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人了。那一夜，我夢見我在天臺，用手戳著他，一遍遍低聲說：“我都看見了，
你在做那種事?！彼麌樀媚樕n白，一步步后退，最后不小心從樓頂摔了下去。血濺的老高，
像是盛開的紅色煙花，照亮了整個夜空。周圍一群人叫好，說我維護了正義。但我癱倒在地，
猶如置身一片血海，越掙扎越無力……1我殺人了。沒錯，就是我害死了一個人。甚至說，
是我害死了一家人?？杀氖牵腋静挥米?。法律不會追究我，沒人會把我當罪犯。
可我心里清楚，我就是個劊子手。活著，比死還難受。事情起因，說白了，就是我太蠢。
那天圖書館里，一個大三女生梁倩突然大吵大鬧，說對面的男生夏宇騷擾她。
我第一時間信了她。女人哭天喊地，男人慌里慌張，我腦子一熱，就跳出來幫梁倩指責夏宇。
還以為自己多正義呢。結果呢？我的那幾句話，成了壓死夏宇的最后一根稻草。
梁倩步步緊逼，還把事鬧到網(wǎng)上。全網(wǎng)罵夏宇，論壇、微博，
哪里都是“敗類”“垃圾”的字眼。學校怕事，草草了事，給他記了一次大過。
夏宇那人老實內向，根本扛不住這陣風暴。最后，他跳樓了。噩耗一傳來，
他父親當場心臟病發(fā)作，沒搶救過來。母親徹底崩潰，瘋瘋癲癲地活著。一個家，
就這樣被毀了。一年后，法院判決：梁倩的指控——不實。呵，真相大白了，
可死人能回來嗎？一個家能復原嗎？換不回來了。我呢？我沒事兒，沒進牢房，
沒人說我犯罪?？晌倚睦锬?？每天做夢都能看到夏宇墜樓的背影，聽到他母親哭得撕心裂肺。
我睜眼就是白天，閉眼就是噩夢。吃不下，睡不著，連照鏡子都不敢。鏡子里的那張臉，
血淋淋的。我活著，比死還難受。直到有一天，我猛地睜開眼，
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那天——圖書館。燈光慘白，空氣死寂。夏宇坐在梁倩對面，低頭看書，
手在褲腿根撓了撓。梁倩抿著嘴，手機已經(jīng)悄悄舉起來。一模一樣的場景，一模一樣的噩夢。
老天把我丟回來了。這一次，我要拼命改寫一切。2梁倩拍完照片，鬼鬼祟祟地拿起手機，
捂著嘴打了個電話。說是打電話，其實誰都看得出來，她那表情就是在挑事。眼神陰狠，
聲音壓得很低，但能聽到幾個關鍵詞：“證據(jù)”“曝光”“搞他”。我心里一涼。
這女人八成是在找人商量怎么弄夏宇。要是我什么都不管，這事肯定要炸。于是我心一橫，
決定先把梁倩攔住，起碼拖延一下。我看她要走出自習室，就找了個借口，
直接喊了一嗓子：“喂！你打電話能不能小聲點？大家都在學習，你吵得人心煩！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好幾個低頭看書的人都抬頭看我倆。梁倩愣了一下，
臉上的表情從驚訝到冷笑，只用了兩秒鐘。她轉過身，眼神像刀子似的盯著我，
冷冷甩出一句：“你管得也太寬了吧？你是不是沒事找事??？”我心里冷笑。
老子就是要找事，你又能怎樣？我不依不饒，繼續(xù)懟：“怎么？你打電話影響別人學習，
還有理了？圖書館是你家開的??？”梁倩最怕的不是吵架，她最會的就是把黑的說成白的。
她眼珠一轉，馬上抓住了我桌子上的充電線，尖聲喊：“哦——原來你還敢說我？
你自己用公用插座充電，萬一電線短路，引起火災，把大家都燒死，
你是不是想害死全圖書館的人?。俊币痪湓?，嚇得旁邊幾個學生都愣住了。
我心里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什么玩意兒？充個電都能說成我要縱火？這是人說的話嗎？
我直接罵：“你他媽腦子有病吧？手機充電線能點火？你怎么不說我能把學校炸了？
”梁倩立刻裝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指著我大喊：“大家快看?。【褪撬?！這種人最危險！
