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故事純屬巧合，如有雷同，純屬虛構(gòu)。 2004年6月12日華國駐斯塔夫他大使館被炸，。這是一次有預(yù)謀，有計劃，有組織的一次惡意襲擊，意味著對華國在國際地位的針對性打擊。與此同時國際所謂“恐怖組織”展開了對大使的全面追殺。斯塔夫他聯(lián)盟（斯塔夫他聯(lián)盟共和國）是當(dāng)時巴爾干地區(qū)的重要國家。1999年，科迦索地區(qū)局勢緊張，北合眾國以保護(hù)科迦索地區(qū)阿爾亞族人的安全為由，對斯塔夫他聯(lián)盟發(fā)動了軍事打擊。北合眾國聲稱科迦索地區(qū)的斯塔格特族人對阿爾亞族人進(jìn)行了“種族清洗”，但這一說法缺乏確鑿證據(jù)。北合眾國的這一行動是未經(jīng)聯(lián)合國安理會授權(quán)的，嚴(yán)重違反了國際法和國際關(guān)系基本準(zhǔn)則。1.故事開始，斯塔夫他的夜晚華國時間2004年6月13日早晨6點(diǎn)四十左右，斯塔夫他的時間12日下午6點(diǎn)在一番嚴(yán)密的策劃后，以M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展開了對斯塔夫他恐怖組織的清剿計劃，兩顆戰(zhàn)斧賽爾文號導(dǎo)彈，卻在三公里范圍內(nèi)，因失誤打中了80米誤差的華國駐斯塔夫他大使館2004年6月12日，傍晚6點(diǎn)整，夕陽像一灘未干的血漬，掛在斯塔夫他老城區(qū)的天際線上。華國駐斯塔夫他大使館的三層灰色小樓，孤零零地立在一片低矮的民宅之間，像一塊沉默的墓碑。使館內(nèi)的時鐘滴答作響，指向6點(diǎn)12分。值班秘書林昱正把最后一封加密電報塞進(jìn)碎紙機(jī)，突然，窗外閃過一道刺眼的白光——不是閃電，而是某種高速移動的金屬在夕陽下折射出的冷焰。“戰(zhàn)斧！”林昱的喉嚨里剛擠出半個詞，第一枚導(dǎo)彈已經(jīng)穿透了使館二層的檔案室。沒有爆炸聲。只有一聲悶響，像是巨人的指關(guān)節(jié)敲在空心木箱上。接著是第二枚，從屋頂垂直貫入，在三層與二層之間炸開一團(tuán)橘紅色的火球。沖擊波把林昱掀翻在地，碎玻璃像一場突如其來的冰雹，嵌進(jìn)他的左臂。使館的鋼筋混凝土結(jié)構(gòu)開始錯位，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林昱爬向走廊，看見文化參謀老周正抱著一箱機(jī)密文件，后背插著一根扭曲的鋼筋——那鋼筋是從他自己的腰椎里長出來的?！翱熳摺叵率摇崩现馨盐募渫平o他，血從嘴角涌出來，“他們……沖大使來的……”三公里外，M國“賽爾文號”驅(qū)逐艦的作戰(zhàn)室里，雷達(dá)官盯著屏幕上那個突然消失的“友軍標(biāo)識”，臉色比顯示器還白?！伴L官，我們打錯了……那不是‘禿鷲’組織的通訊節(jié)點(diǎn)，是……華國大使館。2.