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打電話給醫(yī)院,要求對"張美娟"進行更詳細的檢查,特別是指紋和DNA檢測。
同時,我讓小王調(diào)取華庭小區(qū)周邊所有的監(jiān)控錄像,重點查看昨天晚上和今天下午的時間段。
兩個小時后,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醫(yī)院里的那個女人,指紋和DNA都與張美娟的身份證信息完全吻合。她就是張美娟本人。
但這就更奇怪了。如果她就是真的張美娟,那么劉建國為什么堅持說她是假的?
我決定親自去醫(yī)院見見這個張美娟。
在醫(yī)院的病房里,我見到了張美娟。她看起來確實有些憔悴,頭上還纏著繃帶,但精神狀態(tài)比較清醒。
"張女士,能再詳細說說昨天的情況嗎?"
張美娟皺著眉頭:"我記得昨天下午下班后就回家了,和丈夫聊了一會兒天,然后就沒什么特別的事了。今天下午出門的時候被人襲擊,再醒來就在醫(yī)院了。"
"你沒有和丈夫發(fā)生過爭吵?"
"沒有啊,我們的關(guān)系一直很好。"
"那你有沒有提到過天成集團的審計工作?或者收到過什么威脅?"
張美娟的表情變了一下:"天成集團...對,我們公司確實在審計他們的賬目。最近發(fā)現(xiàn)了一些問題,可能涉及財務造假。"
"有收到威脅嗎?"
"有過幾次匿名電話,讓我不要多管閑事。但我以為只是惡作劇。"
"你有沒有拿過什么相關(guān)的證據(jù)回家?"
"沒有,公司規(guī)定這些資料不能帶出辦公室。"
我仔細觀察張美娟的表情和語調(diào),她看起來確實是在說實話。但她的證詞和劉建國的完全不符。
要么劉建國在撒謊,要么...這個張美娟失去了昨天晚上的記憶。
"張女士,你想見見你丈夫嗎?他很擔心你。"
"當然想!他現(xiàn)在在哪里?"
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你對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張美娟努力回憶著:"昨天晚上...我好像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到自己在一個空房子里,還有很多血...但應該只是夢吧。"
這句話讓我心跳加速。她"夢到"的內(nèi)容,和劉建國描述的情況幾乎一致!
"能詳細說說這個夢嗎?"
"我夢到自己拿著一個包裹,里面有一些很可怕的東西,然后和一個人發(fā)生了爭執(zhí)...但那個人的臉我看不清楚。"
"還有呢?"
"然后就是很多血,到處都是血...我嚇醒了。"
如果這不是夢,而是真實發(fā)生的事情,那么張美娟為什么會失去這段記憶?
腦部外傷確實可能導致選擇性失憶,但這么精確地只忘記特定時間段的事情,概率很小。
除非...有人對她使用了某種藥物。
"張女士,你昨天有沒有覺得頭暈或者惡心?"
"好像有一點,我以為是工作太累了。"
"什么時候開始的?"
"晚上回家之后不久。"
這就對了!有人在張美娟回家后給她下了藥,導致她出現(xiàn)意識模糊的癥狀。在這種狀態(tài)下,她可能會做出一些平時不會做的事情,比如拿著血腥的"證據(jù)"去空房子。
但問題是,這些"證據(jù)"是從哪里來的?
我讓護士給張美娟抽血,檢測是否有藥物殘留。同時,我回到派出所繼續(xù)審問劉建國。
"劉先生,你妻子昨天晚上有沒有吃過什么特別的東西?或者喝過什么?"
"沒有...等等,她確實喝了一杯茶。"
"什么茶?"
"有人給她寄了一盒高檔茶葉,她很喜歡,昨天晚上泡了一壺。"
"誰寄的?"
