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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被太子一劍穿心那日,我故意扯開衣領露出鎖骨舊傷。「殿下可知,

這傷是為你擋毒箭所留?」他劍尖顫抖時,我咬碎毒丸假死脫身。

三年后我以敵國公主身份歸來,卻見他用金鏈鎖住自己:「要么留下,要么牽走你的狗?!?/p>

宮宴上他笑著吻我染血的指尖,群臣驚呼太子瘋了。我彎腰掐住他下巴:「可本宮只愛馴狼,

不愛養(yǎng)狗?!?意識回籠的瞬間,胸口那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幾乎再次將我撕裂。

眼前是蕭稷那張俊美陰鷙的臉,他手里的長劍還插在我心口,鮮血正順著冰冷的劍鋒往下滴。

周圍是他東宮的親衛(wèi),一個個面無表情,像看著一塊待宰的肉。上輩子,

我就是死在這一劍之下,死在我用命去愛,為他擋過明槍暗箭的男人手里。

只因為他那好妹妹一句模棱兩可的陷害,他就親手送我上了黃泉路。重來一次,

竟又回到這致命時刻。劍刃再往前送半寸,我就得真去找閻王爺喝茶了。求饒?哭訴?

都沒用。蕭稷這人,心是鐵打的。痛楚讓我異常清醒,求生欲從未如此強烈。在他抽劍之前,

我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抬手,不是格擋,而是狠狠扯開了自己早已被血染透的衣領。

鎖骨下方,一道陳年舊疤猙獰暴露在空氣中,因著我的動作再度崩裂,滲出血珠?!傅钕隆?/p>

我聲音嘶啞,氣若游絲,眼睛卻死死盯著他,「可知這傷…是為誰所留?」

蕭稷的動作猛地頓住。他的目光,像被燙到一樣,死死釘在那道舊疤上。那是三年前秋獵,

一支淬毒的冷箭直沖他后心而去,我想都沒想就撲了過去。箭矢深深咬進我的鎖骨,

毒幾乎要了我的命,我在鬼門關掙扎了整整一個月。那時他守著我,眼睛紅得嚇人,

握著我的手說:「阿沅,此生絕不負你?!菇^不負我?現(xiàn)在想來,真是天大的笑話??纱丝蹋?/p>

他眼底的確閃過了一絲恍惚和震顫。握劍的手穩(wěn)如磐石,此刻竟微微抖了起來。就是現(xiàn)在!

我趁機用舌尖頂出齒間早已藏好的假死藥丸,毫不猶豫地咬碎咽下。幾乎瞬間,劇痛襲來,

喉嚨涌上腥甜,大口大口的黑血從我嘴里嘔出,身子控制不住地劇烈抽搐。我死死望著他,

扯出一個慘烈又譏諷的笑?!傅钕碌摹煜隆プ€(wěn)吧…」視野迅速模糊黑暗,

最后映入眼簾的,是他驟然慘白的臉和那雙終于碎裂出驚惶的眼眸,還有他失態(tài)地扔了劍,

試圖來撈我的手臂。真可惜,蕭稷,太晚了。我閉上眼,身體徹底軟倒。

這特制的藥丸能讓人陷入龜息假死狀態(tài),代價是經(jīng)脈受損,武功盡廢。但只要能逃離他,值。

……三年。足以改變很多事情。比如大周朝的太子蕭稷越發(fā)冷酷暴戾,權傾朝野。

比如北境敵國大燕,找回了流落民間多年的小公主——就是我。當年假死脫身,

我被暗中經(jīng)過的大燕暗衛(wèi)所救,陰差陽錯的身世之謎揭開,我成了大燕皇帝最寵愛的女兒,

云舒公主。這次,我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隨著大燕使團,踏入了大周皇城。宮宴盛大,

觥籌交錯。我穿著大燕最華貴的宮裝,戴著面紗,慵懶地坐在使團首席,

看著御座之上那個男人。蕭稷比三年前更冷了,周身的氣場陰郁得能凍死人。

他從我進來開始,目光就沒離開過我,即使隔著面紗,

那眼神也銳利得像要在我身上剜出兩個洞。酒過三巡,歌舞升平。他忽然抬手,

止退了樂師舞姬。整個大殿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蕭稷緩緩起身,

拿著一杯酒,一步步走下御階,朝我而來。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我面上卻依舊維持著公主的疏離與淡然。他在我案前站定,目光幽深如潭?!腹鞯钕?,

遠道而來,孤,敬你一杯?!刮叶似鹁票?,微微頷首,指尖剛碰到杯壁,他卻突然傾身靠近!