夜幕，艦長霍克中校的指節(jié)捏得咔咔響。他想起角樓一小時前發(fā)來的那封加密指令——“確?！d鷲’首領(lǐng)阿米亞.可查無法活著離開斯塔夫他”，以及那條用紅色字體標(biāo)注的附注：“如有必要，可接受附帶損失?！贝丝?，斯塔夫他的夜空被警笛聲割得支離破碎。使館地下室里，林昱用顫抖的手打開老周臨死前塞給他的文件箱——里面不是外交密電，而是一疊照片：大使上周在難民營與科迦索阿爾亞族兒童合影時，背景里那個戴墨鏡的男人，正是“禿鷲”組織的首席炸彈專家。照片背面，用紅筆圈出了一行字：“他知道我們見過他?！钡叵率业奶旎ò彘_始滲水。林昱聽見頭頂傳來直升機(jī)螺旋槳的轟鳴，像一群饑餓的金屬蝗蟲。他摸出口袋里的衛(wèi)星電話，撥通了那個永遠(yuǎn)只響三聲就會接聽的號碼。“‘夜鶯’呼叫‘長城’，”他對著話筒說，“我們被北合眾國的導(dǎo)彈炸了。大使還活著，但‘禿鷲’正在追殺他。重復(fù)，大使是目標(biāo)。”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冷靜得像冰：“啟動‘驚蟄’計劃。三十分鐘內(nèi)，有人會去接應(yīng)你們。告訴大使——南聯(lián)盟的舊賬，該算一算了?！绷株艗鞌嚯娫?，聽見地下室的門被輕輕叩響三下，停兩秒，再叩兩下。暗號對了，但門外的人，說的是帶著科迦索口音的英語：“華國朋友，我們來帶你們回家。”門縫里塞進(jìn)來一張紙條，上面用中文寫著：“1999年，你們沒放棄我們?，F(xiàn)在，輪到我們了?！奔垪l背面，是一枚用鮮血畫成的雙頭鷹——斯塔夫他抵抗組織的標(biāo)志。林昱把紙條攥進(jìn)掌心，抬頭看向天花板。那里有一道裂縫，正滲出暗紅色的液體，不知道是消防水管里的銹水，還是樓上某個人的血。3.寂靜之聲凌晨 1:17，斯塔夫他北郊 7 號安全屋林昱把最后一根 MOLLE 織帶扣好，戰(zhàn)術(shù)背心“咔噠”一聲鎖死。他面前的桌子上，原本鋪著的蕾絲桌布被掀到一邊，露出下面拆成三截的國產(chǎn) CQ-A 卡賓槍、四個 30 發(fā)彈匣、一把 92 式手槍、兩顆 86 式全塑手雷，以及一只 1999 年南聯(lián)盟戰(zhàn)場留下來的破片袋——袋口用紅線縫著一行小字：“給過我們面包的人”?！拔覀冎挥辛??！绷株虐褬寵C(jī)復(fù)位，聲音低得像在禱告，“六十公里的平原，沒有樹、沒有溝，只有玉米茬子和地雷?！闭驹谒麑γ娴氖墙討?yīng)人——“鷹巢”派來的卡爾塔西亞志愿兵，代號“塔拉”。塔拉把一副老式斯塔夫他軍用地形圖攤開，指尖在一條虛線上敲了敲：“M-19 公路，北合眾國衛(wèi)星 11 分鐘一次過頂。平原上，白天 43℃，夜里 18℃，熱像儀能把老鼠的呼吸都照出來。今晚他們調(diào)了兩架 MQ-1 在 3 號空域盤旋，掛的都是 AGM-114K——地獄火，專打‘高價值移動目標(biāo)’?！彼瓘谋嘲锍槌鋈迋窝b涂料，一罐灰色、一罐土黃、一罐墨綠，扔到林昱懷里?！敖o大使涂上，他那張臉在熱像儀里像燈泡?！