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點，我準時來到中山公園的荷花池。陳峰已經在那里等我了，看起來比昨天更加憔悴。
"你來了。"陳峰看到我，明顯松了口氣。
"你說要告訴我更多真相，什么真相？"我直接問道。
陳峰環(huán)顧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后，小聲說："張雨薇并不是這個犯罪集團的真正頭目。"
"什么意思？"
"她只是一個執(zhí)行者，真正的幕后老板另有其人。"陳峰說，"而且這個人你認識。"
我的心跳加速："誰？"
陳峰猶豫了一下："是我們的高中班主任，趙老師。"
"趙老師？"我?guī)缀醪桓蚁嘈牛?這怎么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但這是事實。"陳峰從手機里調出一張照片，"這是我偷拍的，昨天晚上趙老師和張雨薇在一個私人會所見面。"
照片很模糊，但確實能看出是趙老師的輪廓。
"這能說明什么？他們見面很正常吧，畢竟是師生關系。"我說。
"不，你不了解情況。"陳峰搖頭，"張雨薇每次收到指示后，都會去見趙老師匯報。而且我發(fā)現(xiàn)，那些威脅我的郵件，IP地址都指向趙老師家的網絡。"
我感到世界觀在崩塌。趙老師是我們高中時期最尊敬的老師，為人正直，教學認真。他怎么可能成為犯罪團伙的頭目？
"你有什么證據(jù)嗎？"我問。
"我偷偷錄了音。"陳峰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微型錄音設備，"昨天晚上他們的談話內容。"
他按下播放鍵，傳出了張雨薇和一個男人的對話聲。那個男人的聲音確實很像趙老師。
"李明遠的反應怎么樣？"男人的聲音問。
"還在抵抗，但我覺得他很快就會屈服。"張雨薇回答，"畢竟我們掌握了他太多把柄。"
"很好，但要小心，不要讓他發(fā)現(xiàn)我的身份。"男人說，"如果他知道是我在背后策劃，可能會更加堅決地反抗。"
"為什么？"張雨薇問。
"因為他對我有特殊的感情。高中時，我是他最信任的老師。"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得意，"利用這種信任關系，比直接威脅更有效。"
錄音到此結束。我聽著這段對話，感到一陣惡心。
"這還不夠。"我說，"錄音可能被偽造，而且即使是真的，也不足以證明趙老師就是幕后主謀。"
"我知道還不夠，所以我想和你合作。"陳峰說，"我們一起收集更多證據(jù)。"
"為什么要幫我？你不是被他們控制嗎？"我懷疑地看著他。
"因為我也是受害者。"陳峰的眼中閃過憤怒，"他們不僅威脅我，還毀掉了我的人生。我的女朋友因為這件事和我分手，我的工作也丟了。"
我看著陳峰絕望的表情，相信了他的話。
"你有什么計劃？"我問。
"今晚你不是要去見他們嗎？我可以提供技術支持。"陳峰說，"我在IT行業(yè)工作過幾年，雖然技術不如你，但也懂一些。"
"什么技術支持？"
"竊聽和錄像設備，還有一些反追蹤工具。"陳峰說，"我們需要收集他們犯罪的直接證據(jù)。"
我考慮了一下："這樣做很危險，如果被發(fā)現(xiàn)..."
"不做更危險。"陳峰打斷我，"你覺得他們會放過我們嗎？即使你答應合作，他們也會找借口除掉我們。"
確實，這種犯罪集團不會留下活口。
"好，我們合作。"我做出決定，"但是要按我的計劃來。"
"什么計劃？"
"今晚我會按約定去見他們，但我會穿戴竊聽設備。"我說，"然后我假裝同意合作，套取更多信息。"
"套取什么信息？"
"他們的完整犯罪鏈條，涉及的人員，還有證據(jù)。"我說，"只要有了這些，就能一網打盡。"
陳峰點頭："我會在外面接應你。如果情況危險，我立刻報警。"
"不，不能報警。"我搖頭，"至少現(xiàn)在不能。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jù)，而且他們在警方內部可能也有關系。"
"那怎么辦？"
"我有個朋友在網絡安全部門工作，我會聯(lián)系他。"我說，"但在此之前，我們要收集到鐵證。"
下午，我和陳峰在一家電子產品店買了一些設備，包括微型攝像頭、錄音器和信號增強器。陳峰還幫我改裝了一件衣服，在領口和袖子里隱藏了設備。
"記住，不要讓他們發(fā)現(xiàn)異常。"陳峰提醒我，"這些設備很小，但還是要小心。"
晚上七點，我再次來到華信投資公司。這次我做好了充分準備，身上的設備正在錄制現(xiàn)場的一切。
張雨薇和王建國已經在會議室等我。
"李明遠，考慮得怎么樣？"張雨薇開門見山。
"我同意合作。"我裝出屈服的樣子，"但我有條件。"
"什么條件？"王建國問。
"我要知道完整的計劃，還有我需要做的具體工作。"我說，"我不想稀里糊涂地卷入什么事情。"
張雨薇和王建國交換了一個眼神。
"可以，反正你已經沒有退路了。"張雨薇說，"我們的目標是國內幾家大型科技公司和金融機構。"
"具體做什么？"
"竊取他們的核心數(shù)據(jù)，包括客戶信息、技術資料、財務數(shù)據(jù)等。"王建國說，"然后我們會把這些數(shù)據(jù)賣給競爭對手或者境外機構。"
"這是商業(yè)間諜活動，而且涉及國家安全。"我說。
"正因如此，收益才這么高。"張雨薇說，"一次成功的行動，能賺幾千萬甚至上億。"
我繼續(xù)套取信息："你們已經做過類似的事情嗎？"
"當然，天網安全公司三個月來的所有項目，實際上都是在為這些行動做準備。"王建國說，"我們以安全測試的名義，實際上在收集目標公司的網絡結構和安全漏洞。"
"那些被測試的公司知道嗎？"
"他們以為只是普通的安全測試。"張雨薇冷笑，"但實際上我們已經在他們的系統(tǒng)里留下了后門。"
我感到憤怒，這些公司信任天網安全公司，沒想到卻引狼入室。
"還有誰參與了這個計劃？"我繼續(xù)問。
"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王建國警惕地看著我，"你只需要負責技術部分。"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真的是趙老師。
看到他的瞬間，我差點忍不住叫出聲來。
"李明遠，很久不見。"趙老師看著我，臉上帶著復雜的表情，"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重逢。"