輕抖了一下，
但沒有掙脫?？赐觌娪?，張隼送她回家，在她家樓下，他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沒忍住，
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蘇梓玥的臉?biāo)查g紅透了，像熟透的蘋果，
小聲說了句“隼哥再見”就跑上了樓。張隼看著她的背影，心里那叫一個美。
他覺得這次是撿到寶了。熱戀期總是蜜里調(diào)油。張隼工作依然忙，
但一有空就恨不得黏在蘇梓玥身邊。帶她去吃各種網(wǎng)紅餐廳，
給她買她多看兩眼的小首飾、新裙子。蘇梓玥也特別粘他，一口一個“隼哥最好啦”，
叫得他心花怒放，覺得再累也值了。那時候他覺得，這姑娘，怎么看怎么好。
第二章一年時間，唰地一下就過去了。張隼的公司接了個超級大項目，
他作為核心項目組的頭兒，直接被扔進了高壓鍋里。加班成了常態(tài)，
通宵熬代碼也是家常便飯，周末？那是什么東西？不存在的。最開始那段時間，
他還能強撐著。開會中間溜號幾分鐘給蘇梓玥發(fā)個“寶貝在干嘛呢？
”的消息；晚上十一二點下班，一邊打車一邊跟她開視頻，看著她睡眼惺忪的樣子，
哄她睡覺；周末實在去不了，也會提前訂好外賣送到她家。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高強度的工作像抽水機一樣抽干了他所有的耐心和熱情。
項目進度卡殼、老板天天催命、手下人出紕漏…一堆破事讓他焦頭爛額。他開始變得煩躁，
回消息的速度越來越慢，語氣也越來越敷衍?！蚌栏?，周末我們?nèi)タ茨遣啃律系膼矍槠桑?/p>
聽說特別感人?！碧K梓玥在電話里充滿期待地問，聲音軟軟的。
張隼正被一個該死的BUG搞得火冒三丈，眼睛死死盯著屏幕，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之間，
手指還在噼里啪啦地敲鍵盤，語氣不自覺就帶上了不耐煩：“這周末？看啥電影??！
項目進度趕不上，老子周末都得泡在公司！你自己去看看唄，或者找你那幾個閨蜜去？
錢我轉(zhuǎn)你?！彪娫捘穷^沉默了好幾秒，才傳來低低的一聲：“…哦，好吧。那…你別太累了。
”“知道了知道了，先掛了啊，忙著呢！”張隼沒等那邊回應(yīng)，直接就掐斷了電話。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看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碼，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然后他拿起手機，找到蘇梓玥的微信，熟練地轉(zhuǎn)了一筆錢過去，備注都懶得想，
直接打了句：“寶貝自己玩，買點好吃的?！边@似乎成了他解決問題的標(biāo)準(zhǔn)流程。
沒空陪她吃飯？轉(zhuǎn)錢。沒空陪她逛街？轉(zhuǎn)錢。她生日那天，
他因為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客戶會議遲到了整整三個小時，趕到餐廳時蛋糕都化了。
蘇梓玥臉上的失望藏都藏不住。張隼心里有點愧疚，但更多的是疲憊。他拿出手機，
直接轉(zhuǎn)了一筆足夠她買三四個名牌包的錢過去，說：“對不起寶貝，今天太忙了，
喜歡什么自己去買，算我賠罪?！碧K梓玥看著手機到賬的提示，勉強笑了笑，
說了句：“謝謝隼哥?！钡切θ?，怎么看怎么勉強。張隼不是沒感覺到她的變化。
電話里她的話變少了，微信回復(fù)也常常是“嗯”、“哦”、“好的”。但他能怎么辦？
他覺得自己快被工作壓垮了?！拔宜麐屵@么拼死拼活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多賺點錢，