手腕被他冰冷的手指抓住,下一刻,他竟不顧滿殿文武百官,猛地扯落了我的面紗!

抽氣聲此起彼伏。我的臉徹底暴露在光下,與過去有七分相似,卻因經(jīng)歷生死和刻意修飾,

更添了幾分妖異冷艷。蕭稷瞳孔驟縮,呼吸明顯重了。他認出來了,哪怕?lián)Q了個身份,

換了一張臉,他也絕對認出來了。他死死攥著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眼底翻涌著我看不懂的瘋狂和猩紅。「果然…是你?!顾麖凝X縫里擠出這句話,

聲音低啞得駭人。我吃痛,卻笑了,用力想抽回手:「周太子,請自重。」他卻猛地低頭,

溫熱的舌尖舔過我方才被金杯劃破的細微傷口,吻去了那一點血珠。動作親昵又癲狂。

滿殿死寂,群臣目瞪口呆,如同見鬼?!腐偭恕盈偭?!」有人失聲驚呼。

蕭稷卻不管不顧,他抬起頭,笑著,眼底卻是一片偏執(zhí)的虛無,他吻著我染血的指尖,

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回來就好。拴住了,就再也跑不掉了?!刮铱粗@副瘋魔的樣子,

心底涌起一股極致報復的快感,卻又夾雜著難以言喻的刺痛。突然,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響起。

在所有人驚駭?shù)淖⒁曄拢掟⒕箯男渲腥〕鲆粭l純金細鏈,鏈子一頭鎖在他自己的手腕上,

另一頭……他塞進了我的手里。然后,他緩緩在我面前單膝蹲下身,仰頭看著我,

像個虔誠的信徒,又像個瘋狂的賭徒?!溉昵?,你假死騙了孤?!埂高@一次,要么留下,」

他舉起被金鏈鎖住的手腕,指向自己,笑容病態(tài)又絕望,「要么,牽走你的狗。」

整個大殿鴉雀無聲,落針可聞。所有人都被這驚世駭俗的一幕震得魂飛魄散。我垂眸,

看著昔日高高在上、執(zhí)掌生殺予奪的太子殿下,如今自甘為犬,被一條金鏈鎖在我腳下。

真是……荒唐又可笑。我緩緩彎腰,冰涼的指尖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直視我。

望進他那雙盛滿瘋狂愛欲和毀滅氣息的眼底,我紅唇輕啟,聲音不大,

卻清晰冷冽地傳遍死寂的大殿:「可惜了啊,太子殿下?!埂副緦m——」「只愛馴狼,

不愛養(yǎng)狗?!?他眼底的瘋狂瞬間凝住,像是被冰水澆頭,

那點強撐的、病態(tài)的笑意碎得干干凈凈。只剩下赤裸裸的,不敢置信的痛楚。

滿殿的抽氣聲快要把屋頂掀了。幾個老臣捂著心口,眼看就要暈過去。我甩開他的下巴,

站直身體,手里那截冰涼的金鏈子沉甸甸的,另一頭還鎖在他腕上,像個天大的笑話。

「公主……」他喉結滾動,聲音啞得厲害,試圖抓住我的裙角。我后退一步,

裙擺從他指尖滑走。「周太子,」我抬高了下巴,聲音清晰地響徹大殿,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戲,演夠了嗎?」我晃了晃手中的金鏈,鏈子嘩啦作響,

牽動著底下那個尊貴的「囚徒」?!甘箞F入周,是為兩國邦交,

不是來看太子殿下演這出……情深似海、自輕自賤的戲碼的?!刮夜雌鸫剑σ鈪s不到眼底,

「還是說,大周覺得我大燕,只配得上與一個瘋子談和?」這話太重了。

御座上的皇帝臉色終于變了,猛地一拍龍椅:「稷兒!休得胡鬧!成何體統(tǒng)!」

幾個內(nèi)侍慌忙上前,想要扶起蕭稷,解開那金鏈??墒掟⒚偷負]開他們,眼睛只死死盯著我,

那里面翻滾的偏執(zhí)幾乎要溢出來。他手腕被金鏈磨出了血痕,卻仿佛感覺不到痛?!覆皇菓颉?/p>

」他聲音低啞,卻帶著一種可怕的執(zhí)拗,「阿沅,你知道不是?!顾纸形野?。

這名字從他嘴里吐出,帶著血淋淋的過往,讓我胃里一陣翻涌?!柑诱J錯人了?!?/p>

我冷冰冰地打斷他,「本宮乃大燕云舒公主?!刮覍⑹种械慕疰溚厣弦蝗?,

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高@等幼稚把戲,留著給你大周的后宮玩吧。本宮,沒興趣?!拐f完,

