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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幽閉癥弟弟說我占據(jù)了車廂空間,讓他無法呼吸,爸爸直接把我扔在無人區(qū)高速。
我哭著哀求媽媽救我。
四十度的高溫,荒無人煙的無人區(qū),不死也得脫層皮。
可媽媽只是猶豫了一秒,就無奈地摸著我的頭勸我聽話。
“弟弟生病了,你得讓著他,難道你想害死你弟弟嗎?”
“乖,等到了前面服務(wù)區(qū)我就讓你爸爸開車回來接你,你先自己走一段路?!?/p>
爸爸不耐煩地瞥我一眼。
“子瑜都快死了她還惦記著自己,還是姐姐呢,自私自利!”
“只是讓你跟著走走而已,死不了!”
說完,爸爸直接一腳油門迅速離開。
我從天亮走到天黑,始終沒有等到媽媽來接我。
最后我昏死過去,魂魄飄到了家里。
我才知道,原來爸媽早就帶著弟弟回了家,一家人其樂融融,仿佛早已忘記了我的存在。
......
我縮在狹小閉塞,沒有空調(diào)的后座角落里,連呼吸都不敢放大聲。
可舒適地躺在媽媽懷里的弟弟卻還是嫌我占據(jù)了他的空間,尖叫著讓我滾下去。
我只能更加賣力地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弟弟卻狠狠蹬我數(shù)十下,本就一天沒有進食的我瞬間頭昏眼花,一下子噴出鼻血來。
弟弟爆發(fā)出尖銳爆鳴:
“她就是想要害死我!”
“媽媽,我快要無法呼吸了!給我把她趕下去!不然我就死給你們看!”
媽媽為難地看著我:“朵朵,你看......”
我哭著用力搖頭:“媽媽,我不會發(fā)出聲音的,我錯了,我這就把血堵住,不會嚇到弟弟的?!?/p>
我手忙腳亂的扯破衣服堵住被弟弟踹斷鼻梁骨的鼻子。
可是鮮血還是不要錢似的噴涌而出。
弟弟叫得更凄慘了,甚至臉色慘白,不斷抽搐,仿佛下一秒就要暈死過去。
媽媽心疼壞了。
摟著弟弟不斷輕哄。
“要不讓姐姐去后備箱?”
“好子瑜,這么熱的天讓你姐姐自己走去服務(wù)區(qū),會中暑的?!?/p>
我哭著點頭。
可弟弟卻指著我的鼻子大罵我害人精。
“她就是想要害死我,她總是趁爸爸媽媽不在家欺負我,把我關(guān)在小黑屋,不然我怎么會生???”
“我要死了......媽媽,我要死了......”
弟弟捂著脖子翻起白眼。
媽媽心疼的直掉眼淚,滿懷不忍地對我說;“對不住了朵朵,弟弟生病了,你得讓著弟弟。”
爸爸更是當(dāng)機立斷迅速踩下剎車,打開車門把我揪了下去。
這里是荒無人煙的無人區(qū),常年有野獸出沒。
況且地表溫度直逼50度,早就超過了人類承受極限。
爸爸不耐煩地推開我。
“你這個當(dāng)姐姐的,就不知道讓這點兒弟弟?看看弟弟都被你逼成什么樣了?”
可是我只是蜷縮在角落里,什么都沒做啊。
我知道爸爸自從弟弟生病后就對我恨之入骨,所以我不敢發(fā)出任何懇求。
只能看向媽媽,苦苦哀求她。
“媽媽,從這里走到服務(wù)區(qū)真的會死人的?!?/p>
“我就在后備箱里待著,絕對不發(fā)出任何聲音,好不好?”
媽媽為難地看著我。
弟弟忽然抽搐了兩下。
媽媽的眼神瞬間變得堅定。
搖搖頭,拒絕了我的提議。
“弟弟生病了,你得讓著他,難道你真的想害死你弟弟嗎?”
“乖,等到了前面服務(wù)區(qū)我就讓你爸爸開車回來接你,你先自己走一段路?!?/p>
我的心沉入谷底。
爸爸厭煩地瞥我一眼。
“子瑜都快死了她還只顧著惦記自己,還是姐姐呢,自私自利!”
“只是讓你跟著走走而已,死不了!”
說完,爸爸直接一腳油門迅速離開。
我望著一望無際的公路,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這里距離服務(wù)區(qū)還有七十公里,一天一夜沒有進食喝水的我早就到達了身體極限。
可是弟弟說我進食的聲音很惡心,所以我連口水都不敢喝。
也許爸爸開到服務(wù)區(qū)后就會立刻來接我的吧。
我撐著一口氣走了好久好久,直到太陽從東邊飄到西邊,也還是沒能等到爸爸媽媽來接我。
他們是把我忘了嗎?
我搖搖晃晃地走了兩步,忽然栽倒在地。
喉嚨里發(fā)出細弱的嗡嗡聲,鼻腔滿是血腥氣味。
我的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努力地伸出手,仿佛看到了媽媽的身影,可最后卻只能無力地垂下。
隨后我的靈魂從身體里飄了出來。
原來我已經(jīng)死了很久了。
我的魂魄一路向前,飄過了服務(wù)區(qū),這里并沒有爸爸的車子。
難道爸爸回去接我了嗎?
看到我的尸體,他們一定會很難過吧?
我本能的不想給爸爸媽媽添麻煩,可是我卻無法控制自己的魂魄,只能被迫不斷向前飄去。
直到我的魂魄飄到了幾百公里外的家里。
透過溫暖的玻璃窗,我看到爸爸媽媽正站在餐桌旁。
弟弟閉著眼睛坐在椅子上,頭上戴著一頂生日帽,正在許愿。
哦,原來他們早就已經(jīng)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