萬一她真把大家害了呢？我這是為大家安全考慮！”這女人真是嘴皮子厲害，
能把白的說成黑的，把黑的說成金子。氣得我牙都癢。眼看氣氛越來越僵，
圖書館管理員阿姨趕過來了。阿姨皺著眉，手一拍桌子：“你們兩個再吵，統(tǒng)統(tǒng)給我出去！
”我當時心里“咯噔”一下。出去？那不就完蛋了嗎？我千辛萬苦才穿越回來，
要是現(xiàn)在被趕出去，那一切都又得照著老路走。夏宇肯定還是要被逼寫保證書，
還是要一步步走向絕路。那我這次穿越，不就白瞎了嗎？不行，我絕對不能出去。
梁倩顯然也沒想到阿姨會來這么一句。她臉色一沉，但很快就掛掉電話，
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阿姨，我沒吵啊，是她一直針對我，我只是回了一兩句?！闭f著，
還往我身上一指，裝得自己像受害者一樣。我氣笑了：“行啊，你演技一流啊。
你這嘴巴要是去拍戲，影后非你莫屬！”阿姨煩躁地擺擺手：“都別吵了，坐回去，
再吵就一起請出去！”梁倩瞪了我一眼，眼里帶著一絲狠勁，
像是在暗暗警告我：你給我等著。然后，她悻悻地掛了電話，轉身回了座位。3沒一會兒，
梁倩突然伸手，一把把夏宇放在桌上的學生證抓了起來。她冷笑一聲，
聲音拔高：“嘖嘖嘖——我倒要看看，這是哪個系的敗類。計算機系的大一新生夏宇？呵呵，
長得人模狗樣，背地里卻是個色狼。”夏宇臉“唰”地白了，血色直沖耳根。
慌得連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結結巴巴：“你……你把學生證還我……”聲音抖得像蚊子叫。
梁倩根本不理，反而越說越起勁：“大家都來看看啊！這就是騷擾女生的猥瑣男！
剛才光天化日之下，他居然對著我打飛機！惡不惡心？！”“打飛機”三個字一出，
空氣瞬間炸裂。有人猛地抬起頭，眼神嫌惡。有人冷笑：“嘖，挺熱鬧。
”有人火上澆油：“就是就是，這種人就該滾出去，惡心！”還有女生猛地把椅子挪開，
滿臉嫌棄：“天啊，我剛剛還坐他后面……”幾秒鐘的功夫，自習室像炸了鍋。
那一道道目光，全像針扎在夏宇身上。夏宇整個人快要縮進書桌底下了，肩膀抖，
手死死抓著褲腿。額頭直冒汗，嘴唇哆嗦：“我……不是的……我沒……”可這慫樣，
落在眾人眼里，就是心虛。梁倩冷笑一聲，眼神鋒利：“沒有？呵，你敢說沒有？我有證據(jù)！
剛才全拍下來了！”她故意掏出手機，假裝要點開，“看你還敢不敢嘴硬！”夏宇徹底慌了，
眼神渙散，嘴里已經(jīng)開始冒出“對不起”三個字。梁倩立刻補刀，聲音刺耳：“看見沒有！
這就是事實！他自己都認了！還敢嘴硬？”“趕緊寫保證書！寫出來，
讓大家看看你認了自己下流！”周圍有人點頭：“對，讓他寫！”有人皺眉：“太惡心了，
這種人不處理不行。”我心里的火騰地燒起來。這女人撒謊撒得比呼吸還自然，真能演。
夏宇呢？慫得要死，就知道低頭認錯。再這樣下去，他一輩子就完了。4我猛地拍了下桌子，
椅子震得“砰”一聲，直接站起來：“寫什么寫？！沒做過的事，憑什么寫保證書？！
”全場瞬間安靜，目光全轉到我身上。有人嘀咕：“喲，還有人護著他？
”我死死盯著夏宇：“你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是不是身體有毛?。勘热鐫裾?？
”夏宇臉更紅了，眼神閃爍，聲音哆嗦：“嗯……我……我有濕疹，經(jīng)常癢?！蔽伊⒖探釉挘?/p>
朝周圍人大聲說：“聽見了沒？人家是皮膚?。“W得受不了才撓的！這叫騷擾？
你們良心不會痛嗎？！”原本有點動搖的氣氛，卻又被梁倩冷笑打斷：“呵呵，皮膚??？
那不是更惡心？他有濕疹還跑來圖書館？萬一傳染呢？他坐過的椅子，你們誰還敢坐？！
”幾個學生一聽，真有人下意識挪開了位置，眼神躲閃。夏宇眼淚差點掉下來，頭埋得更低，
整個人抖得不成樣子。梁倩見狀，得意大笑，聲音拔高：“說什么皮膚??？行啊，
