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價嫁妝,暗藏危機(增補)蘇家大宅的朱紅大門上,銅環(huán)擦得锃亮,
映著檐角垂落的紅綢燈籠,風一吹就晃出暖融融的光。七十二抬嫁妝從二門排到街口,
樟木箱上燙的“囍”字泛著蜜色,漆盒里的銀器碰著銀器,叮當作響像串碎玉。
唯有最末那一抬,用黑絨布裹得嚴實,
四個腳夫抬著都顯吃力——里面就是那架前朝琉璃翡翠屏風。我站在廊下,
指尖攥著母親給的玉鐲,鐲身有道細如發(fā)絲的裂痕,是母親二十年前護著屏風,
被賊匪推搡時撞在柱上崩的。母親走過來,墨綠旗袍的下擺掃過青磚,她沒先看我,
反倒伸手掀開絨布一角。陽光斜斜切進來,落在屏風的鸞鳳紋上,
翠玉粉填的羽翅竟像活了似的,泛著深海里才有的幽光,連鸞鳳的眼珠都是用南珠磨的,
轉(zhuǎn)著細碎的亮。“你外曾祖當年在南洋跑船,遇著臺風,船沉了一半,
就靠撈起的幾箱琉球貢瓷起家?!蹦赣H的指腹劃過屏風右下角一道淺痕,
那痕細得幾乎看不見,“這屏風是他四十歲那年,從一個沒落的琉球貴族手里收的,
當年宮里造辦處的匠人,每刻一片羽翅就要浸三天香湯,怕手汗污了翠玉?!彼D了頓,
聲音壓得低了些,“你曾祖母三十歲那年,倭寇闖進蘇家,要搶這屏風,
她把自己的赤金釵子扎進倭寇的手背,抱著屏風往火里沖——她說蘇家的東西,寧可燒了,
也不能落賊手里。”我鼻子一酸,剛要說話,就聽見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林薇薇來了,
穿了件水粉色的連衣裙,裙擺上綴的水鉆晃得人眼暈。她徑直走到屏風前,
指甲上涂著正紅色的甲油,故意用指尖刮過翡翠面——“刺啦”一聲,像鈍刀割紙。“姐姐,
這仿品做得真像啊?!彼┛┑匦Γ^歪著看向周浩然,“前兒我在西市見著個擺攤的,
比這個還亮,五十兩就能買一套,還送個小木架子呢。”她說著,伸手就要去摸鸞鳳的眼珠,
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指尖觸到她腕上廉價的合金手鏈,冰涼硌人。
“這屏風的玉粉是深海里的,遇著體溫會泛暖?!蔽宜砷_手,看著她手腕上留下的紅印,
“你摸的那處,要是仿品,早該掉渣了?!敝芎迫悔s緊過來打圓場,胳膊肘碰了碰林薇薇,
臉上堆著笑:“薇薇就是鬧著玩的,蘇蘇你別往心里去。”他說話時,
我瞥見他西裝袖口沾了點胭脂膏——是林薇薇早上用的那款,橘粉色的,
黏在深灰色的料子上,格外扎眼。我沒再說話,只是看著那架屏風。陽光慢慢移開,
翠玉的光暗了些,倒顯出屏風中縫里藏的一個極小的“蘇”字,是外曾祖當年讓匠人刻的,
怕日后被人掉包。這屏風不是死物,是蘇家三代女人的念想,怎么能容得別人這么糟踐。
第2章 回門驚變,屏風失蹤(增補)回門宴定在晚上,蘇家大宅的院子里搭了戲臺,
唱的是《牡丹亭》。我坐在主位上,手里端著茶杯,茶水早涼了。閨蜜沈清坐在我旁邊,
用胳膊肘碰了碰我:“你沒覺得周浩然不對勁?剛才我看見他跟林薇薇在偏院嘀咕,
林薇薇手里還拿著個盒子,像是胭脂膏?!蔽倚睦铩翱┼狻币幌拢?/p>
想起早上周浩然袖口的胭脂印。正想追問,婆婆就走了過來,手里攥著塊玉佩,
要塞給我:“蘇蘇啊,這是我們周家的傳家寶,你收著,以后就是周家的人了。”她說話時,
眼神老往我身后的密室門瞟——那密室是外公當年建的,專門放屏風,鑰匙只有我和母親有。
戲唱到一半,周浩然說要去洗手間,走的時候特意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點慌。
我沒心思看戲了,借口頭暈,起身往密室走。密室在二樓西側(cè),走廊里沒開燈,
只有窗戶外透進來的月光,照得地板泛著冷光。走到密室門口,
我就覺得不對——平時我都會把檀木門扣死,今天門卻虛掩著,留了道縫,
里面飄出一股陌生的香水味,是林薇薇用的那款,甜得發(fā)膩。我推開門,
伸手去摸墻上的開關(guān),指尖剛碰到按鈕,就聽見“哐當”一聲,像是有東西掉在地上。
燈亮了,密室里空蕩蕩的。原本放屏風的地方,只留下一個淺褐色的印子,
是屏風壓了多年留下的。我的心跳瞬間快了起來,血往頭上涌,手扶住墻才站穩(wěn)。
密室的角落里,放著個胭脂膏盒子,就是林薇薇早上用的那款,蓋子沒蓋嚴,粉撒了一地。
我趕緊去查監(jiān)控。監(jiān)控器裝在走廊的天花板上,角度剛好對著密室門。我調(diào)出錄像,
手指都在抖。畫面里,林薇薇先是在走廊里來回走了兩趟,像是在等什么。過了幾分鐘,
周浩然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串鑰匙——是我放在臥室抽屜里的密室鑰匙,他怎么會有?