以后能給她更好的生活嗎？現(xiàn)在苦一點，累一點，都是為了未來的安穩(wěn)。
”他只能用這個理由來麻醉自己，然后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仿佛永遠(yuǎn)也忙不完的工作里。
而蘇梓玥呢？一開始，她是真的理解。她知道張隼工作忙，也心疼他。但理解不代表不失落。
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出租屋，白天上班還能跟同事說說話，
晚上和周末就變得格外漫長和難熬。閨蜜們也有自己的男朋友和生活，不可能總陪著她。
那筆數(shù)額越來越可觀的“補償款”，躺在她的銀行卡里，冷冰冰的。最初收到時還有點開心，
覺得這是隼哥在乎她。但次數(shù)多了，味道就變了。它更像是一種提醒，
提醒她男朋友沒空陪她，只能用錢來打發(fā)她。它甚至像一種施舍，
堵住了她所有抱怨和撒嬌的嘴。她想要的是擁抱，是陪伴，
是一起看場電影分享一桶爆米花的簡單快樂，而不是冷冰冰的數(shù)字。她的生活，
好像除了等待，就只剩下消費。而這種消費，因為無人分享，也變得索然無味。
一種看不見的隔閡，在兩人之間悄然滋生。張隼在工作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蘇梓玥在孤獨的空房子里越來越沉默。那條用金錢勉強維持的紐帶，正在一點點變得脆弱。
第三章蘇梓玥覺得日子快要淡出鳥來了。又是一個周六，張隼凌晨發(fā)了個消息說“項目攻堅，
睡公司了”，然后就再沒動靜。她一個人從中午醒來，刷手機刷到眼睛痛，
外賣吃了兩口就扔在一邊，屋子里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煩躁，莫名的煩躁。
她猛地從沙發(fā)上坐起來，在屋里轉(zhuǎn)了兩圈，最后氣呼呼地打開了那臺好久沒碰的游戲電腦。
登錄游戲，好友列表里，“隼擊長空”的頭像依舊是灰色的，已經(jīng)灰了快一個月了。
她獨自排了個隨機副本，結(jié)果因為手法生疏，加血沒跟上，害得主坦克撲街，
團隊又是一頓罵?！皶粫姘?？”“奶媽腦子呢？”“真晦氣！”她狼狽地退出隊伍，
看著屏幕上孤零零的角色，委屈得鼻子發(fā)酸。為什么隼哥就能玩得那么好，還能指揮？
為什么自己就這么笨？鬼使神差地，她點開了游戲平臺內(nèi)置的“陪玩陪練”專區(qū)。
五花八門的陪玩信息彈出來，照片一個個都挺帥，聲音聽聽也挺撩人。她漫無目的地劃著，
有點心虛，又有點莫名的刺激。最后，她選了一個ID叫“云澈”的陪練。原因很簡單，
他的評價里都說“聲音好聽”、“脾氣超好”、“溫柔有耐心”，而且報價不是最貴的，
看起來不那么像騙子的樣子。下單，付款，加上游戲好友。幾乎是秒通過。“老板晚上好呀，
我是云澈，很高興為您服務(wù)?！倍鷻C里傳來的男聲清澈又溫和，帶著一點恰到好處的笑意，
像夏天冰鎮(zhèn)過的汽水，瞬間撫平了她剛才的煩躁。蘇梓玥有點緊張，
清了清嗓子才開麥：“呃…你好。我…我有點菜，你可能得擔(dān)待點?！薄肮?，
老板太謙虛了。游戲嘛，開心最重要。放心，有我在，保證沒人能欺負(fù)你。
”云澈的聲音聽起來很真誠，“老板想打什么？副本？戰(zhàn)場？還是就想隨便逛逛聊聊？
”“打…打會兒戰(zhàn)場吧。”蘇梓玥說。第一局戰(zhàn)場，云澈就展現(xiàn)出了驚人的實力。
他玩的是個高機動性的刺客，神出鬼沒，切對面后排跟切菜一樣。
但他又不是只顧自己殺得爽，時不時會繞回來保護一下蘇梓玥的奶媽，看到她被集火，
立刻喊：“老板別慌，往我這邊靠！”或者“開減傷！對！漂亮！”他一邊操作行云流水，
一邊還在語音里耐心教她：“老板，你看那個法師讀條你就打斷他。”“對面戰(zhàn)士沖你了，