贝笫埂櫨S誠，此刻正坐在里屋唯一一張椅子上，用濕巾擦去臉上的塵土。他的西裝外套早扔了，身上套著林昱扔給他的斯塔夫他舊迷彩，肩章被撕掉，但領(lǐng)子里還別著那枚小小的國徽。聽見兩人說話，他抬頭，聲音沙啞卻平靜：“我走得了，但得帶上那箱子?！绷株虐櫭迹骸笆裁聪渥?？”塔拉替大使回答：“1999 年 5 月 7 日，顧大使正在伊迪亞貝拉。那箱子里是當(dāng)年北合眾國為了資源，和殖民大肆屠戮阿爾亞人的原始記錄還有倒賣人口與器官的原始記錄——我們藏了五年，今天必須帶出去?！绷株懦聊税朊?，把一顆手雷塞進(jìn)胸掛：“那就一起走?！绷璩?2:03，平原邊緣夜色像一張被燒穿的幕布，遠(yuǎn)處偶爾閃起曳光彈的殘影。塔拉開的是一輛改裝過的斯塔夫他 lugo 45，車頂焊了兩層 8mm 鋼板，車窗換成雙層防彈玻璃，后廂里塞著滿滿一箱 RPG-22。輪胎卻故意沒做防爆，因為“跑不快比炸胎更危險”。林昱把大使按進(jìn)后排，自己坐副駕。塔拉擰鑰匙，發(fā)動機(jī)發(fā)出哮喘般的咳嗽。儀表盤上，一盞紅色小燈亮起——紅外告警器捕捉到 MQ-1 的掃描脈沖?！叭?，他們看不見我們?！彼荒_油門，小車像被踢出去的罐頭盒，沖進(jìn)玉米茬地。平原在車輪下顛簸，干枯的玉米稈“噼啪”折斷，像骨頭被折斷的聲音。林昱把 CQ-A 探出車窗，熱像瞄準(zhǔn)鏡里，遠(yuǎn)處 1.2 公里處出現(xiàn)三輛 M2A3 布拉德利，炮塔正在旋轉(zhuǎn)?！氨奔s快速反應(yīng)營，”塔拉咬著牙，“他們比我們早到二十分鐘?！贝笫雇蝗婚_口：“往左，三點(diǎn)鐘方向，有一條灌溉渠，1979 年修的，地圖上沒標(biāo)?！彼痛蚍较颍≤噦?cè)滑進(jìn)一條半米深的土溝。幾乎同時，頭頂傳來“嗖——”的一聲尖嘯，一枚地獄火在二十米外炸開，火球把夜空撕成兩半。沖擊波掀起的土塊砸在車頂，像下了一場石雨?！八麄冊谛?zhǔn)！”林昱吼道，“下一發(fā)不會偏！”塔拉把車熄火，三人滾進(jìn)灌溉渠。渠底是干的，但滿是老鼠洞和碎玻璃。林昱把大使壓在身下，聽見頭頂無人機(jī)螺旋槳的嗡鳴越來越近?！八銕тX熱劑了嗎？”“兩罐?！薄敖o我?！绷株虐唁X熱劑塞進(jìn)一只破襪子，點(diǎn)燃延時引信，往小車油箱方向一扔。十秒后，Yugo 45 化作一團(tuán) 2000℃的火球。熱像儀瞬間失明，屏幕上只剩一片耀眼的白。“走！”三人貓腰沿著渠底狂奔。大使抱著那只鋁箱，氣喘如牛，卻一步?jīng)]停。跑出 400 米后，塔拉突然剎住腳——渠前方被一道新挖的防坦克壕截斷，三米寬、兩米深，對面插著一排閃著紅光的感應(yīng)地雷?！疤贿^。”塔拉低聲罵了一句。林昱抬頭，看見壕溝上方橫著一根廢棄的灌溉鋼管，銹跡斑斑，直徑 30 厘米，離地面 1.8 米?！颁摴艹兄?120 公斤，”塔拉舔了舔嘴唇，“大使 76，你 72，我 83——超重?！贝笫拱唁X箱遞給林昱：“你們先過，我墊后?！绷株艣]接，反而把 CQ-A 的背帶解下來，和塔拉的腰帶扣在一起，做成一條 4 米長的簡易繩。