周浩然把鑰匙遞給林薇薇,低聲說了句什么,林薇薇點點頭,從包里拿出胭脂膏,
往指紋鎖上涂。她涂得很仔細,指腹蹭過密碼鍵,然后打開門進去。過了十分鐘,
她抱著裹在絨布里的屏風出來,屏風太高,她走得踉踉蹌蹌,周浩然趕緊過去扶了一把,
兩人一起往樓梯口走,背影很快消失在黑暗里。我盯著屏幕,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不是委屈,是憤怒——我以為周浩然是真心待我,沒想到他早就跟林薇薇串通好了。
我截圖保存好錄像,把胭脂膏盒子收起來,指尖沾到盒子上的指紋,冰涼的。下樓時,
戲還在唱,“良辰美景奈何天”的調(diào)子飄過來,刺耳得很。周浩然和林薇薇坐在原位,
林薇薇正拿著塊點心喂周浩然,笑得一臉甜蜜。我走過去,把手機摔在桌子上,屏幕亮著,
正好是他們扶著屏風走的畫面?!斑@是怎么回事?”我聲音有點抖,但盡量穩(wěn)住。
周浩然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伸手去拿手機,我一把按?。骸皠e碰,這是證據(jù)。
”林薇薇哇的一聲就哭了,眼淚掉在裙子上,暈開一小片濕痕:“姐姐,不是我偷的,
是周浩然逼我的!他說你嫁妝太多,放著也是放著,讓我拿出去抵押點錢,給我買包包。
”周浩然急了,拍著桌子站起來:“你胡說什么!明明是你自己要偷,我攔都攔不住!
”婆婆也過來幫腔,拉著我的手:“蘇蘇啊,薇薇還小,不懂事,不就是個屏風嗎?
回頭讓浩然給你買個更好的,別鬧大了,影響不好。”我看著他們一唱一和的樣子,
心里最后一點念想也沒了。我拿起手機,把錄像發(fā)給了沈清,
然后看著周浩然:“這屏風值三百萬,你們要么現(xiàn)在還回來,要么咱們就報警。
”周浩然臉色鐵青,指著我:“你別太過分!嫁進周家,你的東西就是周家的,
拿你個屏風怎么了?”我冷笑一聲,轉(zhuǎn)身往門口走:“行,那咱們就走著瞧。
”第3章 真相漸明,反擊開始(增補)當晚,我沒回周家,住在了蘇家大宅。沈清趕過來,
手里拿著個U盤:“我?guī)湍悴榱酥芎迫坏你y行流水,他最近轉(zhuǎn)了五十萬給林薇薇,
還在澳門訂了酒店,應(yīng)該是準備去抵押屏風?!蔽医舆^U盤,插在電腦上,
看著上面的轉(zhuǎn)賬記錄,手指冰涼。沈清又遞給我一把銀簪:“這是你媽讓我給你的,
她說蘇家女要會自保,這簪子是純銀的,能開鎖,也能防身?!蔽椅罩y簪,
想起母親早上在電話里說的話:“閨女,別怕,娘在國外幫你聯(lián)系了鑒寶專家,
要是屏風被賣了,咱們也能找回來。”第二天一早,我去了周家賬房。賬房在院子的東側(cè),
門是銅鎖,我用銀簪試了試,輕輕一轉(zhuǎn),“咔嗒”一聲就開了。賬房里一股陳舊的霉味,
書架上堆著厚厚的賬本,落滿了灰。電腦放在桌子中間,屏幕是黑的。我打開電腦,
需要密碼。我試了我的生日,不對;試了我們的結(jié)婚紀念日,也不對。最后,
我輸了林薇薇的生日——19980618,屏幕亮了。桌面背景是林薇薇的照片,
穿著比基尼,站在海邊,笑得一臉得意。我點開信用卡流水記錄,一條一條往下翻。終于,
在昨天下午三點,有一筆二百八十萬的轉(zhuǎn)賬,備注是“玻璃工藝品處置”,
收款方是澳門的一家地下錢莊。我截圖保存好,然后又翻到了周浩然的聊天記錄,
他跟錢莊的人說:“這屏風是仿品,最多值二百萬,你們看著給?!卞X莊的人回復(fù):“行,
明天過來辦手續(xù)?!蔽谊P(guān)掉電腦,把U盤里的流水記錄烤了一份,然后拿著銀簪,
輕輕帶上門。剛走到院子里,就看見林薇薇從外面回來,手里提著個奢侈品袋子,看見我,
臉色變了變,轉(zhuǎn)身就要往屋里走。我攔住她,拿出手機,
點開流水記錄:“你用我的屏風抵押了二百八十萬,買了這個包包?”林薇薇慌了,
把袋子藏在身后:“不是我,是周浩然逼我的!他說要是我不這么做,就跟我分手。
”我懶得跟她廢話,轉(zhuǎn)身往門外走:“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華夏遺珍》的節(jié)目組,
今天下午就去鑒寶,到時候,全國人民都會知道你偷了我三百萬的屏風。”林薇薇急了,
沖過來要搶我的手機:“你別去!我把屏風還你還不行嗎?”我側(cè)身躲開,她沒站穩(wěn),
摔在地上,奢侈品袋子掉了,里面的包包滾出來,是最新款的愛馬仕,橘色的,刺眼得很。
我看著她趴在地上哭,心里沒有一點同情——這是她自己選的路。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