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了："姐姐還是這么護食啊。"她湊近兮微，壓低聲音，"放心，我對你的玩具沒興趣。"
兮微猛地抬手，眼看就要一巴掌扇過去，我趕緊攔住她。
"老婆，冷靜。"
女人后退一步，笑容不變："脾氣也一點沒變呢，姐姐。"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祝你們玩得愉快。"
她走后，兮微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我把她拉到角落，輕聲問："老婆，那是誰？"
她深吸一口氣，打字：「我妹妹，蘇暖?！?/p>
我愣住了。結(jié)婚這么久，我從不知道兮微還有個妹妹。
"你們...關(guān)系不好？"
兮微的眼神突然變得很冷：「她五年前就該死了?！?/p>
這句話讓我后背一涼。還沒等我追問，兮微就拉著我離開了晚宴。
回家的車上，她一直看著窗外，一言不發(fā)。我也不敢問。
直到躺在床上，我才收到她的微信：
「不要接近蘇暖。不要問為什么。記住，你是我一個人的?！?/p>
我回復："我當然是你一個人的。但你得告訴我，你妹妹是怎么回事？"
「睡覺。」
"老婆..."
「再問就咬你。」
我無奈地放下手機。
這個小啞巴，身上的秘密比我想象的還要多。
蘇暖的出現(xiàn)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在我和兮微之間激起一圈圈漣漪。
慈善晚宴后的第三天，我正坐在市場部的工位上摸魚，突然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姐夫，有空喝杯咖啡嗎？——蘇暖」
我盯著屏幕，脖子后面的汗毛一根根豎起來。
直覺告訴我，這事要是讓兮微知道，我可能會被做成人體標本擺在她閨房里。
正猶豫著怎么回，手機又震了：「別擔心，姐姐不會知道的。下午三點，公司樓下的藍瓶咖啡。」
我刪了短信，決定當沒看見。結(jié)果午休時，前臺小張——兮微安插的眼線——神秘兮兮地遞給我一個信封，里面是張便簽紙：「不去的話，我就告訴姐姐你上周五和女同事單獨吃午飯的事^_^」
我后背一涼。上周五我確實和林妍單獨吃了工作餐，但純粹是為了交接項目。這小姨子怎么什么都知道？
下午三點，我硬著頭皮去了咖啡廳。蘇暖已經(jīng)坐在角落，一襲白裙，長發(fā)披肩，和兮微有七分像，但眼神更柔和，嘴角天然上揚，像個鄰家女孩。
"姐夫。"她朝我招手，聲音清脆，"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我拉開椅子坐下："蘇小姐，有什么事直說吧。"
她攪動著咖啡，笑容不變："別這么生疏嘛。我就是想認識一下，能讓姐姐死心塌地的男人是什么樣。"
"兮微沒跟你說過我們的事？"
"姐姐啊..."蘇暖的笑容淡了些，"她從不跟我說話。從小到大都是。"
我愣了一下。雖然知道她們關(guān)系不好，但沒想到惡劣到這種程度。
服務員送來我的美式。蘇暖突然湊近，在我耳邊輕聲道："姐夫，你知道姐姐為什么裝啞巴嗎？"
我握杯子的手一緊："你知道？"
"因為她——"
"李喆。"
一個冰冷的聲音打斷了她。我抬頭，兮微不知何時站在桌前，臉色蒼白得像紙，手里攥著的手機屏幕亮著，上面寫著：「回家?！?/p>
蘇暖靠回椅背，笑容燦爛："姐姐，好巧啊。"
兮微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死死盯著我。我趕緊站起來："老婆，我..."
她轉(zhuǎn)身就走。我匆忙對蘇暖說了句"改天聊"，追了出去。
地下車庫，兮微坐在車里，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打。我拉開車門，聞到一股淡淡的火藥味。
"老婆，你聽我解釋..."
她猛地轉(zhuǎn)向我，手機屏幕幾乎懟到我臉上：「解釋什么？解釋你背著我見我妹妹？解釋你明知道我們關(guān)系不好還跟她約會？」
"不是約會！是她威脅我來的！"
「威脅？」兮微挑眉。
我把短信和便簽的事說了。她的表情漸漸緩和，但眼神依然冰冷。
打字：「她跟你說什么了？」
"什么都沒說，你就來了。"我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表情，"老婆，你們到底有什么過節(jié)？"
兮微的嘴唇抿成一條線。過了很久，她才打字：「回家再說。」
一路上，車里安靜得可怕。等紅燈時，兮微突然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讓我皺眉。她低頭在我手背上咬了一口，不深，但足夠留下牙印。
"嘶——又來？"
她舔了舔嘴唇，打字：「標記。你是我的?！?/p>
我看著她倔強的側(cè)臉，突然覺得這樣的兮微有點讓人心疼。
回到家，兮微直接把我拉進書房，鎖上門。她從書架上取下一本相冊，翻開其中一頁，遞給我。
照片上是兩個小女孩，大概五六歲的樣子，穿著一樣的粉色連衣裙，站在花園里。左邊那個板著臉的是兮微，右邊笑靨如花的是蘇暖。
"這是你們小時候？"我問。
她點頭，打字：「那時候我還能說話。」
我心頭一震："所以你的失聲和蘇暖有關(guān)？"
兮微的眼神暗了下來。她繼續(xù)打字：「十歲那年，我們玩捉迷藏。我躲在閣樓，她鎖了門，放了火。」
我倒吸一口冷氣。
「傭人發(fā)現(xiàn)得早，我沒死，但濃煙傷了聲帶?！顾氖种冈谄聊簧锨玫煤芸?，「她說不是故意的，父親信了?！?/p>
我握緊拳頭："所以你現(xiàn)在..."