他把繩一端系在鋼管上，另一端繞在自己腰上，整個人倒掛在鋼管下方，像只蝙蝠?！安戎疫^去?！彼纱笱郏骸澳惘偭?？鋼管會斷！”“那就一起死?！绷株诺穆曇衾潇o得像在討論天氣，“少廢話。”塔拉先把大使推上去。大使的靴底踩在林昱肩胛骨上，每一步都讓那根鋼管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等大使安全落地，塔拉才跟著爬過去。最后輪到林昱時，鋼管“咔嚓”一聲彎成 90 度，他整個人摔進(jìn)壕溝，左小臂“啪”地一聲折斷。塔拉跳下來，把林昱架起來。大使想回頭，被塔拉一把推向前：“別停！還有 47 公里！”凌晨 3:26，平原腹地他們鉆進(jìn)一片廢棄的向日葵田。花盤早被炮火轟成焦炭，桿莖像無數(shù)根倒插的長矛。林昱拖著斷腿，每走一步都在泥里留下一個血腳印。塔拉從醫(yī)藥包里掏出嗎啡，被林昱推開：“留著給大使?！贝笫箙s突然蹲下，把鋁箱放在地上，打開。里面不是文件，而是一塊用泡沫固定的硬盤，外殼上貼著北合眾國絕密標(biāo)簽：KlceR-1999-AIR-OSE?！?999 年 5 月 7 日 23:46，”大使的聲音在夜風(fēng)里發(fā)顫，“B-2 轟炸機(jī)從特拉曼基地起飛，掛載六枚 JDAM，目標(biāo)本應(yīng)是斯塔夫他軍需部。但 23:49，目標(biāo)坐標(biāo)被人為修改——改成了國防部和居民區(qū)?！彼⒅菈K硬盤，喉結(jié)滾動：“所以，他們今晚必須讓你死?！绷株虐延脖P塞回箱子，合上鎖扣：“那就更不能死?！边h(yuǎn)處，地平線亮起一串車燈，像移動的星座。塔拉用望遠(yuǎn)鏡看了一眼，低聲罵道：“‘禿鷲’的皮卡，12.7 高機(jī)。他們繞到前面堵我們了?！绷株虐?CQ-A 的彈匣拍實，咔噠一聲：“那就打過去?！贝笫拱醋∷臉尮埽骸安?。往東南 800 米，有一座廢棄的鐵路橋，橋下是 1999 年北約炸斷的貨運(yùn)隧道。隧道里有我們的接應(yīng)?！薄罢l？”大使抬頭，望向夜空。東南方的云層被月光撕開一道口子，一架沒有識別燈的 Mi-17 直升機(jī)正貼著地皮飛來，機(jī)腹涂著褪色的斯塔夫他空軍標(biāo)志。塔拉咧嘴笑了：“老伙計們來了?！绷株虐炎詈笠话l(fā)子彈推上膛，抬頭對大使說：“六十公里，我們走了十三公里。剩下的，讓直升機(jī)帶我們?nèi)??！贝笫箙s搖頭，把鋁箱抱得更緊：“不，直升機(jī)只帶硬盤。我們——”他指了指自己、林昱、塔拉，以及腳下一望無際的焦黑平原：“我們得自己走完。因為今天，我們不是在逃命?！薄笆窃谟憘??！?.生死意義向日葵田里，夜風(fēng)卷起灰燼，像一場黑色的雪。遠(yuǎn)處，皮卡車的引擎聲越來越近，探照燈的光柱掃過枯桿，像一把移動的鐮刀。林昱拉下夜視儀，綠瑩瑩的視野里，第一道火光從皮卡機(jī)槍口噴出。他扣動扳機(jī)，子彈劃破夜空，像一顆逆流而上的流星。平原的死亡深淵，被短暫地照亮了一瞬。凌晨 3 : 42