我轉身,不再看地上那個形容狼狽的男人一眼,對著御座上的皇帝微微頷首:「陛下,

今日宮宴,看來不宜再續(xù)。本宮先行告退。」不顧身后死一般的寂靜和那些驚疑不定的目光,

我抬步就走。大燕的使團成員立刻起身,護衛(wèi)在我身后,隔開了所有窺探的視線。

走到殿門口,夜風灌入,吹散了些許殿內(nèi)令人窒息的暖香和瘋狂。我腳步未停,

卻聽到身后傳來他幾乎撕裂的低吼,裹挾著無法忽視的痛苦和絕望?!改銜貋淼?!阿沅!

你只能回來!」我嗤笑一聲,步入了夜色之中。回來?蕭稷,你還沒看清嗎?

那個為你擋箭、愛你如命的沈沅,早就死在你那一劍下了?,F(xiàn)在活著的,是來自大燕,

專門來啃噬你血肉的狼?;氐襟A館,屏退左右。我剛關上房門,轉身的瞬間,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內(nèi)室陰影處?!腹??!购谟肮?,聲音低沉,

是我從大燕帶來的死士首領,夜梟?!刚f?!埂覆榍辶恕H昵澳篮蟆?,

東宮清洗了一遍,但當年構陷您的安平郡主,如今已被太后接入宮中庇護。

太子……未曾動她?!刮易叩阶肋?,給自己倒了杯冷茶,抿了一口。「哦?他沒動?」

這倒有意思了。以他剛才那瘋勁,不像是對仇人手下留情的性子。夜梟繼續(xù)道:「表面如此。

但一月前,安平郡主的母家,承恩公府,因貪墨軍餉被查辦,爵位已削,男丁流放,

女眷充入教坊司。事發(fā)突然,干凈利落,像是……早有準備。」我晃著茶杯的手一頓。

承恩公府是太后的娘家,樹大根深,竟一夜之間傾覆?「還有,」夜梟聲音壓得更低,

「屬下探查東宮時發(fā)現(xiàn),太子書房暗格內(nèi),藏有一副……女子的畫像,

與公主您昔日容貌一般無二。畫軸邊角磨損嚴重,似是常年被人摩挲觀看。暗格內(nèi),

還有一截……斷裂的染血金簪。」是我死那天戴的那支。他竟留著?還日日看著?蕭稷,

你這到底是深情,還是痼疾?「繼續(xù)查?!刮曳畔虏璞?,聲音沒什么起伏,「我要知道,

他這三年,還做了哪些瘋事?!埂甘??!挂箺n應道,卻又遲疑了一下,「公主,

今日宮宴之事已傳遍京城,太子此舉……恐對公主清譽有損,亦可能影響和談?!埂盖遄u?」

我笑了,「那東西能吃嗎?至于和談……」我走到窗邊,看著外面大周皇城的夜色,

燈火闌珊,卻透著一股壓抑?!杆蒋?,我們的機會才越大?!埂杆皇窍胙萸樯畈粔蹎??