「我恨她?！官馕⒌难劾镩W著冷光，「也恨父親?！?/p>
我終于明白為什么蘇明遠不喜歡看見兮微打字——他在逃避女兒的殘疾，逃避自己的偏心造成的后果。
我把兮微摟進懷里，這次她沒有推開我。"老婆，以后我不會再見她了。我保證。"
她靠在我胸前，身體微微發(fā)抖。過了一會兒，她推開我，打字：「餓了嗎？我給你做飯?！?/p>
我瞪大眼睛："你會做飯？"
「學。」她轉(zhuǎn)身走向廚房，背影倔強得像棵小白楊。
一小時后，我面對著桌上那盤黑乎乎的物體，陷入了沉思。
"老婆，這是...牛排？"
兮微點頭，期待地看著我。我硬著頭皮切了一塊放進嘴里，瞬間味蕾遭受了毀滅性打擊——咸得發(fā)苦，硬得像皮鞋，還有股詭異的焦糖味。
"好...特別的味道。"我強忍著沒吐出來，"怎么想到放焦糖的？"
她打字：「食譜上說用糖色?！?/p>
我這才明白她把焦糖當糖色用了?？粗辆ЬУ难凵?，我咬牙吃完了整塊"牛排"，然后灌了三杯水。
晚上，我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胃里翻江倒海。凌晨兩點，我終于忍不住沖進廁所吐了個天昏地暗。
出來時，發(fā)現(xiàn)兮微站在門口，眼眶發(fā)紅。她遞給我一杯溫水，打字：「對不起。」
"沒事，"我勉強笑笑，"第一次做飯都這樣。"
她咬著嘴唇，突然撲進我懷里，緊緊抱住我。我愣住了——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抱我。
我輕輕拍著她的背："真的沒事，老婆。下次少放點鹽就行。"
她抬起頭，用嘴型無聲地說："笨蛋。"
那一瞬間，我仿佛聽見了她的聲音。
第二天是周末，我因為食物中毒請了假。兮微難得沒去公司，在家照顧我。中午，她端來一碗粥，這次看起來正常多了。
"你做的？"我小心翼翼地問。
她搖頭，打字：「阿姨做的。我學不會?！?/p>
我忍不住笑了："老婆，你不會是...想用食物毒死我吧？"
她瞪了我一眼，把粥碗重重放在床頭柜上。我趕緊拉住她的手："開玩笑的。謝謝你照顧我。"
她表情緩和下來，坐在床邊看我喝粥。陽光透過窗簾照在她臉上，柔和了輪廓。我突然發(fā)現(xiàn)，她不生氣的時候，其實挺溫柔的。
"老婆，"我放下碗，"問你個事。"
她挑眉。
"如果有一天你能說話了，第一句想說什么？"
兮微愣住了。她低頭思考了很久，然后打字：「不知道。也許...會叫你的名字?！?/p>
我心頭一熱，湊過去親了親她的額頭。她沒躲，只是耳尖微微泛紅。
下午，我的胃好多了。兮微在書房工作，我躺在沙發(fā)上看電影。門鈴突然響了，監(jiān)控顯示是快遞員。
我簽收了一個小包裹，上面沒寫寄件人。拆開一看，是個U盤。
"奇怪..."我拿著U盤走進書房，"老婆，你買東西了？"
兮微搖頭。我把U盤插進電腦，里面只有一個視頻文件。
點開后，我渾身的血都涼了。
視頻里是蘇暖。她穿著性感睡衣，對著鏡頭說："姐夫，想知道姐姐更多的秘密嗎？今晚八點，老地方見。不來的話...我就把這個發(fā)給媒體。"
畫面切換，出現(xiàn)了一段模糊的監(jiān)控錄像：年輕的兮微站在醫(yī)院走廊，手里拿著針管，走進一間病房...