向日葵田東南 800 米，廢棄鐵路橋直升機(jī)螺旋槳的轟鳴像一柄鈍刀，撕不開濃稠的夜。凌晨 4:07，隧道深處滴答聲越來越密，像一場無聲的倒計時。汽油味順著陰冷的潮風(fēng)涌進(jìn)來，刺得人眼睛發(fā)澀。塔拉摘下肩上的 RPG-22，把最后一發(fā)火箭塞進(jìn)發(fā)射管，低聲罵道：“他們想烤了我們。”大使卻異常冷靜。他打開頭燈，光束掃過隧道頂部——一排早已銹蝕的輸油管支架橫在頭頂，支架盡頭，是一扇被水泥半封的檢修井蓋。井蓋邊緣，依稀可見一道新鮮的撬痕。“1999 年，北合眾國轟炸時，難民把這里當(dāng)防空洞。”大使抬手比了比高度，“豎井 1.2 米見方，12 米直上，出口是蘋果酒窖的通風(fēng)井。但——”他頓了頓，指尖摸到井蓋邊緣的撬痕里，嵌著一枚細(xì)小的金屬片——是一枚 M18A1 闊刀的感應(yīng)引信，被人用膠帶粘在井蓋背面?！啊d鷲’比我們早到一步。”塔拉啐了一口，“現(xiàn)在豎井成了陷阱，一推開井蓋就炸?！绷株虐?CQ-A 背到身后，單膝跪地，從戰(zhàn)術(shù)背心掏出一塊 100 克 C4 和一枚遙控雷管。斷臂的劇痛讓他額頭沁滿冷汗，聲音卻穩(wěn)得像在拆訓(xùn)練彈：“那就讓它提前炸。”他把 C4 拍在井蓋下方，插上雷管，拉著三人退到 20 米外的彎道。塔拉把 RPG-22 的瞄準(zhǔn)鏡拆下來，倒扣在隧道壁上，充當(dāng)簡易潛望鏡——鏡頭里，隧道口的汽油火舌已經(jīng)舔進(jìn)來，像一條貪婪的橘紅色巨蟒。“倒計時 15 秒?！绷株虐聪逻b控器的保險。轟——C4 炸響的瞬間，整個隧道像被巨錘砸中。氣浪把三人掀翻在地，頭頂?shù)幕炷了閴K簌簌落下。硝煙未散，大使第一個爬起來，拖著林昱沖向豎井——原本被封死的井蓋被炸成一個扭曲的鐵花，邊緣的闊刀引信早被沖擊波撕成碎片。豎井里漆黑一片，只有潮濕的風(fēng)往上涌。塔拉從背包抽出 20 米長的傘繩，一頭扣在隧道壁的支架上，一頭纏在自己腰上：“我先上，確認(rèn)安全?！彼癖诨⒁粯淤N著井壁攀爬，靴尖蹬在銹蝕的鋼筋凸起上，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十秒后，頭頂傳來三聲短促的鳥鳴——安全信號。大使把傘繩另一頭系在林昱腋下，自己墊后。斷臂無法承重，林昱幾乎是被硬生生拖拽上去。井口最后一米，塔拉抓住他的戰(zhàn)術(shù)背心，像拎一袋土豆把他拖進(jìn)酒窖。蘋果酒窖里彌漫著發(fā)酵過度的酸甜味，一排排橡木桶倒在地上，像被炮火震倒的棺材。月光從高窗斜射進(jìn)來，照亮了地板上的另一串腳印——不是軍靴，是平民的帆布鞋印，很小，像是孩子的。大使蹲下身，指尖蘸了蘸腳印旁的一滴液體——不是蘋果酒，是新鮮的血。“‘老鼠洞’不止我們走?！彼吐曊f，“有人比我們先到，而且受傷了。”塔拉把耳朵貼在酒窖門上，外面隱約傳來塞爾維亞語的童謠，斷斷續(xù)續(xù)，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飄過來：“……橋下的水，流啊流，流到薩瓦河，再回頭……”大使臉色一變：“是暗號。