"不知道,包裹上沒有寄件人信息。張美娟以為是她的同事送的。"
我讓小王立即去劉建國家里,尋找那盒茶葉和包裝。
一個小時后,小王回來了,帶著一個快遞盒和半盒茶葉。
"林隊,快遞單上確實沒有寄件人信息,但我查了快遞公司的記錄,這個包裹是三天前從市中心的一個代收點寄出的。"
我讓技術(shù)科檢測茶葉是否含有藥物成分。
與此同時,血液檢測的結(jié)果也出來了。張美娟的血液中確實檢測出了一種致幻劑的殘留成分,這種藥物會導致意識模糊和記憶缺失。
現(xiàn)在事情逐漸清晰了:有人給張美娟寄了含有致幻劑的茶葉,她喝了之后出現(xiàn)意識模糊,然后有人利用這個機會,讓她做了一些平時不會做的事情。
但還有一個關(guān)鍵問題沒有解決:那些血腥的"證據(jù)"是什么?
我決定再次搜查2201室,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線索。
這次搜查中,我們在陽臺的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隱蔽的包裹。包裹已經(jīng)被人取走了,但在那個位置留下了一些痕跡。
更重要的是,我們在包裹原來的位置下方,發(fā)現(xiàn)了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一行字:
"如果你想要真相,今晚十二點到廢棄工廠來。來遲了,張美娟就真的會死。"
紙條是用電腦打印的,沒有留下任何筆跡。
我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是晚上十點。還有兩個小時。
這顯然是一個陷阱,但我們沒有選擇。如果真的有人綁架了另一個"張美娟",我們必須去救她。
但問題是,醫(yī)院里的張美娟是真的,那么在廢棄工廠的會是誰?
除非...真的有兩個張美娟?
我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雙胞胎。
如果張美娟有一個雙胞胎姐妹或妹妹,那么很多事情就說得通了。
我立即調(diào)取張美娟的身份檔案,查看她的家庭背景。
結(jié)果讓我震驚:張美娟確實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叫張美玉。但根據(jù)檔案記錄,張美玉在十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亡了。
死亡原因是車禍。
但如果張美玉沒有死,而是隱姓埋名生活了十年,那么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這個"張美娟"會不會是她?
我把這個發(fā)現(xiàn)告訴了劉建國。
"你知道你妻子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嗎?"
劉建國愣住了:"張美玉?她不是十年前就死了嗎?"
"你見過她嗎?"
"見過,但只有幾次。她們姐妹倆長得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很熟悉,根本分不出來。"
"那你怎么確定昨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的是張美娟,而不是張美玉?"
這個問題讓劉建國陷入了深思。過了很久,他才說:"現(xiàn)在想起來,昨天晚上她的行為確實很奇怪,完全不像平時的張美娟。而且她好像對我們家的布局不太熟悉,還問過廁所在哪里。"
如果是張美玉冒充姐姐,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如果張美玉沒有死,為什么要隱瞞十年?她這十年都在做什么?
最重要的是,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的那個,到底是張美娟還是張美玉?
我決定帶著這些疑問去廢棄工廠。不管那里等待我們的是什么,至少能找到一些答案。
晚上十一點半,我們到達了城郊的廢棄工廠。這里曾經(jīng)是一家紡織廠,三年前破產(chǎn)后就一直空置著。
工廠很大,有很多廠房和倉庫。在夜晚的黑暗中,這里顯得格外陰森。
我們分成幾個小組,從不同的方向包圍工廠。我和小王從正門進入。
廠房里很安靜,只有風聲和我們的腳步聲。我用手電筒照射著前方,尋找任何可疑的跡象。
走到第三個廠房時,我們聽到了微弱的呻吟聲。
聲音來自廠房深處的一個角落。我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發(fā)現(xiàn)一個女人被綁在椅子上,嘴里塞著布條。
我用手電筒照向她的臉,震驚地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和醫(yī)院里的張美娟長得一模一樣!
但她的衣服不同,穿的是一身黑色的衣服,而且看起來已經(jīng)被折磨了很久,精神狀態(tài)很差。
我們趕緊給她松綁。她虛弱地說:"救...救救我姐姐..."
"你是張美玉?"我問道。
她點了點頭:"他們...他們抓了我姐姐,想要賬目..."
"什么賬目?"
"天成集團的真實賬目...我姐姐藏起來了..."
就在這時,廠房外面?zhèn)鱽砹似囈娴穆曇?。有人來了?/p>
我立即用對講機通知其他同事:"有車輛接近,注意警戒!"
但已經(jīng)晚了。幾個蒙面人沖進了廠房,手里拿著槍。
"把人放下!"為首的人大喊。
我們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