別直線跑，繞柱子?！薄鞍ミ?，這波我的，沒注意到你被偷了?！睅拙窒聛?，
蘇梓玥不僅沒再被罵，還贏多輸少，游戲體驗極佳。她很久沒這么開心地玩過游戲了。
“你打得真好，指揮得也清楚?！彼芍缘卣f?！袄习迮浜系煤醚??！痹瞥盒Φ溃?/p>
“你意識其實不錯的，就是有點不自信。”之后幾天，只要蘇梓玥上線，云澈基本都在。
他似乎永遠(yuǎn)在線，隨叫隨到。他們不再局限于打戰(zhàn)場，也打打輕松的副本，
甚至就在游戲里找個風(fēng)景漂亮的地方掛機聊天。云澈特別會聊天，
不像張隼那樣動不動就“臥槽”、“牛逼”、“干他”，而是會引導(dǎo)話題，
聽她抱怨辦公室那個奇葩的主管，聽她吐槽樓下早餐店又漲價的豆?jié){油條，
也聽她…偶爾提及那個“很忙很忙”的男朋友?！澳隳信笥芽赡苁鞘聵I(yè)型的吧，
想給你更好的生活呢?！泵看嗡岬綇場溃瞥嚎偸沁@樣說，語氣里聽不出任何情緒，
只有理解?！耙苍S吧…”蘇梓玥嘆了口氣，語氣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抱怨，
“但他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有時候我覺得，我還不如他電腦里的代碼重要。
”“女孩子嘛，當(dāng)然是需要被關(guān)心、被陪伴的呀。”云澈的聲音透過電流，
顯得格外溫柔體貼，“錢什么時候都能賺，但在一起的時光錯過了就沒了。
”這話簡直說到蘇梓玥心坎里去了。她心里那點因為張隼長期冷漠而積攢的委屈和寂寞，
仿佛突然找到了一個安全的宣泄口。她越來越依賴每天和云澈打游戲聊天的這段時間。
她給云澈下的單子越來越多，從按小時結(jié)算變成了包天，甚至包周。
微信上的轉(zhuǎn)賬記錄也越來越頻繁。而這些錢，幾乎都來自張隼給她的那張“補償”用的副卡。
一種詭異的循環(huán)形成了：張隼打錢給她彌補陪伴缺失，
她拿著錢去買另一個男人的陪伴和情緒價值。她偶爾也會閃過一絲不安，
覺得自己這樣不太好。但很快就被云澈的溫柔和“我懂你”的共鳴感所淹沒。他那么耐心，
那么善解人意，和他聊天打游戲，讓她感覺自己是被重視的，是存在的。而這一切，
沉迷在代碼和會議中的張隼，一無所知。第四章張隼的項目終于取得了階段性勝利，
老板一高興，發(fā)了一筆厚厚的獎金?？粗y行卡里多出來的數(shù)字，張隼長出了一口氣，
感覺這幾個月的肝顫和掉頭發(fā)都值了。第一件事，就是想著怎么補償蘇梓玥。他心里清楚，
這段時間確實冷落她了。他特意提前下了個早班，去她最愛的那家甜品店買了限量款的蛋糕，
又訂了她念叨過好幾次的那家網(wǎng)紅餐廳的位子，想給她個驚喜。
他心情頗好地拿出鑰匙打開門，嘴里還哼著歌。然而客廳里的景象讓他愣了一下。
蘇梓玥正背對著他，戴著耳機，坐在電腦前。屏幕上是游戲界面，但她顯然沒在操作，
而是對著麥克風(fēng)笑得花枝亂顫，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打字，
嘴里還說著：“哎呀你真討厭…哪有這樣夸人的…”那種笑容，
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毫無負(fù)擔(dān)的開心。張隼已經(jīng)很久沒在她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了。通常他回家，
看到她要么是無聊地刷手機，要么是帶著點小心翼翼的埋怨。
他心里的喜悅一下子冷卻了不少，放下蛋糕，走過去：“玩什么呢這么開心？
”蘇梓玥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猛地回過頭，看到是張隼，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慌亂，