1999 年，難民孩子用這首歌告訴游擊隊：‘禿鷲’在橋上埋了地雷。”他推開酒窖門，月光下，一個瘦小的身影蜷縮在橡木桶后——是個約莫十二三歲的男孩，左腿被彈片削去一片血肉，手里攥著一把沾血的螺絲刀，腳邊是一枚被撬開的 TM-62 反坦克雷。男孩抬頭，月光照在他臉上，赫然是 1999 年難民營里那張著名的照片——“戴紅星帽的科迦索孩子”，后來被認(rèn)為死于北合眾國轟炸。大使蹲下身，用阿爾亞語輕聲道：“你叫什么名字？”男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米沙。我爺爺說，今天會有華國人從這里過，讓我?guī)??！彼刮豢诶錃猓骸澳銧敔斒钦l？”男孩從懷里掏出一枚生銹的徽章——雙頭鷹，下面刻著一行小字：斯塔夫他第 25導(dǎo)彈旅。“爺爺說，1999 年 5 月 7 日，他沒能攔住那架 B-2?！蹦泻鸦照氯M(jìn)大使手里，“今天，他讓我把命還給你?！贝笫刮站o徽章，抬頭望向酒窖外的夜空。東南方，云層裂開一道縫隙，隱約可見 Mi-17 的紅外干擾彈劃出一道弧線——隼如約而至?！懊咨常贝笫沟吐暤?，“帶我們?nèi)ツ銧敔斦f的那條路?！蹦泻⑦肿煲恍?，缺了門牙的弧度像極了當(dāng)年的難民照片：“跟我走，但得快——‘禿鷲’的皮卡已經(jīng)繞到酒窖后面了。”他拖著受傷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向酒窖深處。那里，一排橡木桶后，赫然是一扇被藤蔓掩蓋的暗門——門后，是 1944 年德軍撤退時修的地下彈藥庫，如今成了連接蘋果園與薩瓦河渡口的最后一段生路。林昱把 CQ-A 的保險扳到單發(fā)，塔拉重新裝填 RPG-22。大使把米沙扛在肩上，像扛著一個時代的重量。暗門開啟的瞬間，潮濕的風(fēng)從地下涌上來，帶著河水的腥氣和火藥未散的余溫?！傲?，還剩 47?！贝笫馆p聲道，“但這次，我們知道該怎么走?！焙诎抵?，米沙的童謠再次響起，像一條看不見的線，牽引著他們穿過死亡封鎖：“……橋下的水，流啊流，流到薩瓦河，再回頭……”4:29
地下彈藥庫德軍 1944 年修的混凝土拱頂還在，只是墻皮大片剝落，露出銹紅的鋼筋?？諝饫锘祀s著火藥霉味與蘋果酒發(fā)酵后的酸澀。米沙把電筒咬在嘴里，單腿蹦跳著，用螺絲刀柄敲了敲地面——回聲短促，表示下面是實心?！巴螅谌龡l支洞?！彼÷曊f，“再往前 120 米就到河邊泵房?！彼?RPG-22 背到身后，換上一把帶消音器的 MP5K，走在最前。林昱拖著斷臂，每邁一步都像把骨頭重新折斷一次。大使單手扶著他，另一只手攥著那枚雙頭鷹徽章，掌心被鷹喙硌得生疼。支洞盡頭，一扇對開的鑄鐵門半掩著，門后透出微弱的藍(lán)光。塔拉貼墻探頭——是一間老式泵站，三臺蘇制離心泵早已銹死，地面卻鋪著嶄新的防潮布，上面擺著兩臺便攜柴油發(fā)電機(jī)和一部正在工作的 Iridium 衛(wèi)星電話。電話旁，一個白發(fā)老頭蹲在地上，用放大鏡查看攤開的 1:5 萬軍用地圖。