那你當場脫褲子檢查一下！是不是病，一看便知！敢不敢？！”全場一片死寂，隨后炸開。
更多人盯著夏宇，眼神里寫滿了懷疑。夏宇臉色比紙還白，雙手死死抓住褲腰，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整個人像被判了死刑。我當場炸了：“梁倩，你是不是瘋了？！
這是圖書館，不是你家?guī)∧惚埔粋€男生當眾脫褲子，你還有點人性嗎？！
”梁倩卻毫不在意，反而冷笑一聲：“怎么？你急什么？呵呵，你這么護著他，
不會是看上他了吧？”“老女人饑渴難耐，見個男的就流口水？想跟這下流胚攪在一起？
”這話一出，全場再次嘩然。有人忍不住笑：“哈哈，不會吧，她倆真一對？
”我肺差點沒氣炸，牙齒咬得咯吱響：“梁倩，你嘴巴再賤點，看看能不能噴出屎來！
”梁倩抬下巴，眼神挑釁：“喲，還惱羞成怒？果然有貓膩。
”周圍傳來竊竊私語、惡意笑聲，像刀子一把一把扎過來。氣氛眼看就要徹底失控。
就在這時，管理員阿姨快步?jīng)_了過來，臉黑得像鍋底，一拍桌子：“夠了！這里是圖書館，
不是菜市場！再吵都給我滾出去！”梁倩立刻換臉，眼淚唰地掉下來，聲音哽咽：“阿姨，
您得替我做主啊。我是女生，我要是沒受騷擾，怎么可能拿自己清白開玩笑？
我真的好害怕啊……”幾句話一出口，周圍女生眼神立馬變了，充滿同情。我瞪著梁倩，
冷笑一聲：“別在這兒裝了，真覺得自己冤，就明天讓保衛(wèi)科來查。你嘴巴一天拉十噸，
但屎盆子可不能亂扣！”梁倩一聽“保衛(wèi)科”，眼神立刻亮了，立馬擦掉眼淚。
裝出一副委屈又堅強的樣子：“行，我等著。反正我不怕調查?！闭f完，她狠狠瞪了我一眼，
然后，甩手轉身走了。我盯著她背影，長出一口氣，可心里卻一點沒輕松。5梁倩走后，
夏宇小心翼翼地湊到我旁邊。
聲音低得跟蚊子似的：“那個……謝謝你剛才幫我說話……”說完，他縮著肩，
手里死死攥著書，眼神飄忽，像個被嚇壞的兔子。我心里嘆氣，這小子就是慫，
我正想勸他幾句，讓他別動不動就認慫。他卻突然冒出一句：“我去趟廁所?！痹捯魟偮洌?/p>
人已經(jīng)貓著腰匆匆溜了。我本以為沒什么，可沒兩分鐘，
外頭猛地炸起一聲尖叫——“抓流氓啊！”那聲音直沖云霄，整個圖書館都被震了一下。
“啥情況？”“出事了？”我心里瞬間一涼，暗道：完了，不會出事吧？腳下沒敢耽擱，
直接快步追了過去。果然，廁所門口擠滿了人。夏宇被梁倩死死拽著，臉色慘白，
整個人抖得跟篩糠一樣。嘴唇發(fā)抖，一個字都說不完整。梁倩呢？一只手拎著手機，
舉得高高的，聲音刺耳：“大家快看！這孫子剛剛闖女廁所！流氓??！這下他還能狡辯嗎？！
”人群瞬間沸騰。有人罵：“臥槽，真不要臉！”有人幸災樂禍：“猥瑣男翻車了啊，哈哈！
”還有女生直接嚇得往后退：“天啊，他不會還偷拍吧？”夏宇急得快哭了，臉通紅，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他聲音變了調，
哆哆嗦嗦：“我……我不是……我本來是準備進左邊的門……我抬頭一看是女廁所的標志，
就、就慌了……我沒想太多，就直接走進右邊……我真的沒看清……”我抬眼一瞧，
這才發(fā)現(xiàn)端倪。廁所門口的牌子，全是“女生”的小人。6原本男廁的小人圖標，
被人用黑色記號筆惡意加了兩筆，硬生生添了個小裙子，看上去就跟女廁標識一模一樣。
難怪這小子進錯。夏宇此刻已經(jīng)完全亂了陣腳，急得聲音都變調：“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我就是看錯了！真的！”可梁倩哪會給他機會？立刻放聲冷笑，嗓門拉滿：“喲，
還敢裝無辜呢？左邊右邊你都分不清？你是腦子漿糊，還是色膽包天？！別演了！
你就是想偷看女生上廁所！”說完，她猛地把手機一舉，沖著人群晃了晃：“看見沒？
我有照片為證！剛才全拍下來了，他進女廁那一瞬間，全在這兒！別想抵賴！哼，