手忙腳亂地摘掉耳機，下意識地移動鼠標(biāo)似乎想關(guān)掉什么窗口?！皼]…沒玩什么，
就跟一個游戲里的朋友隨便聊聊?！彼凵耖W爍，語氣有點不自然?！芭?？男的女的??？
”張隼狀似隨意地問，眼睛瞥了一眼電腦屏幕。游戲聊天框里，
最后一條記錄是一個ID叫“云澈”的人發(fā)來的一個摸頭表情包，
配文：“老板今天也很可愛~”“就…普通朋友唄?！碧K梓玥站起身，走過來挽住他的胳膊，
試圖轉(zhuǎn)移話題，聲音刻意放甜，“呀，買蛋糕啦！還是我最愛吃的那家！謝謝隼哥！
你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張隼心里的那點不舒服擴大了。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會夸你“可愛”？會讓她慌成那樣？但他看著蘇梓玥討好的笑臉，
又覺得自己可能是太敏感了。也許就是游戲里關(guān)系好點的隊友吧?！绊椖棵ν炅硕危?/p>
想著好好陪陪你?！彼麎合滦睦锏囊蓱]，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去換衣服，帶你出去吃好的。
”“真的嗎？太好啦！”蘇梓玥雀躍起來，似乎松了口氣，趕緊跑進臥室換衣服。
但那點疑慮就像一根小刺，扎進了張隼心里。之后幾天，他留了心觀察。
他發(fā)現(xiàn)蘇梓玥抱著手機的時間明顯變多了，經(jīng)常看著屏幕莫名其妙地笑，有時他無意中靠近，
她會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立刻把手機屏幕鎖上或者切換界面。有一次半夜，他起來喝水，
發(fā)現(xiàn)客廳有微弱的光和壓得很低的說話聲。他悄悄走過去，看見蘇梓玥蜷在沙發(fā)上，
背對著他，戴著耳機，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嗯，我也覺得…他啊，就那樣吧，
忙他的唄…還是你懂我…跟你聊天開心多了…”張隼的心猛地一沉，手里的水杯差點沒拿穩(wěn)。
那種語氣，那種帶著抱怨和嬌嗔的親密語氣，他太熟悉了！以前她剛和他在一起時，
就是用這種語氣跟他打電話的！他沒有立刻發(fā)作，只是默默地退回臥室，躺在床上，
睜著眼睛直到天亮。懷疑的種子一旦破土而出，就會瘋狂滋長。
那些被他忽略的細(xì)節(jié)全部涌上心頭：她的慌亂，她的掩飾，她突然變多的消費記錄，
她長時間掛在游戲上…一個可怕的猜想在他腦子里逐漸成形。但他還需要證據(jù)，確鑿的證據(jù)。
第五章懷疑像藤蔓一樣纏繞著張隼，越收越緊。他沒法再安心工作，
腦子里反復(fù)回放著蘇梓玥那些不自然的反應(yīng)和半夜那通電話。他決定不再猜了。
他是個行動派，尤其是在互聯(lián)網(wǎng)行業(yè)混了這么多年，真想查點什么東西，總有辦法。
他先是仔細(xì)查看了蘇梓玥近幾個月的信用卡副卡消費記錄（賬單都寄到他這里）。
果然發(fā)現(xiàn)了很多筆固定支付給那個游戲平臺和另一個陌生收款方的記錄，頻率高得嚇人，
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正常娛樂的范疇。然后，
他利用了一些技術(shù)上的小手段（恢復(fù)了一些聊天記錄緩存，
查了游戲登錄IP和頻繁組隊記錄），結(jié)果讓他渾身發(fā)冷。蘇梓玥幾乎每天晚上都會上線，
而且?guī)缀踔缓湍莻€ID叫“云澈”的人組隊，經(jīng)常一玩就到后半夜。他甚至注冊了一個小號，
偷偷點進“云澈”的陪玩主頁。當(dāng)那個經(jīng)過處理的預(yù)覽語音響起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