好啊,本宮就給他搭個臺子?!埂缚纯醋詈螅钦l鎖住誰,又是誰……啃碎誰的骨頭?!?/p>

夜風拂過,帶來遠處隱約的更鼓聲。一場好戲,才剛剛開場。蕭稷,你等著。

3夜梟的身影剛隱入黑暗,窗戶便發(fā)出一聲極輕的叩響。不是風聲。我指尖一顫,

杯中的冷茶漾出細微的漣漪。東宮的守衛(wèi)是擺設嗎?還是他蕭稷,

根本已經(jīng)瘋到不顧任何規(guī)矩體統(tǒng)?我沒動,只冷眼看著那扇窗。外面的人似乎沒了耐心。

“吱呀——”一聲,窗戶被強行推開,一道黑影帶著夜間的寒氣掠了進來,

穩(wěn)穩(wěn)落在房間中央。除了蕭稷,還能有誰。他換下了宴會上那身隆重太子袍服,

只著一身玄色常服,墨發(fā)微濕,幾縷散在額前,遮不住那雙燒得駭人的眼睛。

他腕上那圈刺目的金鏈不見了,但一道新鮮的血痕赫然在目,皮肉外翻,

顯然是自己硬生生掙脫的。他一步步朝我走來,帶著一股子壓抑的、瀕臨失控的危險氣息。

“公主的驛館,守衛(wèi)似乎不太盡心?!蔽艺驹谠兀瑳]退,語氣里的譏諷能刮下一層霜,

“需要本宮替太子殿下整頓一下嗎?”他在我面前一步之遙停住,目光像黏稠的墨,

死死裹著我?!盀槭裁椿貋恚俊彼麊?,聲音低啞得厲害,完全無視我的嘲諷,

“為什么用這種方式回來?”我?guī)缀跻Τ雎暎骸疤拥钕率遣皇峭耍?/p>

現(xiàn)在是大周求著和大燕和談。本宮想來便來,需要向你匯報?”他猛地伸手,

似乎想抓我的肩膀,卻在即將觸碰到的時候硬生生停住,手指蜷縮,骨節(jié)泛白。

“阿沅……”這兩個字從他喉嚨深處碾磨出來,帶著血絲的味道,“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那太子殿下希望我用什么眼神看你?”我迎上他痛苦又瘋狂的目光,一字一句,

慢條斯理,“像以前那樣,滿心滿眼都是你,像個傻子一樣為你擋箭,

然后等你賞我一劍穿心?”他身體劇烈地一震,臉色瞬間蒼白得透明,

眼底翻涌起劇烈的痛楚,像是被這句話徹底刺穿了?!澳且粍Α摇彼粑贝伲?/p>

試圖解釋,卻找不到任何詞匯。任何詞匯在那致命的一劍面前,都蒼白可笑。

“殿下不必解釋。”我打斷他,轉身走向梳妝臺,拿起一支金簪,慢悠悠地把玩,

“舊事重提,多沒意思。畢竟,死過一次的人,看事情會通透很多。”銅鏡里,

映出他僵立在原地的身影,脆弱又緊繃。“說說現(xiàn)在吧?!蔽彝高^鏡子看他,

語氣輕松得像在討論天氣,“殿下今日宮宴上的表演,精彩是精彩,但也嚇壞了不少人。

這要是影響了和談,可怎么好?”他猛地抬頭,透過鏡子與我對視,

眼神銳利起來:“你想要什么?”“簡單?!蔽曳畔陆痿ⅲD過身,“我要安平。

”他瞳孔驟縮?!鞍财娇ぶ?,太后心尖上的人,殿下三年前沒能為我殺的人?!蔽倚χ?/p>

吐出最惡毒的要求,“把她交給我。讓我看到殿下的‘誠意’。”空氣凝固了。他盯著我,

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我的模樣——這張與過去相似卻截然不同的臉,這顆被毒汁浸透的心。

“她是太后……”“那是殿下的事?!蔽液敛涣羟榈卮驍?,“要么,把她給我。要么,

明日我便以受驚為由,啟程回大燕。至于和談……太子殿下就等著北方鐵騎踏破邊關吧。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我用大燕的國勢,壓他個人的私心,壓他大周太子的責任。

他呼吸沉重,胸口起伏,眼神里掙扎、痛苦、暴戾交織翻滾。交出太后庇護的人,

等于直接與太后撕破臉,朝堂震動,后果不堪設想??伤械倪x嗎?和談崩裂,

邊關戰(zhàn)火再起,他就是大周的罪人。我看著他眼底的血色越來越濃,

看著他手指掐入掌心的傷口,鮮血再次滲出。真可憐啊,蕭稷。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好嗎?

良久。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帶著血腥氣?!啊缒闼??!蔽倚α?。

真心實意地笑了?!澳蔷汀o候殿下佳音了?!彼詈笊钌羁戳宋乙谎郏?/p>

那眼神復雜得我?guī)缀跻x不懂,有痛,有癡,有毀天滅地的瘋狂,

還有一絲……近乎絕望的認命。他沒再說話,轉身又從窗戶躍出,消失在濃夜里。

像一場突如其來的噩夢。房間里只剩下他留下的淡淡血腥氣。我走到窗邊,

看著外面沉沉的夜色,臉上笑意一點點褪盡,只剩下冰冷的銳利。夜梟無聲地再次出現(xiàn)。

“跟著他。我要確保安平,盡快‘送’到我手里?!薄笆??!彼朗款I命消失。我關緊窗戶,

隔絕了那令人作嘔的血味。蕭稷,別讓我失望。這把鎖鏈,可是你自己遞到我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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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3 09:19: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