聽見腳步聲，他抬起頭——左眼是空洞的眼罩，右眼卻亮得像鎢絲燈泡?！邦櫞笫?。”老人用中文發(fā)音，腔調(diào)古怪卻清晰，“二十五年了，你還是老樣子，只是頭發(fā)少了?！贝笫购斫Y(jié)滾動：“德拉甘·帕維切維奇中校？”老人咧嘴一笑，露出三顆金牙：“早就被除名了，叫我‘老狼’。”他指了指地圖上用紅筆圈出的點(diǎn)，“薩瓦河主航道 270 米，水速 1.8 米每秒；對岸是阿爾塔利亞境內(nèi) 3 公里處的廢棄制糖廠，那里有我們藏的快艇。但北約無人機(jī) 7 分鐘一個來回，熱像儀對水面溫差 0.1℃ 都觸發(fā)警報?！绷株诺吐晢枺骸皹蚰兀俊崩侠菗u頭：“上游 2 公里有座舊鐵路橋，橋墩 1999 年被你們的 JDAM 炸成兩截，現(xiàn)在只剩骨架。橋面上埋了 12 枚反坦克雷，‘禿鷲’用紅外光纖引信，貓踩上去都炸?！泵咨城由逶挘骸拔铱梢圆穑也疬^ TM-62……”塔拉摸了摸男孩頭發(fā)：“那東西是跳炸雷，小孩手指不夠長?！崩侠桥呐纳砼缘哪鞠洌骸八晕医o你們準(zhǔn)備了更安靜的禮物?！毕渖w掀開，里面是一具 1967 年產(chǎn)的蘇聯(lián) RDM-2 潛水裝具——橡膠面罩、再生氧藥板、老式蹼鞋，還有兩罐壓縮空氣。旁邊是兩支 APS 水下突擊步槍，彈匣里裝著 5.66×39 鋼箭彈，水里 30 米內(nèi)能穿透凱夫拉?！皬谋梅肯滤?，順暗渠潛行 180 米到河底，再沿主航道底部爬行 90 米，避開無人機(jī)掃描窗口?！崩侠前岩恢环浪o大使，“硬盤也放進(jìn)去，別讓水泡了?！?:36
下水泵房鑄鐵閘門被撬開，黑水像一張冰冷的嘴。林昱把斷腿用繃帶死死捆在腰側(cè)，戴上潛水面罩。塔拉檢查 APS 的擊針，確認(rèn)水下保險已開。米沙坐在泵房邊，把那只沾血的螺絲刀別在腰后，沖大使豎起大拇指?！昂⒆恿粝??！崩侠前醋∶咨臣绨?，“他爺爺就剩這點(diǎn)骨血?！贝笫苟紫聛恚央p頭鷹徽章別在米沙領(lǐng)口：“替我保管，等戰(zhàn)爭結(jié)束，到華國京都來找我。”四人依次滑入水中。水溫 12℃，瞬間像千萬根冰針扎進(jìn)毛孔。林昱咬緊牙關(guān)，拖著受傷的手臂，像一條受傷的鰻魚在暗渠里匍匐。頭頂混凝土壁不時傳來沉悶的震動——那是北約無人機(jī)低空掠過的音爆。暗渠盡頭，水流突然變急，前方出現(xiàn)一束幽藍(lán)的月光——河底出口。塔拉打手勢：三、二、一！四人同時蹬水，像四枚沉默的魚雷沖入主航道。河底淤泥被水流卷起，形成天然的熱屏蔽。頭頂 3 米處，無人機(jī)紅外掃描的光柵一次次掃過，卻只捕捉到一片均勻的水溫噪聲。90 米后，河底坡度陡然上升，前方出現(xiàn)一道斷裂的橋墩——正是 1999 年被炸毀的那座鐵路橋。橋墩根部，一艘涂有阿爾亞民船編號的快艇被鐵鏈鎖在水下橫木上，艇身覆蓋偽裝網(wǎng)。4:51
