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前只繡了一半?!碧K墨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么,“二十年前的霜降,
她本來要把這幅繡品送給我當(dāng)生日禮物,結(jié)果那天晚上,她再也沒回來。
”我們在里屋的抽屜里找到一個鐵盒,里面放著那半張懷表、半張黃紙、半根竹絲,
還有另一半霜花繡品。“我找了他們二十年?!碧K墨的指尖撫過那些物品,
“李叔說我姐姐跟人跑了,王嬸說她掉進河里了,周伯說她去了外地,可我知道,
他們在撒謊?!碧K墨的聲音開始發(fā)抖,眼底泛起紅血絲:“我姐姐失蹤后,
我在她的繡坊里找到一本日記,里面寫著,他們四個當(dāng)年一起發(fā)現(xiàn)了一批民國時期的文物,
藏在老城區(qū)的地窖里。我姐姐想把文物上交國家,可他們?nèi)齻€不同意,說要賣掉分錢。
那天晚上,他們在周伯的鐘表鋪吵架,我姐姐要去報警,結(jié)果……”蘇墨的話沒說完,
眼淚已經(jīng)掉了下來:“我姐姐的日記里寫著,他們?nèi)齻€把她推進了地窖,還鎖上了門。
地窖里沒有食物,沒有水,只有那批文物陪著她。我三年前回國,找到那個地窖時,
里面只剩下她的骸骨,手里還攥著這半幅繡品?!蔽覀兏K墨去了那個地窖,
在老城區(qū)的廢棄倉庫下面,陰暗潮濕,角落里堆著一批民國文物,旁邊是一具女性骸骨,
手腕上還戴著那只刻著霜花的銀鐲子。骸骨旁邊放著一本日記,紙頁已經(jīng)泛黃,
最后一頁寫著:“霜雪落滿衣襟,我等不到弟弟的生日了?!碧K墨被帶走時,
手里還攥著那半幅霜花繡品。林知夏站在警車旁,看著老城區(qū)的牌坊,
輕聲說:“他本來可以用法律的方式解決,可他選擇了最極端的路。
”我想起周老頭工作臺上那只拆開的座鐘,零件擺得整整齊齊,像是在等待某種救贖。
或許他們?nèi)齻€到死都不知道,當(dāng)年的謊言,會在二十年后的深夜,被一雙帶著仇恨的手,
一點點拆穿,像拆解一只精密的鐘表,每一個零件,都藏著無法逃脫的過往。那天晚上,
老城區(qū)又下起了雨,青石板路泛著潮氣,我蹲在鐘表鋪的門檻邊,看著那半塊懷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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