視頻到此結(jié)束。
兮微的臉色瞬間慘白。她猛地站起來，打翻了一杯水。
"老婆，這是...？"
她瘋狂搖頭，打字：「不是這樣的！她在撒謊！」
"我相信你。"我握住她發(fā)抖的手，"但這是什么情況？"
兮微深吸一口氣，開始打字。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蘇明遠。
"李喆，"老爺子的聲音冷得像冰，"立刻帶兮微來主宅。出事了。"
主宅的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蘇明遠坐在首位，臉色陰沉。蘇暖站在他旁邊，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
"爸，怎么了？"我問。
蘇明遠把平板推過來，上面是一則剛發(fā)布的新聞：《蘇氏千金涉嫌謀殺，受害者竟是親妹妹？》
我快速瀏覽了一遍，內(nèi)容大致是說五年前蘇暖曾神秘住院，病因不明，而當時醫(yī)院的監(jiān)控拍到兮微拿著針管進入蘇暖病房...
"這是誣陷！"我脫口而出。
蘇暖抽泣著："姐夫，我也不想相信...但證據(jù)確鑿..."
兮微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看向她，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空洞得像具軀殼。
蘇明遠敲了敲桌子："兮微，解釋。"
她緩緩拿出手機，打字：「我沒有。視頻是剪輯的?！?/p>
"那原視頻呢？"蘇明遠冷聲問。
「刪了?！?/p>
"呵，真方便。"蘇暖擦著眼淚，"姐姐，我知道你恨我，但沒想到你竟然..."
"夠了！"我打斷她，"蘇暖，你今天才給我發(fā)威脅視頻，轉(zhuǎn)頭就爆料給媒體？這戲演得也太假了吧？"
蘇暖一臉無辜："什么視頻？姐夫，你在說什么？"
我還想反駁，兮微卻拉住我，搖了搖頭。她打字：「父親想怎么處理？」
蘇明遠沉默片刻："暫時不要公開回應。李喆，你負責穩(wěn)住媒體。兮微，這幾天別出門。"
離開主宅時，蘇暖在門口攔住我們。她臉上的淚痕已經(jīng)干了，笑容甜美："姐姐，這只是開始哦。"
兮微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走向車子。我冷冷地看著蘇暖："為什么這么做？"
"為什么？"蘇暖歪著頭，"因為她搶走了我的一切啊。父親的愛，家族的重視...現(xiàn)在連你也是她的。"她湊近我，壓低聲音，"姐夫，你知道為什么父親選你當女婿嗎？"
我心頭一緊："為什么？"
"因為..."她剛要說話，兮微的車喇叭突然刺耳地響起。蘇暖退后一步，笑容加深："去問姐姐吧。如果她愿意告訴你的話。"
回程路上，兮微開得飛快。我偷偷看她，發(fā)現(xiàn)她的指甲已經(jīng)深深掐進了方向盤的真皮里。
到家后，她直接進了浴室，鎖上門。我聽見水聲嘩嘩響了很久。
晚上十一點，她終于出來了，頭發(fā)濕漉漉的，眼睛紅腫。我遞給她一杯熱牛奶："老婆，喝點東西。"
她接過杯子，沒喝，只是盯著牛奶發(fā)呆。過了很久，她打字：「你想知道真相嗎？」
我坐到她身邊："想。但如果你不想說，我可以等。"
她深吸一口氣，開始打字：「五年前，蘇暖確實住院了，但不是因為我。她自導自演了一場中毒事件，想陷害我。我那天去醫(yī)院，是去拿證據(jù)。」
"什么證據(jù)？"
「她買通護士下藥的錄音。但父親不聽解釋，把證據(jù)都銷毀了?！官馕⒌氖种肝⑽l(fā)抖，「從那以后，我就很少說話了。后來...就真的說不出了?！?/p>
我心疼地抱住她："為什么不告訴我？"
「丟臉。」她靠在我肩上，「被親妹妹算計，還被父親拋棄...很丟臉?！?/p>
我捧起她的臉："老婆，這不丟臉。錯的是他們，不是你。"
她的眼淚終于掉下來，無聲地落在我手心里。我吻去她臉上的淚水，輕聲說："我們一起想辦法，好嗎？"
她點點頭，突然湊上來，吻住我的唇。
這個吻又急又兇，像是要把所有委屈都發(fā)泄出來。我回應著她，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來。
分開時，她的嘴唇紅潤微腫，眼睛亮得像星星。她打字：「李喆，幫我?！?/p>
"怎么幫？"
「找出蘇暖偽造視頻的證據(jù)。還有...」她猶豫了一下，「查查父親為什么選你?！?/p>
我心頭一跳："你也不知道原因？"
她搖頭：「他只說，你是最合適的?！?/p>
那天晚上，兮微第一次主動睡在了我懷里。
我摟著她，感受著她均勻的呼吸，思緒卻飄得很遠。
蘇暖的挑釁，蘇明遠的選擇，兮微的失聲...這一切背后，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懷里的兮微動了動，無意識地往我懷里鉆了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