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防盜門被撞開時,孫晚正在貼趙之初送的周年紀念貼紙。貼紙是卡通的小房子,她剛把它貼在冰箱上,就看見幾個穿黑西裝的男人闖進來,手里拿著亮閃閃的查封令。
“孫晚女士,趙之初先生欠林氏集團三百萬,您作為擔(dān)保人,這套房子現(xiàn)已被查封,請您在一小時內(nèi)搬離?!睘槭椎哪腥寺曇衾涞孟癖掷锏牟榉饬睢芭尽钡嘏脑诓鑾咨?,震得上面的情侶杯晃了晃。
孫晚的腦子一片空白。她沖過去抓著男人的胳膊:“不可能!之初說他只是周轉(zhuǎn)一下,怎么會欠三百萬?你們是不是搞錯了?”男人甩開她的手,眼神里滿是不耐煩:“趙先生早就跑了,我們只認擔(dān)保人?!?/p>
她跌坐在沙發(fā)上,目光掃過這個充滿回憶的小家。墻上掛著他們的婚紗照,趙之初笑得一臉溫柔;陽臺的吊椅是他們一起組裝的,他說以后要抱著她看星星;就連廚房的調(diào)味瓶,都是他們一起挑的情侶款??涩F(xiàn)在,黑西裝男人開始搬東西,婚紗照被扯下來扔在地上,吊椅被推倒,調(diào)味瓶摔在地上,碎玻璃濺了一地。
孫晚想搶回婚紗照,卻被男人推開,摔在地上。她看著他們貼查封條,看著他們把她的東西扔出門外,直到最后,那扇熟悉的防盜門“咔嗒”一聲鎖上,她站在樓道里,手里只攥著一張被撕碎的婚紗照——照片上,她的笑容還那么燦爛。
天漸漸黑了,她抱著一個裝著幾件衣服的背包走在街上,冷風(fēng)卷著落葉吹在臉上。她想給父母打電話,可手指按到撥號鍵又縮了回來——她怎么跟他們說,她的訂婚宴黃了,未婚夫跑了,家也沒了?她只能漫無目的地走,最后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看著遠處的燈火,第一次覺得,這個城市那么大,卻沒有她的容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