橋墩陰影塔拉用潛水刀割斷鐵鏈，發(fā)動艇尾的 90 馬力雅馬哈外掛機(jī)——電機(jī)被改裝成水冷，紅外特征極低。四人翻身上艇，林昱的斷臂已腫成紫黑色，大使撕開急救包給他注射第二支嗎啡。快艇剛離橋墩，上游突然傳來馬達(dá)轟鳴——兩艘“禿鷲”的武裝快艇，每艇一挺 M134 轉(zhuǎn)管機(jī)槍，探照燈撕開河面。老狼在泵房方向用 14.5 mm 高機(jī)打出曳光彈，試圖引開火力，但對方立刻分出一條艇掉頭追擊。塔拉把油門推到底，艇首翹起 30°，像一把劈開黑水的刀。大使跪在船尾，用 APS 對著 200 米外的追艇連發(fā)三槍——水線下，鋼箭彈劃出一串氣泡，準(zhǔn)確擊中對方螺旋槳軸。第一艘追艇瞬間失去動力，在河心打轉(zhuǎn)。第二艘艇卻趁機(jī)切入內(nèi)彎，距離拉近到 80 米。探照燈鎖定快艇，M134 槍管開始旋轉(zhuǎn)，火舌如鞭。千鈞一發(fā)，夜空中突然炸開兩團(tuán)紅外干擾彈——隼的 Mi-17 從云層俯沖而下，機(jī)腹兩側(cè)的 PKM 機(jī)槍噴出火鏈，把第二艘追艇打成蜂窩。直升機(jī)艙門滑開，軟梯垂下?！吧?！”塔拉把林昱扛上肩，大使托著米沙（孩子不知何時已偷偷游過來），四人依次攀進(jìn)機(jī)艙。直升機(jī)一個急躍升，消失在克羅地亞方向的晨霧里。5:07
機(jī)艙內(nèi)隼回頭大喊：“北合眾國巡邏艦 15 分鐘后封鎖河界！坐穩(wěn)！”大使把防水袋遞給隼：“硬盤里是 1999 年 5 月 7 日 B-2 的原始航跡，以及今晚‘禿鷲’與北約的通話錄音?！绷株趴吭谂摫谏?，斷臂終于失去知覺。他望向窗外，東方泛起第一縷魚肚白，薩瓦河像一條染血的繃帶，在巴爾干平原上蜿蜒。米沙把雙頭鷹徽章貼在舷窗，輕聲哼起那首童謠：“橋下的水，流啊流，流到薩瓦河，再回頭……”直升機(jī)越過邊境線，雷達(dá)告警器驟然安靜。塔拉摘下耳機(jī)，對大使伸出手：“六十公里，我們走完了?！贝笫古c他擊掌，聲音沙啞卻堅定：“不，這才剛剛開始?！睓C(jī)艙外，晨曦如刀，劈開了斯塔夫他的長夜。5:27
克羅地亞制糖廠舊址外 800 米Mi-17 把高度降到 20 米，機(jī)輪擦著干枯的玉米稈滑行。隼把最后的紅外干擾彈全部拋灑，機(jī)身像一支燃燒的箭。塔拉踹開后艙門，抱著林昱跳下地面；大使?fàn)恐咨尘o隨其后。直升機(jī)沒有停留，再次拔地而起，去引開正從西北方合圍的北約快速反應(yīng)連。林昱的左臂在跳艙瞬間徹底斷開——臂骨刺破皮肉，像折斷的象牙。血噴在雪亮的晨霜上，瞬間凝成黑冰。他推開塔拉，把 CQ-A 的彈匣拍進(jìn)大使手里：“槍你拿著，我走不了了?！贝笫辜t著眼去拽他，被林昱用槍托頂開：“任務(wù)完成，別讓我白死?！彼盐ㄒ坏闹寡獛Юp在林昱肩膀處，咬斷帶尾：“我留下陪他。”林昱搖頭，指了指東南方 300 米處的廢棄制糖廠——那里是原定撤離點(diǎn)，也是夜鶯小組最后的備用電臺?！半娕_在，坐標(biāo)就會發(fā)出去?？熳撸 彼岩活w 86 式手雷壓在胸口，拉環(huán)套在無名指上，朝塔拉笑了笑：“告訴老狼，華國兵沒欠過斯塔夫他的命?！?.黎明前的黑暗5: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