這下看你怎么洗干凈！”人群徹底被點燃。有人冷笑：“這下穩(wěn)了，錘死！
”甚至有人已經(jīng)舉起手機對準夏宇拍照：“來來來，拍下來，發(fā)群里。”夏宇嚇得連忙擺手，
急得眼淚直流：“不、不是真的……我真的沒……”可他的慫樣子，落在別人眼里，
就是“心虛”。梁倩見狀，立馬補刀，聲音像刀子一樣割人：“大家看清楚啊，
這人剛才在自習室里不安分，現(xiàn)在還敢鉆女廁所！說不定還想偷拍裙底照！惡心不惡心？！
”“臥槽，真有可能！”“太變態(tài)了吧？”“趕緊報警??！”周圍議論聲越來越大，
指責聲一波接一波。夏宇整個人縮在墻邊，眼淚一顆顆掉下來，拼命搖頭：“不是的，
不是的……”聲音哆嗦到聽不清。梁倩卻不依不饒，眼神毒辣，嘴角勾著冷笑：“裝！
你繼續(xù)裝！要不是我逮到，你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jīng)偷拍完了？小心點啊各位，
說不定這人手機里早就存滿了視頻！到時候網(wǎng)上誰倒霉還說不準呢！”這一句話，
徹底把人群的恐慌和憤怒都點燃了。幾個女生嚇得趕緊捂住裙擺，連連后退。
有人臉色鐵青：“太惡心了，這人必須處理！”梁倩見氣氛已經(jīng)徹底倒向自己，
干脆再添一把火。手一指我，陰陽怪氣地甩過來一句：“還有她！你們別忘了，
她剛才還拼命護著他呢！呵呵，狼狽為奸?。 比巳骸皣W”地一聲，把目光轉向我。
我直接懟回去：“梁倩，你嘴巴再賤點，能當公廁下水道！”梁倩冷哼一聲，抬起下巴，
眼神挑釁：“喲，還急了？呵呵，果然有貓膩。”夏宇呢？早已哭得眼睛通紅，
像一只被丟進沸水里的兔子，慌得連站都站不穩(wěn)。梁倩揚了揚手里的照片，
冷笑著撂下一句：“這事兒沒完！”我心里清楚，這事兒肯定沒那么快結束。當天晚上，
我直接加了夏宇微信。我第一句話就甩過去：“別傻了，這事兒沒完，你最好挺住。
”果不其然，沒過幾天，夏宇就急急忙忙給我發(fā)來一大串消息，
字都快打錯：“梁倩……她聯(lián)系我輔導員了……”“她說要讓我在學校論壇公開道歉兩周，
還要記過……”“要不……我認了吧，不然事情更大……”我當機立斷：“不許認！
拖也要拖，哪怕硬扛，也不能主動承認沒做過的事！”7夏宇慫得不行，
秒回：“可……她說不答應就曝光……”我差點沒把手機砸了：“曝光？曝光你個頭！
真有證據(jù)她早丟出來了，還等現(xiàn)在？她就是拿‘曝光’當?shù)蹲樱瑖樆Ｄ?！”那邊沉默了很久?/p>
良久才發(fā)來兩個字：“我怕。”我嘆了口氣，心里窩火，但罵也沒用，只能自己頂上。
第二天，我以事件證人的身份，主動去找了輔導員。把事情前前后后捋了一遍，
還強調了重點：在保衛(wèi)科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學校不能隨便處分。
輔導員是個四十來歲的女老師，戴著眼鏡，臉上全是熬夜留下的倦色。
她一聽我把前因后果捋完，立馬皺緊眉頭：“我也覺得有問題，可你知道的，
梁倩那孩子聲音太大了……”說到這，她停了下，嘆口氣，放下手里的筆，
壓低聲音跟我說：“我有個兒子，自閉癥，我一個人打兩份工維持家里。
”“你知道我為什么心軟嗎？因為我明白，像夏宇這種性格的孩子，最容易被毀掉。
他要真背上這個鍋，一輩子就完了?！蔽毅读讼?，心里一酸。媽的，
輔導員明明自己有一堆苦難，卻還愿意替學生扛。反觀校方那些高高在上的領導，
一個個只想著“平息輿論”，屁用都不頂。最后她拍板：“行，我會把你的證詞寫進說明里。
我不會同意梁倩的無理要求，這件事必須調查清楚才能定結論?！蔽尹c頭，
心里多少松了口氣。8然而好景不長。不到一周，梁倩的“大招”來了。
她直接用自己的大 V 小號，發(fā)了一篇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